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思藍醒來,已能理解文成公主是多麼愛李靖,猜測必然為政治局勢所逼,唐太宗曉以大義為與吐蕃求和,讓文成公主不論兒女私情,被迫嫁給松贊干布,如果歷經千年的歲月,文成公主還能思念對方,那代表這份愛情已化為神話,永摯不渝了。
如果女皇即便是秋月,那他和秋月的關係真是明顯地微不足道,又何足掛齒呢?但這怎麼可能,分明夢中理文成公主的臉孔就不是秋月模樣呀,思藍整個腦袋胡思亂想,還將兩人的臉孔送作堆,覺得她們的臉孔有點相似,難道會是女皇去搞整容,換個模樣來欺騙我的感情,在黑獄中乏人安慰,思緒獨往牛角尖毒果裡鑽,想破頭連頂上毛都在燒。
「那天狼嚎的惡夜裡忍心離我而去,作她高高在上的女皇去嘛。」
思藍的七情六慾由愛轉恨,猶像一把尖銳的匕首熊熊往胸口裡刺,即刻痛楚難當仰天狂嘯,
「女皇,若你便是秋月,那麼你為何還要騙我,如果你那般愛李靖,那我又算什麼東西,接近我,又託夢給我說明你的最愛不是我,那請你直接告訴我,你要這石頭,我就直接了當地給你,讓你修成穿越時空之術,自然便可回去找李靖,為什麼要如此多費折磨,說呀,為什麼要托夢來折磨我呢?」
這藍小子在黑夜裡鬼哭鬼叫的,話完便拾個拳頭狂亂地往牆上打了幾拳,就算皮開肉綻,恨意未消前卻也不覺得痛楚,
「吵什麼吵,你這個死瘋子。」
獄卒看不慣這哪來的刁民,一灘冰心刺骨的潑水便往思藍身上澆來,卻將他內心的傷痛,對秋月最後一絲的溫存,瞬間化作一股抵銷的熱氣,從全身千百萬個毛孔宣洩逃遁,驟然思藍感覺全身寒氣逼迫直達心神,身體無一不顫抖地很,等習慣後卻不覺得那般寒冽徹骨了,心頭一轉卻突然想鍊功,撚指來運起達摩推手,顯然全身經脈無一絡不暢通,便叫他隨手一推,那前方石壁猛然間一陣晃動,爾後隨便一指,牢房的鐵杆卻被凍得吱吱叫作響,思藍至此感到興奮至極,自己所修練的武功進步竟意外地如此神速,思藍賭氣師父教他武功卻不教秘訣,卻在鑽牛角尖中無意發現訣竅,這祕訣就是愈將身體的熵值向外排送,只進不出回歸宇宙自然趨勢,就是愈能將達摩推手練好。
獄卒送來的飯菜,使他倒盡胃口,他體會到愈是不進食,他那寒陰的功力反而大增,獄卒見他幾餐不吃,堆在茅草中招來蟑螂、鼠輩們在地窖中橫行亂竄,獄卒碎碎念罵到。
「小子,給你享用飯菜不吃可以,但也不要來養你的鼠輩同類,看你的樣子真噁爛。」
思藍坐著漠默不語,就算這些爬行類者圍繞在身體四周、身體上下,思藍也不以為意。
「呸,明天就要進行禁衛軍選拔了,我看你就等著餓死吧,反正你明天上場也得死。」
獄卒不屑地轉身離去時,沉默的羔羊突然開口。
「慢著。」
思藍運氣在地是施上ㄧ掌,便把黑牢的老鼠、蟑螂瞬間全部凍死,不是本來跟這些鼠輩處得愉快、相安無事嗎,怎麼這下嚇此毒手來了,獄卒們看到如此晾景,十分顫慄心都被嚇傻了。
「我說官爺呀,你之前拿來的飯菜就像餿水,是把我當豬嗎,去把最好吃的飯菜給我端來,不然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思藍口氣變得很勁十足,一改他以往儒生面孔,獄卒見思藍抓狂起來,不敢違命就深怕像地上的老鼠蟑螂ㄧ般給凍死掛點了,儘管趕緊去叫外賣也好,掏腰包也行,把最豐盛的菜餚通通給端出來,思藍已數餐不進滴水雜糧了,如今卻拼命扒起飯來,將飯菜酒肉ㄧ空而盡。(此時獄卒們暗中品頭論足,認為思藍是許久不見的奇筢)
隔日,思藍要被押解到武鬥會場時,總算是從黑牢裡回到地表見著一思陽光,但習慣無盡黑夜的思藍,行為卻變得異常,就像吸血鬼般抗拒著日光,相當厭惡太陽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練黑暗系武功的關係,思藍全身難受抓起鐵鍊,掙扎地就想躲進陰暗地下,只是鬱卒呼朋引伴,使力將思藍丟入拖行的囚車中。由於思藍身體的難受,掙扎一下就乖乖就縛了,在囚車裡穿過一道道皇宮深苑裡的城牆,思藍是想瞧瞧皇宮內部什麼模樣,但囚車裡能見視野極其有限。
到決鬥現場,就像古代羅馬競技場裡的奴隸競賽,思藍被套上鐵製頭盔,整個頭都被罩住,只剩他那凶狠的雙眼露出,何時思藍的目光變得如此銳利,似乎憤世嫉俗眼中充滿了仇恨,那便不清楚了。思藍被帶到ㄧ間滿是皮甲、鏈甲武器等武據應有盡有,衛兵催促他挑個武器好上,但思藍矯情地竟說不必了,連把劍都不拾,難道他甘心赴死對此生無所牽掛?還是有其他驚人的作為?
