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總總,加起來共六人連忙騎著馬趕路,怕是關維岳醒來,會比較難帶,至廬山途中,昏迷的梅仙後來也甦醒了,跟梅仙共馬的思藍,便跟她談談遭遇,不談起父母就算了,一談起,梅仙就哭得淚如泉湧,悲憐異常,思藍想說不如回去幫梅仙找人家嫁了,但餘心何忍,梅仙現已孤苦伶仃,父母兄長相繼身亡,這悲痛不是ㄧ兩年可以簡單淡化的,她現在要得不是親情嗎,若是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世,原離江南離梅仙而去怎行呢。
「好哥哥,如今我們連父母都沒了,我唯一的親人只有妳了,只能彼此依靠,你定不要離開我好嗎?」
「說什麼話我怎會離開你呢,我如果離開你我會天打雷劈的。」
「說什麼話我怎會離開你呢,我如果離開你我會天打雷劈的。」
這話讓梅仙安心些,「好哥哥,你還記得我不要你當我哥哥,你知道為什麼嗎?」
「呵呵,你不要我當哥哥,那是尋我開玩笑的吧,我當然不僅要當好哥哥,還要當世界上最偉大的哥哥不是嗎?」
思藍笑得開懷,只是梅仙說:「我才不要你當我哥哥,你。」
梅仙慢慢地吐出:「當我丈夫,娶我好嗎?」
只見思藍心怦怦地更厲害,梅仙緊擁著思藍懷裡,要是被他發現自己的不安就糟了,心想。
「我有一個王予薇了,如今又有一個梅仙,以後要分大小房,她們不知道會不會爭得緊。」
有關梅仙成為他生命的一塊,他當然樂意,只是不知道梅仙會不會接受 自己的另外一個她-王予薇。
「水哥哥,我真想手刃那個殺千刀的。」
「梅妹妹,我也是啦,我們就是要先折磨他,讓他嘗嘗痛苦,要他對天上的父母作千萬的對不起,最後我們在殺了他已祭父母在天之靈。」
「嗯嗯,一定要讓她飽嘗苦頭才行。」
梅仙激動得淚水嘩啦啦的,可能想當那天噩耗的晚上有多麼難堪與痛苦,思藍只得緊緊擁抱他,思藍不敢問太多細節,就怕自己也會精神崩潰,那有怎麼照顧梅仙呢。
梅仙當然知道思藍男扮女裝,問起源由,思藍只是淡淡解釋,為了救薇兒,自己卻被官兵通緝了,他要梅仙守密,要是被那張家兄妹知道,那作哥哥的他可洩漏身分但因兩人走在隊伍後頭,所說的話沒被張兄妹聽著,他們倆至今還不知道思藍男扮女裝。倒是予薇這陣子還在男裝,胸際間呼吸不順,倒是壞了血氣,但為了逃避官兵,還是得喬裝些時候。還有予薇要思藍好好裝做女人,不要告訴任何人他是男人,也不知道這用意為何,連張兄妹倆予薇都告誡不要讓他們知道,真是保密到家了。
「我說水哥哥,喔不,水姐姐,那喬扮男裝的女人是誰,為什麼說話跟你這般親密,妹妹,她只是遠房的親戚。」
思藍不想讓自己已結婚的秘密說出,就怕梅仙會吃醋,只是不知道謊言會瞞到何時,幸好思藍根王予薇還約定不要太過親密,以免不小心的動作讓她們的性別身分給曝光了。
來到了廬山,果真見著一處瀑布,乃聞名世界的天下第一瀑布,瀑布源頭乃高聳入雲,落水之處水花四濺,眾人將關維岳綁在瀑布下方石上,任憑幾尺高聳的河水重重澆淋著這個惡人,那水壓的力量打在頭頂,搞不好力道會大到折斷頸子,要不是關維岳有練過武功,不然可便宜他早點見閰爺去了。
待不了多久,關維岳終於被水潑醒了,不過拜他所服禁囁丸之賜,全然發不出像樣的人聲,就像啞巴吃黃蓮般,有苦說不出。或許他已知道身處險境看在他的神色,形似要將眾人吞殺似的,面目崢嶸。
然,思藍不知是不是這幾天趕路,眼睛有些眾些許疲倦,又看到幻像了,張維岳不是被綁在石上嗎,怎麼突然會出現一隻大蟾蜍,趴在石上了,思藍揉揉雙眼,就奇怪了,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變成怪物了,他再問問其餘四人。
「在那沖水的不是人呀,明明就是隻大蛤蟆。」
予薇滿是疑惑,這是思藍第二次看到幻像了,讓人好是擔心。
