2009年12月31日 星期四

幻石戰記第七回 峰迴路轉3

  兩天不斷地奔走,上光達人果然教授了一套武學給思藍,此套路絕學名號乃達摩推手,第一式叫-冥界起手式,在掌風雲游手心手輩時候,當以吞納寰宇之熱能,四周瞬間溫度下降時,推掌祭出之際,迅以寒風來攝震敵方,雖然不具破壞了,卻可使敵心生恐懼。
  第二式乃-天地降魔,以雙掌反覆狎玩八方積聚之氣流於股掌之間,搜羅四縷疾嘯的勁風,發功者便可感覺急遽擾動之氣流,在千軍萬馬中祭出此招,強時使人仰馬翻,弱時亦可擺脫敵軍的追擊,生者逃之夭夭,相傳此功乃東洋龜派氣功的元祖是也。
  然第三式稱-破魔流星趕月式,以雙手掐指捏成圓舞之姿,有如手指跳華爾滋,搭成密宗手印時可體認我心即禪,剎那佛光大芒堆積千百掌力,若朝敵方發功,就算敵人狡滑欲加閃躲,也難免身中幾掌,凡中獎者無不重內,傷歸期未遠矣。
  第四式據稱說-達摩擒拿手,當雙方拳腳拼搏之際,短兵相接之生死格鬥,可趁對敵心稍微不慎時當可碰觸敵人肌膚,灌注敵人寒烈之氣,擾其經脈,短時間內就叫敵人內力衰落,拳腳之功化微軟弱無力,要殺、要刮、要補縛、要放生隨便你。
  第五式-劍竅神出起雲式,此招不同其他乃需手持刀劍兵刃,灌注其中掌心寒氣,遂使刀劍末梢出現無形劍氣,則劈砍範圍大增,劍氣之所至當乃所向披靡。
  思藍經由達人在奔走間休息片段,仔細教導之下,武功略有進展,再加上思藍身為台灣莘莘學子一員,從小考到大的考前抱佛腳所摩念的K書精神加持下,已可使上達摩推手之一成功力,或許對思藍而言是特異功能,讓思藍大喜過望。
  「原來功夫真有這麼一回事,如果把這套路練成的話,說不定以後出去外頭世界,那個太陽馬戲團會重金聘請我耶。」
  思藍太過得意,思緒竟然飄洋過海到加拿大去了是吧!
  上光達人宣稱,此五招達摩推手足以讓思藍應付危地之窮極兇險,只要不狹路相逢凶險高手,當可做為保命之術,思藍銘感心肝,當下嗑頭拜師,上光達人頭頂油光泛發且笑呵呵地說:
  「賢姪乃大貴人,肯入我門乃天佑吾宗也,免禮快點起來。」
  這兩師徒是喜面可鞠不失一個皆大歡喜,但達人仍不忘給思藍忠告,所受武略乃寒邪且性陰,等他練到一定程度,還得授與另一層武套,用以中和體中寒氣,否則當寒相逼急造成體內氣血敗壞,是不可不慎哉。(思藍心想,我靠那不是武功練到走火入魔了嗎,現實還真有這般情節)
  兩人終於來到了那自私鬼們居住的野村郊外,尋去當初落難的井口,井上祭臺神闕香火鼎盛,看似極力想討好井底的土霸雪人是也,趁四下無人之際,拎著繩張一圈圈地拋下,不料所帶來繩索急速消耗,看來這井可非同小可地深,攀入井底後點炬火光,思藍便憂心忡忡急尋大為下落,只是天不從人願,遍尋許久依終究覓不著斯人(其實思藍早不抱持大鬍子生還的念頭,只是道義上幫張敏撿屍回去而已)。
  思藍想為兄報仇卻更不見雪人的蹤跡,徒留的線索只剩散落洞窟各處的白骨,說不定張大為已經化作其中一具骨骸罷了,見此光景上光達人不禁悲從中來淚落滿盈,該尋哪只屍骨會是大為所有呢?
