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追兵湧至,思藍不免心頭慌懼,除了要揹幻道外,還要持沉甸甸之玄鐵劍,脫逃之困難度不在話下,固然那群人不全然是思藍的對手,但擔心幻道前輩身手不敏捷,難以放手對付敵軍,就怕他栽入壞人手中。雖然幻道老頭執意要思藍放手,但善良的思藍,卻不想自顧性命,葬死了前輩。眼看相莫距離逐漸拉近,終將被擒殺之,前方小路卻轉了個峰迴路轉,蹦然一聲,思藍只顧逃跑,卻猛然黑壓壓地撞著了人,
「臭小子,你是不長眼睛呀。」
思藍撞著了個彪形大漢,連道歉都來不及便被迎面臭幹,一時間前輩摔到地上,表情似是痛苦,昏厥了過去,見情狀這可急慌了思藍,要是前輩骨頭散了該如何是好,若冒然將他揹起,是否造成二度挫傷,那該怎辦才好!
「藍大哥、賢妹婿,終於找著你了。」
怎麼熟悉的一男一女的喜願歡呼起落,思藍不得浪費一秒鐘瞧這兩人到底是誰,疑?這兩人不是上回在黑蟾潭相遇的張兄妹倆嗎,但怎會用賢妹婿如此稱呼他。
大為見追兵人眾要來加害思藍,趕緊使出個勝魔大法之伏虎降龍,一陣旋風,硬是支開了惡人幫眾。惡人吆喝,要大為將人交出,不然不得好死,大為最忌有人只會逞得上口嘴功夫。
「俺豈會讓你們稱心如意。」
兄妹倆連手迎戰來襲敵軍,這些二三流角色,拳腳功夫可沒張兄妹加思藍來得靈巧,兄妹檔三兩下功夫便將追兵打了落花流水,踉蹌敗去。
大為握緊思藍的胳膊,「好妹婿,我們找你找的好辛苦。」
思藍一時意會不過來,「找我。」
大為不喜思藍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悅指稱:「你到底怎麼了,不認著我們了,虧我們尋你半年,你怎麼好意思裝作不認識...你對得起敏妹嗎。」大為大聲指責。
「我當然認識你們呀,我跟你們冒險一起救出吾妹梅仙,我怎會不認識,但是張大哥,此地不容久留,不然高手追至,我們恐有性命之憂。」
思藍忌憚蕭朝泰的劍峰刁鑽,再遇之恐非對手,於故催促吩咐上路,但仍掛念幻道的傷勢。
大為受著了催促,虧他自己是醫學系畢業,連忙為幻道檢查傷勢,大為好歹也飽經世故,一眼看穿這跌打傷不怎麼大礙,不過老人家驚嚇過度,昏倒過去罷了,思藍的擔心頓時開朗不禁開懷道謝。
「沒想到張大哥懸壺濟世多才多藝,讓小生佩服。」
「賢妹婿怎麼俺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幹麻如此客套。」大為拍了一掌在思藍背上要他振作些,只不過力道大了點。
莫恨遲,四人即刻離去,奔馳了好大把功夫,感覺危險係數不再飆升,乃由大為主意歇息在臨郊小鎮的客棧,張兄妹對於終於尋著的思藍,悲喜交集、涕淚莫名,尤其是敏妹,眼珠子望穿秋水都快掉了出來,巴望了好久的晤面,終於在這次不期而遇,破涕為笑。
「你這傻小子幹麻裝作不認識我們,是否有所隱情,你看你的態度跟表現,讓我妹子好生難過,你還算是男人嗎?」
「張大哥,我知道自己是得了失億症,半年前的事我真記不得了,如果跟你們有過交情,有所冒犯之處,還請您們鑒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麼你得了失意症,怪不得我看你不對勁,簡直傻上加傻地不得了呀。」
思藍感覺張大哥損人甚上有點生怨,也許還要好一陣子才能習慣。
大為知曉思藍得了失憶症後,便長吁短嘆思藍的不幸,熱心地說明思藍過去的遭遇,就是對秋月隻字不提,不讓思藍再有非份之想,想必跟王予微去蕪存精,去惡揚善同等心態,打主意勢必要將妹婿跟妹子送作堆,但怎麼說著說地,思藍不懂情面,盤出來個老相好王予薇。
「原來張敏妹子也是我的好妻子呀,我真是虧待你們太多了。」
大為不虧是醫學系的高材生,馬上知道思藍話中有話。
「妹婿,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也是,又什麼「虧待你們」到底有幾個。」
