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一段快樂非凡的時光呀...
教堂裡充滿歡鬧飛揚的節慶氣氛,一對新人在普羅神光的沐浴下,接受所有親友的祝福。在他同業兼好友的神父洛克的帶領下,在普羅神的受難雕像面前發誓,那簡單的「我願意」三個字有如滿空銀河泛濫般情感豐富,傾流入那雙唇相疊情感宣洩,新人們欣喜若狂,最美的結局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那只是童話的結局,卻是往後意想不到的序章。
「你願意陪我到天涯海角,是富有還是窮了,是亨通達貴還是窮途潦倒,你都願意跟我白頭偕老嗎?」
「我都以身相許了,什麼都給了你,只願無怨無悔地終老在你身邊。」
她們一邊交換戒指,一邊細細耳語,體驗到渾身洋溢著和平喜樂的幸福感,幸福瀰漫在倆人心坎上,貝德勒.勘薩斯當時唯一的感覺是他往後的日子將快樂無比,美麗幸福將無與倫比。
她們一邊交換戒指,一邊細細耳語,體驗到渾身洋溢著和平喜樂的幸福感,幸福瀰漫在倆人心坎上,貝德勒.勘薩斯當時唯一的感覺是他往後的日子將快樂無比,美麗幸福將無與倫比。
快樂的典禮時光在指縫間溜逝地星速,還沒來得及抓住,就如空氣般了無蹤影了,不過婚禮後他還可以繼續享受狂歡,領著新婚的美麗妻子,一同飛逐奔進那偌大的綠油油草坪上,蟲鳴鳥叫連結天空藍藍一片,跟親朋好友倘佯快樂時光,連神隱的精靈都忍不住隨之歡樂起舞,只是那奇幻的嘉年華是不被肉眼的可視光譜所能眼見。
「我的生命自從遇見你,彷彿來到了個嶄新的世界,從此我的生命才能完整,我無法停住我的愛不斷地流向,直到天荒地老我的誓言才會打住。」
新娘眼中滿是幸福韻味般地亮晶晶地,好似她得到滿世界的幸福,倆人手拉著手不停的旋轉,彷彿世界也跟著他倆為中心圍繞著新人們,真想讓時光永遠凍結在那一剎那的美麗,凝望著克萊兒美麗飄逸的金髮,一切有如天上人間,那是所謂普羅上帝的恩賜吧,是他著實堅定的信仰,篤信天神幾十年載所獲得的恩賜吧,這他應得的,貝德勒對他一切的結果感到滿意,堅信對他走的路、選的路絕不後悔。自從放棄作一個神父的資格轉而入世成為一芥平民,期間的轉折是他人生中最偉大的決定了,他信仰神也更愛他的妻子,他堅稱克萊兒是神賜予他最美麗的禮物。
新娘眼中滿是幸福韻味般地亮晶晶地,好似她得到滿世界的幸福,倆人手拉著手不停的旋轉,彷彿世界也跟著他倆為中心圍繞著新人們,真想讓時光永遠凍結在那一剎那的美麗,凝望著克萊兒美麗飄逸的金髮,一切有如天上人間,那是所謂普羅上帝的恩賜吧,是他著實堅定的信仰,篤信天神幾十年載所獲得的恩賜吧,這他應得的,貝德勒對他一切的結果感到滿意,堅信對他走的路、選的路絕不後悔。自從放棄作一個神父的資格轉而入世成為一芥平民,期間的轉折是他人生中最偉大的決定了,他信仰神也更愛他的妻子,他堅稱克萊兒是神賜予他最美麗的禮物。
「你一定不相信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是你眼前的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為了我連神聖的職位都不要了,我當然相信你。」
「我的一切全部捨棄了只為了擁有你,你會愛我這孓然一身的傻子嗎?」
「當然愛你這個傻子囉!愛我得那麼急,那麼急著想跟我分享你的世界,我才傻呢,那麼快就給了你我所有,你要專心愛我喔,除了你我什麼都沒了。」克萊兒說出他的真心話,幸福滿溢的眉頭上一皺,恰是可愛。
「我當然會給你幸福的未來,除了你我別我所求,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發誓,以神之名發誓。」克萊兒笑得天真無邪,只是人世間如果有「永遠」兩字,那一定是騙人的。
「我的一切全部捨棄了只為了擁有你,你會愛我這孓然一身的傻子嗎?」
「當然愛你這個傻子囉!愛我得那麼急,那麼急著想跟我分享你的世界,我才傻呢,那麼快就給了你我所有,你要專心愛我喔,除了你我什麼都沒了。」克萊兒說出他的真心話,幸福滿溢的眉頭上一皺,恰是可愛。
「我當然會給你幸福的未來,除了你我別我所求,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發誓,以神之名發誓。」克萊兒笑得天真無邪,只是人世間如果有「永遠」兩字,那一定是騙人的。
克萊兒深邃的凝眸漸進,擁有如此湛藍的天藍眼眸,讓貝德勒每一瞬間都暗自心驚她美麗的事實,深知這個陷阱會讓他的信仰道德隨時間不斷地消逝,卻甘心接受,就在不再隔閡雙唇中的黏蜜打滾,打從第一次相見,在那教堂裡主持彌撒的同時,克萊兒意外的出現,,貝德勒就深深地被她那深情的眼神所吸引,在一片黑壓壓的黑袍人群當中,唯有她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發出慧光,有如天上閃爍的星辰,藍寶石般地閃耀,指引他未來的方向,彌撒後他主動跟克萊兒取得聯絡資料,更進一步主動跟她聯絡。
洛克神父看在眼裡,見他如此癡情,不免替年輕的他那麼擔心,他是那麼優秀,以最年輕的記錄通過神的試煉,進入聖米歇爾大教堂的團隊當中,卻不能把持住應有的作為,甚至受到撒旦的誘惑。
「如果你跟女人動了真情,你勢必離開神職的行列,你認為這樣值得嗎?你多年來的努力奉獻給上帝,才有今日的地位,真是可惜呀,我看待你就像是明日之星一般,我看好你可以在上一層樓甚至成為我們這克蘭西地區的教宗呀?為什麼你會為了一個女人迷失了方向,她友好到拿你的身份地位去作交換嗎?還是你太早得到的高貴身份,反而你不肯珍惜它。」