「娘子,你是不是這幾天奔波太累了,怎麼盡想些奇怪的話。」
他問每個人,每個人都直搖搖頭。
「梅妹妹,你可幫哥說說話,我明明看得是隻大妖怪呀。」
梅仙摸摸思藍的額頭再摸自己的,奇怪了沒有異常呀。
「水哥哥你以前說過那些漁夫補的大蛟是個女人,那時候也只有您看見,之後也都好端端地呀,也不見你看到什麼異物,還是您最近太累我先扶你去陰涼處先休息吧。」
思藍覺得大家都不相信自己,感覺很懊惱,都說甚麼沒有看到呀,大家都覺得他可能真得累了,於是便安排借宿一戶人家,讓他在房裡休養,思藍心中在想。
「為什麼最近都看到妖物呀,這關維岳原形定是個妖怪,我一定要想辦法證明給大家看。」
思藍在床上左思右想,總搞不清楚,為何自己明明就是有看到這些千奇百怪,其他人都說沒有看到,像以前,不是就遇著了滿身打扮的華貴女子,其他人說怎什麼是隻大蛟,但他看起來就是個女人,還跟他答謝,這些其他人難道都看不見嗎。這些疑惑懸在他的心中,只抵不過滿身的疲倦,便睡著了。
隔天清晨他早起了身,為了解決肚裡還是滿腹疑問,為了求證,決定再前去廬山瀑布ㄧ觀究竟,看那關維岳到底是人還是妖,沒想到昨天那隻大蟾蜍還在,根本不是關維岳的人身,這隻蛤蟆好似不見在受酷刑,好似還挺舒服著呢,見他那張嘴朝上,肚皮裡泛白,好似在大口大口喝著河水。思藍在旁呆呆地觀看,隔了好久,怎不見那蛤蟆闔起嘴來,難道在練什麼蛤蟆功不成,這蛤蟆滋陰補陰,難怪需要養妾成群來鍊功,思藍擔心這隻蛤蟆不是給他受苦而反倒是幫了他鍊功的忙,甚至給他逃走的機會,乃靠近看看,看有沒有什麼逃脫異樣。
這蛤蟆雙手雙腳,好端端地被綁在石上,不見掙脫之徵兆。思藍靜靜地從他身背靠近,但大蟾蜍突然把頭回看過思藍,驚悚間,這蛤蟆的身影跟關維岳的身影一併出現,像是兩張影像重疊的效果一般,思藍便篤定這蟾蜍竟是妖也是修練成人身的關維岳了,此時,關維岳察覺有人接近,竟輕易地蹦開繩子活動雙手,還仰天狂嗥叫,這有點嚇著了思藍,領教這般驚慌,讓他措手不及後退不住倒下在地,大蛤蟆迅速地解開雙腳的繩鎖,熊燃將思藍抱起。
「阿,你想幹嘛。」
予薇本早起要去送早點給思藍嘗膳,怎沒想到思藍不在了,乃通告他人,一夥兒趕至廬山瀑布邊這蛤蟆撲人妖的光景當巧被其餘趕來的眾人瞧見。大為見狀大喝。
「淫蟲,光天化日下,你要幹什麼?」
關維岳置之不理,一把抓起思藍往背上揹,疾風也似地逕行奪走,他輕功自是了得,抱著人還可以躍上十丈巨石,
「住手,不要帶走藍大俠。」予薇大叫。
張兄妹狐疑地望向予薇,聽到熟悉的人名,是不是他們朝思暮想要找的人嗎?
「藍大俠?」滿臉疑惑。
「張大哥們,請你們快追,我大哥他快被擄走了。」
梅仙好似心急,淚珠兒都快掉下來了,等兩人回神過來,關維岳思藍兩人,早已不見蹤跡。
予微跟梅仙禁不住親人的呼喚,竟然讓思藍人妖的身分曝光,如果被知道思藍就是官兵抓強盜的頭號通緝犯,那思藍可能有立即危險的可能。
思藍自覺自己是在一個大蟾蜍上面,蟾蜍飛快地跳來跳去,從這石跳到那時,好不迅速,怪得事自己掙脫亦難,這怪物的背上分泌的黏液特黏,就像是負子蛙不輕易讓小蝌蚪掉落一般,感覺有夠噁心。
蟾蜍開口問思藍。
「為何妳叫藍大俠,而不叫藍女俠,藍藍(男男)還是女女,都快把我搞混了。」
想不到那噤囁丸藥效已退,蛤蟆倒也可以張口說話了。
「哈哈,你這隻笨蟾蜍,你連我是男扮女裝都看不出來嗎,真是太好笑了,還不趕快把我放下來。」
「什麼你是男的,真是氣煞我也,本來拿你滋補陰氣,他奶奶的,臭男人讓我費好大的功。」
大蟾蜍一個翻身就把他解落背下,思藍騰了空,摔了下去。
思藍差點沒有被嚇死,下頭是深不見底的山谷,思藍連忙雙手攀附幾隻枝枒,墬落間,弄得自己傷痕累累,滿臂烏青,漸漸地,不那是快得就要腦袋開花,所攀樹枝就快撐不住自己的體重,條條樹枝一路應聲折斷,他實在是驚恐萬分,啪嚓聲響,他跌入萬淵深谷。
...
