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18日 星期五

幻紀元 第四十三回

  巧遇真公主,可說是幸運之至,要不然栽在捕快手中,怎被冤枉下獄都死得不明不白,時間點抓得真好,若公主晚到鬼廟一步,那後事情會變很大條。隨著公主的人馬走,思藍也不知將何去何從,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連脫逃的氣力都沒有,公主的意圖如何,亦正或邪,這只事隨命運安排好了。穿過好幾個死胡同,還有貫穿幾個迷走的巷弄,來到一處隱蔽的石宅,故意要蓋得毫無窗口,是怕被偷窺到內部什麼到底要何這般設計,有隱情否讓思藍心頭萌生一股概念,這應該是公主的秘密基地,至於屋內設計來看,巧妙的風洞引來新鮮的空氣,即使在燈火闌曳的四壁下,也不會悶濕難耐,倒還可以呼吸得順暢之至,帶他來為何,會被什樣的陰謀給箝制住,實搞不清,不過就自己對歷史的研究而來,他知道每個朝代裡頭,那些有權有勢的皇后們,暗地裡在皇宮外頭都有個豹房存在,為了滿足自己情欲來縱情聲色的場所,姑且權衡自己的美色,難道被公主看上了,自己成了她的小男人來了?不妥、不妥,但想想總比在外頭風餐露宿來得強吧,是否緝捕他的快捕,不斷地追尋他下落,對於思藍毛骨悚然的屠殺行為,他被冤枉擔起莫須有的罪名,被公主窩藏於斯,至少不必活在追殺地恐懼之中,能專心養病那他也滿足了。
  在這兒思藍受到貴賓般對待,自己的傷有人細心照料,那千瘡百孔的皮肉之傷逐漸完好,等了好幾天,都不見他的救命恩人公主一面,只有一個怪怪眼神的奴婢他覺得不妥,那人是給補快達瓦隨便打Pass的眼線,一定有問題,沒見到公主心情真不安,到底已不能輕舉亂動,這人每天端吃喝的過來,還不住地問候他的身分,他也來逢場作戲,盡說些客套話,也不願意抖出什麼實情,盼著盼地,終於盼到公主趁著夜幕來跟他會面,思藍心情可緊張來了,公主今夜臨幸本宮,該要安慰她什麼?在沒有窗戶屋簷下,點起燭光輝映,兩人秉燭促膝侃侃而談,略過一些對身體的問候客套話,嚴重說來指控思藍在神廟中的暴行。
  「是不是你殺了她們吧,你的心地怎惹般地慘忍。」
  「不、不,我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你要相信我。」
  「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不是那些女人抓傷的吧。」
  「都是兇手害的,要不是你。」
  思藍差點說溜嘴,本來要說是文成公主千年修行的老妖精害的,不過只會愈描愈黑的。
  「要不是我什麼呀!」
  公主打開他的衣裳,(思藍暗喜,來了來了),瞧見他身體滿是復原的結疤,邊撫摸還詢問他會不會痛,公主心底的小鹿撞見思藍的胸膛是這般結實,細細的手指也不住地微微顫動,收斂她不該有的情愫。
  「或者,像你這般強壯的男人,那廟內的女人們絕不可能傷你一根汗毛,能傷害你的應該另有其人了,就是真正的兇手吧。」
  頓時思藍滿腔惆悵,熱淚盈眶說傷他的是他喜歡的人,公主驚覺宮中的姊姊是那麼可怕的人物,這可是天大的誤會呀,對思藍而言,從頭到尾跟文成公主的相識,全是在恐畏懼怕中求活,註定是相恨的兩人,但文成公主在鬼廟中的捨身殉道,喚醒他心底深處不敢觸及的想法,她是多麼美麗迷人,就像眼前的人一樣,思藍陶醉在眼前的視線中,原來明白自己可以由深切的恨中得到解脫,怨之深轉為愛,像文成公主一個大壞人,雖然整齣劇情大部分都是壞人,但哪怕她到最後殉難了,便是功德一件,關於這一點思藍除卻了所有恨意,還對那千年的文成女皇有所依戀,然而對一人死去的愧疚,或許遇到一個相似的人後,那麼將他的一片癡心,轉換為寄託在一個人身上也說不一定。