  「張家忠烈英靈在天,遺孤(大為)託付與我照顧,我又如何能交代得了呢。」
  思藍聞此自然明白大鬍子兇多吉少再找無益,雖然跟張大為相處的日子不多,卻感受他那股有情有義的豪情,甚至懷念起他來,不免惹來傷感,瞧達人師父在角落面壁許久,久久不能自我,鐵青面容卻也呆滯也傻了,但也許達人身為掌教之尊,再苦也要往肚裡吞,不能流露太多感情,旋即回神過來,這一切看在思藍的眼裡,不禁同情起達人起來。
  倆人待在洞裡許久卻莫可奈何,別無他法只好又返回地面,思藍情緒激憤,甚至衝去村裡找村長理論,抓起他的袖口想好好揍一頓。
  「鬼呀,鬼呀。」
  村長還以為死去的鬼要來找他報仇,頓時愁容滿面,慘白顏面,顏面神經抽蓄不已。
  「是,我就是鬼,你把我們害得好慘,說,那天被你害的那落腮鬍彪形大漢,你把他關去哪裡了。」
  村長說他什麼也不知道,只是苦苦哀求放了他一馬,臉上早已被打得鼻青臉腫,然思藍怒氣未消,只心存一念就想拔劍殺了村長洩恨,但見四處眾村人連忙磕頭跪地謝罪。
  「不要殺他,要殺便殺我吧。」
  「我。」
  「是我。」
  只見村內童叟們無一例外,皆上前願替村長抵償一命,讓場面十分哀戚動容,悲傷氾濫,思藍並非無血無淚,只是沒殺過人的他卻也難以破戒,憤然持劍轉往一頭樹林裡亂砍,殘枝落葉紛紛,甚至用情至深把劍擱在樹幹裡拔不出來(呆瓜),最後乃揮拳搥樹搞得雙手皮開肉綻,等到筋疲力盡止住悲傷之後,經由達人開勸西去另謀要事-復興王朝。(老實說作徒兒的認真演戲給師父看,思藍可小聰明地很呢)
...
  來到鄉野派的重要據點,在熱鬧的一處市井小街上的客棧歇息,倆人惆悵之餘,不免借酒消愁。思藍見達人如此悲傷,仍不發一語地喝起悶酒,不禁想問達人與大為的關係究竟為何。
  「請師父切莫過度悲痛,敢問師父您與大為關係為何,為何如此難過。」
  「徒兒你有所不知,吾某與大為之父張至誠要好,本同為朝中重臣,更是難得知己呀,不論詩琴書畫乃至棋藝,莫不是互相切磋的好友,後來義結金蘭同為異姓兄弟,吾某極為賞識大為,甚至欲將小女玉萍許配給義兄之子大為,親上加親,他倆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真乃天作之合呀,吾某與至誠兄皆對此樁婚事沾沾自喜,可惜好景不常,就在婚期逼近,我那玉萍竟然染上怪病,唉,秋江寂寞,莫怨東風當自嗟。
  大為對萍兒深情義重,遍尋國內所有店舖藥草,都不能治好萍兒的病,最後秉告女皇,以踩踏留學腳步之名意前往外頭世界,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尋神悟石去,但真正用意是要學醫,等學成好來醫治萍兒,可說用心良苦呀,唉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恨月常圓,就在他離開兩年後,萍兒長年病痛纏身,又太過於思念大為了,等不到大為回來就撒手人寰,臨走之前,還告訴我,一定要幫大為尋找神仙眷侶呀,讓他忘了萍兒吧,但我怎麼能做到,待萍兒走後,大為也算是自己半個兒子呀。」
  上光達人話至此已涕淚俱下,哭得慘慟,也不知到酒杯裡乘的是酒是淚,好一陣子獨酒飲恨,好似再也說不出心底難受。
  「等到大為學成歸國,找到了治癒萍兒的醫法,萍兒早已撒手人寰,大為連萍兒最後一面都無法見著,竟然悲傷地在萍兒墓前哭守了七天七夜,又難捨地在墓旁搭起小屋,那一住就是兩年,兩年之間,我曾為他尋覓佳人,但他坦言,萍兒是他ㄧ生的最愛,已無法再接受其他女子,唉相思情苦呀,兩年後他為了散心浪跡天涯行走江湖,在武林中行俠仗義,聲名遠播,可是在他離開朝廷沒多久,胡傑人趁隙作亂,此逆賊勾結女皇男寵,私下交往野地奸邪之士,一時間群起興兵作亂殺死朝中多位忠臣良相,竟然還跟女皇說他們剿匪有功,坑殺的盡是些叛黨,氣的是女皇當也認同。」
  「說起來真是慚愧,吾某奉女皇之命在民間考察疾苦,獨留至誠兄在朝廷抵擋惡人終究枉死,吾某聞訊趕回卻只能望城興嘆,那是有朝歸不得的悲痛呀,當時巧遇著了大為,因同樣的悲憤,同樣朝夕飲酒怨懟,最後想出對策,我們明瞭以兩人之力,絕對無法鏟除奸邪,為至誠兄復仇,於是吾某創了維新教派,廣納道友,他則至江湖結識英雄好漢,拉攏鄉野派人士,只是計畫未成身先死,淪落現今這般慘況。」
  達人話到椎心之痛處,不禁落下了英雄淚來,終於沉默不語。