這谷深不見底,漆黑一片,見不著任何光源,醒來的思藍,料想不到自己摸不著身子,慌張地很,不知自己沒了身體,是鬼是人,身體劇痛萬分。
約若半個時辰折騰,當眼睛適應了當前黑漆一團的環境,怎有幾隻張牙舞爪的骷顱人,批刀剖腹地掏他的腸胃,他胸前以下的軀體竟已分離。這光景十分古怪,思藍由驚恐地,冷汗直流,激動的精神崩潰無疑,那骷顱人就如拿手術刀的外科醫生,沒命似地不打麻醉,狠狠地像殺豬一般折磨自己,就好像身處煉獄,任由鬼卒酷刑,自己卻無力抵抗,甚至根本覺得自己沒手沒腳地,懷疑自己是不是下地獄不成。
許久過後,思藍精神狀態終轉為平靜,猶如瘋子體力耗盡,呈現空泛的眼神,傻在那裡,奇妙的是,他漸漸不會感到疼痛,全身毫無知覺,好似全身癱瘓的傷患,無法自主行走任人宰割一般,不過他卻見著自己的身子回來了,這是好事一樁。
此刻卻不妙,見著一具手執利刃的骷髏,作勢要來切下他的頭顱,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披頭散髮,白髮斑駁的老人,著力於骷髏骨架上,再注入一股宏勁,崩然一聲,一下子將骷髏打散了,這股架散開的骷髏,只見腳骨跟手骨架在一起通力合作,連忙拾起拾起碎開的肋骨脊椎跟一顆頭骨,就往別處跑,有如卡通般滑稽,思藍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為氣氛嚴峻地不知下一秒是哭或笑。
許久後,思藍漸漸感覺,下半身有了知覺,摸摸自己的大腿,完好如初。昏天暗地的谷底,一個老人在洞裡營著材火顯得特別顯著,這救命恩人正暖著身子,因為造化時序已漸入隆冬,大雪紛飛了起來,說什麼恢復身子的思藍,卻是感到酷冷煉獄的開始。
這頭谷底永無天日,像極了極地的永夜,思藍託老人的關心,將身子也挪近營火堆,雖然跟老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卻沒辦法跟老人啟口說什麼,也不知道問什麼,還等老人跟他提問,但怎奈老人惜字若金,怎都不跟他說一句話,為了打破沉默,思藍終於鼓起勇氣「站起來」,真不敢相信自己身子完好還有力氣起身,連忙鞠了躬道了謝,但這老人像是啞樣,沒跟他說什麼,但至少有些反應,老人拿起樹枝,在地上寫劃了起來。
地上寫著「假扮女裝」,他顯著表情有些疑惑。思藍瞧瞧自己身上,的確還有還穿著有女裝,只是胸前的水果跟假髮已不見蹤跡,故男扮女裝事跡敗露地很。
思藍連番解釋說:「前輩已識我的男身,不瞞您說晚輩被通緝地緊,才出此下策假扮女裝。」
待老人又寫著「我恨女人」,思藍才敢緊把衣服脫下,但寒天凍地下,又只得把衣服摟得更緊抱在懷中。
「穿起來」,他繼續寫到,思藍想說這老人也不是迂腐不化,是思藍想太多了,還以為要思藍多此一舉,不過這老人也挺怪的,生氣也不露表情,一副死撲克牌樣,在沙地裡繼續寫著「太極石」,他指的會不會只在九華山慧隱法師說的那寶石,思藍摸摸自己身上,那顆石頭的確還在,拿給老人家看,老人竟然就此戲劇化演出,恰是悲憤得起翹,手抖個不停,腦子空晃,連番拿在手中擦拭愛撫,良久才又遞還給思藍,思藍本想說如果救命恩公如此愛不釋手,乾脆給他了算。
突然之間,老先生又把石頭丟還給他,還在地上寫著。
「留好!」
這點思藍當然遵辦,接著啞巴老人又寫著:「一百零八天崗地煞星」,思藍想說這到底是什麼,想了想,印象中好像知道這件事,那不是在梁山群俠結義的故事,他記得他曾經讀過這段歷史,自己也失憶地想不透從哪裡記下來的故事,就說給老叟聽,宋江、林沖、李逵、魯智深、武松這幾人的名子,只是那老人直搖腦,不認同這些人,說也的確,思藍只是說出腦海的片段記憶,自己是何方神聖,都搞不清楚了,又奈何那是宋朝的歷史,前朝唐人又何嘗聽聞。
「去虎鬚派。」
地上幾個斗大的字讓思藍詫異,那不是殺死梅仙兄長的曾維業的地盤嗎,此人是梅仙妹妹親哥哥的仇人,如果眼前長者指派他去虎鬚派作什麼任務,倒不如順便血刃仇人。思藍敢緊問這老叟有關虎鬚派的事,卻感到意外的。
「我原是虎鬚派掌門人。」
老人自爆他是以前虎鬚派首領。
「不識曾某。」
卻不知道曾維業這人。
「虎鬚派為大極石所創。」
思藍肚裡亂想:「哇靠,這石當真這麼神奇,還可以創派了。」
老人家突然已堅定的眼神瞧著他。
「跟我學武功。」
這傢伙定是武痴,好似自個鍊功不如讓人知道他習武功那般高凡入聖般的喜悅境界,難得見著來客,就要硬塞傳授武功乎。這老叟站了起來,身穿白長袍,仙風道骨飄逸地很,所演化的招式,實讓思藍大開了眼界。
「師父,徒兒拜你為師。」
思藍鍊武功鍊到感動之處,自然下跪想認師父的師恩,那老人也是真性情,感緊扶起思藍緊抱住,像是用肢體語言接納思藍這個徒兒了,只是很怪很怪的事,師父怎麼一點體溫都沒有,感覺就像是被「石頭」抱住的感覺。
自從思藍從漁家村復活後,便不入武功這等學問繼續琢磨,但內心一見習武功演化,便出自於對武功著迷的天性,自然之間跟著老人見招學招了起來,只見自己著力的掌勁,讓洞口虎虎生風了起來,但明明是跟老人家學的,但怎都感受不到老人家的掌風呢,心裡還偷笑著。
「想不到這老頭兒像是紙糊的老虎,半點內力都沒有。」
思藍練來可讓洞口吱吱作響呢。
這些虎鬚派絕學,在老人家的一一帶領之下,各招的心絕跟名號,都詳細教導,像是托塔無天、神行自保、立地太碎、浪裡白調、即時暴雨等等招式,總稱為「天崗搏擊」共36式,用於肉身格鬥之用。思藍愈鍊得勤,只因為如能多學幾招,往後不管是捉拿虎鬚派抓拿「曾維業」或者是擊殺殺父仇人「關維岳」都是好招,不過至今老師父還不曾透露要思藍去虎鬚派的目的為何呢?授業思藍武功究竟是一時興起而已,仰或是還有裙帶關係,至少思藍落谷之時就是穿著裙子的女裝,要是不知名的老師父看在這一點的話,不對,他本是透恨女性的,何來男女關係,這恐怕思藍兩次死而復活,藉由神悟石從陰界超脫,那身體所謂地積屍氣重,或許與老師父古怪的個性氣味相投,才讓那些未嘗傳世的絕學再次藉由思藍重現於江湖傳說之中。
這練功的日子,為時月餘,待月末,虎鬚絕學盡被思藍學會,在封閉的山谷當中,虎風蕩氣迴谷,因練功而起的山嵐,讓他感到特別涼爽,就算思藍這個前半生不聞武之人,卻也有奇遇之處。
說也奇怪,這月他不曾進食,不過吃吃外頭的雪花,他就不感饑餓了,這是什麼道理,思藍基本上也想不通,聽聞仙人只要吸吸雲氣就飽了,該不會他也成仙了吧。再來是老師父未嘗用嘴巴哼出一兩句人話出來,是否發聲的聲帶都沒了,不得而之,然而傳武學的全程過程中全都用樹枝在沙盤上劃寫,或在石壁上刻劃武學秘笈招式等等,問為什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黑世界,還能透過沙盤演練來推敲武學奧秘,這多虧眼睛的適應能力,或許在黑暗之中卻能幫助思藍的眼界大放光明,不只能看到髒東西,還能在一片漆黑的底層,可比有夜視鏡功能,看清處黑暗中的每個細節,或許是思藍死而復活由地藏王菩薩給得恩賜?