  這些話兒讓少女時期的公主更深迷網,不明就裡的她,還以為他對姊姊的一片癡心,就算受著傷害也不離不氣,尚未歷經刻骨銘心的她,也許也沒有能細膩的體會到,他話來的真正含意,殊不知自己與那人同一張軀子,獲得思藍關愛的眼神,但僅止於如此,他仍最關心還是想找到秋月的去向,現在思藍的心中,還僅能長住一人,大抵想探詢秋月的下落,而公主是可以從隻字片語得到思藍對於姐姐的關愛,還以為姊姊跟兇手是同一人,但是公主心中在想些什麼,出自於對姐姐的忌妒或者認為思藍這人奇貨可居,公主竟扯謊要幫思藍來協尋秋月,讓思藍不曉得秋月在宮裡安然無恙,文成公主居心何在,打什麼主意來意圖為何,不曾將王宮裡的事情抖出來,思藍無秋月的消息也自是悲傷,真不曉得公主其實已跟秋月搭上線了,在資訊不對稱的賽局情境下,公主仍假惺惺好心安慰,怎麼聊地,文成公主頗興趣他在中國及印度所發生的一連串故事,以及如何地勇氣去營救她姐姐脫離突厥王魔掌,一度讓公主忌妒起她姐姐來了,跟自己安逸的成長環境下,都只能在宮內嬉鬧,不知差了天高地遠,在她心底可是悶著呢,為何當初狸貓換公主的人不是我呢,對了難到這位藍大俠怎麼不將自己誤認成她姊姊,怪了這因果好複雜,還是不要問好了,以免說溜嘴道出姊姊的去處,公主內心嘀咕著。許多故事有傷心的理由,往往一開始該質疑的破綻,就可真相大白,但劇情就是這般巧,兩人都互耍心機,把話都藏在心裡面,於是乎就把事情搞得很複雜,也變得十分地微妙。
  公主聽著思藍的冒險旅程還一臉陶醉,在床邊的公主竟也累得趴睡在他腿上,思藍不忍她著涼抱起她輕盈的身子,和他同一張床子睡了,早上怪怪的僕婢那人送餐進來,嚇了一跳尖叫,沒想到公主跟那漢子窩在同一張床,驚慌失措的趕緊迴避,思藍慌張地驚夢開來,雖沒跟公主有什麼實質的牽拖,但會不會受人閒言閒語,床上的公主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在睡夢中逐漸舒醒,還眷戀地依偎在思藍身上,才一下子光景而已,沒想到情勢逼人強,變化來得太快,或許臥底的那賤人,已挖到確切的證據,王玄策馬上派那快補達瓦及一片衛兵來捉拿思藍。
  王玄策原是開國功臣,卻不爽公主從中挑撥他跟吐蕃王間的關係,公主歷閱不豐無法識人,王某滲透唐女派戰營的奸細,原是倒戈為王所用,女人生理上天生依附男人的道理,內賊不免受到誘惑與指示,通風報信找來快補將思藍給欺壓挾走,一陣兵慌馬亂中,公主揹負不能拋頭露面的辛酸,思藍是了解到公主的艱困處,曝露了她在民間的風花雪月。
  「公主你莫要管我,若你身分曝光,則一切都將不利於你,如你遇到跟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她就是秋月,請將這信物交給她。」
  思藍還以為公主會驚訝,實則不然,公主默默接受思藍掏出的一塊袈裟,是玄奘留下來的,還含著淚光。
  「要走我們一起走好了。」
  「不行若公主被污名化,我會過意不去,等我體力恢復,那些人自然不是我對手,你趕快走,我來拖延時間。」
  公主權衡大局,只得順著思藍的苦苦哀求。
  「我會的,我會去救你的。」
  公主依依不捨,為保全反抗軍的實力,伺機而動將率她的女子兵團反攻回去,定給思藍奪回來,遂沿著精心設計的地道脫逃,也不願被抓回宮裡,那姐姐替代她的詭計被拆穿,那一切的籌劃便將破局,而思藍不得已被押解入牢。
  由於本血案事關重大,本該由王玄策親自審理思藍的犯刑,他認得是自個安排的種馬捅出的樓子,想說已經夠麻煩的,沒料到竟生案外案兇案的男主角還跟皇后有姦情,這可讓他大感興趣,王玄策可樂著呢,若沒有這一情勢,思藍當馬上處以極刑,但手上的王牌奇貨可居,不能輕易銷毀。思藍一見王玄策便知他正是主持祭典的大祭司,問他何以選他作種馬,大祭司大喝說你可真大膽。
  「神廟要選你當種馬,可讓全男人都羨著的樂事,竟還不饜足,癩蛤摸吃天鵝肉真有你的跑去跟皇后湊一腿,嘿嘿,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王玄策對神廟非常之崇敬,每每當大王宣戰拔營前,他就要去廟裡活人祭助威,以祈求燒龜骨文的神喻,往往出外作戰無往不利,所以對於思藍來亂的,是覺得真不可理喻,思藍對於如何回答,也卻百口莫辯,大祭司怪他交給他天大爽快的工作,思藍也不好好珍惜,要作何解釋,當思藍反問到在廟中可有一具形容像秋月的女屍存在,卻得到否定的白卷,那廟祝連番說沒有,難道他還錯殺幾人,怪可惡極了,思藍神奇那怪廟裡所呈現的超時空狀態,在現實的環境下,竟也是闕如無一物。
  「我賞你女子三十樂妓,你還嫌不夠,還癡心妄想跟皇后私通,你是不想活了不成,給我壓下大牢去。」
  王玄策滿口道德仁義,卻殊不知又要用他來安排政治籌碼,也不給思藍答辯口供的機會,大牢裡是很黑暗的,任憑不知死活的獄卒嚴刑拷打,正當拿起燒透紅的鐵塊,不曉得思藍反抗要大威神功時,就有叫號子的說大王駕到了。
...