士兵再將思藍腳上的鐵鍊球摘除,讓他走向入決鬥場中,是ㄧ個四面徒壁的空間,上方是石壁,陽光照不進來,焉只有兩具火把插在角落,莫非來個密室殺人不留點風聲?這陰晦的暗室武鬥場卻讓思藍這種耐陰動物感覺好太多了,瞧這場地到處是血跡斑斑,不曉得有多少人不明不白地帶來這裡,還冤死枉死其中。然而事實上,死鬥士就像人渣一般被放入決鬥場,要死要活,只有殺掉對方或被對方殺,沒有其他選項。這密室像是只有兩處出口,分別站立多名衛兵把守,如果沒有殺死對方就想逃出,則一律格殺無赦。這就像是蠱毒的作法吧,把百式蟲蛹放入一個桶子裡,在裏頭為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而彼此殘殺,能脫穎而出者,必然是最兇狠、最惡毒、好鬥成性的毒物吧,宮廷禁衛軍選拔便是從這條思維,而思藍也被推往這條路上。
然,思藍陰森怪氣,連衛兵都感到不寒而慄,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思藍進入決鬥房,一個衛士想欺負他,拿鐵棒敲他快走,但一打到思藍的腳,卻自己的手被凍壞得吱吱大叫,思藍的對手聞狀感到一陣寒顫,但他明白為了求生存只得披劍砍來,思藍沒依附任何兵器,如何抵擋?只見左手還繫在腰後,雙眼視線都離不開地分明瞧不起敵手,刺激到敵手瞠目大怒,唯思藍祭出右掌,寒氣便從掌心宣洩噴出,強大的氣流使得對方根本無法近,冷顫不可支也,而思藍跟本不想傷人,是因為他從沒殺過人,更沒準備今天要殺個人,一切只是造化弄人。
倏忽間對手向思藍眼裡灑上一片漫塵,害他眼睛疼痛地來不及反應,伸出的右手手背便此無故被畫上一刀,思藍感受一陣劇痛,引發他的情緒連鎖反應,油然而生的憤怒如火山般威猛,更激起他的暴戾之氣,竟然運了全部功力發出達摩推手之破魔式,硬是將對方連人帶頭殼地撞向石壁,片刻安靜來,對方毫無動靜,頭骨破碎,滿地濺血一片狼藉,等思藍收斂些抓回怒氣,回過來像是一個凡人般的能感受這一種罪惡感,他畏首畏尾地前去檢查這人是否還有呼吸,當他察覺此人毫無生氣,他心跳加速了,生平第一次殺人,竟是如此容易,或許練了寒功,那種全身神經所釋放的焦躁不安,竟也很快地撫平下來。
「人都免不了一死,早死早超生。」
思藍揚起嘴角的笑意,一時一個用麻繩編了又編,厚重的網子將他罩住,眾人帶著厚厚的麻手套使力地將他送入囚車壓解回牢裡,等待著下次戰鬥使用。
第二次的惡鬥很快來到,這人鮮血直流,臥在地上氣息游移不定,看著思藍漸漸逼近,屎尿都所不住露了出來,口中唸唸有詞。
「不要,不要,饒我一命。」
害怕之情渲染得守衛的士兵都心底發麻,要是這見慣不慣的不然早就崩潰了,不管思藍以前道德感如何,連眼都不眨地冷血手刃著上一刀,那內心的交戰遂很快地結束了,這也不是很輕鬆嗎,殺了一個人,不用思考太多,那就已淪為禽獸乎?為了不讓自己精神崩潰這是最好的心態改變,如果一芥連續殺人犯,他殺人,社會道德、法律於他不容,然而一個士兵在沙場上殺敵無數,他卻是個英雄,如此兩極的價值觀,又如何能定奪思藍所為,究竟是與不是呢。
絕對要盯住鬥士們的雙眼,這是一種統治上的戰爭,如果把目光移開,在他們的觀念中你就是弱勢,而且很難逆轉,這是我過去的戰鬥經驗中,所學到的教訓,持續進行這目光的較量,持續在戰鬥中統治對方的精神力,於便乎在每一場的戰鬥過後,思藍的眼神就變得更加銳利及殘忍,用眼神殺人是格鬥的第一要素。
黑牢的噩夢銳變了他的心智,陰派的武術換來他的冷血,接連殘忍地殺了幾個對手後,惡名便迅速地傳開,還被人取了個難聽的綽號,叫作寒魔,任何決鬥者與他碰面,大抵明白大限已到,為了保有一息尚存,因此戰鬥過程格外激烈,思藍下手也愈加狠毒,有的鬥士禁不起殘酷的明天來到,當晚就自溢身亡了。
...