那陣子餘暇之際,閒著沒事幹問起老人有關於虎鬚派過去的點滴,原來虎鬚派山寨都是江湖上的通緝要犯群集之處,是道家提供浪子們回頭的更生之地,以及躲避官兵追拿的容身之所,對思藍的身分而言,是切身不過的事,他不挺是走在社會邊緣的通緝犯之一嘛?要嘛如果需要,就借躲虎鬚派一陣子吧。
這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在谷底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天地,沒有日月星辰的天行軌跡,都忘了日子要怎麼數了,老人指引思藍來到一個往上的直井,壁上有一條藤蔓,他示意要思藍思藍爬上去,只見他在壁上刻上字。
「別回來,不然殺了你。」
這些字眼直刺穿了思藍的內心,師父這般鐵石心腸的過別,思藍好歹也知恩圖報,要老人一起出去,好歹也給老人享享天年呀,不然在這暗黑的艱困環境中,生存也挺掙扎地。
那老人性子古怪,陰陽怪氣地不理會師徒間的友誼,還是作勢拿來之茅,如果思藍不想爬上去,他可不留情面,屁股會被戳了成花的。這可急敗了思藍,師父為何留要留在這陰森的谷底。師父鐵血無情,沒有辦點離別的惆悵,直招手要思藍上去,他從懷中拿出牌令丟給思藍,要他好好替他保管。思藍學了武功還得了個寶,這怎好意思拿,搪推之下,老人不高興了,還要拿刀來砍,思藍嚇得,只得往上攀爬,半個時辰的攀藤,終於出了地表,這地上是月明雲濛的夜晚,習慣好段暗日子的思藍,出了谷口幸好不是白天,還好沒讓白晝弄瞎了他的眼睛。
一時之間,回到地表的思藍也不知要做啥,不遠處是深不見底的狹長谷地,當初落難就是從癩蛤蟆背上摔下去的,回頭望去那攀騰出來的古井已非井,只是個土坑,往下一瞧,怎地只有幾丈深,便瞧見坑底,那條攀來的藤蔓呢,早已掩埋在土中,思藍猛然了解以後都見不到老人家,悲痛莫名,直喊「晁蓋師父」,那便是老人的諱名,為何思藍知道老人的姓名,因為那個土坑上面有個石碑,明明就寫著「乙卯蒲月晁蓋墓」。
那老人為何埋葬自己,說也奇怪,當思藍離開後,老人頓時化作一堆白骨,是個骷顱,思藍本來是可以看到晁蓋的原形的,只是谷底昏暗不明,思藍的陰陽眼也無法辨識。
思藍看看師父給了自己甚麼,原是個虎鬚派號令,背面刻著一行八卦符號,由上到下是「大壯無妄,明夷泰觀」,思藍以為只是號令的口號,並沒有多注意著它。他在江南三道派只有首領可以持有號令牌,難不成晁蓋是真首領,看她墓碑上的仙逝時辰為乙卯,距今戊午年也不過三年前,這墓築在水源乾枯的死井裡,為何如此避人耳目,難道要防人盜墓,如今他還魂將牌令給他,難道是託意有人覬覦手中牌令呼,或許又因手中牌令而亡,難不成他真有死不瞑目之憾事,這樁憾事便由身為晁蓋師父真傳嫡帝子領銜赴命,將手刃師父的仇人不可。
他辨識著方位自少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好歹也在漁家待過數月,對於天文地理,多少也涉及一些,決定要先回去找予薇、張兄妹等人時,幫師父報仇之事不急,待從長計議。尋回廬山瀑布處的路上,卻聞一陣荒馬蹄聲逐漸逼近,思藍趕緊躲在岩後,他仔細盯著來者何方神聖,卻也順便住意到眼前景色,聽晁蓋所言,虎鬚派山寨所在五老峰,形容的不正是遠方昏暗不明的山頭那處嗎,但怎麼有千軍萬馬從那山腳的路子奔騰而下,武人全副戎裝策騎急奔,一副拔營開征的樣子,讓思藍好不震懾,在個時程要作什麼軍事行動,這夜襲的目的地又如何。
眼前景色真讓思藍不趕置信,山路緊鄰懸山崖峭壁,怎容驅馬行走崖上,這些武人乘馬踏空而來,宛如神技。
思藍暗想:「這些人是鬼,不是人。」
因為在月光下,他看到他們原形是一具具的骨架,關於這點思藍的眼界倒是能望穿真假虛實,對他來日行走江湖大有助益。本來思藍打算,躲在岩後,好端端地等這鬼神經過便罷,怎知驚悸地是,這些鬼神所趨前的對頭,怎容另一群人徙步而來,迎面不期而遇。
這些人全一副和尚樣貌,是思藍在九華山所見佛法出家人容貌,只是不知死到臨頭,圓寂之日提早到來。兩軍就剛巧在思藍所躲藏的岩前,崢嶸相待。
「南牟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可否借道一路,你我教義本皆是勸人為善,原是好事,那現在相煎何太急呢,請施主不要攔我西取佛經。」
這和尚給人的感覺有說不盡慈祥,面對鬼神也能莊敬自強,看不出一點害怕貌。
「我說玄奘,我教原本就是中原正統教義,何來你這異教相欺呢,你我水火不容本就事實,狹路相逢拔刀相向本就習以為常,何來放你一條生路呢?你領得人這一路去異教故地費時顛簸,葬死途中又如何,要不然就在此,我們給你個了結。」
數十人眾為首的頭子領著鬼神,二話不說便是要下手為強,首領開口,手下怎部行動,各個拿起各式武具,在月光下特別白森慘澹,有說不出的恐怖。