  唐女派裡內神通外鬼,王玄策一聽聞抓到國內重大血案的兇手,便派人去捉拿他,但又怎意外地傳言皇后在會情郎,而且還跟血案的兇手和在一塊,稍來這一層面透過太監的傳聞,驚動了王座,王的怒氣抑不可赦,大王怎生吃醋,皇后承諾又不守信留在宮裡,怎說又跟在野男人身邊,便衝去那大昭宮瞧得究竟,卻怎麼好端端地皇后明明守著本份還待在宮內呀,怎麼被其他人講得如許難聽。
  「皇后你又出宮去幹壞事兒嗎?」
  秋月聽了,猜測皇后在外頭遇難,也可能是公主真得在外面有了男人了,為了替皇后維護她的名譽,她聰明地掩護皇后幫她講好話。
  「大王,妾身一直待在宮內,一步也未曾出過宮,何曾在外面會漢子了,你這話又怎講,妾身無緣無故受你訓話,我又如何能自處呢?」
  大王一時啞口無言,他每天三不五時愛要即時都有在偷窺皇后,是不曾見到公主鬼竄才是,定有人搗鬼,絕饒不了他。
  「妳們這些禁衛軍,公主有出宮過否,給我從實招來,若有須言,必定治得大罪。」
  「啟稟大王,小人們確實把守得緊,公主確實不曾出過宮裡一步,還請大王明鑑。」
  聽完大王深感罪孽:「對不起皇后,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我就說嘛!我整天都在觀察你,你怎麼可能有時間跑到外面去呢?」
  「大王說得對,妾身的身體已有了主人,怎會不好好愛惜自己呢?」
  這下子大王開始懷疑王玄策是否欺騙他,他那好大的膽子,就跑去跟王玄策載聲罵道。
  「姓王的你給我好好說清楚講明白,我的皇后好好兒留在宮中,你說她跑去外頭私通,你有什麼不滿,賞你榮華富貴嫌不夠,還來侮辱皇室才得以顯你的高竿,他媽的。」
  大王的怒氣反推向那個胡亂告密者,上回說皇后跟野漢子搭在一窩,這次未免更誇大其辭,竟說成跟窮凶惡極者有染,姓王的這傢伙,每每跟皇后的意見相左,有時還真不知該聽誰的,但這回王玄策基於各方面呈回來的報告顯示,怎說女皇都在外頭鬼混,又怎會是假,無奈於自己未淨身,不能進後宮去驗證大王的話,反被皇后告上一狀說他亂中種,那就死定了,不得已只能尋求間接證據。
  「求請大王務必跟血案兇手謀求一面,便可知臣言屬實了。」
  大王出自於對皇后的信任,只好親自斟酌料理這案子的兇手,回頭找王宰相理論,下了監牢,卻見犯人準備受嚴刑拷打,沒想到這姓王的是這樣辦事,不好好偵查辦案,還逼人做假供,氣憤之下,便斥責找來王玄策,自理本滅門血案。在大殿上開庭伺候那條叫思藍的漢子,思藍手腳被鐵枷鎖箝住動躺不得。
  「你這野蠻殘忍的殺人犯,看你尖嘴猴腮就知你不是個好東西,我要問你,你是多大條多帶屌,把大祭司賜你的女人全殺了。」
  「大王,那兇手真不是我呀,兇手已橫死於神廟中,不信大王可派人入內查看,有位身材高挑,貌似林志玲的空姐模樣女子。」
  「混帳東西,你以為連王都可以騙,大祭司已講,裡面空無一人,外頭散落諸多女子橫屍遍野,均多屬慘遭蹂躪,不是你幹的好事還有誰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慘事。」
  思藍想說慘了,光文成公主下的毒手,就很難講得清楚,但尚有加諸暴力性侵的手段,這根本是誣陷之詞嘛,好讓自己罪加一等,根本沒有這回事,連碰都沒碰到,哪來肌膚之親的甜頭,思藍百口莫辯,在開明的現代儘管有律師作掩護,至少不會被亂開罪,野蠻地受要脅認罪,王玄策不時幫大王助威,主動挑起爭端愈說愈強。