「大為哥不瞞你說,有一個叫王予薇的女俠,說她也是我的妻子,在我失億前竟然連娶兩個賢內助,連我都感到驚訝。」
張敏得知思藍竟然在江南春暖下,又另結桃花,不免黯然神殤,眼眶紅潤,對絲藍的濫情很不諒解,哭啼地躲閃到門外去,這一切,大為全都看在眼裡,
「我的好妹婿呀,虧你作得好事,跟你講過千百遍,叫你不要在外拈花惹草,你就是不聽?要不是看在你得了失憶症,我寧可將你推去撞牆,你這怎對得起敏妹呢?」
「大哥,請您見諒,我真的不知跟敏妹已經成親,更何況,我怎麼跟予薇成親的事,我一蓋不知,這都是予薇告訴我的,是真是假,我實不知情。」
「哪來的爛桃花什麼予薇的,什麼濫女人招搖撞騙敢跟我妹妹搶男人?」
「她也是您認識的呀,瞧她上次扮成男裝,一起幫你從關維岳手中救出,你是見著她來的呀。」
大為想說,怎麼說是被救出,明明是被五花大擺,還被那予薇打響了幾回耳光,好不是滋味,原來這男的是女人喬扮,她跟我舊情人萍兒長得好像,要娶也應該是自己來,好個好妹婿下手真快。
「你說上次那個秀娟男子,是女扮男裝,是你的賤妾?」
「張大哥,有話好說,不是什麼賤妾,她對我很好。」
思藍答腔,讓大為面有苦思,心想對策。這女子長的跟她萍兒很像,要不然要思藍斷了這個心,讓自己追求她,這不是兩全其美,由於看中予薇的美色,不再咎責思藍的罪過,還想思藍放手成全了自個呢,看來得從長計議。
「我看這樣好了,上次我們尋你費時迂久,還尋道回去借問關維岳他老家,好死不死他說已將你翻落谷中,這色胚老粗,要不是我懼他武功三分,我肯定會一棒槌死他,那次他早有準備,左右兩位域外武林高手護駕,我們能拿他怎辦,能全身而退就頂不錯了。後來你說那予薇這女扮男之人帶著梅仙到洛陽尋人安頓,我倆則回頭找你。這好,我們即便去找她們,你跟我妹還有她,當面對質,跟她說,你有正室,不容二房,就這麼辦,一了百了。」
思藍聽完,知道梅仙跟予微安然無恙,那是甚好,只是老人家吩咐自己有一事要辦,看是如何,還得請益老前輩。老前輩的身體就像是風中殘燭,但還心長不死,從中了解得知,前輩忍辱偷生來多少日子,受盡的不人道待遇,與其讓苟活,還不如歸去,要不是曾維業、思藍的出現,他早計畫一走了之求得快活。幻道從曾小人口中得知西湖、湘陽兩道教牌令所在,早已有盜取的念頭,如今思藍現身虎鬚派牌令重現江湖,故他遂有以前連想都不敢想之偉大計畫。
思藍最近頭腦發疼地痛苦不堪,夜晚輾轉難眠讓一些記憶的破碎片段,織起零零種種的諸多回憶,曾有過些記憶,他將破碎的字句說給老人家聽,或許會跟三道派牌令有屬某些關連,跟他說了西湖有個女子,這女子好像是幻君好友虹寧道長的遺後,幻道好感興趣,直追問他說:
「虹寧道長遺後碧霞,這可有趣了,老朽風中殘燭,竟還有令我耳目一新般生趣,太好太好,晚生可還有其他線索乎。」
思藍破碎的記憶就只有這丁點,別無其他,幻道再催他思藍腦子就只管爆炸了。沒想到這燃起幻道生命的強心劑不只是嗎啡而已,還可說是電擊器,讓幻道整人精神奕奕,好似有生命中不可不完成的事,等著她去完成,猶似,老人心中極大的秘密,一定非得去問那位西湖女子不可,思藍想說,什事讓他一百八十度轉變。
「老先生如此精神奕奕,小輩同感萬喜,如有遣命儘管吩咐,晚生必使命必達。」
但只管思藍說什麼幻道就是不便再提,「唉這哪是上代人家的家醜心酸,沒什麼,不便宣揚呀,只是些小事,我還是親口告訴虹寧道長遺後吧。」
感嘆是只是外人難道的家務事罷了,思藍也不再過問,畢竟是給久病殘身的將死老者一帖回春神丹,又怎麼奪之太甚呢。
當思藍想留點空間給老者,轉身之時突然之間,老人握緊思藍的雙手,要他定要去廬山瀑布一趟,眼神激動情狀莫名,說什麼道教中興之人,是思藍是也,是思藍不可不領的天命,當場就下跪下來,話說思藍聯想到佛家也說他是風雨成業之人,怎麼道佛兩教都授予他天命來了呢?