「師父快走」
這些徒弟以死斷後以身護駕,但是這些唸經的和尚又哪是這些魔剎的對手,轉瞬間,已有幾十人搶著護駕被殺。而思藍也不知為何,卻感到莫名的悲憤,說起玄奘在他腦子裡的地位,是從他失憶的腦子裡浮出地特別鮮明,感覺玄奘是一個偉大人物,學術天分及道德上都在樹立一個完人的典範,他所散發出的品德操守,足以吸引廣大世人的嚮往,但關於他的豐功偉業,思藍卻挺記不得,一隻豬、一隻猴跟一隻河童,到底又是什麼玩意而呢。
這一恍神卻忘了注意眼前發生的一切,回神過來只見玄奘就快成了刀下亡魂,又怎麼義不容辭,學著那些和尚挺身而出提早西去無極西方世界呢,思藍一個快步便隨抵達緝凶現場,使出天崗36式,徒手搏馬,反手一推就是人仰馬翻,讓加害之人不能逞能。
思藍叫到:「玄奘師父,請你快走,這裡我來擋。」
玄奘由弟子攙扶,旋上龍馬。
「多謝小兄弟相救,敢問大名,往後便銘記在心。」
思藍一陣恍神,哪來要報什麼名號,對了,薇兒有跟他說過他是從吐蕃吐谷渾來的藍大俠。
「我便是藍大俠,師父請你快走吧,不然賠了你一條性命我擔當不起。」
「多謝藍大俠,請小心,後會有期。」
玄奘自知大業為重,也不拖泥帶水演什麼。
「要死一塊死。」、「怎能丟下你」、「多謝救命之恩」等等虛偽不過得情節了,於是,玄奘等人便立即乘馬而去,不枉費藍大俠犧牲的美意。
只留下思藍孤軍奮鬥,誰也不看好他難構萬夫莫敵殺出重圍,說也奇怪,思藍愈是演示天崗36式,敵人愈是手軟,愈是手下留情,思藍不過虎鬚派的入門生,招式頗不熟練,理說他早已萬劍穿心,成全了犧牲小我的美意,但故事卻戲劇化地有所轉折,此時他的命不該絕。
讓思藍好生訝異,只見那些瘟神厲鬼的眾將各個淚流滿面,全都下馬,跪倒在地,大喊:
「首領呀,我們的首領呀。」
叫得哭天喊聽,實是鬼哭神嚎死去活來,思藍被搞得莫名奇妙的。
「我不是你們的首領,為何稱我作首領。」
為首的青面獠牙般地兇神惡煞,說話像是雷鳴一般。
「你當然不是我們首領,但是你所身懷的絕技,卻是我們首領的武招呀。」
「難道是晁蓋師父。」
「你怎摸知道,他人呢?」為首的迫不及待地追問。
思藍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晁蓋就葬在這枯井下懸厓落腳處,以鬼神的形態現身在思藍面前傳授他武功絕學,固然思藍早已看穿師父其是就是一只屍骸,頂多跟眼前鬼將們多屬頭類,但相處日久,他也不曾覺得有什麼害怕的。
「他確實是我們首領呀,同我們被奸人所害,死不瞑目呀。」
原來這些人都是晁蓋在廬山五老峰虎鬚派的部下,晁蓋原聚江湖英雄好漢群聚在山頭,主張改革,要反政府要起義的,哪知一日被主張投降的卑鄙小人李梁結,用計害死,連屍骨也無法找到,此回卻被斯藍找到了。
聽他們說師父是中美人計再來個仙人跳,原來這就是晁蓋師父那麼恨女人的原因。這些忠心的部下,後來反抗小人李梁結所領的投降派後,卻連舉兵造反的機會都沒有,就給設計冤死了,只能趁著月黑風高,騎著幽冥馬徘徊在這個山頭到那個山頭,就像厲鬼般復仇事大糾結心頭,就不能安心成仙或墮入地獄去,往往廬山附近的這山就叫作斷頭山,他們盤據在山頭無法走遠,讓這山成了鬧鬼之郊,外人如不小心走失了跑了進來,往往枉命一條死得不明不白,特別是遇到虎鬚派舊部的仇人,那真會發生慘絕人寰,不見「屍」蹤的離奇命案,因為他們的不共債天的深仇血恨,非得要殺光虎鬚派舊部人馬,他們才會死得心安,不然仍然是飄泊在人世間,那些無人垂憐的孤魂野鬼罷了。
這些眾鬼將們,如今找到首領去處,也死有個明目,都好去追隨首領。這些鬼神在思藍當初上來的井坑舊址上流淚佇容後,竟然一個個躍入厓下,騰空一月,猶像旅鼠一般集體躍厓一般悲壯莫名,三十餘騎就這般騰空一躍,屍骨無存。
思藍看到這般景象,他確認自己是見鬼了,他明瞭自己有能力,能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這也難怪怎麼問薇兒,她就是沒有看到的原因。那他所認識的晁蓋師父,難道也是鬼嗎,他竟然跟鬼相處了一月有餘,心裡直打寒顫,之前邪屍眼所瞧見分明便是鬼了,怎今才想起害怕的事,是否思藍失憶成為水哥後,自個也變成傻B了,腦筋後知後覺,連跟鬼相處月餘了都不知道,幸好師父是個善鬼,不是厲鬼就好了。而那些鬼將們不管是是壞,他們躍下厓底,恐怕再無法翻出谷底,連師父武功蓋世都爬不上來了,況何這些妖兵鬼將們,也許讓這些山頭安寧些也好,只不過當初為何自己能攀上來,已經超出所能理解之外,只能說是見鬼了。
師父有交代,虎鬚派貴為英雄好漢聚集之地,自己是個通緝犯,已具備條件,凡是江湖豪傑不免要上廬山五老峰一會,然而五老峰又身在咫尺,找尋薇兒他們的事,就只先耽擱些好了。