終於讓思藍一路頂到了決賽的會場裡,這對思藍可沒有任何喜悅,他渾渾噩噩地可比行屍走肉,被安排在女皇的面前決鬥,是屬於鬥士們的無上光榮,一階階上白色大理石所雕琢的寬廣高台上,好久沒照著陽光的思藍,對白晝就像是不可抗拒的阻礙。
習慣黑暗的眼睛,在強光的照耀下,只能瞇著眼睛,可視範圍大為局蹴狹隘,白炙的強光翻騰打進情緒裡的是一種慘白的毒素,讓思藍感到焦躁不安,四周環境有如烤爐般酷熱,已然影響到他的戰鬥情緒。思藍不願被環境所打敗,決定放手一搏,將身上的衣角撕來一條,直往頭罩上隨便一綁,雖然這麼作會讓他看不見,但他早已習慣黑牢,靠其他感官來行動是家常便事,甚至培養出察覺空間存在的第六感來。
女皇高高在上,在比武鬥場更高的檯子上觀看決鬥,坐在隔著一布屏紗的轎子裡,阻礙了能目睹女皇容貌的光線路徑,思藍被蒙蔽的雙眼已無法確認她是不是秋月,或因早戴了個十字間隙的頭盔,就算女皇是秋月,也不會認得了他。
不知道為何,思藍的寒氣就在這酷暑的鬥台上,總千試萬撥卻引起不了作用,當下不能以寒氣逼人,那他沒了達摩推手就如同武功盡廢,根本毫無戰鬥力可言,只好認命地向衛兵要了一把劍,雖然思藍的頭是罩著布,但是仍有無數微細的光子打到視網膜上引起神經電流的激化,感受對方朦朧的形象就像是只是戴了個頭盔,卻分明瘦瘦巴巴的,極像隻白斬雞的敵人,思藍很是懷疑這人是怎麼進入決鬥場的,思藍很看不輕對方,本來狼狽害怕環境對他不利的心態,頓時鼓舞起來。
思藍想說:「只要用蠻力向他砍一砍,我便贏了,結束這些無盡的爭戰,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他便舞起劍來胡亂地砍,這道劍起劍落根本毫無章法可言,是因他還沒受過正統的劍術訓練,所以只能滿場亂跑亂揮的,思藍的動作看起來是古怪了一點,但對手的動作更加邪門,手裡劍也不會使用,只見拿了一個古怪的盾牌,一抵擋思藍的劍鋒剎那,思藍的劍竟給它吸黏在上面,還反擊回去敏捷地使劍一著便刺入思藍的胸口,思藍當下痛楚難當,但他不想死,雖有神悟石免死金牌的保護,卻足以他飽嘗痛苦的滋味。
思藍想不到竟然會敗給一個白斬雞,心理是憤恨不平,或許是陰邪氣脈改變他的一舉一動,竟齷齪地想乞求女皇可憐他,喊叫,
「女皇殿下,不要讓我死呀。」只見女皇冷漠並沒有反應,儘管怎麼喊叫都得不到回應,又見對手的劍刃又將舉起,準備給他致命的一擊,就在思藍胡亂中的齷齪求饒聲中,夾雜著一句。
「秋月,是我,快救我呀。」屏紗裡的女子,不知何故竟快急地撥開了帷幕,是告急的信哨刁擾她內心的平靜嗎?