「老前輩這實在不敢當,有什麼授命儘管吩咐便是,晚生又怎會推難呢?」
「那甚好,聽我講述來,廬山瀑布底下藏有一座機關,當是江南太極教開業三道長所設,淝水一役盡破北方蠻族的神武秘密就在裡頭,當可助你成就大業,我老祖宗幻君道長早用易經八卦之術算到今日有晚生出現,相信不久將來必定有你成就之大業,就請晚生定要前去廬山瀑布一趟。」
就這麼殷勤勸導之下,思藍想說先去瀑布看看,再去洛陽也不嫌遲呀,不過若是再遇關維岳,那可不是三言兩句就可以打發地走的。
幻道老頭說什麼也再回去,他要見孫姪女ㄧ面。
「那老朽好久沒有如此心急要去完成天命了,如能成事除了晁蓋老頭的遺憾外,就沒有其他憾事了,多說無益,我得趕緊去西湖一趟。」
幻道說他事不宜遲,攔也攔不住他,便道別而去,鼓勵思藍成就大事業趣。而思藍將幻道所指示的任務同張家兄妹說趣,張家兄妹沒輒,只得前去廬山瀑布ㄧ尋所為太極什麼大辛密。
...
ㄧ路上思藍貴為通緝犯,故一路上還是變裝成他拿手的女裝,只不過一路被一些市井少年騷擾,困擾他好幾回。不過更困擾的事,大為一路上更是嘮叨不停,跟思藍講說敏妹是有多想他、多麼愛他,但是多話的他,卻怎麼也顧不到敏妹的感覺,搞的一點都沒有情調、沒有浪漫,是應該由思藍跟敏妹好好談談的,怎能透過第三者來修補這段感情的,只是事實上,儘管可憐敏妹的ㄧ廂情願,只能對牛彈琴,這隻牛是失憶的思藍,不太能體會敏妹的癡情。
這廬山的瀑布下到底有藏什麼玄機,相傳是聖鬥士龍星座紫龍在此練成廬山昇龍霸絕學之處,這又何干係,思藍怎會有這種記憶片段,在這時空中,似乎神話、童話,再也不是神話、童話、漫畫,幻紀元所勾勒的歷史洪流,早已與現實的界限,模糊不清了。諸位行之二日,就抵達距虎鬚派山寨不遠處的廬山瀑布目的地所在。
思藍得到漁家的身手後,好水性,撲通一聲,不遲疑片刻即潛入瀑布濺花四射的水面底下,一窺究竟。水底下的石壁處寫了個斗大的盧字,字上可有三個凹槽,在水泡熙熙攘攘中給斯魔摸著道,思藍不疑有他,直覺地將三個牌令給插了上去,本來好生期待,但並沒產生反應,思藍回頭水面大口大口地換了個氣,再潛入水中交換牌令插入的位置,依照盧字上方所對應虎鬚派,左手西處對應西湖派,右邊東方日出處對應湘陽派,一聲喀嚓,就像名貴跑車的車門精心設計一般,輕巧地關上門匪,發出脆耳的機械應合聲響,如同騷到了岩中機關癢處,上方巨石移動聲轟然作響,廬山瀑布下的機關便迎刃而解。
思藍探頭水面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賢妹婿快看,那不是ㄧ個密洞嗎?」
大為要思藍瞧入這洞口,這洞甚為離異,深處不時閃爍光芒,像是招呼百年來未曾蒙面的生人一般,為開啟封塵已久的記憶,讓天大的秘密重現光明,而再也不必守護那千百年來的祕密而感到輕鬆。
三人入內,雖然張敏顯得些害怕,但由於思藍不自覺地將大手擁著她來,讓她感到十分窩心,見洞裡這些石壁,並不是渾然天成,乃由人工雕鑿,諸人對這人造之洞穴卻存有戒心,
「慢著!」
大為不虧有盜過皇室之墓竊取神悟石聞略之經驗,只見他擰起一枚石子,丟向遠處,接連觸動數處機關,暗器游蹤亂舞,彷彿就像是要置盜墓者於死地,各只按氣直硬硬地釘入牆面,讓人提心吊膽,不得正視眼前這危險的處境,分外緊繃起了神經,稍怕一有閃失就得賠上一條性命,大為膽大心細地拔除各種機關感應器,思藍利用他的天分,以邪屍眼洞察各個陰暗角落裡的藏匿機械,還以邪屍氣、寒氣、炎火殘廢盡退各只機關械具,問他為何武功進步如此神速,思藍一時也不能說個明白,看來大為這個蠻哥再也不能鄙視思藍這小子了。
