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31日 星期四

幻紀元 第十五回 情殤路遙2

   思藍已踏上不歸路,他已驗明正身她是個男的,自然無法回西湖派寨地,而眼前間髮不容的一刻,則是逃過文成女皇的追殺,思藍攙扶著碧霞,她身中內傷,倆人行動便無法矯捷,奔走這路,是思藍最近探詢著的路,思藍心中自有明燈,希望這麼作是對的,少間,肅然地感覺背後殺氣洶湧來泛,文成公主在後追趕,碧霞一個踉蹌跌到地上,他趕緊將她背起,躍上丈八高空,碧霞暗自搓嘆,好勁的輕功。
  思藍自有打算,便是前往文成公主與李靖所築的愛巢小屋,而要搬之的救兵就是李靖,思路是這樣的,文成公主本性是刁辣狠毒的,如向李靖大小報告,文成根本就不是在他懷中溫馴的小貓,看李靖作何感想。
  兩人已即時趕至屋前門扉,思藍不假思索隨即破門而入,只見一個翩然俊雅,卻積鬱不樂的李靖,獨坐在椅上,撫著面頰憂容滿面,若有所思似有不解,吃驚地抬起頭來。
  「文妹?」詫異不是文成公主進門,怎會有陌生人隨便闖門呢?
  「你們是誰,怎麼這麼大膽。」李靖不知來者是善或惡,隨即抽出長劍自衛。
  「李將軍我們不是敵人,而是來住你的,你可知文成公主為何老得快速。」
  思藍直接衝著李靖痛處說道,有如一語驚醒夢中人,李靖慌張中顯得茫然失措,兀自成了個傻B了。
  「內人的病情,你可知道嗎?」
  「內人?」好一個莊敬的用辭,難不成李靖已跟文成私下許下終身嗎?
  碧霞在旁扯扯思藍臂彎,詢問言前何人。
  「便是李靖。」
  「教你鍊功的師父。」
  思藍趕緊摀住碧霞的嘴,就怕之前瞎掰的鬼化囫圇給吐出來,那麼被當詐騙集團時就欲哭無淚了。
  「因為文成公主已經活了千年之遙了。」
  思藍故意語調沉重且深長,還故意在驚嘆號上加一個深深的哀聲嘆七啊。
  在思藍挑撥離間的當兒,文成公主老早就追上來只是徘徊在門邊,躊躇是不是要進去,直到一聽見思藍吐出自己的秘密,便怒不可遏,乃衝了進去,拋出個繡花緞帶便是要嘞死思藍,多虧李靖是個分明的人,遂大聲遏止。
  「文妹,且慢,如果他是惡意中傷,那他也走不出屋外了,就讓他說完吧。」
  思藍摸摸脖子上的束痕早已瘀青,他從鬼門關贖回一條命,踉蹌而十分苦味地咳個不停,一邊李靖自覺內人無力,為表歉意還吩咐思藍、碧霞坐上客椅,另一方面還叫文成去泡茶,怎麼文成對思藍簡直氣炸了怎還會奉上茶呢,她在一旁鬧彆扭不願服從夫命,李靖有點惱怒,思藍怕她們失去焦點,趕緊緩和一下。
  「李將軍免禮了,咱們還是來談重點吧。」
  「客倌如你不介意的話,儘管直言,關於內人的病情,可否再解釋些。」
  李靖看了一眼文成,那眼神交換好似說,人家都是為你身子著想,又怎麼可以無理對待呢,而文成也只能認命地把持住她那狠毒的陰爪,像李靖心目中的理想情人模樣,說說笑笑。
  「對呀,靖哥哥,等這江湖郎中說完,我們再好好治治他嘛。」
  文成公主淡定地笑笑,直到她的眼神接觸到思藍,那冷峻的眼神,就好像一把銳利的刀光,說不定跟文成兩眼相對許久的話,眼睛也會受傷得白內障的。
  思藍不敢得罪文成公主,就深怕脖子上暫時鬆開的緞帶會讓文成公主一氣之下給他嘞死,所以該好好套話,用慈婉轉一些。
  「如果說公主事實上已被逼迫嫁給了吐蕃王,那在櫻花飄落的月光地,互許終身的美麗誓言,早已雖風逝去了,李將軍也許會失落的一兩年,但畢竟還是無法對抗無言的命運,但嫁給蠻子的文成公主心底只有你,精神方面早已與你和而為一了,為了見你守著那千年的誓言,她又忍受多少孤獨的歲月,又ㄧ直惦記著和你在一起的回憶,這方千年空輪,忍受外人無法理解的苦澀滋味,直到她回到當初的傷心地,才得以跟你破鏡重圓。」