「不是的,我敬愛我的神,我仰慕祂甚至崇拜祂,無時無刻地相信他,牠在我心中就像是光明的天地,我誠心誠意地嚮往,但是自從我看到克萊兒的眼睛裡,更有那般美麗的光彩,指引我走向康莊大道,不瞞您說,我曾經有對女信徒動了慾望,但是我馬上就知道我有罪,像是撒旦誘惑,我懲罰自己無時無刻,直到愈到了克萊兒,我心中卻沒有罪惡感,就像是神的指引般,好似說:你應該去得到她的,那是你入世的試驗之路,相信你走完你才能更加明白這世上的真理。說真的遇上她後,這個聲音就不斷地在我心中響起,那是有別於以往的不曾擁有的經驗呀,我相信那就是神在我心中的教諭。克萊兒她是虔誠的信徒,我能跟她結成連理,那也不是神的恩賜嗎?這世上更珍貴的禮物,就像上帝創造萬物般,一開始所創造的亞當與夏娃也是夫妻,這自然明白不過,結婚是神給的神聖之路,卻不是獨身一輩子才能接近神,不是嗎,結婚是上帝賜予最好的恩典了不是嗎?」
「不是的,我敬愛我的神,我仰慕祂甚至崇拜祂,無時無刻地相信他,牠在我心中就像是光明的天地,我誠心誠意地嚮往,但是自從我看到克萊兒的眼睛裡,更有那般美麗的光彩,指引我走向康莊大道,不瞞您說,我曾經有對女信徒動了慾望,但是我馬上就知道我有罪,像是撒旦誘惑,我懲罰自己無時無刻,直到愈到了克萊兒,我心中卻沒有罪惡感,就像是神的指引般,好似說:你應該去得到她的,那是你入世的試驗之路,相信你走完你才能更加明白這世上的真理。說真的遇上她後,這個聲音就不斷地在我心中響起,那是有別於以往的不曾擁有的經驗呀,我相信那就是神在我心中的教諭。克萊兒她是虔誠的信徒,我能跟她結成連理,那也不是神的恩賜嗎?這世上更珍貴的禮物,就像上帝創造萬物般,一開始所創造的亞當與夏娃也是夫妻,這自然明白不過,結婚是神給的神聖之路,卻不是獨身一輩子才能接近神,不是嗎,結婚是上帝賜予最好的恩典了不是嗎?」
「天呀,你走火入魔了,真的事受到撒旦的誘惑了,是撒旦化身成為女人,放縱一個男人的慾望,那所有的罪惡根源從此源源不覺得產生,結婚是萬惡之源,獨身才能接近神的訓誡,怎麼由得你將黑講成白的呢?」
「不,結婚才不是,神是要我們好好繁衍子嗣,傳播牠的信仰。」洛克神父屢勸不聽,甚至生氣地頭也不回的走了,想到怎麼勸貝德勒也不聽,直到覆水難收一去不返。貝德勒離開神職後後成了一名鐵匠,也有了溫暖的家。
「不,結婚才不是,神是要我們好好繁衍子嗣,傳播牠的信仰。」洛克神父屢勸不聽,甚至生氣地頭也不回的走了,想到怎麼勸貝德勒也不聽,直到覆水難收一去不返。貝德勒離開神職後後成了一名鐵匠,也有了溫暖的家。
「我一生都在尋覓神的聲音,直到遇見你,我聽到那神的聲音從心中直喚著我,我才從夢中甦醒,知道妳是真的值得我去愛。」貝德勒感性地說,在冬日屋裡熊熊的爐火燃燒,隨之內心的熱情也受著催化。
「是呀,是神指引我們的相遇,我虔誠地信仰著,萬萬沒想到會愛上神職的拰。」
「我真愛你甚至一萬年,可是那是不可能的,真難想像哪一天誰會離誰先去。」貝德勒的眼神中閃爍的眼睛中有一絲哀傷。
「那麼我們說好,一起白頭偕老,如果我們的子孫孝順,我比你先走,把好的都留給你,但是又怕你為我流眼淚,捨不得我走獨自傷心,但願一起老死,沒有誰為誰流下淚。」
「那但願,親愛的,我們說好一起走的。」倆人遂沉浸在幸福的燭光下,沉溺於無法自拔的情慾漩渦裡。
不管過了多久,許下的幸福的諾言依然猶言在耳,只是隨著四季輪轉,美麗而生動的愛情故事,也敵不過時間之箭的逼退,而逐至螁色了...
暗夜裡他心急如焚地到處找醫生,千拜託萬拜託請來一個接著一個醫生問診後,卻都感到束手無策,貝德勒看著醫生的背影離去,一瞬間,忍不住拉住即將離去的醫生,情緒爆發地還乞求跪了下來,幾天的勞神勞心讓疲憊的堆積全寫在臉上,臉上的肌肉全都糾結一團。
「怎麼會沒救,你還稱的上算是名醫嗎,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罷了,你是不是到每個人家裡都是兩手一攤,那我們請你幹嘛,老遠把你請來幹嘛?我錢都花霍出去,得到你一個不能救,就這樣而已嗎?你還我個公道,請你救孩子好不好,我都跪下來求你,他們是天使,就就她們好不好?」
他講話愈來愈大聲淚也個不停,想用言語激他,只是對方無動於衷,貝德勒的口氣似乎可用咆哮來形容了,所謂的名醫嘆了一口氣,他並不動怒,因為他早已習慣病人家屬的嚴厲指責,這季節裡流行感冒的傳染實在嚴重了,簡直到了遍地開花的地步,這一波死亡之翼的籠照下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抵抗力弱的孩子,他真覺得自己很沒用。
「我知道你以前是神職,或許你應該祈求神來幫忙你的孩子,或許禱告有用的,或許也是神對你的懲罰,你的八卦誰不清楚,你勾引信徒是罪呀,你犯罪的報應呀。」聽在貝德勒耳中卻顯得刺耳不舒服。
「你說什麼。」貝德勒很生氣想起身追打,醫生撇下一句不負責任的話讓他很惱怒,醫生悻悻然地跑離開,貝德勒瘋狗似地亂罵。
「你這庸醫不會看就不互看,只會放屁了得,庸醫。」直到克萊克聽了哭泣地狂哭。
貝德勒聽到後頭來的哭聲,他呆若木雞,眼神空洞地讓思緒飄向遠方,醫生提醒他是不是不再做神的僕人以後,天神決定給他的處罰?的確,想想在歷史的黑暗時代中,是不會有流行感冒疫苗可作施打,多少抵抗力薄弱的孩子撒手人寰是數不清的例子,誠猶如醫生所言,真只能乞求上天幫助外,真的別無他法了。
「你說什麼。」貝德勒很生氣想起身追打,醫生撇下一句不負責任的話讓他很惱怒,醫生悻悻然地跑離開,貝德勒瘋狗似地亂罵。
「你這庸醫不會看就不互看,只會放屁了得,庸醫。」直到克萊克聽了哭泣地狂哭。
貝德勒聽到後頭來的哭聲,他呆若木雞,眼神空洞地讓思緒飄向遠方,醫生提醒他是不是不再做神的僕人以後,天神決定給他的處罰?的確,想想在歷史的黑暗時代中,是不會有流行感冒疫苗可作施打,多少抵抗力薄弱的孩子撒手人寰是數不清的例子,誠猶如醫生所言,真只能乞求上天幫助外,真的別無他法了。
他無能為力,只有禱告或許能幫上忙。