「小心!」
一枚飛矢從旁發落,要不是思藍理的快,只把張敏推開,要不然就枉斷送敏妹的命,三人都唏噓感慨不已,敏妹再一次受思藍救命,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三人後來來到ㄧ間密室,上頭鏤著三張牌令的命運之處,一個羊頭,一只犀牛頭,令一枚虎頭,英表明各派的諧音,陽、西、虎,明白照作地將排令一一附掛上各獸頭的嘴巴去,就可隨石壁隱沒而去,石刻嘴巴蠢蠢欲動,就像即將把牌令吞噬一般,思藍心想不妙,要餘兩人協同趕緊取回牌令,費實好大的生勁才叫獸首吐出牌令,而這三塊牌令,乃是三派號召之信符,怎可任憑消逝。盤令一拔除,石牆的轉面就嘎然停止,幸好石牆轉面的空間已容得下人身側邊切入,只是大為肥大,汗潸潸了好大汗滴才躋身穿過。
密室斗大,上頭石壁像是鑲了滿屋的寶石,燁煜滈滈璀璨,何以在陰暗的密室中如此迷炫著雙眼,似又透露著必定藏有迷人之物。那肯定是正中擺放ㄧ具無蓋之棺,外觀看起來就像是彷彿是從博物館中走出的骨董般的珍奇,三人湊近一看,瞧裡面葬著是誰,如果是一只骷顱骨架倒是符合預期,不會有什麼乖張,只因見怪不怪了,但是如果是其他離奇的迥然詭異呢?
惡魔是張無辜的臉偽裝著,「這?!」
大為出自害怕顫抖手指伸去摸屍體,有著與大為一模ㄧ樣死人的臉龐,輕輕一接觸的剎那之傾刻,便灑灑化作一堆磷硝隨流沙而逝。這般幻化虛無,事如春夢了無痕,三人乃面面相覦,猶如看到幻覺一般,特別對大為內心悸動最深。
隨著金砂「蒸發」至空氣中代謝掉,棺底露出一只金盒,上面刻寫著一字「虯」,看到此字的思藍,突然間頭痛欲裂痛徹心扉,抱頭跪地痛苦不堪,大聲叫喊:
「快打開!」
思藍無從得知,這話是他所言,感覺像是有惡靈附生操弄聲帶所語,連音調都低沉似地不似思藍平常音色,思藍模糊的印象中,覺得緊閉的金盒定有一個虯字般的黃金錠,似乎他別有對這字深刻的記憶,卻受命運的捉弄,又讓他見著那虯字,一段不堪回首憶不起的過往。
別人看不見的惡靈,堆積在他的身上,思藍卻看著歷目清楚,就像流氓最討厭路人以異樣眼光盯著牠們。
「看啥小!」就好像會說話般,這些群妖們刺著、抓著、陷著思藍,他每處皮毛無不被惡靈抓弄著。
張氏兄妹瞧那思藍般中邪一般,張敏不忍看覷,照著思藍的吩咐動手去打開金盒,ㄧ抓手便要去將金盒開啟,不料這盒蓋怎麼那麼難開,即便被千斤的拉力,給彈了回去。
沒想到,思藍此時又應喝著「虯、虯」怪語不斷,這下紛擾著兩人無所適從,大為別無他法,便親自出馬去打開,他力大無窮,使全力用力一開,這一開,思藍痛苦終於解除了,那凡人看不見的惡靈不再刁擾他,隨那盒中出現數十個妖孽,飛向天際,不斷發出刺耳不安的尖叫,那只金盒子裡包藏的妖孽,如今逃出了封印溜進人間裡作亂,但此生景誠然卻僅有思藍可聽、可見,料不著的張兄妹,只能ㄧ旁作呆狀貌。
「藍大哥,你要不要緊。」
張敏趕緊前去扶起累坍壞的思藍,就怕他瘋了後器官多重衰竭,丟了性命只能和他在黃泉相會。
大為沒看著鬼怪,但盯著盒內仔細端瞧,裡面有ㄧ本虯字的天書,似非思藍記憶中的「糾金元碇」,但關連性頗高,大為隨手拿起翻閱,裡頭並無半點字。
「藍妹婿,你看這是什麼?」思藍一碰著天書,好似碰著乾材烈火,燃遍全身痛苦地很,讓他趕緊丟去這本鬼玩意兒。
「這是屬於你的,不是我的。」
大為摸摸腦袋,這就奇特了,ㄧ本無字的天書,跟他毫不相干的東西,怎會屬於他的,但思藍身體裡的異樣告訴他,大為就是所屬虯物的主人,硬要大為收下天書。