「思藍,是你嗎。」
此女子正以秋月的面孔呈現,更奇怪的事,那威脅他生命,決鬥的白斬雞鬥死士,竟也回腔一句。
「思藍,你是思藍。」
對手將頭盔脫下,原來正是尋覓已久的伯威,他又怎麼出現在這裡,一切太難理解,只見胸口的血流淌淌不止,血壓指數滑溜直下,不待片刻昏厥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當思藍醒來,睜眼昏荒地急著辨識,現在是哪兒了?天堂仰或是地獄?而鬼魅在他身旁飄忽不定,身穿白織薄紗,飄逸著長髮,像是一枚幽魂,房裡瀰漫著一股南國神秘的香味,水煙味夾雜著種種香料味,沉迷、迷濛與消遙,浸蝕思藍肺腑之間,洗滌原本填塞的寒氣,眼神中原本逞兇鬥狠的殺氣漸漸殆盡,回復正常人般的知覺,只是他那沾滿血腥的雙手,是永遠也洗不掉的事實。
觀這屋裡面精美雕飾的工藝擺飾,以及整屋子水煙的瀰漫,感覺卻全然不予真實,有種身處異國的神祕,飄然而忘懷。美艷的女鬼正拿著棉布幫思藍細心擦汗,不是別人正是秋月,思藍醒來望見秋月,讓原本淚流滿面的秋月,歡心地握住他的手來。這是思藍二度從鬼門關復活,胸口卻因刀山劇痛地發疼。
「藍,你感覺如何,好點了嗎?」
思藍沉默不語,如今秋月就是女皇,要殺要刮隨便妳了,「你還在埋怨我的不告而別,離開你身邊嗎。」
思藍想回答但語調顯得有些不悅,彷彿就是有這般芥蒂卡在咽喉無法釋懷。
「對,你為什麼那麼狠心離開我。」
秋月聽了眼底沾著了淚水。
「因為他們只許我一個人前來,如果有危險,我一個人承受便罷。」
思藍有些惹惱,只怪自己跟秋月的感情連繫也不過一場車禍後的結緣,不是那種永不分離的摯情,不過是場兒戲罷了,知道自己是不能怪秋月捨他而去的,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吐蕃女皇。」
「當然不是,女皇是我的母親,我找到母親了喔。」
公主顏色愉悅,看在思藍眼裡的不只驚奇,卻也不頂好受,原來秋月即便是公主,不就是那麼一回事。
「月,告訴我,我想知道這一切。」
「我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我也漸漸明白了很多事,你說呢,你想先知道什麼。」,
思藍遲疑了一會,因為有太多的疑惑在腦子裡攪拌,駁雜地理不出一個關鍵,他吞吞吐吐地問道。
「如果女皇是你母親,那你知道她長著四隻眼睛麼,樣子可怕嗎?」
「怎麼會,不可能呀,我從來不知道媽咪會有四隻眼睛這般可怕的模樣,你玩笑不成。」
「這樣子呀。」
思藍不能理解如果是女皇為何沒有傳說中的長像,
秋月繼續補充:「我被帶到這皇宮還見著了媽咪,真是太高興了,她說我是公主,她又是女皇,讓我非常意外,我還問爹地在哪呢,有沒有找過媽咪,她說她根本不知道什麼爹地找過她,她支支吾吾的,看似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告訴我,只叫我好好地做好公主的本分,還安排一個盛大的慶典給我,讓我就坐在花車繞街,接受人民的擁戴,在典禮的高潮,母親大人竟然說她要把位子讓給我,宣布我當上女皇,一時之間我無法置信,此後她就不見蹤影了,她臨走前說她要去找爸爸,要我代替她,她會找爸爸回來的,所以現在的女皇名義是我,怎麼又會是我,我一點準備也沒有,但媽咪要我接受,如果媽咪失蹤了,女皇的位子空了,這個國家會大亂的。」
思藍明白了寺廟的女皇神像的推陳出新,原來就是那麼一回事,是預備替秋月登基女皇作準備的,文成女皇是她母親?不是修成了千年不死的功力,那她會尋哪去,她的老相好李靖?太奇怪了,夢中的文成公主,難道不就是女皇的真面目嗎?還是另有其人呢?但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
「你知道胡傑人這人嗎,他胡非作歹品行極惡,我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苦頭,你當該制裁他的。」
思藍率先發難,不然哪天在朝廷裡撞見他,不知他又會使出怎樣的陰謀詭計。
「胡傑人是宰相,他對我卑躬屈膝的,看不出有什麼異狀,也許他害怕媽咪的力量,對我唯唯是諾,如果你說他不好,那我得對他提備些,我現在只能垂簾聽政,不能多問政事,怎能管他在外頭做什麼,為什麼你這般討厭他呢。」
「他很壞你一定得要制裁他,不然我可能有生命危險。」