雖然夜晚露宿林裡,思藍並不感到任何不妥,夜裡寒風刺骨,他卻憑藉著特異的底子還挺享受這宿地,待日明東升他乃隻身上會五老峰,本是朝聖心情一窺虎鬚派門閥到底是何等盛容,卻見虎鬚派友們個個帶傷守衛,問情之下,原來是有高手前來踢館,虎鬚派派有派規,不尋常的踢館為王也赫然列入其中。
虎鬚派入派門規第一條並不稀奇了,凡是英雄豪傑,受冤遭難,都可以入派尋求庇護,這是容得下思藍這個通緝犯的原因首列。
二來第二條規定中,凡有能者方為首領,以武力論高低,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小人李梁結特別不悅之處,他武功還不若前朝晁蓋,若再把這條頒出,也不知道會被江湖多少豪傑橫殺多少次,故刻意廢了門規。
但是此尺所為,對方特別帶了大批人馬強行門規第二條,李梁結見自己不中用的手下見勢轉舵,竟不幫起自己了。
「首領呀,情勢比人強,咱們祖傳第二條門規本就是不容質疑,您就移駕跟眼前這位豪傑較量較量,證明你是派中最強,這不過分吧。」
曾維業這般心腹也能講出這番話,不禁氣煞吐血,工於權謀的李梁結怎勘耐打,幾個回合下來就身敗名裂敗陣死去,這才讓派中原舊部了解,原來首領是何等不堪用。
聽寨門前衛兵所言,這個新來的首領,武功高強,但心地狹隘,把前首領及心腹們都給殺了,作起山大王來了,思藍打聽到此,心想。
「疑,這新首領不會是幫了晁蓋師父一個大忙,將他的仇人給殺了,那我可要當面跟他好好答謝一番。」
於是思藍吩咐衛兵傳話,說是要拜見首領,這些方些才易主的衛兵也不敢怠惰,以為思藍又是來踢館的,敢緊往上陳報。
好死不死,思藍本來是要答謝貴人,沒想到遇著仇人,這人便是蕭朝泰,這兩人所結下的孽緣,可能倒八輩子都離不清吧。
話說蕭朝泰自從江南標局被圍之後,便在江湖上逃竄,本來想聚眾再起,但哪知謀反事大,蕭家將士已經被連坐抄家了,就連自己師父也不知躲到哪去了,於其自己整天擔心被抓之下,得知虎鬚派乃是個容身之所,重刑犯具首之地,於是率眾前去踢館,現在便成了山大王。而虎鬚派塵囂甚上,歷朝諸潮派官兵圍剿,卻屢屢無功而返,乃為地方官衙所忌憚,任由虎鬚派在偏鄉作威作福。
兩人見面先是引領兩兒一陣恐惶悚懼,疙瘩四起,但好歹蕭朝泰大場面也是見多了,便怒罵了起來。
「死藍仔,不知死活的傢伙,你先是帶兵來抓我,現在又要來踢館,欺我甚也,來人呀,把他給抓起來。」
眾人對於朝泰的淫威不敢不從命,就要蜂擁上去抓起,但思藍入虎穴焉有不準備的道理,於是放出一股邪屍氣,倞人地讓眾人不敢端近,思藍自以為這邪屍氣是天賦異稟,猶如他有陰陽眼一般,施展此路神功足以能夠隨心所欲了。思藍從予薇口中得知,蕭朝泰乃是滅春殺他養父母之罪魁禍首,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蕭朝泰,你這個殺我父母的仇人,這血恨今日定要血債血還,我今日便是要當這裡的頭兒,你是不是要遵守派規。」
只見眾人面面厮覷,思藍擺明了下達戰帖,且看蕭朝泰有無大肚量接受帖子。
「都給我拿下,你這藍腮子真不想活了嗎?」
可惜蕭朝泰心胸狹隘,竟吩咐眾人趨前呈捉拿之姿,但遇著思藍全身上下所散發的邪屍氣後,經脈血氣都渾沌地很,一般人激烈運動後所散發的是汗臭味,但思藍這廝小子噴出來的氣卻是令人冷得發懼,背後還被邪風環繞的妖氣,乖邪蒂很,擒拿眾兵乃不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思藍說道:「虎鬚派派有派規,我這次要單挑首領,這有何不對。」
本來有人小聲地說:「對對!」
後來他們膽量大了,與其受罰也不甘願為這「素不相識」新來的首領枉命一條,可說虎鬚派殘部忠誠度極低。
「首領你就跟這不知好歹的傢伙比劃看看。」
眾人鼓躁了起來,「對嘛!首領給這小子教訓教訓囉!」
眾人起鬨想看好戲,卻惹惱了蕭朝泰。
「你們這些傢伙,看我解決了這小子後,有得你們瞧的。」
只見眾人閉嘴害怕,
「好大膽子的龜腮子,你真不知你他媽的老姘頭爹我,可練了曠世絕學,就等你上門伺候幾招。」
蕭朝泰不知那來放大的膽子,為報花嫁擂台上鍛羽之奇恥大辱,可痛下決心鑽研奇門黯刃之術,不難理解他是怎麼擊倒李梁結這號人物的。
此時有一人靠夭起來,「哇靠,你這九華山上的妖孽,我不前去殺你,你反而送死來,首領且慢讓我先跟他會一會。」
這人正是曾維業,他好似成了大紅人,在蕭朝泰身旁吆喝幾份。
曾維業哪是思藍的對手,思藍不過三兩下就把維業推擊在旁,就要趁機會要為梅仙兄長報仇之時,沒想到蕭朝泰舉刀相向,思藍只好轉圜局面優先對戰蕭朝泰,思藍以天崗搏擊對付朝泰,這套路法演練起來參雜了許多埋沒在思藍失意水平線底層的武功,諸如達賴拳路、達賴心術,或者加諸瓊陽炎暴熱等元素混合其中,一拳一腳皆含有深厚的內力,經過身上神悟石使之發酵洗鍊,那無窮盡上乘功力漸漸成形...