  「師父,聽了你的往事後,我不禁為大為兄的生平感到悲痛,原來大為兄是如此情深義重,我願發誓等我學成武功,我定會幫大為兄復仇,以祭兄在天之靈,師父,咱們什麼都不想了,乾脆痛快地ㄧ乾而盡吧。」
  倆人正在借酒療傷之際,桌旁來了一位佩卓青劍,衣著綢緞所織,好似富貴人家子弟,有禮貌地拜見老人家。
  「上光前輩,好久沒遇到你老人家,近來可好。」
  「喔,是靖晴兄弟,真巧遇到你,吾某剛好有事要問你,汝可曾見千刀龍行走江湖?」
  「意外呀,晚生剛巧上月遇著千刀龍前輩,只聽聞他想硬闖國境之北,好行走西域,去採集奇花異草,除此之外還與晚生約定,那末五日後的神州共議,千刀龍前輩想必會蒞臨寒舍,不然有請上光前輩,先委身於寒舍之中,靜待數日,以便議論江湖大事。」
  「那樣可好,靖晴兄弟的這般款待,老朽真是萬分感激。」
  「這是哪裡的話,要不是晚輩年輕時承蒙前輩照顧,小生哪有今日豁達,如今能盡一點棉薄之力,乃是晚輩三生有幸呀,前輩又何足掛齒呢。」
  「靖晴,那好,實在大好,對了,再跟你介紹,這位是藍兄弟,是我剛收的徒兒。」 
  「藍兄弟,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思藍有禮貌地起身答揖,「不敢不敢當,小弟剛拜入師堂,實在沒有什麼才學可稱道的,還煩請兄長您的指導呢。」
  「不敢,不敢。」
  「我這徒兒實在太過謙卑了,但不要小看他,他可是新ㄧ任的神悟石守護人呢。」
  靖晴驚奇嘖嘖,樂得稱道,「神悟石可不是已失去行蹤了六十個年頭,聽聞凡石持有者,便能知曉通天遁地之術,就跟女皇一般神威,藍兄弟,你可幸運地著。」
  「說起來真是慚愧,我是無意中發現此石,竟這麼改變了我的一生。」
  思藍入藏以來,長久有些疑惑不得其解,看是趁這時候順便發問吧。
  「其實我有一事一直不解,自從踏入貴國以來,不管乘馬或者殃及兵禍時,這石總在我身邊,不曾遺失過,這又是何故呢。」
  「藍兄弟,那就是神悟石的神奇之處,既然它選擇了你,自然會跟著你跑。」
  這石難道有意識,選擇了我又是怎麼回事,思藍內心滴咕著,靖晴又說:
  「這麼多年來,參與復興大業的兄弟們,無不時不刻地想找到此石,遍尋有關此石的諸多文獻,甚至冒死前去女皇寢宮竊得神悟石聞略,藍兄弟,待會同我一起回寒舍,便拿這手抄複本予你參研看看,到時你自然會明瞭。」
  思藍意外,打電動都有攻略了,連神悟石也有操作手冊呀。
  「多謝,靖晴大哥的幫忙,想必詳讀此書,定能豁然開朗,要是能減少往後遭遇不管是火燒、刀傷,死又復活的皮肉之痛,小弟定會臨表涕泣的。」
  「藍兄弟,此話嚴重了。」
  於是三人哄堂大笑。(靠是在笑什麼,你們兩個沒被火燒是不知道的)  
  來到了岳靖晴之宅邸,那是個坐落在城郊的虎威鏢局,思藍想想也對,在這個復古又文明落後的國家之中(但是武功異常發達),動不動就會被番民拿人去餵雪人,可見這裡治安多麼敗壞,的確需要像是鑣局這種古代行業的存在。
  思藍拿到了所謂石頭的抄本秘笈後,等不及便回安排的客房裡休息。他仔細端詳抄本的內容,記載著神悟石的諸多背景,雖是文言文,但思藍高中有念過一些國文課本,那大致還看得懂,沒辦法國文是從小考到大的科目嘛,書中大略寫著:
  相傳秦末張良受黃石公所贈之太公望兵法書,其實那就是有關神悟石文獻,黃石公亦贈予張良黃石,其實那就是會發出黃光的神悟石啦,使得張良運籌帷幄,致勝於千里之外,更破解項羽所設計之鴻門宴,讓劉邦藉此死起死回生,思藍長嘆原來劉邦進項羽營帳哪能插翅能飛,定受神悟石之助讓他起死回生,後來此神悟石輾轉到了韓信手中,叫韓信連破三秦,縱橫於趙魏齊各國之間,成為當代唯一可以與西楚霸王匹敵的王者,只可惜受了劉邦的利誘,竟將兵權交給劉邦,劉邦後來走兔死活狗烹,韓信為此逃離中國來到了真臘一帶,創建了吳哥王朝,亂世中足見神悟石的軌跡竟是顛沛流離,後來此石流落到交趾太守手中,便成為進貢漢朝皇帝當成鎮國玉璽,到了三國時期,被孫堅所奪,成了孫權在赤壁之戰以五萬兵力擊潰魏國八十萬大軍,可說是神悟石戰力發揮至極致,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呀,再之後,神悟石便渺無音訊,也曾傳言在燕國慕容氏手中,他那慕容一族在中國北方驍勇善戰,不可一世,但隨大軍慘遭拓跋氏活埋後,此石也再度失去蹤跡,其間有傳聞到了後涼謝艾手中,促成一次以三萬步兵全殲後趙三萬精銳黑槊龍驤甲騎,創造了中國以步兵克重騎兵的經典戰役,最後,隨末嚴太公獲得此石,李世民年輕時是個痞子,某回經過市井橋下,由嚴太公所贈,遂添大唐國運、開唐聖世。