  李靖望著文成公主一眼,公主默默地點頭,依稀之中文成回手不堪往事,眼角竟然忍不住泛紅起來,思藍這油腔滑調的,總算用對了地方,化險為夷外幾乎又把敵人變成朋友。思藍自從入了西湖教,學會了動之以情大法,說穿了就是裝著ㄧ副可憐貌,讓人於心不忍,在女人國待久了也會變得女人化,更心思細膩點,更接近海底針女人心,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思藍如泣如訴地說,靠,這裝哭模樣未免也太扯了吧。
  「可憐的公主已為你等了千年久。」
  此時脖子上的繃帶已鬆開,思藍暗慶撿回條命來,繼續。
  「她一心一意就是要完成當初在櫻花樹下的約定,穿越時空,只為了要見你一面。」
  這時候思藍偷偷斜眼瞄了文成公主一眼,她眼眶紅潤得很明顯,明白老妖精已正中下懷,再來便是要李靖放過碧霞ㄧ馬的時機點了,奸詐狡猾的思藍繼續策劃他的陰謀,
  「她真得很想跟你長相廝守,但是沒想到身子竟是如此虛弱,事實上她的心智年齡已有千年之譜,保養的身子停留在情竇初開的花樣年華,身子的年齡為了追上心智,這才是文成公主病情的灶因所在,若她再不找個替身女子,則無以時日與你聚首,李將軍您必要幫幫她,她對你這麼情深意重。」
  雖然李靖不太能理解千年的穿越時空,但在情感上,倒是能體會文成公主對自己犧牲太大了,又怎麼不已相對的情感付諸於文成身上呢?
  思藍離開椅子跪求下來,「如果公主換了個女人的身子,你還會愛她嗎?」
  說著說著拉著碧霞暗示要她一起跪下,碧霞到現在還不明就理,原來文成公主早就覬覦碧霞的身子了,因為碧霞有血繼界限就跟慕蓉一派,也就是秋月的特異體質相同,都可以供文成換身之用,可不是隨便一個女人的身軀就可供文成取用,碧霞跟秋月血脈不同,但殊途同歸,都是文成公主物色的對象。
  「李將軍您ㄧ定要主持的公道,這位西湖派道長與公主本無冤無仇,卻要她讓出身子只為成全李將軍的愛戀嗎,您會這麼自私嗎?」
  碧霞ㄧ臉茫然,她不懂換身大法,更不知身子即將要被奪去,李靖一時間雖不明白,但是能理解內人有想要加害道長的意思,問問文成公主。
  「這可是真的嗎?」
  公主心急地跳腳,腳軟地趴在李靖大腿上哭了起來,李靖趕緊將她挽起,不忍見她傷心流淚,自己帶點情緒化傷心地說。
  「文妹,不要這樣,就算妳換了個身子,讓你病情好轉,但我畢竟是愛你的,包括愛你的身子,不管會不會變老,我就只愛一個完完全全的妳,我不喜歡別人呀,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為你找到醫治的方法,就算不行,我也會珍惜你剩下的時間呀。」
  倆人相擁哭得唏哩嘩啦的,就算思藍裝戲耍陰謀,也不能抗拒這感染的情緒。
  「在蓬萊有個何仙姑,是咱們道教的祖師爺,她懂得長壽的仙人之道,你們去找她,說不定她有什麼方法可以醫治公主。」
  三人望向碧霞,出乎意料思藍沒想不到這道長還有這招,順水推舟這局可要圓融地很,針鋒相對的棋盤要以和局收場。碧霞說明所知的一切,何仙姑受呂洞賓仙桃之賜,活了幾百年,保有年輕貌美之軀,若公主能問得此桃,那可住兩人升仙,做個令人稱羨的百世鴛鴦,神鵰俠侶。倆人連忙道謝,李靖掏出幾兩黃金給道長賠公主之不是,便說要跟思藍倆道別了,說是心切於醫治公主,蓬萊路遙,公主病重,事不宜遲,乃駕馬奔去。等到文成惡煞離去,思藍心情也寬鬆了下來,結局完美卻仍有遺憾,神悟石目前還在文成公主手中,要不是李靖急著離去,他該想辦法留下神悟石的。