  「光是殺光那些女子,已證明你這人窮兇惡極,外加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跟皇后有染,你不賴嘛,連皇后的風騷你也品嚐地著嘛。」
  王玄策奸笑地得意忘形連鬍子都揚了上來,思藍想說死定了,姓王亂噴口水還彈向我,跟公主共處一室彈出西窗事發,這閒話兒講得真難聽,等下他有注意到,周遭的氣氛不太對,王玄策嘴巴上是這麼亂吠,但怎會被大王嫌棄,以揶揄神色轉還,臉上充滿不悅的表情,令姓王的被嚇得目瞪口呆。
  「放肆!」
  王玄策鄙佞的嘴臉只趕緊抿起來,思藍心思也夠細,甚至主張這一層次的細微觀察,怎聽這王跟旁的宰相起了衝突,這將是扭轉局勢的關鍵,大王不願家醜外揚不言而喻,卻給王捅出獨大的新聞,活糟糟地顯露無比,在大庭廣眾下,大臣群列的公共場合,大肆宣傳他才過癮,那豈不是當眾羞辱他不成?針鋒相對回事兒,讓思藍感到事態微妙的變化,當下得憑他的三吋不爛之舌,好來編個故事來才好,讓大王有個台階下,衝著這點,大王會感激他的。
  「大王是這樣的,我肯定這事空穴來風,我與皇后未曾謀面,肯定有心人造謠的。」
  思藍怒視著大祭司:「你,含血噴人。」
  情勢轉換太快讓他不知所措,吃緊地顫抖,思藍趁機狗血淋頭。
  「我用人格保證,肯定是大王身邊的奸臣故意陷害您,好讓皇室的威信動搖,大王可不要相信他的讒言才好呀。」
  思藍強行謾罵那個姓王的,讓王玄策十分不爽。
  「你這隻狗養的小兔腮子,在胡說八道啥呀,我明明就派人去暗中抓猴,撞見你跟皇后兩同處一室,還貼在一起。」
  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亂開罵,總會挑起大王敏感的神經,好似罵到大王的痛處。
  「你這我養的狗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還反咬你主子一口,儘管說我女人壞話嘛,你一定要存心跟她過不去嗎,快把這人壓下去,不然留得狗嘴亂吠,是不是要給他咬爛他才甘願。」
  話完大王憤恨不平地站起來被對臣下,一臉呆滯的王玄策,下兵要請他走,不敢為難他。
  「你們這些衛兵,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這時小兵才敢動王玄策綁起來,王玄策此時才意識大王的國罵,糟糕一向最得大王倚重的自己,怎今走回頭路,還真擔心小命會不保。
...
  想當初王玄策這個開國功臣,也曾紅極一時,是說何以蕃人國度會來重用一芥唐人,是因松布干贊的態度決定他的成就,有著能夠包容異族的胸襟,來一統高原上的諸酋侯國,是他,建立高原上有史以來最強大奴隸國,而成就這人的輔佐者,就是得力於王玄策,若王猛被苻堅比喻為諸葛亮,坐擁八十萬大軍揮軍南下的厥偉,逼窮漢人偏安政權,或比之周培公恩於康熙大帝,獻上奇謀平定三蕃,促使清帝國史載為真正統繼承王朝,同樣的能力來說王玄策之於吐蕃國的大用,好比前述兩名謀士一般高超,他將中國的府兵制領入吐蕃國,將其武功推展至極致,王玄策本是在四川附近的名門之後,趁隋末天下大亂風起雲湧之際,也想豪奪一片新天地,未料李世民是藉什麼寶物之助,五年內便龍戰天下,屠殺了姓王的一族,關於家族的難,多年的心頭恨意無法抹去,為了報仇忍辱重負去輔弼邊陲小國,轉型成為高原上的強大武力,以唐服騎射提升高原戰士的戰鬥力,薰陶飆悍的民風可媲美英雄本色,一舉從高原上征伐而下,作一番血性的侵攻,殺得那李世民叫苦連天,王某勸吐蕃王本應趁勝追擊,擊破李世民的王駕,但怎那李世民詭計多端,竟將文成女兒給松布干贊送做堆,仇家結