  書中不只記載歷史,更有思藍所熱衷的操作手冊,他詳加研究神悟石本質後,發覺此乃神兵利器也,那非人間之物,自然非用常理可斷,讀到解決思藍的疑惑是這一句,
  「此石性似忠狗。」
  是說此石認得主人便如影隨形,怪不得不會遺失,倘使有人要將石偷去,它肯定會咬人一口也說不一定,竊盜者得此石是禍是福,乃由天定。
  再仔細研讀,此石最主要功能是用來輔佐主人吞食天地之氣,拿來修身當可增進武功,修練時空扭轉之術,如拿來治國,當可讓國民豐衣足食,拿來戰爭,甚者可以平定天下,統疆萬宇。隨著修煉此石日長,主人身體便開始生成特異變化,生來第三眼,甚至第四隻眼。有了第三隻眼便能操作天候變化,締結界結之術,第四隻眼則可以操弄心術,改變時空。
  思藍心想,很多歷史上的諸多靈異現象,也許都跟此石有關,此書上明載神悟石不只一顆的話,那麼摩西也一定曾握有過類似的神奇功效的石頭,讓他能劈開了海水,帶領猶太人回到牛奶迦南美地;甘迺迪對蘇聯艦施法使之全部轉向,讓核彈不能運抵古巴,更拯救人類免於核滅的危機;日本天皇招喚怪力神風,讓蒙古大軍兩次遠征兩度崩潰;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慘遭伊莉莎白處女般的魔法擊潰;斯巴達三百狀士幾近裸體卻有能耐抵擋波斯大軍的挺進;拿破崙八十萬大軍在沙俄的焦土魔法中瓦解,這些種種離奇沒有道理的回事,多多少少都跟神悟石的兄弟石們有關吧,想到如果自己成為歷史的關鍵人物,那是多麼奇怪的一件事呀,思藍這一夜是挑燈夜讀,直到兩眼昏發,頭重莫名,不支昏睡過去才肯罷休。
  隔日醒來前做了一場噩夢,駭人聽聞是他全身長滿了眼睛,活像日本百鬼夜行中的百目鬼,他被嚇得發汗醒來,冷汗流得全身黏答答。趁早他去找師父商談張敏的事,師傅告訴他說,靖晴已招集一些武林同好,前去解救維新派之危,但查思藍功力不足,要他在標局多歇習幾天,勤些鍊功,待告別師父後,思藍拿著靖晴施捨的半把銀子,難得偷閒,想說還沒有在吐蕃國當過闊爺過,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逛的,挺些好奇這蠻夷之地會有什麼新鮮的,最後乾脆去花天酒地算了。
  那些叫賣的攤位活像古裝武俠劇中的佈景,好像來到觀光電影佈景般,心情一陣大好,決定到衣鋪量身打造一件具有當地民族特色的衣服,好融入這古裝劇的劇情中。這些當地的服飾以褐色為主,胸前可佩華麗的刺繡,衣袖間有斜織的古典紋路,褲子則以黑色素褲為主,真的沒得挑,他將原本亡兄大為在為他治療火傷時給他的一件破爛衣服給換掉,頓時就感覺重生了一般,有種歷劫歸來的感覺。
  之後肚子餓了到館子裡吃些具有地方特色的小菜,盡點些珍貴的食材,諸如雪山凝露、西藏梅花羌、雪中紅蓮,感覺真是很便宜,因為不是自己的錢><,所以吃起來格外好吃(不用勞神傷財嘛)。逛大街四處觀察的結果,西藏地方特色最有味道的,就屬四處林立的寺廟了,踏入廟宇瞧瞧,各神龕上所供俸的神像們,不是三隻眼,就是四隻眼,細查第三隻眼的位置通常長在額頭中央,而第四隻眼,則隱入髮際的天頂中,如神像不刻意以光頭形象呈現則是看不出來額前頭髮裡藏著一對眼睛呢。
  請教了廟宇僧侶,眾神之中誰最偉大,廟方解釋諸神中就屬中央位置那一批女神像最偉大了,而切這些不同樣貌的女神像據說都是同一人,都屬女皇的在不同時期的模樣,看來女皇隨著時間迭遞會以不同的面容降臨人世,這些叱吒風雲的眾多貌美女神像中,廟方為了美觀,還故意將眾女神像第三眼部位貼起了花瓣紋飾,看她們的神情,充滿了一股神祕味道。精雕細琢的女神像讓思藍忍不住再多佇足欣賞些,其中一尊則是廟方最近才供奉上去的,看其面容姣好,有說不出的美麗。
  想必這是女皇近來的模樣吧,著實細心比較夢中的文成公主模樣,面容卻是有所不同,思忖一時,突然大驚,方大領悟過來。
  「她不就是秋月嗎,我差點就忘記她了,這神像如此的容貌,難道秋月便是女皇了,但她跟我說她從小出生在台灣,難道說謊嗎?如果她是女皇,她大可從我身邊取走神悟石,不對,真是奇怪了,夢中的文成公主,ㄧ點都不像秋月,到底是怎麼ㄧ回事。」