只是徒手邀刀本來就是不容易的事,卻又面對朝泰所學中原四大名門之流風七嘯劍法,實不能小覦。
思藍著實防得辛苦,他以巧妙的步伐閃過攻擊,卻又受蕭朝泰予以閃電般的一擊,劍尖掠過他的身子,思藍感覺到像是要被吹走似的壓迫感,因為那蕭朝泰所使的神祕寶劍(蕭朝泰只管稱他作蕭風劍,又是哪來收刮竊來的寶物還封上自訂的名號)上處處散發出來的壓倒性的氣,讓汗水從額頭滲了出來,他似乎已感到了極限,不太習慣空手搏劍的思藍逐漸露出了疲態,雙手雙腳也變得如鉛塊般沉重,思藍只有閃避的份。
閃躲之中,他知道他的天崗搏擊精隨在於一擊必殺,因此他的視線隨著蕭朝泰的劍影移動,冷靜地觀察蕭朝泰的動作,像是在計算時間般徐徐晃動搖擺他的身子,蕭朝泰為了給思藍最後一急,將右手高高舉起,因此出現了破綻,思藍看準了朝泰要害,一掌含著炎龍寒冰霸的勁道破過空氣,誰知朝泰有月下黃金寶甲護體,內臟絲毫不損,只退了幾步便又站穩了腳步。
朝泰冷冷一笑,「多謝你給的甲衣,好用的很。」
思藍心想誰給他什麼甲衣,朝泰趁思藍有所困惑,一劍刺中了他,思藍感到全身冒冷汗,連回擊的力氣都沒了,而他的身體也像是被風吹動的樹枝顫抖著,蕭朝泰的劍冷不防地拔出,思藍身子鮮血直湧,身子應聲倒地...
思藍擁有不死之身,蕭朝泰對他還有心跳感到恐懼,命人將半死之趨丟入黑牢中閉鎖伺候,在黑牢的晦氣下,思藍身子痛處難安,隱約聽到蕭朝泰的吩咐。
「這小子是個怪物,好幾次殺他都不死,給我好好看緊點,我倒是要想法子折磨他。」
思藍恢復點意識,他覺得自己恐怕真的是怪物,不然,他摸摸自己身上,神悟石還在,不然就是這顆太極石的神力,他由師父口中,得知這顆石的名稱。
想當那天彗隱法師的開悟,他就嚴加看管這石,不是將這石放在衣服的內袋再內縫中,就是塞在私密處也作過,但是這麼顯眼的東西,就不曾遺失或被盜去過,讓思藍覺的頂不可思議的,好似這石擁有生命力,如忠狗般緊緊跟在主人身邊。還有他發現那號令還在自己身上,這東西可是師父交妥的,幸好有藏起來,且自己那時已把和尚的破爛麻衣穿著,料朝泰也不會覺得自己會有什麼好寶,話說真的要是被朝泰見著,那可不得了,持著號令的朝泰,不是言正明順的當上了虎鬚派長嗎。
他在黑牢中,蝨子特別多,讓他難忍地搔癢了起來。
「醒著了,醒著了。」
獄卒開口,二話不說就把他抓去刑房,滋~的一聲,用燒地透紅的鐵塊烙在他身上,他當場大叫,昏厥了過去,一會兒,又是被潑上一盆寒天徹骨的冰水,再次受折磨。
...