  「道長,我是男兒身,犯下教中大錯,還請道長赦免罪孽。」
  思藍磕了頭下去。
  「你這說什麼話,趕快起來。」
  道長突然溫柔嫵媚了起來,也許遇著喜歡的男兒,藏不住女人誘惑的天性。
  「你說嘛,都救了人家,還客氣什麼,你是男兒身只有我知道,我不說出去,你又怎麼受罰呢,對不對親愛的。」
  思藍覺得有點雞皮疙瘩,怎麼道長對自己曖昧了起來,難道道長對自己有意思,思藍他媽的博愛精神,再古代唐風日漸下開花結果。思藍對道長為了成全自己而吃案,份外感激連聲道歉。
  「你說呀,你有沒有解開湖中之謎。」
  「道長,你看我身上這件甲衣,就是謎底了,這乃寶物呀,可擋巨力重擊,要不是我穿著擋上文成一擊,我早已落入湖底,成了魚蝦的養料了。」
  說完思藍解甲還給了碧霞。
  「難道沒有其他了嗎?」
  「就這了,別無他物。」
  碧霞在甲衣上摸索,摸到ㄧ個暗袋,內有皮囊,翻出那有個石刻,上面刻些文字,碧霞大聲念了出來,
  「吾虹寧深愛幻君,采萍是我倆女兒,不愛臥江,是幻君誤會我。」
  「我終於明白了。」
  碧霞深深地嘆了口氣,從字面上思藍也能理解,江南三派創教人,乃因三角戀愛,造成傷口,導致太極教分裂。
  「道長,如今派中真相已大白,而我已是男兒身,不能再入西湖派,我想就此別過。」
  「你,不要走,你要走到哪裡,我們又還沒成親。」
  碧霞心慌急了,身體該有的部位都被看光了,如不嫁給思藍,那哪能嫁出去。
  「我原本是江南鏢局同盟派來游說的使者,是來勸西湖派締結盟友的,入派並不是我本意,不知道長對於同盟之事可否介意。」
  思藍趁機提出請求,卡油一番,「這當然好,螢蝶,不,你真名叫什麼,我竟連妳真正名子都不知道。」
  「思藍,行走江南大家都稱我吐吐藍大俠視野。」
  「是喔那麼大牌喔,還有藍大俠呀那關於成親之事呢?」
  思藍緊接著傻眼,這不是逼婚嗎,如果就此安定下來還能再拈花惹草嗎,我不想這麼快進入婚姻墳墓呀。
  「成親之事我當然樂意,道長美如天仙,天下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的吧,只不過我得將同盟一事辦妥,爾後再來迎娶道長也不遲呀。」
  思藍開了一張空頭支票,只是他不想對現,可想而知一定會跳票的。
  碧霞心窩裡燦爛,能理解她有多開心。
  「江南鏢局是思藍大哥的朋友,也就是我朋友,挪,這號令給你,以此為據促成同盟。」
  道長將號令連同甲衣都給了思藍。思藍意外之至沒想到道長這麼爽快地答應了,一定是太喜歡自己了,還將號、令甲衣送還給他。
  「道長這樣可妥辦嗎,號令乃是掌教信物,又何況這甲衣,莫非不是派中至寶嗎?」
  「妥當,妥當,這甲是給你防身用的,你先拿去不打緊,你辦你的我也有事要辦而今真相大白,知道了太極教分裂的秘密,從此以後就要為三派統一之事奔波,我回去打點派中之事,就前去尋你,好嗎,你不是說要與我同遊江湖嗎?」
  道長雖然言振有詞,但口吻是像少女般嬌羞如出ㄧ徹,思藍想說自己女人緣還真好。
  「道長太感謝您了,等到道長的傷勢療好,可來壽州江南鏢局尋我,不過千萬不要告訴派中殘月姐姐跟其他姊姊們,我是男人的事,不然她們肯定會很氣我的,因為我看光了她們的身體了,哈哈。」
  思藍沒注意到碧霞此時哼了一聲,看是吃醋了吧,思藍繼續。
  「還有我的不告而別之事,還請道長替我編個理由,對了,不是聽殘月姊姊說文成公主打傷眾位姊姊,道長您還是趕緊回去,為她們療傷吧。」