  思藍陷入了一片迷悟,兀自在廟宇角落門檻上坐下長考,他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了,不是要來找他好友柏威嗎?不是要來找秋月跟她父母嗎?雖然解開了此石的諸多疑點,但是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在美國飯店裡夢見的五眼人又是誰?柏威甘受什麼脅迫逼得已,非得前來此地不可?月光下那群狼的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又是什麼?推擠吉普車的那群犛牛,竟受不可思議的操控,真的是女皇的能力所為嗎?而今又來一個問題,秋月到底是誰?真是想不透,一開始帶來的謎題,如今變得更加複雜了。
  天色不知不覺地轉為昏暗,思藍再怎麼想破頭也得回去休息,不然一人隻身在外,迷了路又該找誰問,況何他對此地的方言還沒能完全掌握。回去靖晴他家後,他發現師父跟晴靖兄並還沒回來,這地方離維新教址所在,騎馬也要兩三天路程,想說要有他們的消息,也該待個半旬時間吧,就趁著這段空檔好好練功吧,好以後尋秋月跟柏威的路上平平安安,要不然不會武功被壞人追殺石,可狼狽地像狗ㄧ樣逃命了,就算打不贏,輕功也要練好才逃得了呀,怎能讓身為聖石守護人的藍大俠威名掉漆呢,如此一來,往後才有臉在江湖上闖盪是吧?!回去後晚上沒什麼娛樂,還是趁早休息吧,明日早早起床練功,於五更時辰便聞雞起舞,學起祖逖勤奮地練起武功來。
  此日,他在標局演武,發現局內武器應有盡有,不虧是名符其實的古代鏢局,一堆神兵利器,就連血滴子、法輪、金杵等神兵利器皆ㄧ併俱全,他向靖晴家的僕人要把合適的兵器隨身攜帶,僕人說可以,就逐一拿各式兵刃來演試達摩第五式-劍竅神出起雲式,他發現搭配武功起來,以槍橶最具威力,其攻擊範圍最廣了,於是選定一把長槍揹著,看起來就像常山趙子龍般威風,練了老大半天,全身都是汗漬也挺難受的,所幸換上大為給的破爛衣服,拿新買的衣服給僕人洗了。
  下午沒事做就到街上打聽秋月與柏威兩人下落,問起柏威的長相,沒有一個人知道,但若問起秋月的長相,就人盡皆知了,可真古怪,人們說:
  「不就是寺廟祭伺的女皇容貌呀。」
  這怎麼有可能,讓思藍懷疑秋月是女皇的孿生姊妹,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去皇宮問她個清楚,但又否算是自投羅網呢,如碰到胡傑人那不是死翹翹了,思藍最近常用的腦袋,開始左思右想,左右為難,他真的想破頭了,思藍這傢伙看到新推出的3C產品就想買的科技迷,帶著有不顧一切的衝動性格,購物總是沒經過大腦般衝動,對於決定這件事,有時衝動決定會來得輕鬆些,於是還是決定還是去找她去找女皇吧,自認武功已增益不少(自我感覺良好),對路上的危險來說,頓時充滿信心覺得有辦法對付,又況何聽說皇都距此不遠,一天的馬程就到得了,於是他跟靖晴家僕借了一匹馬,便前去皇宮方向打探消息。
  是日晚上,他進一客棧歇息,本想早早睡去,卻聞隔壁房的兩人無巧不巧正在談論有關女皇軼事,不偷聽怎麼對得起自己,思藍好奇地貼著隔壁門縫偷聽。
  「聽說女皇近期要舉辦禁衛軍選拔賽耶,但要能合格可是要經過血腥的格鬥,才有機會入選。」
  「是呀,看來女皇又要招兵買馬了,大家都說廟中雕的是女皇像,但我從也沒有親眼見過女皇真面目,這次去參賽說不定可以看到她的長相。」
  「笨蛋別傻了,女皇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她老人家在這次選拔肯定也不會露臉,如果成為她的禁衛兵,才有機會看到。」
  「聽說這次比賽每年都會舉辦,但每年入選的也只過寥寥幾個。」
  「你知道去年的情況嗎,一百多人報名,最後卻只剩七個活著,其它參選者那有活著出來過,如果你想不開,倒可以去試試。」
  「算了算了,我還是多多享受人生罷了,雖然選上的福利不錯,聽說可以當女皇的後宮三百壯士。」
  「媽的,你只會用下半身思考是活得不耐煩了嗎,對了最近關於你家虎姑婆是不是又亂發飆了...。」
  思藍只想聽關於女皇的消息,其他個人家務事就管他去死,所以溜回房裡,從對話中她知道女皇不肯露面,這次去皇宮鐵定也見不到女皇,更無從應證女皇是否就是秋月,雖然打直心底覺得不可能,經過長考了幾許,還不如作搬道回府的打算。隔日起來,問店小二返回的路,小二聽思藍口音像難得的外地客官,便古道心腸地勸說,都已經到了首都附近,不如去瞧瞧吐蕃王國首都的繁華,說著便心動了,來到首都陀峯大都,果然大街上都是人潮洶湧,不虧是與世隔絕的香格里拉。