思藍覺得此書詭異,納悶間,只瞧身上所配玄鐵寶劍發出異樣,思藍趕緊將劍抽離劍鞘,那劍身黃金光芒四射,照亮了密室上方,不只與屋頂上所鑲寶石相輝映,還照出了其他多餘不相干係的玩意兒。
「藍大哥快看,上面是什麼?」
思藍抬頭ㄧ看,上面滿是ㄧ群群的木頭機關人,正拾著箭羽,蓄勢待發。
「快躲!」
大為輕功了得連忙躲開,思藍要護者張敏,一刻不得閒,連忙揮披著射來的亂箭,怪的是思藍眼力怎在黑暗中如此清澈,又四兩撥千斤用劍撥亂了射來弓箭的軌跡。
「兄弟,速速借我那把劍。」
思藍沒有遲疑便將拾給了大為,瞧見大為粗礦的身材,卻如燕子般輕飄,踏虛而飛,躑壁而躍上了屋頂揮劍亂舞。這些木頭人精巧地是由ㄧ絲絲千年蛛絲所操控的,大為眼尖地將蛛絲給一一斬斷,ㄧ具具木頭人馬上崩然墬落地面,碎成一塊塊殘破的碎木。
「這些木頭人到底是由誰操作的?」
「張大哥,我瞧見的是一群鬼魂操弄他們的。」
大為被思藍嚇著,這世上哪有鬼的存在,但思藍可認真地解釋,已他的陰陽眼,的確看到金盒出來的那些鬼魅,操作著這些木頭人諸殺我們這三人。只不過大為半信半疑,也許如思藍鐵齒,盒中真有虯字,而世上真有鬼魂存在。
如今達到目的取得天書,讓大為留在身旁,三人只想趕快離開這密室,迎向洞外朝陽。思藍腦袋總算清楚些,想想這也罷了,那天書為什麼會是大為所有,而不是自己擁有呢?世上的有那麼巧的事,他取得了牌令,卻讓個不熟之人,得了他命中註定的東西。那幻道道長又是為何要他前來呢?或許跟身上太極之石別有關係,他將太極石從身上取出來瞧瞧,再陰暗的密室裡下發出奪目光芒,
「神悟石,太好了,賢妹婿你終於將神悟石奪回來了,你怎麼從文成公主身上拿回來的。」
「文成公主身上拿回?它本來就在我身邊呀,神悟石,你叫這神悟石,我怎麼只知它叫太極石。」
思藍在反覆此石中,發現69符號中,其中ㄧ個圈發生了異樣,縷彩光芒在這圓周散放,思藍把它按了ㄧ下,瞬間,耀眼的白芒籠罩在他的四周,全是白光,此時,冒出了個人頭,這人頭,以前的思藍並不陌生,是個五眼之人,卻讓現在的思藍嚇了一大跳,張兄妹呢,他們卻從這無由冒出來的白色異度空間裡消失,讓他可真慌張不可支,
「小兄弟,你不要怕,這是你家。」
這個漂浮在半空中的五隻眼的頭顱,居然活生生地講起話來,連鬼都看過的思藍,對於這長滿眼睛的異人,也多所見怪不怪了。
「我的家?這裏又何嘗是我的家,我家才不是這樣吧,你又是誰?」
思藍對於不潔之物看多人,反而不當長著五隻眼的人又覺得有什麼特別,不過奇怪的是,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似乎早已認是眼前這位五眼鬼行者了。
「你身上不是攜帶一石,我便是這石的保護者,我來自外星球,就是你們地球人俗稱的外星人,至於這裡為何是你的家,這就不用解釋了,因為你最終會回家的,回到這溫暖的家。」
「回家!?」思藍記憶中早以不知原本的家到底在哪裡,漁家?那裡只是個傷心殘破的家園吧了,再思念起只是讓自己心情低落。
「你是我那顆寶石的守護者。」
思藍翻翻倒倒身上的任何口袋,就是尋不出那熟悉的石頭。
「咦咦?!」
思藍顯得有點慌張,既說佛家高僧要他好好守護石頭,又晁蓋師父也對那時愛不釋手,如今很難丟的石頭終於不見了,反而讓他憂心忡忡。
「小兄弟不必找了你要找的石頭裡面。」
「在石子裡頭,開什麼玩笑,石子那般小,我怎麼可能在裡面。」
「別懷疑,小兄弟,我知道你不相信,那是你看不到四度空間,你有沒有聽過神燈巨人、托塔天王、金角銀角的吸魂葫蘆等等的故事,你認為小的東西,其實讓人住進去都行。」