  碧霞心中有所不甘,這滋味未曾有過,後人管它叫作情竇初開,只是碧霞當時心中還無法了解她的感覺為何如此難受,戀戀不捨地跟思藍訴別,他那瀟灑的身影已在碧霞心中勾勒無法抹滅的記憶,思藍看著她的神情,似曾相識,知道碧霞現在像什麼,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女,初戀情人那般的青澀滋味,一時間他不能承諾什麼,只想好好保護她的感情,不要傷害她才好,畢竟她入世不深,初戀總沒結果的,她以後便會明白了。
  「道長,若是緣再苦味也是甜,若無緣藏愛在心田,如你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
  碧霞嘩啦啦地流下兩條眼淚,心底苦澀卻不敢言,殭硬地揮手卻不敢言,古代的婦女保守便是德,她說不出自己已愛上了思藍。
  道別過後,思藍盤算這一夜哪裡過宿,突然有一種不是很正統的主意。
  「道不如就借宿文成公主與李靖愛的小屋就得了。」
  多虧怪怪的思藍能想得到的「餿主意」,心中一道明燈提醒,說不定公主忘了拿神悟石,於是他抱持著無也當然,有留更好的心情折返回小屋中,在裡頭東搬西翻,就是沒什麼重要物品,便覺索然無趣,便倒頭在床上睡著了。
...
  昨夜一渡,關於長夢裡的男主角李靖,還有歷史上的關於這只神將的神蹟而言,思藍早對李靖有敬仰之意,如今他的一番救命之恩,對他敬仰更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揮別惡夜的隔日,關於昔日的舊宅地已無他所棲身之地了,暢懷女人香的種馬夢想化作雲煙,昨日美夢遠矣黃花凋落...
  大清晨裡,思藍拿著好善布施的李靖給他的幾兩黃金到杭州城裡買馬,順便打探消息,果不出思藍所料,關於天下情勢,吐渾谷早在一月前就被唐軍擊退,李世民是收回長安城了,照唐朝的歷史進度,事實也應該如此推演,思藍屈指一算,如果歷史確定論而言,回到過去並不能改變歷史課本的話,換言之唐朝歷史走向全都在他意料之中,他當可成為一名汲汲營利的奸商,在已定的物流供需下大發利市,或者作一名策士,預卜先知天下大事也出不了自己一顆腦袋,但他沒這野心,他只在乎兒女私情。
  秋月跟張敏下落呢,會不會隨大為前來尋他,說好要一同回去現代一同搞穿越的,說什麼思藍自個人在江南遊山玩水,真是過意不去對不起伯威他們。他們現在到底會在哪,記得王予薇說會派人遣信說明自己的下落,如果傳達到,那他們該不會來找他或李靖下落吧。
  於是思藍得趕緊驅馬回壽州才行,如今拿到襄陽、西湖兩派令,想到蕭朝泰答應的好事,事成許給思藍王予薇這標緻美人一枚,自己心根底就心開怒放,思藍打算回壽州挾邀功去,則迎佳人入懷之日不遠矣。
  思藍來到壽州打聽看大為他們有沒有到了,所以朝江南標局的路子走去,看這壽州城一片熱鬧,不知道再舉辦什麼祭典,聽路人說,王家大宅正在舉辦比武招親的活動,思藍一聽王家大宅就是王予薇本家,心急著荒莫非是王予薇要出嫁,得趕緊前去看看。
  思藍看整個街口都被人潮給堵住,思藍鹹豬手將每個人給掰開,還順手卡油,摸摸少婦的奶子。
  「討厭,變態。」
  緊接著就是她的丈夫揍來一拳,思藍倒地,可跌出一個人群大開口,思藍不計較這出拳者,因為他還有更要緊的正事要辦,他一跳起來就更往人群裡鑽,鑽到擂台前面。
  擂台上看起來是蕭朝泰在上面虎虎生威,將一位武人打了個落花流水,踢出場外,只見底下鼓掌叫好,他乃拱手作揖看來好不神氣。
  「哼!這蕭小子可得意很。」
  思藍心中詛咒,見此人極為生厭。
  「妹子,我看妳今天非嫁我不可了。」
  蕭朝泰笑的格外燦爛,在思藍眼裡真是鄙陋得可以,見王予薇身穿新娘服,頭掩紅巾,一副準新娘模樣,在紅巾底下,也不知道是喜或是悲,但思藍覺得她一定氣極敗壞了,怎麼可能嫁給這膚淺的小子。