  吐蕃的首都-陀峯大都的樓房都很特別,幾乎都是三、四層樓的木造工藝,有著牛角延伸般屋簷的造型,黑漆的外觀下襯托朱紅的紋飾,產生華麗的彰顯非凡,又伴隨著深邃的神秘感,如果手邊有照相機的話,或許可以寄存證函給聯合國科教文基金會,說不定馬上入選世界文化遺產耶,那我不是便成了這裡的權威專家,名利雙收隨之而來。
  走著走著兩耳動了幾下,聽人們流傳一個消息,就是公主回來了,到底公主是誰,實在不能聯想女皇竟也會有個公主,奇怪的事千百年來不解之謎,女皇自從訣別了先王松贊干布後,就沒為誰生下子嗣,而今千年守寡不成想必寂寞地發慌,結識了相愛的客夫所以生下的私生女吧,這種暗通曲款之事,怎得堂堂皇家輿情容下。話說這公主長年流落在外頭世界,這次回來,宮廷又要為她舉辦個慶祝大典,連同人民都歡欣鼓舞,氣氛也漲至最高點,思藍真覺的女皇之下還有個公主,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公主到底長的怎樣,他真想瞧一瞧,但關於公主的模樣,就如女皇真面目一樣,大家也不清不楚的,只知道就跟寺廟裡刻的雕像長像一樣,但誰也不知雕像所摹擬的像貌究竟像不像,聽說都是皇宮裡刻出一個模子,其他各地的工匠就照著臨摹,所以也沒有平民百姓看過垂廉執政的女皇或宮主。慶典在月餘後盛大舉辦,到時候也許可以得到應有的解答。
  思藍身邊,竊竊私語的人民,腦子也不是傻呆,繞著公主的父親話題,有人說是女皇那後宮三百壯丁,也有人說是胡傑人,思藍聽到直想罵出來,一個弄臣妖僧的,全國都被他搞得烏煙瘴氣。
  行至城裡皇宮,周遭城牆高聳異常,給人一股濃烈的壓迫感,高牆外張貼一紙徵人啟事,沒意外那就是女皇要招募新兵的消息,今年只要一名禁衛兵會不會嫌少,聽旁人是這麼講的,早在三十年前女皇就曾招募了幾次,又曾中斷了十幾年,這幾年又蠻熱中這些選拔賽的,一開始女皇受人民愛戴,很多勇士熱切報名,而且許多比賽公開給人民競技,搞得全國人民熱血沸騰,但後來聽說這系列的比賽愈演愈烈,武鬥之中欲加殘暴,每每非制人於死地不可,便少人想去報名參加了,報名不踴躍卻惹惱了女皇,於便下令各城各郡皆要派名勇士參賽,不從的各地駐守的太守、縣令們就只得被砍頭,後來為了避免反感,死亡格鬥都在宮中暗地舉行,還真有不少人冤死在這面城牆內呢。
  思藍摸著這巨大的城牆不禁感慨萬分,看到旁邊有幾個大概是死去鬥士的親友,還把這面牆當作哭牆,看他們落淚還不禁受到情緒感染。有路人說最近各地太守又再抓人了,特別是外地人、年輕人,只要會一點武功的都會被強迫去報名,這時思藍暗自發覺不妙,這麼一來自己不正是符合條件嗎?心想不對,於是趕回到客棧,拿了馬直奔回到鏢局的路上,當晚愈加頭皮發麻,趁月色連忙漏夜趕路,但是對稍有夜盲症的思藍來說,路上礙於昏暗不明,走到最後竟然發現走錯路了,路是愈走愈是奇怪,自己又不是當地人,昏暗之間如何辨路,想說不能鐵齒的盲亂趕路,好歹也抓個人問問,但荒郊野外上哪裡去尋人呢?繞了許久才發現一處人煙,是個驛站,他分明知是官兵駐紮的地方,自己有可能被列為通緝犯,但天黑他們應該看不清楚,又想說番人的官兵應該跟警察一樣熱心助人才對,只是問個路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請問到札兒寨的路要往哪走。」
  札兒寨就是鏢局的所在城鎮。 兩個駐紮的官兵看到生人很表高興,看來是蠻好心的。
  「這位公子,這裡地方叫做鹿也迷谷,意思就是說呢,就算鹿也插翅難...。」
  說話的官爺被同伴用手肘頂了一下。
  「喔,意思就是說小鹿在林子中亂撞也會迷路的地方,老弟你可不要見外,這裡林子可是畜生都會迷路了,何況老弟您要怎麼在晚上找得回家的路呢,阿呀!。」
  好心的古裝波麗士大人想到一件事。
  「我想到了,今晚可真是公子您的幸運日,剛巧嘛本驛站內還有一張空床,若公子不嫌棄的話,將就委屈一晚睡在這,等明天天明再走又何妨。」
  思藍見仿古的警察如此古道熱腸,感動地就快流下眼淚
  「那真是太好了,恭敬不如從命真是多謝官爺們的幫忙了,不然小弟今晚不就露宿被狼欺也說不一定,多謝官爺幫忙,那小地就有勞官爺們一晚了。」