每每講到觸動思藍過往沉澱的回憶,都會讓他腦子裡脹痛不已,五眼人說得沒錯,似乎他所講的便是事實。
「我得承認你說的話,如果我當真到了裡頭,那我該如何出去。」
「不打緊,我能讓你進來就能讓你出去。」
「讓您就讓我出去吧。」
「你心中不是有很多疑惑,你不想問了嗎,那我就讓你出去吧。」
「等等,我當然有疑問。」
思藍滿腹都想問了,但反而太多問題不知挑哪個問起。
「你說這裡是地球,你來自外星球又是怎麼回事。」
「所謂的外星球,就是你所看到的天上星塵,那遙遠的地方,遠得無法看見。」
思藍並不服氣:「哼,我連鬼神都瞧得見了,別說你那顆星了,不過,事到如今,我還能不相信你嗎,你的出現,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是不是要我幫忙些什麼?你是不是暗中幫我,我曾經傷的不輕,是不是你會幫我療傷。」
「那只不過雕蟲小技,我所守護的人,哪有叫他死去的道理,好吧,我的確也有求於你,就讓我來告訴你吧,我住在神悟石裡面,會幫你很多忙,相反的,你也有義務要協助我們。」
思藍此時留心點會意之道,原來五眼人不只一個人而已,是複數型的名詞。
「你所稱的不管是神悟石還是太極石其實都是同要神力的石頭,總共有四顆,坐落在四個不同的時空中,如果你能將我們全找著,我將賦予你無比的神力。」
「無比的神力,我並不想要,我想...,你能幫我們回到二十ㄧ世紀嗎?」
雖然思藍的記憶有所流失,但從張氏兄妹口中得知,原來計畫要威脅文成公主將他們送回去,石頭取著了,卻沒有文成公主的大法能助他們回「家」,現在就問此神人看看是否可幫他們送行。
「不行?!」
五眼人斬釘截鐵地回答:「為何不行!」
思藍當然不甘:「我ㄧ個人做不到,除非你能修成時空扭轉大法,或者?」
「或者什麼?」
思藍著急盼地問,因為他絕不可能像文成公主一般用八百年時間,修成大法呀。(編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好吃懶惰不肯吃苦,什麼事都要撿現成的)
「或者再找到另ㄧ顆在印度的神悟石。」
話完,那白光的光景消失,又回到了現實。
「藍大哥,你怎麼了。」
「藍兄弟,醒醒呀。」
看到思藍睡眼惺忪,好似慵懶地害怕朝日陽光的直射。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思藍躺在地上,迷迷糊湖地坐了起來,他當下會意到當他在現實裡昏厥的時候,其實是在跟神悟石裡的神人溝通溝通,他端詳神悟石,那原本異樣的光彩,也恢復了原狀,於是趕緊將好消息告訴他們。
「死妹婿,你翻白目了先時候,盡是跟周公泡茶去,講些有的沒有奇怪的話。」
「張大哥,如果你不信,咱們找到印度的石頭,到時你就信了。」
大為木訥地望望張敏,張敏馬上點點頭,大為心想,不然又有什麼出路,又不能脅持武功高強的文成公主,去印度總比跟文成女皇正面交鋒來的容易些。
除了尋找文成公主外,原來還有別的出路,其實大為心底也挺樂的,但現在眼前,是要設法出了這洞穴才行,但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這出去的路好像全改了,就好像機關又「活動」起來了,完全尋不到來時的路,怎麼洞口被封死了呢,走別條回頭路,就像走進了個迷宮,又回到了原本的密室裡頭。當三人苦無對策時,等等,思藍突然靈機ㄧ動,