「這麼嚴重呀,那我可能要找大祭司談談了。」
「啥,有大祭司呀,他是怎樣的人。」
「她是新來的大祭司,母親臨走前,說有什麼事就跟大祭司商量好了。」
思藍得知還有個大祭司這號人物,對他是頂好奇的。
「對了,我想知道伯威現在情況,他人在哪。」
「他誤刺了你一劍,心生難過還以為殺了好友了,在別宮懺悔著呢?還好你能大難不死,不然我可哭死了,他知道後一定也很開心,你是不是九命怪貓,上次那回嚴重的車禍你也死不了。」
思藍本來想直接了當地就說神悟石的功勞,但心中卻對許久不見的秋月有所防備,沒套出來。
「哈哈,你就當我是九命怪貓吧,對了,那可不可以叫柏威近來聊聊。」
「這裡是太和殿,是宮廷禁地伯威不能進來,等你養好傷,再去跟他聊聊吧,你受到這麼大的傷勢,竟然也能起死回身,那真是奇蹟呢。」
秋月不知道他是神悟石持有人,是擁有不死之身的能力,死而復活像耶穌一樣般奇蹟出現,對思藍而言根本就是家常便飯,但每此從死亡關頭拉回,他就能領悟到另一層次的世間無常。
「伯威真是個奇妙的傢伙,為什麼我在決鬥台上的決鬥會出現柏威呢。」
「都怪我不好。」秋月掩面難過了一下。
「我不知道每年都會舉辦禁衛軍鬥士選拔這樣的陋習,很想不辦,但大祭司說如果不能找個武藝超絕的人保護我,離去的皇太后會不安心,都怪我媽不好,為什麼找到了她又急著離開呢。」
秋月止住淚水就繼續說:「後來聽說進入比武決賽的是一個叫做寒魔的人,他殺人無數,聽了就害怕,沒想到就是你,你怎麼會被稱為寒魔。」
「喔,這個。」思藍吱吱嗚嗚的答不出口來,
秋月繼續講:「原本要跟你決鬥的人,撐不到最後關頭,就精神崩潰了,不想被妳這個寒魔慘絕人寰地殺掉,甚至撞牆了斷了,說,你為何那麼慘忍。」
秋月話至柔情之處也轉為激動,把來一只劍刃朝向思藍指來,「我這般慘忍我也很意外呀。」
秋月拔劍只是做做樣是,劍立刻縮回來。
「如果跟你說我的殘忍都是我練功的副作用,你一定不相信,我也不知道我會性格大變,也許修練了一套寒系武功走火入魔的關係,不過妳不要害怕,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秋月被他這麼一說,還觀察他的臉色,思藍被她這麼直盯著不好意思,便笑了出來,秋月看思藍也沒有哪跟筋不對。
「是呀,你怎麼又會武功了,還練到走火入魔了。」
「我真的會武功了喔,是我在外認的師父教我的一套武功,但我再也不練了,那是使人心智墮落的惡魔,師父說要跟另外一套路一起練,我鍊得邪門了,怪不得個性大變,你要相信我呀。」
思藍講著嚷嚷情緒激動,胸口的起伏引來莫名疼痛,秋月好心在旁安慰說她相信,致使思藍的內心有所撫平。
...
「伯威為何參加比賽。」
經過一晚的休養,思藍問及昨日的問題。
「關於那選拔賽,我是很害怕,本想不錄取了,但遵聽大祭司講說絕對不行,有損女皇威信,於是想了又想,私下想派宮廷裡的大內高手跟寒魔一決勝負,誰知大內高手全被胡傑人帶出皇宮,說什麼是要去剷除江湖上的那些邪魔歪道,以護國泰民安。」
思藍一聽,原來胡傑人套了這幌子要去滅維新教了,那恐怕師父跟敏妹可都遭殃了,該想個辦法救救他們才行,
秋月不知思藍思索他事仍繼續說明。
「你說我該怎麼辦,剛巧半月前,有個人在皇宮牆外一直嚷著要毛遂自薦,要入朝當官,還說他是高科技科學家比禁衛兵還好用呢,本來衛兵視他是個遊民,便把他關起來就說要拖去斬了,我在早朝中有個官兒說這件事來鬧鬧當笑話,引來全朝哄堂大笑,但我自然明白科學家是什麼玩意,於是趕緊招見他,結果意外地他說他就是柏威,雖然我沒見過他,但他不就是你朋友嗎,真是無巧不巧,就這麼找著他了,我問他說為何來此,他跟我說在你撿到的那顆石頭之後,他做什麼顯微影像後發現石上刻著一張藏寶圖,那藏寶地點就在這皇宮之中,還說被夢中的人威脅,要去找到那寶物,這我就不信了,誰知道他不是為財,鬼迷心竅來的呢?之前他在皇宮外頭徘徊一直無法進來,風餐露宿地肯定吃了不少苦頭,還好我召見他,將他安置住在翰林院,研究他的藏寶圖,之後我就不管他,但決賽的前幾天我很苦惱寒魔的事,便去找他商量,沒想到他有滿腹的主意可以應付,我被逼急了什麼都照他作,他叫我建一個下面滿是火爐的台子,然後幫他去找銣礦磁鐵來作盾牌,之後的事不就是你遭遇的事了。」
思藍恍然大悟,柏威想的點子實在太妙了,那天場子環境如此惡劣,原來是柏威想出來的餿主意,要不是自個有不死之身防備,不然怎麼枉死的都不知道。