  那思藍樂滋滋地被帶往屋內一張簡陋的床上歇息,只是奇怪的是屋裡空蕩蕩地就僅此床一張,還以為有不錯的寢具,不過人家有床提供就不賴了,還嫌東嫌西,看波麗士大人熱誠地還拿水要給思藍喝,突然思藍湧上他想。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人說江湖鬼蹫多詐,還是提備些。」
  思藍表示不喝,因為媽媽說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公子別不好意思,那水壺就放便邊,想喝就喝,別不客氣。」
  思藍躊躇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怕跟上回一樣被抓去餵雪人,但是官兵看來笑容可掬,看似應該是大好人呀,自己怎麼那麼小心眼。後來思藍躺在床上沒幾下,疲憊打擊他的防備,不一會就睡著了。
  隔天醒來,很尷尬地,發現又被五花大綁,他好氣沒記取教訓,番國的人都是不懷好意的,在沮喪的同時,他聽到外那兩個壞心官兵在談話。
  「聽這傢伙的口音,就不像本國的口音,國界封閉了十幾年了,也不曉得他怎麼遛進來的,穿得那麼破爛,身上所攜的銀子卻也不少,不知是不是專門行騙的叫化子。」
  「管他是什麼屁,給咱們升官發財的都叫送財童子阿。」
  兩人不約而同地哄堂大笑,「上次抓到那窮人家的小夥子,他那老母為了救他,把自己給賣了,但要老女人作啥,只能賣作挑糞吧,哪值幾個錢,咱們不許,但今晚卻跑出個頂替的,咱們呀就好人作到底,送那兩母子團圓算了。」
  「喔,虎爺呀看不出你心地這麼善良。」
  「人家都說我是黑心肝,有時候也要漂白一下,包裝一下嘛。」
  那叫虎爺的講得心頭搔癢地很。
  「是呀,抓這個叫化子去換慈母孝子,虎爺你可真是大善人,交差後又可以領一筆賞金,這次真的是發財定囉!」
  「咱們真是幹得好呀,等到事成咱們去青樓好好給她享受一番。」
  「哈哈,那是一定要的,騙那小子說這林子叫作鹿也迷谷,掰什麼野鹿也迷路,那小子居然也相信。」
  「你真是有夠壞,這裡離馳道並不遠,半個時程就到,什麼鹿也迷谷,笑死人了。」
  「你瞧,他帶來的這隻馬,看似還挺俊的,看來又可以討一筆好價錢了。」
  「嗯,說得沒錯,夠我們逍遙很久了。」
  嘻嘻哈哈...笑聲絡繹不絕。
  兩人笑語聲聽在思藍耳中格外刺耳,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老是碰到衰事,他也懷疑那些士兵是不是要押他進京城去充兵參賽用,果真在收押禁見女皇的路上。
  「公子,可別怨我們,看你一身破爛衣服,肯定潦落很久,作哥的好心送你去皇宮享樂,讓你快活些。」
  思藍被氣得不想說什麼,他倆真壞又在欺騙思藍了,如果要跟格鬥士拼命,怎樣濺血的情狀還真不敢想下去,話說人生事好壞參半,又不是天天過年,遇到了那麼多好事,兩位粉紅知己,又得到鑠世至寶神石,到底這情勢也算是負向回饋,有了神悟石護身反正也死不了,何況師父他們若發現自己走失,肯定會來救他,再者,說不定還可以遇到女皇,她會不會是秋月呀,跟她相認後不就結了,說不定這場厄運會是塞翁失馬呢,思藍要這麼想也行。
  當日,被押解到牢房中住,這環境是惡劣了很,那賊兵說什麼享樂根本不是一回事。
  「如果我能...。」
  心頭一轉,如果能趁機會練練那大為,還有師父所傳授的內功或達摩推手套路,說不定能夠破牢而出逃之夭夭呀。
  在陰牢裡,不見天日,再加上霉味很重的濕氣,讓思藍感到陰森難耐而渾身不對勁,話說他所學的達摩推手,也屬於陰性,練起功來,感覺就是跟環境陰氣相輔相成,陰上加陰,想說小說上都在寫,練陰性黑暗面武功,比如辟邪劍法,心智就會開始墮落呢,心想會不會淪落如此田地,但觀察上光達人師父也不是什麼陰邪之士,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於是便暢開心胸乖乖練功吧,也不知道為什麼,愈練愈覺得牢裡的環境沒那麼可怕,就算牢中的茅廁拉撒撇條多麼惡臭多蟲,都覺得有些可愛之處,就好似回到家裡般舒適,這,真是莫名其妙,思藍心底頭有說不出的暢快寫意。
  待在黑牢裡,也不曉得光陰流轉是轉到了白天還是黑夜,練功累了就歇息,飯送來就吃,跟著生理時鐘轉動吧,只是哪時要上格鬥場呢,還等著心驚膽顫,不如踏踏實實地練功,還有保命的機會。不知是哪時候又睡著了,女皇又託夢給他。
...