「張大哥,你看這幻日玄鐵劍怎麼在密室間就會發亮,出了密室就不會發亮呢?」
「難道這密室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呢?」
大為依著劍光輝印光芒方向,抬頭往上一看。
「太好了,你看看上頭,除了各種顏色,還有一點白光,這白光說不定就是陽光。」
其他兩人聽了,直叫好,原來密室別有洞天,如果能攀爬上去就可尋到出路了呢。這個幻日玄鐵劍仙人指路的道理是在,當有ㄧ點陽光下,鐵劍就會變成光彩奪目,鐵劍鑄造的表面肯定有添加螢光基底物質,只梢在ㄧ點光線下,化為顯目的光源是同等的道理。
三人商量著如何攀爬上去,結論是ㄧ點都不難,地上散有方才大為擊倒機關人,所斬斷傀儡師所操縱的那牢固的千年蛛絲,那摸起來硬的就像鋼絲一般,定可當攀岩之牢靠繩索,而那把幻日玄鐵劍能斬斷鋼絲,亦恐怕是舉世無雙的寶劍。
三人用了蛛絲跟木塊,拼湊成了梯子,再由輕功不錯的大為,將梯子架在岩壁上。大為一馬當先往上攀爬,果然在上頭的那光點不是珠寶之光,而是地上草叢密處的ㄧ個缺口,待大為出去張羅好梯子後,張敏隨後登上,再來輪到了思藍。
思藍這傻小子,是不是在漁村窮怕了,快出洞口時,ㄧ手模了附近一個綠色玉石,想說賣個好價錢,給梅仙過好日子,但是就像法老的詛咒,陪葬品是不可隨便叫外帶的。
當思藍踏出洞口,說是遲那是快,一隻洞內鑽出來的青色怪蛇,張口作勢要咬思藍的腳踝,張敏見狀。
「小心!」她用了自己的腳踝用力踢下,塞滿了蛇吻,代替思藍被蛇咬了一口,此蛇毒性是神經毒,立刻讓張敏神情大變痛苦不堪,思藍趕緊去為張敏吸毒。
「你這是幹嘛,快將玉石丟回。」
大為在旁非常擔心,指責思藍的不是,思藍隨即將綠色玉石丟回洞裡去,那原本來洞口冒出的好幾十條的青蛇,也就跟著縮頭回去了。
大為教訓思藍的不是,竟讓敏妹受了傷,思藍自覺愧疚,便將張敏揹起,隨大為下山尋找解藥去,而張敏的小腿用麻繩緊繃,如一日內不得其解,小腿可能發黑壞疽。途中,遇著認識的人,這些人白袍披身,是出家道友,思藍此時還著有女裝,腦子還不太清楚患有失憶症。
只見前方一位約莫十七八歲花樣年華的美貌少女,站在思藍得意地看上看下的,好似要把他全身看透透才肯罷休,她那鬼靈精似的眼睛差點脫窗出來,好似遇著心上人,恨不得要把他給吃了。
「藍大俠,你要去哪,我尋你尋得好辛苦,你不是說在江南標局嗎,那邊怎麼燒著成了個廢墟,要不是我尋標局主人下落,我幾乎找佈著你了。」
此人正是碧霞道長,只可惜思藍如何飛越女人窩的往憶,全都遺落腦海之外。
「她是螢妹。」
「她是螢妹耶,真的是她。」
「真的是螢蝶妹妹。」
原來碧霞也不可能單身前來尋找思藍,她多聽江湖險惡,一不小心就被男人騙得遍體麟傷,所以他帶來些好姊妹,可好防身。見眾美女們將思藍評頭論足,好似她們全認識得他,水哥沒體驗過異性全圍在他身邊,緊擁著思藍身子密不通風,肉體接觸讓思藍羞愧的不得了(吃了便宜還賣乖,要是她回憶起曾把這些好姊妹們身體全看光光,那又該如何想),見到此情此景,張敏更是氣乎地怒不可支,只是腳上蛇毒發作,有苦難言,
「你們這些女人家是怎樣,圍著庵女婿是要占什麼便宜。」
大為急著把思藍抽離出來,其實內心好生羨慕。
「俺說妹婿,你這江南走一回,捅出來的簍子可真多嘛,你爛桃花朵朵開嘛,心裡好有敏妹嗎,你對得起她嗎,你就在這給我說清楚,說完感快走,敏妹的腳傷要緊,幹!」
大為一怒比野狗還兇,西湖派女弟子嚇得花容失色,莫不感在姑長婆短,大概西湖女子被男人欺負的代表形像,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還有些好姊妹因此憶起不愉快的往事,簡直嚇哭了呢。