「神呀,我曾是你最忠心的僕人,你有聽見我的聲音嗎,我一直都是最敬愛你的僕人呀,我對您的敬愛遠勝過對我自己,甚至對我小孩的愛,如果小孩們一旦離我而去,我真不知道還有沒有一個完整的我來服侍您呀。我知道我犯了罪,我不該離開你,不服侍你的,請不要再這麼折磨我了,如果你讓我的小孩恢復健康,我可以放棄所有回到你的身旁,以以前雙倍的精神來奉獻你,我偉大的上帝,你有聽到我的請求了嗎,我是您最忠實的僕人呀。」
貝德勒終日禱告,卻一點用也沒有,他是虔誠的信徒,篤信著天帝的存在,但倘如石沉大海毫無回音一般,就算再堅強的信念也禁不住動搖,時而這般地懷疑,這感覺卻讓他非常地嫌惡,他說這是惡魔的蠱惑,每每有一絲邪惡念頭,他便會懲罰自己,狠狠舉起棍棒搥打身體,像是苦行增、修道士般地自虐。
「天帝呀!我是那麼無助又懦弱,我意志如此薄弱,竟然會懷疑您的存在,你一定是無時無刻地守護在我們身邊,我相信您一定會救贖我們的,我請求您呀。」貝德勒一個大男人地還哭得厲害,說真的他對孩子的愛甚至比他的神看得還要重。
從堅定信仰到動搖,再透過肉體的折磨重建腦神經連結,就算信仰仍然堅決,卻也不可避免地傷害到大腦的生理機能,如果任由精神與生理不斷地作對,讓艱困的情境不斷地上演,那麼或許一天,他真得會面臨失去一切的結果,到時候他還會不會視信仰為救贖泉源,那真的不得而知了。
貝德勒整天忙著向外求醫或者禱告,甚至上山採藥,卻忽略了那可憐的愛妻,她只能整天躲在漆黑的屋子裡,就怕打開窗戶會受風邪的侮慢,那可憎的死神,就怕哪天會蒙牠的眷顧,奪走她的兩個心肝寶貝,所以終日把窗子關得緊鎖。
「我們的孩子快死了,你信仰的神呢,到哪去了,你不是說孩子們是天帝賜與的禮物嗎,那祂為何又出爾反爾,那又為何要奪走他們的生命,難道要懲罰我們的相遇,我們不潔的愛,看在牠眼裡是罪過,所以要懲罰我們,哈哈,牠也夠狠了不是,說我是撒旦,我知道人家口中把我看承什麼,我哪有那麼高貴,哈哈,我就是用美色誘拐你的神僕,露點乳溝跟大腿,就從你那奪走你的僕人,你不高興了吧,哈哈。」克萊兒信口圖說,謾罵起神來了,貝德勒畢竟是更虔誠的信徒,趕緊摀住她的嘴。
「親愛的,神是無所不在的,我不准你這樣亂說話,牠心胸開闊,用不著這般誠罰。」
「親愛的,神是無所不在的,我不准你這樣亂說話,牠心胸開闊,用不著這般誠罰。」
她的心中充滿各種激動的情緒,混怒,懊悔,充滿挫折讓她嚎啕大哭,用手摀住臉,她的淚水讓她無法繼續言語,貝德勒只能不斷地安慰著她。
「我相信祂有祂的理由,牠是我們的媒人,我們不是相信我們的是神搓合的良緣,他給我們的指引都有牠的道理,孩子的病我們也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或許是要蒙昭我們的孩子成作祂伴的天使呢?」
克萊兒停止哭泣,深深地吸一口氣:「你怎麼可以說得如此沒良心的話,你服侍的神想怎樣就怎樣,能陪祂就不用陪我們了是嗎?我問你有聽過他的聲音嗎?他是這樣開口跟你的要求,如果是的話請這樣跟他轉達,我寧願成為撒旦,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小孩去侍奉他。」
「不要這樣說,親愛的,你不要這樣作賤自己。」
「不要這樣說,親愛的,你不要這樣作賤自己。」
她擦乾眼淚,僅可能的將她涕泗縱橫的臉擦乾淨說:「我想是針對我的處罰罷,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誘惑你這個偉大的神職人員,天帝她想帶走無辜的小生命是不是對我的處罰呀。」
孩子的母親傷心欲絕,亦只能不斷地傷心難過,縱然流再多的眼淚也是白流,而小孩們仍是忽冷忽熱,神色痛苦一臉無辜地不知發生什麼事,母親看著跟著憔悴,心也跟著揪痛,貝德勒未曾不如此難受,卻也只能無語問蒼天,任憑無助感暈得目眩,他的神祉如今再也不願幫他了,每天上教堂拜見曾經服侍過的天帝,乞憐一點微薄的感召也好,或是一點神光微曦的透露也罷,都能讓他心滿意足,但事實上卻都一點痕跡也不著。
這日子裡頭,封建領土上的絕大多數的小孩都染上了傳染病,他與愛妻共同撫養的兩個稚嫩小孩直至最後也逃不出瘟神的魔掌,雙雙死在牠的辣手下,那傷心欲絕的母親,恍神間失去了求生意識,竟然悲痛地自殺身亡,貝德勒第一時間在外奔波,回家時目睹慘絕人寰的悲劇,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由天而降的夢靨,將他撕裂成碎片,不禁放聲痛哭,小女兒死去不久,大兒子依然撐不過病魔的煎熬離開人世,那世上最疼愛他們的母親,靈魂被困在死亡的軀殼裡,痛恨綑縛在此是藉的假象生命,忍不住悲傷輕生而走,徒留下傷心欲絕的貝德勒,讓他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曾是神職人員的貝德勒,心中的信仰堅定無比,相信神的存在是不可磨滅的信念,於是幾乎堅信自殺是罪孽深重,定會下地獄的,這簡單的信條,卻連自己也無力傳染給身邊最親近的人,包括他妻子的自殺,徒讓他感到非常地糟糕。
「自殺唯有下地獄一途。」這可怕的聲音從心底回響而起,長年被灌輸的可怕教諭記憶猶新,事實的打擊已太大,逝者還要下地獄的命運對他來說更是慘忍,大腦的神經已僵硬疲乏,甚至用力扎在腦細胞上抹滅不去的永駐傷痕。
盡然所有的一切在一剎那間徒感全然地-成空成灰成煙的毀滅,生而為世的所有道理或真理所為,轉眼間全盤陌生了,全然瓦解崩裂,簡直到了無可饒恕的地步,他已然無法看清楚事實的真相,痛扁內心詛咒自己,小小的心坎裡已無力承擔巨大的罪過,所以日夜不分任憑己心狂亂,口中呢喃聽不懂得詞句,藏匿在教堂晦暗的角落不斷呻吟,悔恨交加不斷懺悔,由於無法聽到神寬恕的聲音,使他絕望非常,也開始淪落,於是他發瘋了,把心神打入那陰冷灰暗的廢墟當中,見人就像瘋狗似地驅逐他人,要不是他的好友洛克神父包庇他,背德勒肯定會被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洛克雖然容忍,但總有一定限度,指責著貝德勒。