之後跟秋月聊了一些,胡傑人在外頭幹的好事,要秋月幫她替維新教中興之事,讓秋月知道原來思藍已歷經了不少風波,只差還沒告訴曾與趙敏一夜情而已。不稍幾日的流轉,思藍胸口的創傷奇蹟式地神速復原,讓宮裡的太醫嘖嘖稱奇,那神悟石的療效出其地可怕,想到自己成不死妖怪,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呀,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不死之生,如今成兌現在身上,難免會感到渾身不對勁,感覺成了妖怪模樣。思藍至今已能起身,便想見見伯威,秋月找僕人帶路,至翰林院一趟。
「這不是柏威兄嘛。」
只見伯威在埋頭苦幹,不知道又在忙些甚麼,柏威一轉身,便大吃一驚。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伯威面容慘白嚇得直躲在梁柱後面。
「你瞧我到底是人還是鬼,虧你在決鬥擂臺上還蠻英勇的嘛,這回這麼膽小成這樣。」
思藍猛虧他,這麼笑開懷還真讓柏威半信半疑,遲遲彆扭地靠攏思藍,摸摸他貨真價實的身子,感到一陣暈眩,死人復活了呀!當思藍告訴他神悟石的緣由,讓他起死回生時,柏威意外地差點說不出話來,深覺這石神奇得可以。
「你那顆寶貝石有帶來嗎,快借我瞧瞧。」
思藍馬上拿出給他看,柏威興奮地將神悟石端立在桌上,又從地上鼓鼓的背包裡,翻出ㄧ個小東西,像是單眼顯微鏡,拿著仔細瞧瞧石裏的紅黃光的位置,看看上次觀察到的微小地圖還在不在,不會兒彷彿中獎似地,樂得說,
「原來另有玄機。」
「什麼玄機,搞得你這麼激動呀。」
思藍調侃他說:「當初我發現這裡頭顯現的地圖,就覺得好像在哪裡曾經看過似的,翻開世界地圖,確認那是個藏寶圖沒錯,是亞洲大陸的輪廓沒錯,於是我把它顯微成影,發現那是一份精緻藏寶圖,跟世界地圖比對那寶藏的標記是在西藏高原上,那裡分明是ㄧ片荒地,成像的寶藏圖卻將那裡刻畫成一座座城池,那也奇怪了,連人造衛星都可以照到的地表,怎會有城市群的存在呢,而且在藏寶圖中最大的城池裡,標著顯著的顏色,我自然認為那是藏寶所在地,於是後製成地圖,也順便手抄了一張紙給你。」
思藍當然是認柏威那張地圖尋他而來,只是那張紙已被趙敏舉起的那把大火中燒成灰燼了,
柏威又繼續地說:「我本來要跟你一道來尋寶,我哪像你全世界走透透的,有你當嚮導才好不然叫我該準備什麼我都不知道,誰知等不到你回來,我卻夢見額頭上長隻眼可怕又美麗的女子,叫我ㄧ定要到此處ㄧ趟,如果不來當心生命不保,我醒來還以為只是惡夢,沒想到早上刷牙時吐了一口滿嘴血,我才知道事態的可怕,日復一夜的,那女的就像惡鬼跟我討命,於是便款款東西就到這裡了。」
思藍聯想柏威夢中的女子?會不會是文成女皇呀,爾後柏威繼續講他的遭遇,這些思藍可都從秋月口中聽說了。
「如果我知道寒魔是你,打死我也不會傷你。」
這句才是中肯入聽的話,思藍給他拍拍肩膀原諒他也挺好朋友。
「你看,地圖又放大了耶,描繪著宮中一景一物,瞧,寶藏座落的位置,不正是太和殿。」
伯威太興奮了,拉著思藍緊湊看,思藍往顯微鏡頭的窺管世界裡頭瞧瞧,就如同宮廷上的直升機所拍,顯得格外精緻,思藍感到驚奇,如果真的給他們找到寶藏,那麼半輩子也就不愁吃穿了。
「我跟女皇,也就是秋月是新認識的女朋友喔,我跟她說說,進去太和殿是不成問題的,咱們今晚就潛入吧。」
「那太好了,你喔怎麼失戀後就成了一個大情聖,也不教我把妹,虧我還是個光棍,你可成駙馬爺響叮噹喔。」
伯威拍拍思藍背脊幾盡調侃,搞得思藍笑得很靦腆。
是晚,跟秋月說讓柏威進太和殿,說是跟柏威許久沒有見面,要話唬爛到天明,秋月雖知道宮中有宮中的規矩,但如果思藍堅持,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叫跟思藍有群帶關係,就讓他倆闖入宮中,等到秋月去睡後,他倆便秘密行動,偷偷摸摸地躲避宮女提著燈籠的到處巡邏,也避開各個體格健碩的禁衛軍的站岡把守,便按著神悟石上面的圖案所抄下的地圖尋去,噤聲躡足地尋找地圖上所標註光點的位置。按著地圖上走,卻是穿過ㄧ間密室又ㄧ間的閣樓,讓兩人都詫異萬分,如此太和殿竟設計有如此複雜的結構,要將寶藏埋藏地如此深處,定有什麼非常寶貴的東西不可,才會這般妥善安處,當柏威拿著他的手持智慧型儀器偵測方位,愈覺愈振奮了,原來已快接近目的光點了。
「就在房間裡了。」