  「我跟王予薇還有婚約耶。」
  幸好他即時趕回來,不然王大美人可要哭著嫁給這個無賴小子了。
  「我定要阻止這個蕭小人。」
  「蕭朝泰,還不趕快嗑頭叫我聲爹。」
  思藍躍上擂台,朝泰驚詫了半晌。
  「你不是那個叫藍覺什麼來的,你可知你現在做啥,還不給我趕速速滾下台去。」
  蕭朝泰停頓一下囂張地邀民眾一起起鬨。
  「這人下去吃狗屎吧,還趕在本大爺前撒尿。」
  圍觀人潮無不莫一不見笑,思藍感到很機車,這人是在瞎起什麼鬨,等回回敬他狗大便。
  思藍從懷中取出襄陽派根西湖派號令,幾個斗大的字,在眾人面前展示,兩派乃是江南名門正派,號令乃由掌門人持有,何以這個男人持有,眾人議論紛紛地鼓譟了起來,
  「蕭朝泰,你不是說好只要我跟三派其中一派促成盟約,便要認我為父。」
  蕭朝泰有所驚晾,乃招來隨從問話,本來憂色面容逐漸轉為奸神小人。
  「呸呸呸,你可不要欺我,你刻著張石牌就想蒙混過去,當我是兩三歲小孩嗎,要是真的話,襄陽派說有人盜取號令,我看西湖派的也是你這藍叫偷來的,逆這偷賊總算人贓俱獲了吧。」
  思藍腦子呆頓了一下,恍然心虛,趕緊把襄陽的號令拿進去,心中暗念。
  「糟糕不該把襄陽的號令拿出來的,西湖派就可以了,早知叫碧霞道長給我準備個人證,此時有理也說不清了怎辦才好。」
  蕭大官人還在放他的屁,「還有現在正在舉行重大喜慶,你跑來亂什麼,真是惹毛我也,今日我定要教訓你,剁掉你的雙手,叫你以後還敢不敢偷。」說完便披劍來砍,
  蕭家劍法疾風落葉,一劈砍間卻引落了思藍幾顆大大的汗珠滑落,思藍冷顫驚覺這劍法怎麼如此利落,劍氣沖霄之處,怎會如此晾人,思藍思不及緒,被砍這麼一劍,著實重重地劃壓思藍的胸前,閃避不及,大幸是思藍身內穿著黃金甲,不然早已命喪黃泉,胸口的棉衣被劃開使金甲露餡,思藍所幸趴開衣服大露金甲。
  「蕭大爺你見多識廣,我這西湖派鎮教之寶你不會不識吧。」
  「說不定也是你偷來的。」蕭某又抽劍砍來,這次思藍心緒有到位,急閃過一次。
  思藍趕緊跟判官要來了一把劍,演化起達賴二式之神龍出竅,情急之下,乃以萬劍穿刺朝泰胸膛,原以為這下塵埃落定,蕭朝泰肯定成了蜂窩組織,但只見這人,不但不閃躲,反而雙手旋轉他的劍芒,錚鏦之聲響個不停,這傢伙居然把思藍劍鋒都擋了下來,口角邊還不停冷笑,好像勝利在握的樣子。
  思藍驚覺這傢伙並不好惹,乃運行第四式萬佛歸宗,這劍法之棋原是用來看破對方行動,見招拆招解招,在對方使出下一步劍法,便作出對應之第二步棋,但萬萬沒想到這朝泰劍法居然熟稔地,悟出思藍第二步棋,演釋出第三步棋,台下眾人見朝泰劍法如此精妙,倒為朝泰喝采了幾分,有一長袍居士賀道。
  「打得好,不虧是我的好徒兒。」思藍終於明瞭這小子有高人指點,自覺若再比劍下去,則此盤皆輸矣。
  即刻,無法再以稀鬆平常的劍法與朝泰玩辦家家酒了,只好拿出自己的大絕使出炎龍寒冰霸,朝泰殊不知道會有此招,迅不及接掌中招,乃中掌氣摔入台下人群當中,王予薇這時好似驚訝地掀起紅巾,站了起來,臉神驚晾不已,顯場氣氛是寂靜蕭然萬分,原來看倌都是蕭朝泰的粉絲,變得鴉雀無聲寂寥莫名,等到州城衙門的判官作出舉動,舉起思藍一手。
  「這位大俠獲勝。」
  現場才轉為一片鼓噪,王予薇這時改緊下台走避似要去扶持朝泰,但卻也被一位箭步上擂台的俠士給阻礙著,
  「王大小姐,你王家開了比武招親這台子,可不能說不算就不算。」
  「李東建大俠,你為免也太多管事了。」
  此時台下一片譁然,「是藍大俠獲勝,王大小姐你就依了藍大俠,他可是個好人。」