「當初我苦苦相勸,你就是聽不進去,這結局早已註定了,我就說那不是天帝的禮物你就是不信,如果你想回頭,我相信天帝看在你已經認真服侍他的奉獻上,牠一定可以包容你回來的,只要你從新來過,好好服侍天帝,你也可以挽回你的名聲,唯有這法也才能解救你自己。」
「不,我是個罪人,天帝永遠都不會饒恕我的,我聽不見牠的聲音,牠一定氣得不想跟我說話了,我只求當一個永遠的醉人,如果牠能寬赦我妻兒的靈魂,不要讓他們下地獄,要我千刮萬剮我都願意。」彷彿可以從貝德勒的眼中清楚地看見靈魂中的掙扎。
「貝德勒,別做夢了,克萊兒根本就是撒旦的化身,你兒女根本就是惡魔慫恿下的孽種,牠們跟天地就像是水火不容,天帝不會出手相就,更不可能得到救贖的。」
「放你的狗屁。」洛克一臉嚴詞正色地駁斥他,卻換來貝德勒的瘋狂舉動,他伸手掐住洛克的脖子,幸好瘋子的舉動沒有絕對的動機,不真得致他於死地,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從肺部踉蹌了幾聲。
「放你的狗屁。」洛克一臉嚴詞正色地駁斥他,卻換來貝德勒的瘋狂舉動,他伸手掐住洛克的脖子,幸好瘋子的舉動沒有絕對的動機,不真得致他於死地,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從肺部踉蹌了幾聲。
「哼,我看你也墮落到跟撒旦一徒們同流合汙了,我看你沒救了,你以後的下場我都不管了,我也不會提供你庇護了。哼。」洛克帶著滿腹怒氣離去。
「誰能告訴我該怎麼作,才能救贖我妻兒,誰能教我起死回身之術,就算撒旦也好,能讓妻兒復活我就信他,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呀!」
他那絕望淒涼的聲音迴盪整個教堂,那瘋言瘋語在神聖的教堂中極為不敬,引來了神僕敲鐘要惡魔散退似的,貝德勒絕望地大叫:
「啊,你要我死不成,我的天帝。」
那一股可怕撕裂心肝的絕望叫聲,悲傷地令人心碎,令人不禁心都糾結一塊,充斥胸口久久不能暢快的悲傷情愫,不禁內心也跟著顫抖起來,洛克聽聞卻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步出教堂,尖銳的聲音像是走調的小喇叭,劃破清晨的空氣,原本要使人將他趕出教堂,也作罷了,只是不再供給他免費的食物吃,背後又響起一道讓人血液為之凍結的吼聲,在即將低沉的夜幕中迴響。
「啊,你要我死不成,我的天帝。」
那一股可怕撕裂心肝的絕望叫聲,悲傷地令人心碎,令人不禁心都糾結一塊,充斥胸口久久不能暢快的悲傷情愫,不禁內心也跟著顫抖起來,洛克聽聞卻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步出教堂,尖銳的聲音像是走調的小喇叭,劃破清晨的空氣,原本要使人將他趕出教堂,也作罷了,只是不再供給他免費的食物吃,背後又響起一道讓人血液為之凍結的吼聲,在即將低沉的夜幕中迴響。
此後,貝德勒成了村裡名副其實的瘋子,貝德勒被惡魔誘惑得到惡果的故事也不徑而走,連都受到波及克萊兒的娘家,種種的不名譽讓克萊兒的娘家般裡遠地,剩下貝德勒孤單一人。
大家從他藍色的眼中看見了瘋狂的神采,為了果腹她不得乞憐村人施捨他些食物吃,但他的言行舉止成了信仰者失敗的教材,心地壞的人更趁機下井落石地咒罵、侮辱他。
大家從他藍色的眼中看見了瘋狂的神采,為了果腹她不得乞憐村人施捨他些食物吃,但他的言行舉止成了信仰者失敗的教材,心地壞的人更趁機下井落石地咒罵、侮辱他。
「哈哈,你這不要臉的花神父,在教堂裡誘惑年輕女子是你的真本事吧,從來沒聽過這班骯髒窩錯的事,真是無恥至極呀,你根本褻瀆了神聖的場所,家破人亡是你自找的。」
他並沒有反駁,貝德勒目光渙散不管肚裡的飢腸轆轆,像是喝得爛醉的酒鬼轉身離去了。貝德勒倫為一個乞討的乞丐,空有一身健壯身子卻不從事生產卻跑來當乞丐,他名聲臭得可以,想回神職根本就沒有機會了。
貝德勒像瘋子般的行徑,如果放任讓他繼續妖言惑眾,那恐會損在地教會的聲譽,神父洛克以前可說是貝德勒最好的朋友,只有他心中知道貝德勒不是這樣的一個人,「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他心中有了想法。實在看不下去,不想讓這事端繼續惡化,於是想出來個止血的好法子,於是有一晚預先潛入教堂中,等候貝德勒從他妻小墳墓省墓回來,託人給他帶話。
「貝瘋子,天帝說他有話要跟你講,今晚就要跟你說話了,你這瘋子不是一天到晚喊說聽不到牠的聲音,牠現在要跟你說話了,嘻嘻,你這痴人快點呀,祂要你趕回教堂去見他。」
貝德勒帶血的雙眼睜得圓睜,一副殷切的期待著了魔般的狂喜。
「真的嗎?真得嗎?牠終於肯見我了,肯對我說話了,哈哈,是不是要復活我的妻兒,就如同復活祂唯一的兒子一樣,哈哈。」
貝德勒不顧一切的狂飛到教堂,也不問傳話者內容的真假性,只是躁鬱心裡作祟,巴不得聽到畢生有關天帝的第一次呼喚他。
洛克早就躲在天帝的雕塑背後,等待貝德勒一回來就像發狂也似地不停地禱告,這回真給他聽到了天帝的聲音。
「貝德勒,我曾經擁有的虔誠使徒,何時你成了這副模樣,你知道你犯了錯了嗎?你有悔意了嗎?」
洛克故意吞了點煤炭來變聲還拿硬紙捲成喇叭來擴音,嘹亮且恢弘的聲音讓貝德勒十分震驚,原本糾葛的神經短路從混沌間恢復了正常,神態從瘋狂中轉為理智,她全身冒著冷汗冷靜地回答。
「沒錯,是我犯了錯,背離您的旨意,恣意去淌入凡俗卑微的禍水,罪該萬死,下地獄我也甘願,只是我害死了妻兒,這一切錯都在我自己,不關他們的事,克萊兒不是撒旦,你一定要相信我,在我真愛的孩子大病之前,她一直都虔誠地信奉您,而我也是,為何您要懲罰我們這家人,一定是我犯了罪,所有罪過請讓我來承擔,看在我曾是您最忠實的僕人情面上,還懇請您能赦免他們的罪,悲憫我那可憐妻子的靈魂,引導她從墮落的深淵中得以解脫進入光明大道,我忠心耿耿請求你的原諒。」