  那天,長安遭到吐蕃襲擊,唐太宗讓李靖帶兵守城,只是兵敗如山倒,打不過吐蕃,皇室遂有偏安的想法,太宗決議暫時遷都洛陽。當逃難的皇族,避至一處貴族宅院歇腳,所有的皇室成員盡皆愁容滿面,除卻文成公主獨樹一格卻高興地很,她就像飛越高牆的囚鳥,好奇地探頭外面的大千世界一般,內心有說不出的喜悅,然而,
  「疑,廳裡父王跟靖哥哥都在開會,會是在談論什麼,說不定是關於我倆的婚事,嘻。」
  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真還不懂民間疾苦呢,她探頭躲在大廳的牆角偷聽。
  不聽見喜事,卻只聞皇帝發難。
  「李靖,我待你如何呀。」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不念我是一芥卑微降將,授卑臣兵權,臣願建汗馬功勞,不惜粉身碎骨,以謝皇恩。」
  「放肆,我大唐威名遠播,各方夷蠻皆競相前來朝貢,朕以為賜你以節度要你能鎮守西南,卻不能安定大唐西南,反讓羌寇竊據皇都,你可該承擔可等罪過。」
  突然話鋒一轉,「不過看在你過去功績彪炳,且免去殺身,但處罰尚在,退下,等朕聽從發落。」
  「謝陛下。」
  公主聽了很不以為然,心頭想:「嗯,父王責罵我未來的好夫君做啥,我得幫幫靖哥哥求情唄。」
  李靖難過歉疚地離開大廳好個落翅仔樣子,公主跟上去打招呼,雀躍的文成還像隻松鼠跳來跳去在李靖前擋住去路
  「我說靖哥哥,我爹責怪你啥嗎,是爹不對,我去跟他說你的好。」
  「公主,這次末將闖了大禍,不知該如何收拾才好。」
  「別當心,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去勸勸爹地,才不會為難你呢,不然怎麼叫你怎麼娶我呢。」
  「公主,這次恐怕不是那麼簡單,這遭兵禍,方得請來各方節度使前來救駕不可,但以太宗威名,竟重演周幽王鬧劇,不知世人會如何看待。」
  「李靖,我說你什麼都別想,本座嘛就去找爹地商量商量,看你。」
  公主邊說話邊拿起捐帕踮起腳跟,頻頻往李靖臉上擦拭汗顏,「將軍身先士卒表率,這幾天戰事,見你未嘗闔眼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兵敗乃是環境比人強,不全是你一人之過呀,靖哥哥您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辦吧。」
  公主照料李靖回房休息後,便急往皇上處請安。
  「父王,你看這次寬待些李靖將軍嘛,他為你打下江南半土,又是我的駙馬,你說都是自家人,何必苛責呢。」
  「愛女呀,不是我想遷責他,但事情已演變到這地步,連王都都丟了,我若是不遷咎他,那天下人裡,朕還可以遷咎誰呢,又如何昭告天下呢。」
  文成講不過李世民,便不滿地嘟起嘴來,「那李靖會如何,你說呀。」
  「派至東南夷土,終身貶為郡主,朕已經夠寬容了。」
  「不要呀,爹地,我不要這樣,你不懂女兒的心情嗎?到底又沒有關心兒臣的幸福呀。」
  文成公主又哭又鬧,就是想用苦肉計逼使太宗改變心意,太宗知道掌上明珠是很喜歡李靖,本想就這麼送做堆,以餽李靖多年來他東征西討所立下的汗馬功勞,但如今李靖闖了大禍,這事只好壓根兒放在心底不談了。
   公主不放棄天天向李世民求情,「如果你要幫他,只有一途。」
  「哪一途。」
  公主喜出望外擦乾假戲真作的眼淚,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嫁給松贊干布。」
  晴天霹靂,「不要呀,我不要呀,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李靖,為何還要如此待我,誰想嫁給蠻子,不如跟李靖去東南夷算了。」

  公主掩面而哭,直奔回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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