  是台下丁二兄弟所言,思藍怎麼論都也是個外人,這場子當然被當外地人噓,丁二兄弟感情是友情贊助,格外溫馨莫名。這個李東建大人可是當朝名人,他可是前太子李建成的兒子,如果老爸沒被李世民害死,他現在可在宮中逍遙快活些,可惜無福消受,隨原三太子李元吉之子順吉,下江湖尋求援手舉竿以匡正王室,只可惜順吉雖成功煽動土谷渾作亂,最終焉卻無奈失敗,如今下落不明。而今李東建卻仍在江南努力,期望說服江南聯盟共赴國難,與思藍隨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往後可有許多互動出場的機會。
  「郎才女貌嫁入洞房。」
  「蕭大小姐,你可不要不守承諾。」
  「蕭小姐,你如言而無信,那咱們王家遺後如何能在江湖立足。」
  此時台下雜人,一些王家得罪過的人眾,此時特別我一言你一言,酸個不停,這時看似德高望重的判官也願主持公道,乃說了一聲。
  「王家準備婚禮。」
  王家家丁便擁聳著兩人進入大宅堂打點各事,而蕭朝泰好是生氣,乃領家臣,悻沖沖地拂袖而去。
  思藍入屋後,怎覺這裡裡外外的丫鬟長工怎都面有難色,好似在辦喪事,令思藍相當不快,覺得此事另有蹊蹺,不只是單純的比武招親而已,於是打聽王家隨從。
  「這擂台之事可是真或假呀。」
  旁邊一位丫鬟哭喪著臉,「這是真也好是假也好,大小姐她,已有心上人,卻出現你這程咬金。」
  思藍自然明白,王予薇是真心喜歡蕭朝泰,思藍心想很不服氣,予薇到底是看上蕭朝泰哪一點。
  思藍與予薇緊湊地被安排婚禮,按婚禮儀式進行。
  「拜見王先人。
  對著面前一幅王世充畫像還有牌位膜拜。
  「一拜天地,再拜高堂,夫妻相拜,進入洞房。」
  婚禮倒是進行地順利。
  思藍覺得這下可好了,當初見擂台對打,只不過不想便宜了朝泰這小子,沒想到還生米煮成熟飯,如今就要娶了美嬌娘,這點思藍心底完全沒準備好,只不過男性本能般地興奮不已。
  進了洞房,王予薇端坐在桌前,等著思藍將之紅巾揭起,不料這一揭起,予薇卻沒給他好臉色,竟抽抽噎噎地哭喪著臉。
  「藍大俠,你這次出來擾局做啥。」
  思藍詢問何故,「我,唔是不想見你跟那個沒用的蕭朝泰結婚,他人鄙惡地很,妳嫁他是遇不淑呀。」
  王予薇抽抽噎噎地說:「我知道蕭哥哥是沒什麼大作為,但人家便是喜歡著他,如果說他還沒光宗耀祖,沒作成大事業,那我就不能嫁他,那要等待何時,都改朝換代了不是嗎,我家難道就不能融入平常百姓家,安養天年嗎,難道老天不給我這個福氣,我倆都已到了婚嫁之年,不能在推託藉詞說什麼了,只好辦個擂台,好讓別人知道,蕭哥哥也是江湖上英勇之人,沒想到卻給你壞了好事。」
  「妹子你這就說對了,辦個擂台好證明我也是個英勇之人,比你那個蕭哥哥強上好多倍,由我來保護你,這是天大的好事呀。」
  思藍好心安慰,但卻得不到予薇的諒解,只是這一夜自然得不到什麼好眠,兩人各睡各的,思藍男性雄風無以宣洩,實在痛苦地很,說實話儘管可以霸王硬上弓,古代可沒有什麼強迫性交罪,但是自己是個「君子」還是隱忍,說實話思藍還是很後悔當初的不主動呢。
  這幾天見予薇不是走在庭園中哭泣,就是趴在欄杆處捻著花瓣發呆,清風吹拂他的秀髮跟憂鬱的臉蛋,就像是紅樓夢的林黛玉般令人憐惜。
  思藍每天勤著跟予薇說話,只是她經常故不應答。思藍名義上已是予薇的夫婿,為了作好本分,每天都帶予薇逛逛大街,但她每每流露哀怨之神情,不明瞭之人,還以為是丈夫欺負著妻子使家暴呢,讓思藍好沒意思。不過思藍是入贅王家,擁有這宏大的格局,思藍也不時地喜上眉梢,這些日子有奴婢的伺候,總算知道有錢人家是怎樣快活的了。