說完貝德勒的額頭不停地往地上的蒲團去扣,雙手合拳抱在後腦勺上,那用情至切,甚至讓額頭砸上陣陣巨響也不罷休,額頭上濺血的流竄讓人看得觸目驚心,就連洛克神父也不忍心。
「夠了夠了看看你,別在自殘了給我起身,我知道你有反省了,你的要求我會再考慮看看。」貝德勒聽到神的回應,在哀傷的眼神彷彿灑入一縷光芒。
好不容易看到好友止住自殘,才得以喘口息,但是,一想到他好友仍替那隻勾人犯罪的毒蠍女人說話的時候,不禁義憤填膺,數落他來。
「我的笨蛋使徒,你應該知道她就是惡魔撒旦派來的禍水嗎,就是讓你靈魂墮落的原罪,這些真相你怎麼還不看透徹,你有反省吧,搓亮你的眼睛,她們的死並不足惜,而我則是真正關心你的身心唯一的真神呀。」
聽至此貝德勒誠惶恐駭至極,他自責、他難過甚至不敢相信,相信自己妻兒竟是天帝口口聲稱的惡魔,卻再也找不出他存在的真正意義,禁不住痛苦的折磨,嗚噎地淬泣放聲,用恐懼賜予他的力量死命地抓那天帝巨大雕像的腳下,手指像是用力鑲進了大理石的紋路裡發出聒噪的聲音。
「天帝,我敬愛的主子,我對不起您,我罪該萬死,就算我的妻兒是惡魔的化身也罷,看待我敬愛您的份上,請寬恕他們的最吧,我便隨我愛妻直到地獄大門一遭便罷。」
他情緒已陷入瘋狂,為了掙脫一切無止盡的頑冥禁錮,極可能用一死以銘謝天帝對他在世的恩寵,當他猛甩頭擊向那石牆的情狀趨急直下,洛克勒不住聲大叫制止。
「快停止你愚蠢的行為,我的僕人呀,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呀,我便答應你救贖牠們,讓我來指引你一條出路吧!」
撞得滿頭鮮血的貝德勒,在地獄與天堂彷彿一線之隔,似乎看到了夢寐以求的曙光,沒想到天帝竟然答應了,就算妻兒是惡魔的化身,也要就他們。
「我親愛的天主呀,只要能讓我找回妻兒迷失的靈魂,要我代替她們下地獄也再所不惜,讓我的死救贖她們吧。」
那洛克見他如此頑靈不化,心知肚明再多的口舌也是無益,直嘆地搖搖頭,他乃心中萌生一計,是在那大時代的潮流下,所引發的一個想法:
「罪人呀,要洗滌你身上的罪惡,那就只得踏上征途吧,尋找遠方的聖戰煙硝味道,追隨教宗號召的聖戰,隨著時十字軍東征,化作聖堂武士的一員,在煉獄裡救贖你自己吧,只要殺死一名異教徒,你就可以在天堂與妻子相會了。」洛克知道已挽回不了好友真誠無暇的虔誠心靈來再度奉獻天帝,那不如讓他隨著十字軍東征,畫作聖堂武士,解救自己的靈魂吧,或許他那頑冥不化的靈魂會被洗滌,在次蒙神感召那也就夠了。
「罪人呀,要洗滌你身上的罪惡,那就只得踏上征途吧,尋找遠方的聖戰煙硝味道,追隨教宗號召的聖戰,隨著時十字軍東征,化作聖堂武士的一員,在煉獄裡救贖你自己吧,只要殺死一名異教徒,你就可以在天堂與妻子相會了。」洛克知道已挽回不了好友真誠無暇的虔誠心靈來再度奉獻天帝,那不如讓他隨著十字軍東征,畫作聖堂武士,解救自己的靈魂吧,或許他那頑冥不化的靈魂會被洗滌,在次蒙神感召那也就夠了。
貝德勒的眼睛原本灰槁不已,聽到神所披澤的恩典後,就像是南方的暖風取代了冬天的寒氣,融化了地面的寒霜,空氣中充滿了新生和氣象一新的香氣,逐漸找回正常人的眼眸與心智,未來充滿希望、美麗卻也是致命的,他必須殺一位異教徒,一個人,一個道德規範下不容許有所為的事。
為何一個睿智的神父會甘犯充當上帝的神喻而狂語以對呢?要了解救贖一個無藥可救的人,一個瘋子,唯有等同不尋常的舉動,偽裝瘋狂的天帝之語來聽取瘋子的告解,才有可能解救他的靈魂,他的想法源自於時下最猖獗的狂潮,十字軍遠征異教徒所佔領的聖城,以呼應馬洛聖斯居城中的教宗他那登高一呼,各地的教徒有如潮水般蜂擁進攻,被異教徒所占領的古老聖城。
只要貝德勒遠走他鄉,趁著時下新興的救贖之戰,獲得救贖的機會,不管到最後貝德勒是否能得到善終,至少在他人生的最終旅程上,還能活得有尊嚴些,還能對自己的罪刑有所彌補的機會,至少能帶他從地獄裡拉拔上岸,引導他通往天堂的光明大道去,所以洛克不認為他在冒充天帝行褻瀆的事實,就如平日躲在暗廂中,聆聽一般人的告解,引人歸向正途罷了。
另外洛克甘冒充上帝的聲音拯救無助的貝德勒,其實還有另一項的動機,洛克的哥哥早年從加入十字軍,想要衣錦榮歸,但他年輕的弟弟卻萬萬再也等不到他的榮歸,除了一張光榮的獎狀外,只剩他那顯見激烈戰鬥且染血的征袍,不幸的是這一切都指向他親哥哥慘死的證據,猶記當時氣氛知低迷,親人之哀傷之感受深切,真永遠都忘不了,父親槌胸頓足地大罵。
「我要這個東西幹嘛,這些虛名廢牌對我有啥用,能換回我的兒子嗎?他就能死而復活了嗎。」
當場把那一張薄薄的獎狀給扯爛打碎,只留下那令人唏噓的盔甲予以厚葬,有了小時候的創傷,也因此洛克對那異教徒有著非常偏頗的想法,直認為異教徒皆有罪盡該殺之,然而對於他親哥哥之死一直耿耿於懷,無形中產生強大的壓力,他試圖解釋哥哥是去天國以平衡他內心的缺憾,於是支持教宗十字軍東征的看法,所以他才會傳授貝德勒殺死異教徒才會得永生,這根生蒂固的執念,洛克恨透了異教徒,也為了讓好友獲得重生,才會編出這一套上帝所謂善意的謊言,卻也不知道這流傳已久的傳言,或真或假,但在貝德勒的眼睛中,是看到唯一真理的存在,必須去旅行去踩踏證實之間的道理。
但洛克私心地,不會管他妻子怎麼救贖與否,光憑這一點其實就是蒙騙他了,而貝德勒則受不了靈魂救贖的機會,轉而輪為原始力量的追隨者,這場蒙在鼓底的聖諭將考驗著靈魂的墮落或與救贖。
結婚後他離開神職,從事起鐵匠的餬口生計,在那戰爭烽煙四起的年代,鐵匠是個熱門職業,暨可以賺錢,又可以使人拿者刀劍,揮砍落異教徒的頭顱,那也對吾教的傳播教化能有所貢獻了。他雖然知道,他手上所鑄造的鋼鐵,將在遙遠的地方,化成血腥的利刃,沾滿地獄的惡火,使人瘋狂,作殺戮的勾當,但這些全被民粹主義所迷惘,大家認為對的事,卻無法從中分辯善惡。