伯威輕聲說,兩人輕輕把門推開,但兩人實在震驚,赫然發現,房子裡什麼都沒有,浮現實至太過於掃興的表情了,都那麼努力了居然會被騙,怎麼不失望呢,當他們失望之餘,柏威不死心地仔細檢查了石內的地圖,裡頭的圖案可是精細的可以,就像故宮裡那有如指頭般大的犀牛角微雕船般,肉眼無法辨識,非得柏威拿出小小的單眼顯微筒觀察,才能發現其中的異狀,圖形怎麼自動放大開來呢,格局限定在這個小房間裡頭,而目標就在腳下藏有秘密。
「一道地板機關。」柏威滴汗般緊張摸摸地板,他雙手摸索四處,引起思藍的好奇也伸手幫忙,當思藍手指搓破一處紙糊的小隙縫,摳進去凹到一塊觸板,順手一扣便是機關的喀擦聲想起,令兩人非常雀躍,這地板一掀開是ㄧ通往漆黑的地道,便知離藏寶的地方不遠了,於是循著路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這個地道該不是會皇族們逃難的地道吧。」
思藍有感而發地說,那地道十分寬敞容許兩人併肩而行,思藍利用神悟石上所投射的光芒作指引,慢慢地在黑暗中摸索前進,地道牆壁上只是稀鬆平常的石頭搭建,並沒有什麼裝飾,但看看地上石板的刮痕與磨損,就好似有人經常累月在地上拖行的痕跡,古老的痕跡甚至可追朔千百年前的歷史了,這觀察讓思藍很擔心。就在行走幾分鐘過後,他們發現前面有燈光,怎會有人住在這地道呢?思藍跟伯威咬耳說他有練過達摩武功,可以秉住呼吸不含一絲體溫地潛行,如果有人的話,也不至於被察覺,所要柏威在原地等待,自己小心冒險,很謹慎地前進,他刻意淡定非常地淡定,讓心跳及脈搏放慢放空,呼吸的節奏也變得異常緩慢,這樣做使他連想起小時候常玩的木頭人遊戲,除非確定沒有動靜,不然他不敢移動半吋腳步,順著這種感覺,他緩緩接近光源。
在火炬搖曳的晃影中,他能感覺四周的變化,愈來愈是華麗,有木雕、石雕、珠寶裝飾品,應有盡有地美侖美奐,想說這是人可以住得,也肯定是由高貴身分之人入住不可,女紅、花鳥、繪畫等等掛在牆上,想必此人文藝氣息深厚,但這些作品有熟悉的味道,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哪看過了。等到他接死路,遂發現有一扉門跟一扇窗,這時他遲疑駐足了,猶豫要不要開門進去,不然就先探探窗吧,往窗戶內ㄧ看,那裏面十足地敞明,一頭長髮烏黑,大紅禮袍鋪在地,那白透的臉上是姣好地出色,正在椅子上休憩麼,
「天,是那個女子。」
思藍在驚恐中不小心透露了ㄧ絲喘息,一絲空氣中的震動,裡頭女子,馬上張了眼睛望了過來,思藍迅速地蹲下來,放空自己,放寒氣澆熄自己的心跳不已,但強忍的緊張無法弭平,讓他這一僵持也不知讓時間凝結了多久,似漫漫長長的流光,是ㄧ小時還是只有幾分鐘,已經沒有概念,卻是痛苦之至。等到屋內的女主人確定沒有出來後,沒事後便躡足地,往回走了,找到柏威也什麼都不跟他說,拉著柏威一直往回走,掀開了地板,還要柏威趕緊跟他走出了太和殿,回到翰林院,這一路走的顛簸也喘急,最後思藍總算鬆了一口氣,說道:
「那是文成公主。」思藍的心臟終於忍不住蹦了出來。
「文成公主是誰,那寶藏呢。」
「寶藏是很多,但命都快沒了,你知道裡面住的是誰嗎,一定是你夢到要你命的女人。」
思藍認定伯威夢裡跟自己做夢到的文成公主便是同一個人, 柏威不免驚嚇地說不出話來 ,思藍當然也錯愕不已,如果自己的夢都是真的,那千百年來,文成公主的青春容貌一直不變,那早已違反了自然法則,令人感同深邃的恐懼。
「文成公主一心ㄧ意地想要回我這顆石頭,ㄧ直拖夢給我,如果被她抓著我倆一定死定了。」
思藍跟柏威說了那些奇怪的夢...
「文成女皇要修練第五隻眼所以要有神悟石的助力,那麼她便傳夢給神悟石持有人也就是我,或者我的朋友也就是你,女皇千百計取回神石,或許才會一直托夢給我,要我可憐她,同情她,要我送還她神悟石,但是就算她修練成了第五隻眼又如何,夢中的女皇最愛李靖早已化成了一具白骨,難道她能起死回生不可。」
兩人同感不可思議,就算當今最先進的科技能夠重組DNA,放入卵子裡發育成人,就像侏儸紀公園一樣,復活了恐龍般,就算復活了李靖,他的記憶跟靈魂根本就不是最初的李靖所擁有呀,百思不解納悶中聊天,可惜已經三更半夜了,他們在怎麼揣測也無法接近事實,更不知道為何神悟石會指引他們到女皇的隱居處所。伯威安排思藍在翰林院住了一晚,這些問題留待明日再解吧。也許思藍就在文成女皇附近,女皇託夢的感應力愈趨強烈,當晚文成公主又再一次托夢給思藍...