等他醒來的黑牢,雖然牢裡無所窗戶,但想必是深夜了,只因一枚獄卒在遠處打了個酣睡,在眼睛的視線裡頭冷不防地瞄見一個著黑衣,頭髮斑白,身子衰落,看似已經踏入棺材一半的老人,在黑暗的角落竄動,見思藍身子有所移動,便端著一籃食物給思藍吃,思藍餓得發昏搶來就拼命地吃,一邊載聲說道,
「老先生,為何你對我如此好過些。」
「不怕你知道,咱寨家新主子吩咐待你滴水不沾,不要說這些食物了。」
「若是獄卒知道,那新首領會拿你如何?」
「這你放心,我已點了那人睡穴,他不睡一個時辰後不會醒來的。」
「晚生知道老先生待我如此定有目的,請您不妨說出。」
「那好,老子破門見山倒是要問你,你,跟前首領晁蓋有何關係。」
「他是我師父呀。」
「你師父,這太好了,原來他還活者,我可是跟他有幾十年的交情呀。」
「對不起,老先生我不是掃你的興,他已經死了,他在臨死之前還傳給我功夫。」
思藍本要講跟鬼打交道,但怎會有人信滿口胡掰的鬼故事,就像是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主角最後跟日本人講說跟老虎打交道,是不會被相信地呀,所以只好掰了個掰,說什麼死前傳他武功絕學。
胸口突然咳出一陣悶血,原來打從他中劍後,蕭朝泰就一直觀察他為何不死,真是奇怪了那傷口竟然漸漸愈合,也想打算待思藍回復意識後,再考問他哪來天底下如此傷口自我療傷之術。
「晚生你身體安好些。」老先生等思藍不適打住繼續問。
「這難怪了,看你跟首領比武,我就知道你得了他的功夫,不瞞你說,我跟晁蓋首領交情很好,後來王倫害死巢蓋,連我都受波及,王倫看我半死身軀,才饒我一命,原來晁兄還有個徒弟,這就好了,我吞潤多時的心情總算得以排解。」
這老人就像是老來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慈祥地看著他。思藍不時著把老人家傳遞過來的伙食狼吞虎嚥的,就差點沒噎著,原來師父在虎鬚派還有故人,他想著師父的遺願,還有那沒虎鬚牌令,與其將派令交給蕭小人,還不如交給這老人家來的好。思藍咬開用麻布縫了又縫的暗袋,幸好沒漏風或者又被蕭小人順手牽羊去,只管把他交給當前貴人。
「這是號令...」老人接手過這牌令差點沒哭出來。
「你看這中間寫什麼。」
思藍仔細端詳號令,原放在褲中的號令,在經過酷刑的冷熱澆熄之下(思藍下黑牢可被蕭朝泰當作人彘對待般,註:呂后的最愛),透明地浮現出字來。
「遇藍而開。」
「小兄弟你姓什麼?」
思藍感覺不對,「姓藍。」
這就古稀了,難到幻君道長那時候就已經預測到思藍他有今天,突感萬噸疑惑好生生地冒出頭來,不思其解。
「這都是善緣呀」老人嗟呼片刻。
老人喜極而泣,他告訴思藍,虎鬚派創教教主幻君道長,鑄成此塊號令,內藏玄機,傳說他將鎮寶之物藏在派中,歷來首領皆想得到,而不知是藏在何處,到了晁蓋首領,他找到了寶藏處,又發現這號令的秘密,但可惜這遇藍而開,知道這寶物不是自己的,不應擅自竊取,於是將那地改建成別的用途,以隱藏寶物,等待命中注定之人來取,而那地就是現今所在的監牢,好巧不巧,這預言都給他成真了。
老人趕緊跟他說在牢房內茅池有兩個同心圓的大小八卦轉盤,依照牌令以下謎題「大壯無妄,明夷泰觀」,先順時鐘地轉後逆時鐘的方式,將64掛的意像都給對應起來。老人指導說謎題所指便代表六個掛像,思藍不需傷腦筋,只要依老人所說的來轉就對了,雖然此時此刻需要思藍扒糞來轉動,思藍亦是愣了一下想到底要不要杷糞了,(黑牢裡大小便遺落四處,衛生環境糟糕地不得了,泰半犯人關到染上監獄熱,不幸枉死),但總比要待在這獄中受盡折磨來的好。末了,喀擦一聲旁邊的地上出現了個凹槽,老人叫他將牌令給塞進去,這一塞恰恰妥適,一處地板凹陷,裡頭是藏把劍,關了好幾世紀的寶劍,猶得思藍將它拾起,雖然不發出一丁點鋒芒,但光是握起沉沉的重量下,就知道它是一把好劍。
「這叫幻日玄鐵劍,可鋒利地很,你試著把這牢的欄杆給劈了。」
就在鏗鏘作響,便警醒了獄卒,獄卒發現苗頭不對,趕緊脫逃,老人向他發出一枚飛刃,奪了他的性命。
「走!」
老人催促思藍一併離去,到一處大廳四下無人,吩咐思藍戰且躲藏一下,自己有事要辦,也他不知去了何處,讓思藍等了很久,他實慌地很,為啥不叫他趕緊離開虎鬚派山寨,還需等待什麼,但他信任老先生定有要緊之事,絕不那他性命開玩笑,最後按奈焦躁的心情,總算見著他出現,兩人便一起血拼衝出,打死了幾個警衛們,那玄鐵劍削鐵為泥,殺人起來一點都不含糊,有如殺手比爾的女主角般手舉日本刀,把日本流氓大切八塊般爽勁。
「你拿著這牌令,到廬山瀑布下,你自然知道如何作為,你快走,這裡由我來應付。」
他交給思藍湘陽派跟西湖派的號令,原來老人是去將號令給偷了出來,多了這兩個牌令有何用處呢,他時不知道這兩張牌令何來何去,實際上是從蕭朝泰寶物儲藏室中偷來的。
思藍感佩這老人犧牲自己照亮別人,這大恩大德真沒齒難忘,思藍怎肯接受,要老人收拾善後定是死罪一條,但抵不過,老人說他已經半死,這樣作已經無怨無尤了,思藍已不能強求。
情急之下,思藍問:「老先生,你臨死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子呀。」
「我叫幻道。」
「難道是,虎鬚派開派教主,幻君道長之孫。」
「對!」
「啊,那老先生你更不能死呀。」說完,思藍義不容辭地揹起幻道。
此刻已是曙光灑落的清晨,追兵在後頭追趕,揹著老人的思藍,腳步不再健步如飛,漸漸地被追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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