當他決定要從軍加入爭戰,他從火爐裡鑄造一把劍,從手腕刮一道傷口讓血流濺入火紅鐵水的熔爐下淬礪成鋼,在冰冷的水桶裡,讓寒冰澆熄火苗,然後將帶領著那把鑄劍而走,他將親眼目睹再他在鐵血鑄造的武器下,那個迥異悲慘世界。
要成為十字軍補充兵的一員,除了得自己負擔武器鎧甲的費用以外,自願者還需自行前往並集結到熱內盧的繁榮港口去乘船到君士大堡去,再由小冠細冠半島的陸路前進到異教徒佔領的世界,途中有所不測後果自行負責,所以多是國王或者教會發起的遠征,團體活動才較少有危險,但是貝德勒他錯過了那些期程,現今就只能獨自前往,因為如果逝去的妻子多待在地獄裡多一分一秒,他己心就會像刀割般,無時無刻地傷口撕痛,所以他唯有更早一日抵達救贖的彼岸,他也才能夠心安。
集結過程中他獨自跋山涉水旅行,當路人問起他的動機時,他總是說他是傳教士,這起碼會獲得當地民的認同與尊敬,這一路都是神所恩澤的大地,除了一些無神論者,到底都可以獲得平安的通行證,緊次靠著化緣,一路上麵包飲水捧上絡繹不絕,對傳教士的厚愛也能補充他在路上體力的匱乏,還真以為神指引的道路是充滿光明燦爛的呢,希望就如理想般走到神領之神喻之地,亦是異教徒所占據的古聖城,最終獲得那靈魂救贖的體現,見證所謂的神跡何以存在。不過有一點他心中耿耿於懷,一直放不下,他從沒有殺過人,也不曾想行使這般念頭,直至妻小的逝去,讓他態度巨大生變,如果秉持之前瘋狂的舉動,他便可以不顧道德羈絆,瘋狂行徑使他成為一只走獸,當可以行屍走肉,只稍殺一名異教徒,便能解脫地獄裡的妻小,但是如果這迢迢千里,所蒙的體會讓他逐次冷靜,那麼到時後他能不能舉刀砍人,那又是一道難以翻越的高聳土壘。
憑著不屈不撓的精神長途跋涉,在崇山萬嶺之間穿梭,這比起妻兒受著的苦難都沒有什麼,但不幸的是,這一路並沒有如此順遂,不幸地他在山道澗壑中遇著了山賊當道,誤闖了危險地盤中那野蠻人守護的化外之地,他們一族是屬無神論者,向來驅逐生人,就算貝德勒報上傳教士的名號,要去對抗異教徒的侵略,都一點也得不著優渥待遇,他本來等同身上無分外錢的過路人一樣下場,得賜上一死,但掙扎中的己身,卻不願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橫死在追求理想的路上。
「不要殺我,我還得去殺一個異教徒,完整我的遺願,那我在地獄的妻兒才能得到救贖呀,沒有我的使命完成,她們會永遠留在地獄中,我親愛的朋友,請可憐可憐我吧,我發誓如果讓我行至聖城,讓我殺一名異教徒後,做了神囑咐我的天命,我答應到時候一定回來領死,我是神的僕人,說到做到,一定會遵守諾言的,相信我,千萬不要讓我就這樣死了,雖然我真的不害怕死。」
這樣顛倒眾生的言論立刻引起滿群山賊的哄堂大笑,每個過路人都會搪塞一些藉口理由的,怎今最奇特的言論是從這廝神僕講的最好笑了,陣陣嘲弄聲音不斷襲來,眼看毫無例外的,貝德勒就要枉死了,但,那山賊頭子看得更是不爽,乃趨前使力踹他一腳,貝德勒無助地倒地又只能任憑羞辱。
「你說夠了沒,這世上根本沒有神,如果有神我的家人就不會死,我就不會成立這個山賊團,如果有神,我的兄弟也不會死,如果有神,我們山寨也不會在社會的邊緣搖搖欲墜,咱們兄弟的生命也不會朝不保夕動盪不安,要不就隨時都有死亡之憂,像這樣的朝不保夕,我們還算是什麼,難道你還不了解嗎?這世上根本沒有神,就算有也不會理我們,難道天帝有理你了啥,玩笑不成,哈哈。」
首領激動地叫喊,而其他山賊成員,從就沒看過首領講那麼多話,卻被他的激動的口氣震得一愣一愣的,卻也啞口無言,大家只得面面相覷顯然安靜了很些。試問,哪個無惡不作的亂臣賊子,厭倦了這樣渾噩渡日的生活,誰心中沒有漂白淨身、金盆洗手的念頭,誰不想跟大多數的平民一樣過安定的日子,只是太多現實上的折難,讓他們想浪子回頭卻晚矣,讓他們已然存不在希望,如果真有神,那也不會讓千萬個祈禱落空。
山賊們靜靜地等待頭子下一步的指示,首領揍著傳教士,卻也不要一劍將他殺掉,這是為什麼,貝德勒的生命逐漸枯萎卻尚未被澆熄苗火,他仍忍牙硬撐,死到臨頭卻也不肯認死。
「我真的在教堂裡聽到神對我說了些話,我已經是他虔誠的神僕,我以前是個神父呀,所以當我犯了罪,他看在我過去侍奉祂的份上,他開釋了我一條救贖之路呀,那些是神的旨意呀,我一定要去照辦,我完成後,我一定會回來送死的,神的話我一定得照辦,求你許我一條生路。」
「呸,你還得相信世上有神,原來你也曾是神父,竟然墮落到要去殺人,異教徒也是人,天教不是教人要赦免他人的罪,教人不殺人嗎?難道教宗嚷嚷就可以殺異教徒,這還有原則嗎?真理全部蕩然無存,天教教意真是他媽的狗屁。」
原本首領是要給他致命一擊的,卻也在最後關頭,重重槌下,輕輕放手,讓圍觀的嘍嘍感到不可思議,全都無法預料頭子下一秒要作什麼,什麼驚人的舉動都有可能。
「把他關起來,我不信他所謂的神跡何在,看在你曾是神父上,如給你能證明給我看,你聽到神的聲音,我就放你走,我說兄弟們,這位是神父,有什麼醉過找他去懺悔去,或許留下神父還有點用處在。」
一聲命下,幾人拖著半死不活的貝德勒給關起來。貝德勒被綁在山賊眾多的洞口之一,暗牢裡蠟燭光芒微微晃蕩,就像他的生命一般,隨之飄搖不定的命運,即使一根蠟燭,或是許多根蠟燭會閃爍或熄滅,但是新的蠟燭又會接著燃起,從細微處似乎又瞧見希望,至少還有一絲希望,沒有當下被山賊踢死已幾乎是神跡了不是,他努力默默地祈禱,試想將神跡給發揚光大。
正合頭子所意,靜候貝德勒所言之神跡降臨,骨子底卻是想看他笑話,每天都有山賊行搶來的俘虜,有的是供作玩樂的女人,有的該嚴刑拷打供出發財路的受難男人,神父親眼目賭無政府狀態的山賊怎能做出豬狗不如的獸行是怎樣慘不忍睹,山賊一看見貝德勒沒有睜眼看清楚眼前上演的悲劇,就用冷水澆醒他,用火燙他,逼他一定得瞧得清楚,使他無法逃避這殘忍的視線,那可怕的哀嚎,就像地獄的惡火,讓他想起亡妻所受的苦難,他已然陷入了極端的恐懼。