在一個月圓的黑夜裡,兩人在行宮院裡會晤,是私奔嗎?反正是不能攤在陽光底下的齷齪情事。
「我明天要嫁給吐番王,但我不要,本公主寧可跟你遠走高飛。」
「公主你真的願意跟我走嗎,讓你父王,大唐皇朝的太宗豈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嗎。」
「哼,她不靠我嫁給吐番王,他的江山還能保嗎,說那麼多有什麼用,我不過是他一只政治的棋子,他哪關心我。」
公主向前一步便蹬起腳尖,闔上眼睛,「妳愛我嗎。」,「我愛你。」,「那就足夠了。」
兩人深情的一吻,長長久久,不能止息。
隔天來到他們相約的中午時分,在那約定好的郊外松樹下相會,準備長相聚首,但約定最害怕的東西,莫就是單飛了,難過的是出現的僅只有李靖一人而已,從中午等到晚上,再從太陽西落到月盤東昇,來到了深夜,李靖難過地坐在地上抱頭痛哭,久久不能自拔,一直等到天明他才能明白這愛情的結局,情緒崩潰然地昏倒在櫻花樹下,卻也不願清醒,上頭飄來昔日立下誓言時的花朵,或許周遭的櫻花也許了解他的心事,飄來片片的花瓣,在迷霧中粉飾豔紅的幻影,文成公主美麗的身影抓不住,抓住了又似煙消雲散,景色迷惑了這俗世的滄桑,天地為之動容,場景十分哀淒。李靖一定是問自己。
「為何讓文成公主從指尖溜走,為何不能挽留她。」他抱頭痛苦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思藍難過地戳起眼睛來,雖已夢醒,雖然夢中的男主角不是他,但是多情的他,卻深深地被真正的愛情所感動,當初美國車禍時,神悟石的夢兆不是問他需要所謂的真愛嗎,至今他已經深刻明白最深刻的愛情了,於是他下定了個決定,決定把神悟石交給文成公主,便回去跟秋月商量。
「你要去哪。」伯威想喚住他但他沒有回頭。
「我回宮中處理一下事情。」
「我想把神悟石交給文成公主,你能幫我嗎?」
思藍對著秋月說明,「文成公主,誰是文成公主。」
「你不知道文成公主嗎,她就住在太和殿裡呀,走,我帶你去找她。」
思藍想牽著秋月,想回昨晚到過的那個地窖裡去,但是不過穿過兩個房間,外面的俾女便大聲嚷嚷地急喚女皇,表示有急事稟報。思藍要他莫管,但秋月覺得不妥,說要先處理急事再來尋文成公主也不遲,思藍莫可奈何隨秋月去朝會大廳的垂簾帷幕後方,秋月要思藍待在更後方的小房間,不要出來。思藍躲在小房間,隔著小洞偷看,看到走進來秋月形容的大祭司,穿著大紅長袍還臉上遮著絲絹薄巾,看樣子是個女人的裝扮沒錯,可惜臉被遮住了。
「報告陛下,臣下已抓到狐群狗黨之輩,他們在江湖鼓譟喧嘩,險些聚眾就要推翻我朝,請陛下將他們斬首示眾,以昭信天下。」這是胡傑人的聲音。
「讓他們講幾句話。」秋月頓時想到思藍對她的警告,不可不防胡宰相。
「女皇陛下,我是薛光達呀,看在過去老臣與至誠輔佐妳多年,為朝為民一向忠心耿耿,求您便放我們ㄧ馬吧。」
「放屁,罪證確鑿的犯人還有什麼話好說。」
這是胡傑人虎假狐威的叱責。
「要不是這胡小人殃國禍民,導致民生凋斃,臣下才不敢有任何非份之想。」
思藍在小房間,聽到是師父的聲音,心跳碰然作響。
「陛下這些刁民實在造次,末臣現在就將他們壓下去斬了。」
「慢著臣相不可無禮,且放了他們吧。」思藍暗自叫好。
「陛下萬萬不可呀,萬一他們妖言惑眾,推這偽潛主匹戈為王,恐驚動天下,不好應付,這作,不就是縱虎歸山嗎。」
原來匹戈也被抓了,那是維新教所推的共主嘛,是吐蕃先主在民間繁衍的滴系,為驅除女權當道恢復正統皇朝,維新教正在推復辟運動,但這下共主卻也被抓起來了不是。
「我說還是放了他們吧。」
「這。」
這時詭異的大祭司突然很大的動作指示秋月不可那麼做,直接比劃殺頭的意思,秋月不知該如何是好,又不敢違抗大祭司的命令,只好說,
「好...那麼就。」
思藍突然從小房間衝了出來,此時台下一片騷動、鼓譟,怎會有男人窩藏在後,指指點點久久不能平息。思藍極力勸說秋月千萬不可殺他們,秋月只好提出了折衷的方案。
「先將他們帶下去關了,等候時辰再行處決。」
這是拖延之計呀。當眾兵陸續將囚犯押出去,思藍聽到熟悉的聲音。
「藍大哥是你嗎,快救我們呀,藍大哥。」
聽的出來是敏妹的聲音,原來敏妹也被抓了。
這突然之間,思藍發現有銳利的眼神直視著自己,不寒而慄,是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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