  思藍知道壽州離淝水之戰之古戰場不遠,於是帶著予薇前去緬懷史蹟,這兒有個戰碑,上頭寫著「北府壯士,氣壯山河」,還刻著斗大的「虯」字,思藍特別不明瞭這含意,問問予薇。
  「這字兒城裡誠外沒人可知,只知這是那一代的英雄代字而已。」
  予薇搖搖頭,思藍雖問不出個底細。但直覺恐怕跟太極教的祕密有關,只得把這字深深地記在腦海中,而這天,淝水風景麗緻,見予薇幾日的索眉,眉梢梢微有了舒展,似乎豁朗許多。
  「你都是我依靠的男人了,你怎麼還不讓我像個女人。」
  這話讓思藍頓時悵快地很多,思藍特別興奮。
  「是是是,妹子咱們今晚就來逍遙天上人間。」王予薇臉色通紅,特別地不好意思,有點生氣地不想講話。
  思藍笑嘻嘻地便找幾個笑話兒尋她開心轉移話題,予薇這下可高興地跟他問起如何求得兩教同盟的經過,思藍大方獻寶。
  「你可知我除了有西湖派的號令,還有湘陽派的號令。」
  思藍為了討好予薇,將奪得湘陽派號令的事情抖了出來。
  「你真的是偷來襄陽派號令,我以為蕭朝泰講的只是玩笑,你是不是也拿了襄陽派的鎮寶之物。」
  予薇好像面色有異,但不敢多問,思藍怕壞了今晚的好心情,於是全部斗出。
  「我就不瞞妳了,除了湘陽號令,你瞧我手上這銀鐲可是無上至寶,可以帶你飛上天呀。」
  「真有那麼神奇,使給我瞧瞧嘛。」
  又見予薇興致如此盎然,他於是躍上躍下飛來飛去,予薇可高興地在下頭拍手。
  「唉呦!幹嘛呀。」
  王予薇一不留神就被思藍抓上去飛。
  「放我下來好可怕呀。」
  王予薇氣喘噓噓地,「你往後就會慢慢習慣飛翔地,到時候就可像小鳥般飛來飛去了。」
  思藍逗得予薇好高興,見妻子如此,思藍又獻出一寶。
  「你瞧我身上這皮甲,雖然看似青銅,但在月光下,它可是金光閃閃呢。」
  他要解下甲衣之時,忽然掉出一物,思藍暗驚,這不是神悟石嗎,趕緊拾起,收進衣著中,他想那天與文成公主在那小屋纏鬥,會不會是神悟石回歸自己主人身上,跑到這甲暗袋中呀,就像小說「波西卡傑克森」那把波濤劍永遠都會回到自己身上一樣。
  「那這甲有什麼用來的嗎?」
  予薇撫著思藍身上的甲衣說道,思藍從怎麼拿回神悟時的心情回過神來,為了遮掩那顆石頭的存在,故意臭屁地說:
  「阿那時那個姓蕭的致我於死地,可多虧了這甲的神力呢,才沒有斷送性命呢,這甲可金剛不摧,我那晚愈到了女魔煞,跟他纏鬥數百回合,她用萬斷吋腸神力攻我,要不是這張甲,我可粉身碎骨呢!」
  思藍興高采烈地為予薇解說,予薇可說是眉開眼笑地。思藍還天真的以為,予薇盡釋前嫌,跟他和好了呢。
  這晚,予薇變的千般嬌媚,不時和思藍飲酒作樂,像極了新婚初夜。隔日,酩酊大醉的思藍,睡在床上可悠閒著,但倒底有沒有跟予薇完事,這點卻不太記得了。忽然聽奴俾說著少奶奶傳喚他到大堂,思藍以為有什麼趣事,樂得衣衫不整,跑到大堂,但沒想到堂上竟然坐著蕭朝泰,這傢伙從哪來的,正摸不著頭緒,直覺這人露出鄙夷眼神,看似來者不善,自己乃叮嚀自己可小心點,原本予薇在旁,竟不打聲招呼就調頭而走,思藍本想追上去問個明白,但朝泰開口,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嫖竊湘陽派號令跟鎮派之物,星光寶鐲,湘陽派先前派人來索,差點釀成我盟跟湘陽派的衝突,原來是你這人。」
  朝泰拿出號令跟手腕上的銀鐲,把玩著銀鐲,好似揶揄著思藍,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陰沉的愉悅。
  「這,...