「喔,不,請你們不要這麼作,施加在別人身上的痛苦,終究是要還的。」
「哈哈,神父呦,你的神滾到哪裡去了,你怎麼不求牠來阻止這一切,哈哈,我們首領說他要看看你所謂的神跡呀,你請出來呀,看看會不會阻止我呀,哈哈,我是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有神。」那個嚴刑拷打的山賊,還狠心地用赤紅的燒鐵灼他,這種酷刑是很有用的,既然用刑又可以燒灼皮膚殺死細菌,傷口也不會感染。
過程中他雖然拼命地祈禱,卻一點都沒用,這裡是不會有洛克神父的天外之音神來一筆的,他只有認清事實別無他法。
回想那段妻小逝去那難以撫平的創傷,想傾聽上帝的發聲,卻平靜地寂滅就連一點聲響也沒有,可惡的是,山賊們就是要讓他看盡這世上悲慘的一面,不斷地折磨摧毀他的意識,直到他內心完全理屈於山賊頭子,這樣一來就達到他們的目的。
「神父,你還想去殺異教徒嗎,比起來我看你是想強姦眼前這個裸體女人吧。」山賊想在神父眼前上演春宮秀,找來女俘虜來一炮,摧殘他的心靈,甚至想目睹這位虛偽的神父會不會有生理反應。
「不、不,請制止你瘋狂的行為,請停止,放過她吧,用紅鐵燙我也行。」就像可以撕心裂肺的痛苦掙扎,他精神已經面臨崩潰,幾乎到了成為瘋子的原點過去。以為已經死了的記憶與感覺從心底深藏的掩埋之處活了過來,伸出枯枝白骨的手指,以尖利的指甲陷入他的靈魂。面對如此膽大妄為的惡徒,我們實在無法想像貝德勒還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撕裂人心的哀嚎此起彼落,當受刑人不住地痛苦從黑暗中發出噬血且銳利眼神,逼視著貝德勒內心恐懼不安。然而這一場野獸般的凌虐終於落幕,剩下的只剩一個空殼般的女人,飽受身心摧殘的肉體,跟貝德勒一樣,綁在這受刑室裡頭。
「神父,你能不能救我,我不甘心這不斷地恥辱,他們殺了我的家人,我已不想獨活了,我想追隨他們而去,我寧願一死也不甘受辱,請你可憐可憐我吧,救我從陶泥這無盡的折磨吧。」刑台上女性俘虜是多麼盼想傾聽上帝的救贖。
「我親愛的朋友,別害怕死亡,你死後天帝會為你開啟另一扇門,你死後會到天國去的,那裡有先你而逝的親友,妳再也不必恐懼孤單地死去,那裡了無苦難與病痛,生活一切順遂,無憂無慮地倘佯在祥和的大自然裡,在那裡你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完成生在人世不可能的回事,一切都那麼美好。」
無能為力的貝德勒,只能發揮他平日像公式般的訓練,那些感召教化的力行性公事。而苦難中的女教徒,也能心領神會地,從一個極度憎恨的眼神,化作祥和的平靜心靈。
無能為力的貝德勒,只能發揮他平日像公式般的訓練,那些感召教化的力行性公事。而苦難中的女教徒,也能心領神會地,從一個極度憎恨的眼神,化作祥和的平靜心靈。
「這麼棒的世界呀,神父,我感覺我真地可以安心的死去,我好懷念我早逝的父母,我在天堂裡會遇見他們嗎?我好想見她們喔,我趕到好高興呀,我好像離他們越來愈近,只要我一死就能見到他們了嗎,神父在我死後你能讓我去找她們嗎?謝謝你。」
「會的,你會上天堂見到你父母的,我用生命保證。」貝德勒連自己妻小都保證不了了,他竟然可以保證別人的將來,真是諷刺。
「會的,你會上天堂見到你父母的,我用生命保證。」貝德勒連自己妻小都保證不了了,他竟然可以保證別人的將來,真是諷刺。
說也奇怪臨死之人最喜歡聽到這番來世醒言了,神父就像慣常的職業口語,撫慰將死之人的平安之心,看起來痛苦扭曲的臉龐開始鬆懈,唯有一死才能解脫,受難者闔上眼來,就像是安詳地睡著了。
「朋友、朋友。」喚不醒他便確認了他的死亡,在他眼前死去,從那女的口中不斷湧出鮮血來,貝德勒才知道她是咬舌自殺的,他突然驚訝般訝異:
「我竟然勸人自殺,自殺不是上不了天堂,天呀,我是在作什麼,看我犯下了什麼惡毒的罪。」
貝德勒不禁淚流下來,怪了過往做了那麼多年的刑前祈福,每每聽人家告解、舉辦告別式,往往從容不迫地說出最好的言詞,那媚俗的言語,就像演員般將每幕戲排定好,那麼習慣,安慰他們使之心中獲得撫慰,但而今這遭走來卻感覺也什麼都不是,就像良心被掏空般,第一次質疑他自己話語中的真實性,他算哪根蔥,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覺得渾然不真實,第一次認為自己根本沒有職業道德可言,第一次懷疑自己所有是不是謊話連篇,是不是犯賤而在作賤自己的職業,他不禁流下淚,那涓涓不息的淚水往下滑落,是仰不住的,狂瀉般地湧出。山賊的首領刻意安排時間來巡查那淚流滿面的教父,不住嘲笑他。
「我竟然勸人自殺,自殺不是上不了天堂,天呀,我是在作什麼,看我犯下了什麼惡毒的罪。」
貝德勒不禁淚流下來,怪了過往做了那麼多年的刑前祈福,每每聽人家告解、舉辦告別式,往往從容不迫地說出最好的言詞,那媚俗的言語,就像演員般將每幕戲排定好,那麼習慣,安慰他們使之心中獲得撫慰,但而今這遭走來卻感覺也什麼都不是,就像良心被掏空般,第一次質疑他自己話語中的真實性,他算哪根蔥,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第一次覺得渾然不真實,第一次認為自己根本沒有職業道德可言,第一次懷疑自己所有是不是謊話連篇,是不是犯賤而在作賤自己的職業,他不禁流下淚,那涓涓不息的淚水往下滑落,是仰不住的,狂瀉般地湧出。山賊的首領刻意安排時間來巡查那淚流滿面的教父,不住嘲笑他。
「你還真得認為世上會有神祉的存在嗎,那一切根本都是假象不是嗎,這世上根本沒有神,你總算是認清楚了吧,你這傻子,你跟那些東征的十字軍一樣全都是傻子,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罷了,那些宗教信仰全都是瘋子編出來的謊言,滿嘴謊言的神父,你編出來的天堂是有多沒好,我看連你都到不了了,連你都沒信心上天堂了,何況是我們這些山賊罪人吧,哈哈多說無益,就閉上你的狗嘴巴,哈哈。」