思藍被逼不得已,只好跟碧霞道長「說明白講清楚」。
「女師父,你可認得我呀,但我患了失憶症,認不得師父了呢,還請你見諒。你瞧我身上有負傷之人,可否幫我醫療。」
思藍當心敏妹的腳傷不在話下。
「你既然說出來了,我還能不幫忙嗎,隨我來。」
想為敏妹療傷之急刻不容緩,想不到出現了妹婿這隻濫情種,又去勾引道家尼姑的清修,還讓對方像發春母猴般來尋思藍,真是看不下去了,要不是這女道士據稱有張敏之救命良方,要不然大為心中的暴怒火山早就爆發了,或許落得傷亡慘重的下場也說不一定。
取得廬山密寶無字天書後,還以為入得誰的地盤還能全身而退,沒得僥倖,在一處林下開闊處狹路相逢。
「臭藍兔崽子,你以為你可以逃過本爺的手掌心嗎,不去追你還膽敢回我的地盤,你...」
蕭朝泰率眾捉拿思藍,遠遠定睛衣看思藍本尊,怎麼胸前多了兩顆肉球,臉上還塗滿胭脂朱紅,身灼繡織女袍,看起來剎是好看但在蕭朝泰眼裡就想是妖怪般噁心。
「藍鳥人,你竟然裝成女人來逃避通緝,胸大無腦還出來勾引男人,你娘有沒有教你三從四德,你這般拋頭露面,豈非笑死我也。」
虎鬚派那群阿諛新主子的一夥人,也跟著趨炎嘲笑,讓思藍很沒面子。
「女師父,你身上有沒有帶水。」
「有,你要喝嗎?」
碧霞不知道思藍要做啥隨手替給他裝水的葫蘆,思藍立即將胸前的衣飾木瓜全部扯開,露出堅實胸膛,連頭上的髮箍都被扯下來,再用碧霞給得葫蘆水灌頂,將臉上的粉底全部隔新,恢復男人樣貌。
「蕭小人,我堂堂正正就是個男人,不用你來教。」
西湖女子在旁全都看傻了眼,怎麼瑩妹會是個男兒身呢,各個花容失色不在話下,唯獨碧霞護著思藍破口大罵虎鬚派。
「好個虎鬚派的臭男人們呀,怎麼首領換得特別快,換成你這具尖酸刻薄汙衊女性的小人嘴臉來了。」
碧霞幫思藍打抱不平,也不忘教訓一下沙文主義的蠢男人。
蕭朝泰問起這女人為何,怎麼知道虎鬚派人事的調度了,後來問手下後知情,還想調戲女人人家,放口狂言。
「唉呦!原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西湖派道長,小的不識相是該掌嘴,我掌嘴。」
蕭朝泰邊說邊輕挑地掌起嘴來,卻更令碧霞道長好生討厭,蕭朝泰繼續說:「咱們家本出一道,咱們倆倒是可以搓合搓合,那會是親上加親,咱兩派的大喜之事呀。」
蕭小人心中打著如意算盤,一副嘴臉自鳴得意,但碧霞可不領情,第一次看到母親口中傳言得壞男人倒是什麼德行了。
「放肆!你要不要讓路,不然我等一下就宰了你。」
從碧霞眼中露出超猛眼神,讓蕭朝泰看了更是狂妄。
「喔好兇喔,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宰了藍鳥人再擁美人歸,今天是不是爺的幸運日呀。」他又再率眾哄然大笑,浪費時間。
大為再也看不下去了。
「你這個姓蕭的小子,你真不識庵的名號,俺是虯。」
大為不知道為何把話給吞進去,對碧霞說:「道長姓蕭的小子好生滋事,要不然咱們連手對負他們,不然庵妹子的性命可不妙了。」
「好的,老娘也嚥不下這口氣。」
於是西湖派便拔刀相向對付虎鬚派,一場刀光血影的古代黑幫火拼,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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