  思藍百口莫辯,心底直叫是予薇背叛了自己。
  「你這西湖派號令該不會也是偷來的吧。」
  想不到予薇竟又偷取號令交予此人,朝泰還將絲綢衣裳故意掀開,裡頭不是甲衣嗎,思藍摸摸自己身上是不翼而飛了呀(本來就不會穿在身,自己衣衫不整不知道嗎),原來連甲衣都被奪了,這太可惡了。
  「那當然不是,是西湖派碧霞道長親手給我的信物。」
  「你還趕強辯,待我先壓你到湘陽派,看那兩位道長師兄弟如何伺候你,來人呀,給我拿下。」
  「休想。」
  思藍撩起天地無用,天地翔風,引領狂風大作,蕭家將士皆靠近不得。
  朝泰親自揮劍披來,這小人竟繞到思藍背後偷襲,思藍一腳筋被砍斷,痛苦大喊地跪了下去,思藍痛苦萬分,狠的是朝泰又朝另一腳筋披了下去,思藍痛苦的淚如雨下,想不到被予薇背叛,竟如此狼狽不堪。  
  「你是哪根筋不對了,下三濫的小人。」
  「媽的還有力氣開罵,給我壓下去。」
  思藍被關壓在牢裡,腳踝痛苦不堪,要是不加以治療,恐怕引起監獄熱身亡。然而他的精神狀態更糟,大約被壓解一日後,隨即被壓上囚車去,像是要將人囚送往南方的湘陽派,一路上大雨滂沱,也許破傷風以侵入思藍體內,一直發高燒不斷,他在生死掙扎,不斷地作噩夢,聽見予薇在嘲笑他,笑他的傻,笑他的痴。
  押解思藍的衛兵,不斷地折磨他,還嘲笑他說什麼。
  「坐在囚車可舒服得意嘛,還要老子推你,你這廢物。」
  不只吐思藍口水,還將他放在雨中淋雨,不給他避雨,思藍卻像是一個等死之人,連受了侮辱都不想回應,
  思藍愈發高燒,恐怕病毒已經侵入腦裡,他昏厥了過去,在噩夢中翻飛的眼皮不斷跳動,想到予薇為何如此待他,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突然一驚醒,將夢中的恨意帶到現實。
  「王予薇你比蕭朝泰還可惡。」
  他罵出心底的不堪,他氣憤地在籠中狂拍。
  「我不會就此一蹶不振。」他暗自發誓,雨中,讓他發狂地像一個瘋子,或許他發狂了,也許身上還留著神悟石,讓他的腳傷好得特別快,他使力將囚車打穿,衛兵看人囚跑出,瞠目結舌,愣了一下便揮刀砍來,可不正時候,思藍拿他們洩恨,滅絕人性地殺戮,血流成河。
  他要回去找予薇理論,但傷還沒好,加上神智恍惚,經過一座橋時,河水突然爆漲,便把他沖入河裡,腦袋就這麼一偏一撞到石頭,就失去了意識,半浮半沉地隨河水漂流。

  不知過了多少天,多少時辰,他終於醒來了,在一張床上,女孩露出笑容,思藍問道:「你是誰,這是哪,我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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