人類相信上神主宰一切,不過呢,她們以為上神跟酋長衣樣,會傾聽她們的聲音,所以人類老是愛禱告、請求去煩上神。
人類相信上神主宰一切,不過呢,她們以為上神跟酋長衣樣,會傾聽她們的聲音,所以人類老是愛禱告、請求去煩上神。
貝德勒不禁悲從痛來,真忍不住徹夜呼喊上帝,他像瘋狗似地狂叫:「天帝你在哪裡,拜託你出來解救苦難的子民吧,天帝,天帝,你不是願意和我談畫了嗎?能否像那天一樣,跟我談談好嗎,如今我該何去何從,我只怕辜負了你一片好意,我哪裡都到不了,我又如何能拿異教徒的性命來開啟萌您救贖的大門呢?」
當他愈念愈大聲,直到不耐煩的山賊重重地打他,才稍獲止息他的信仰似乎逐漸一點一滴正在瓦解當中,開始徬徨決定是否要一死了之,就像和亡妻走的同一條路,自殺而下地獄裡去,但這想法卻又被更強烈的意志給打翻。
「每當行走在黑暗的道路上,感到絕望和孤獨時,他經常閉上眼睛回想起這一刻以求得心中的安寧。」貝德勒念念有詞,雖然身心受到折磨,他有一套舒壓的方法,那就是在記憶的深處,拾起那甜蜜的記憶。
嚮往與克萊兒結婚典禮上,美麗而隆重的禮鐘響起,那輕飄的翱翔氣氛,穿梭在雲端的美妙滋味,那真是難以忘懷所以那尋死的念頭就開死動搖了,想念曾擁有的小孩那天真嬉鬧的天倫畫面,突然之間,妻子跟兩個小孩的面容開始剝落,他們的皮膚似乎一層層地潰爛,然後露出白森森的頭骨伴著空洞的眼睛跟他說:
「爸爸,這世上有神呀,你看我在地獄中不斷地受折磨呀,他們不斷底打我,刺我,我痛到不行,我好痛苦,爸爸。」
「對呀孩子的爸,這世上沒有神呀,你看我的身體破爛不已,我卻不能一死得到安息,不斷地痛苦,這就是地獄呀,你說的地獄呀,我確實來到了呀,哈哈~」
每每還發出嘲弄的濃厚笑聲,不住地侵蝕他般的心魔,那痛苦幾乎讓人無法忍受。有些時候他渴望這一切能夠終結,讓他不必再忍受這永不止息的折磨。
「我有天神交待給我的天命,我絕對不能死,就算委屈自己一天,吾也要從地獄的烈焰中展翅化為天使到地獄中解救自己的妻兒,你們等我。」貝德勒從眼中不斷地看到幻象,他不斷地跟幻象打交道,不斷地堅定己心,他才能從幻覺中甦醒,繼續跟現實搏鬥著。
他一生所受的訓練就是堅信自己的信仰,唯有努力上天國後,才有可能挽回這一切不能挽回的事實,他要去天國見孩子,還要去尋找天帝,乞求放地獄中的妻子一馬,寬恕她因自殺所犯的罪過,所以她絕不能自殺,要從地獄裡解救他的妻小,真得就只能靠他了,無論如何他要苟衍殘活,完成在世的神的矚願。她也只得苟同現實的逆境了,且暫作囚困的惡魔,心中那個天命渾是至高無上的,他死命地禱告,也不知道堅持了多久,他的雙眼竟也白地混濁了,痛苦的日子度日如年,無論如何都比平常漫長上好幾十倍。
然而,貝德勒祈求的奇蹟卻也終於發生了,哪一天,天教所屬的官兵團派兵攻打山賊,也不是特地為了救貝德勒的,只不過這山賊團惡名昭彰是聲名遠播,才惹來官方剿匪的企圖,當然兵力懸殊的山賊團不支而敗倒,那山賊頭子也是夠性情中人的,不隨其他山賊作鳥獸飛,就是願意留下來與辛苦建起的山寨共存亡,最後的圍剿就在貝德勒的面前發生。
「你們再敢靠近,休怪我無情了,這個人職可是神父耶,你們膽敢靠近,害得神父被殺,有聽說過嗎殺死神職人員永遠下地獄去,你們不會這麼不信邪吧,那你們都會下地獄裡去的。」
卑劣的山賊頭子死到臨頭竟還拿貝德勒當人質,而那些來捉捕頭子的士兵可真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點都不敢靠近,唯恐一靠近神父就會被殺。
「你就殺了我吧,我身為神職人員本來就得該犧牲奉獻的不是嗎,各位救星就請您們親手殺了眼前這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誰先殺了他,誰就能先上天堂,別管我的死活,我的死絕對不會跟你們有牽涉任何責任的。」貝德勒雖然還有使命,但也不那麼白目,他憎恨挾持他的山賊首領勝過一切,因為山賊們無盡的折磨已讓他崩潰,甚至連使命都不那麼堅決了。
首領聽到這句話,陡然一悵,臉扭得醜陋,愣住那一剎那。
「神父你贏了,如果這世上有神,倒是你自己證明了不是嗎,你的天帝大概是聽到了你的禱告,派遣了神兵來幫助你了不是,你還那麼想死,難道你不信天地了嗎?哈哈。」貝德勒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他的一切祈禱,天帝有了回應,派人解救他的性命。
他突然放下架在貝德勒脖子上的刀子,然後高舉雙手就縛,被綑綁地隨官兵帶走遠離去。
「山賊朋友。」貝德勒竟喊山賊頭子為朋友,讓頭子禁訝異地頻頻回頭。
「謝謝您讓我遇見神。」貝德勒由衷地感謝,竟然認山賊頭子為朋友,要不是那頭子的所作所為,他也不會再次看到「神跡」。
當貝德勒無緣無故地說出這感謝時,頭子幾乎狂笑,就像山賊撤地使壞的身分一樣,那聲音幾乎是刺耳地令人毛骨悚然,直到被士兵帶遠,那聲音還是不斷地迴盪在山寨裡飄蕩,直至遠遠地任誰也聽不見為止。
「神父您得救了,神父,神父,你清醒點,你得救了,來人呀快來給他喝些水。」
貝德勒的眼神僅剩慘白而毫無知覺,任何人歷經他所倘的這一切後,也必定枉然頹成一片空白,那手縛的鍊子雖然解了,但是他個人卻一直呆立若鵝,一點也不動的樣子。
「神父,你得救了。」那餵他水的士兵在旁不斷地提醒他,貝德勒才從恍若夢境中回神過來。
「喔,謝謝您,你是個好人。」他自由走出幾月下來窩著的堅牢,腳步沉重地很,而且愈來愈是沉沉般無法動坦,他趔趄潦倒而無法站立而起,只得由士兵摻扶著才能離開那暗黑邊界的禁錮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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