成親家,請不大樂,王某極力反對那政治上的聯姻,看不慣大王竟也芳傾於那女子的美貌,而將軍隊給撤回,這錯誤之舉可觸怒了他復仇的野心,自此與大王心生嫌隙,瓜葛累累,怎今那仇人的女兒,卻天空花嫁成皇后,也成了他的頂頭上司,王玄策內心對她充滿敵視,原本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泱泱大臣,卻來對這個女人卑恭屈膝,實是對皇后的一大恨事,話說恨事其二來,皇后掀起了女權運動,甘犯與國家政策不同的違逆,讓吐蕃的兵力滲入女兵,一時是可以補充吐番國員額沒錯,但卻與王宰相的傳統觀念格格不入,女人本就該好好在家裡相夫教子才對,怎能在外拋頭露面還來沾上血腥,這何成體統呢,女兵重看不中用,一旦美色亂了軍紀,還沒開戰前是不是就被情殺先亂了陣腳,兩人自從有了嫌隙,就這樣搞來搞去鬥來鬥去,如今大王的牽怒將他多年鞏固的政台打回原形,多虧方才抓來的兇手漫天胡扯,使大王對自己的忠心缺乏信任,(說實在話的,王玄策的忠心只是建立在利用大王的武力,來恢復昔日的榮耀罷了)。
  大王憤恚難平,覺得這王宰相三番兩次挑撥本王跟愛后的關係,肯定他在背後搞鬼,朕必親自繼續升堂審案,說什麼皇后會跑出去鬼混,明明自個整天偷窺皇后在洗澡,雙手萬能,唉得到他真辛苦,又怎麼會讓她放縱,掉入愛情的漩渦?這案子並不單純,也許這姓王的陰謀要造反,像上次跟大唐結成一家親,是大樂事,他還獻計說要在婚禮上作掉李親家,那時就該將他送進瘋人院才對,他這陰謀的操刀手,大王命令親衛兵將王玄策綑綁跪倒坐下,壓解在側成了階下囚聽候問審,看這情況,他成了被告的一方,一個堂堂大國的宰相卻被羞辱成這樣,他怎不惱羞成怒,伴君如伴虎,王玄策此時心中充滿不平及怨恨,大王審問兩囚,看囚犯們的兩難之間,誰的話才是真的,一時陷入羅生們,眼前這硬漢子,雖然斷了一臂,骨子裡卻很堅硬,嘴巴更是硬地很,從中不透露一點案子的玄機來,講話反反覆覆,實問不出來個所以然,恐怕並不單純。
  「我說你是什麼來頭的。」
  「我是吐吐番藍大俠是也。」
  思藍內心深處仍僅記住大為兄對自己的叮嚀,報出自己行走江湖上的名號,便要堂堂正正威威風風,先折煞敵人的氣燄,沒想到這招奏效,聞此威名的大王,正值他翹著二郎腿在王座上稱心威風姿態,果不其然卻連番地滾落階梯,見狀的思藍未料他的名號如此響亮,他古代那麼久總算熬出頭了,大王對於藍大俠在江湖上的名氣略有所聞,此人馳援吐渾谷大破唐軍,還以一名游俠身分加入唐軍,對東突厥戰事上立下彪炳大功,對於大俠已在江湖豎立標竿,聞者莫不嘖嘖稱道,實早為大王極想接納之一人,若思藍能助鼎臂之力,那統治西域的夢想便不再遙不可及。
  「寡人聽說大俠的風範,高風亮節,實不可能是兇手啦,來人呀,快將藍大俠的枷鎖解開,開宴。」
  然後一邊親手為他解鎖,還好意思問他哪裡疼了,還叫美女幫他推拿按摩,讓思藍一時樂地得意,土番王跟高句麗廣開土王一樣,想廣納賢人幫他打天下,於是想積極攏絡思藍過來,卻也得罪了王宰相,堂堂開國功臣被抓入大監,令旁人也不人替他打抱不平,認為大王有失英明,輪番鍊諫忠言逆耳大王仍不聽,弄得滿朝人心惶惶。
  「我說藍大俠英俊挺拔雙眼炯炯有神,不愧是一代大俠的氣魄。」
  大王比出大拇指稱讚,還親自端酒敬仰。
  「大王愛說笑,剛不是說我長得像猴子。」
  大王傻笑哈哈,不停跟思藍倒酒。
  「沒這回事,沒這回事,這可是我國第一等醇酒呢,請大俠多喝點。」
  藍大俠好久未曾沾酒,也喜得消弭一些多日來的煩憂,一飲而盡。
  「好酒量,好酒量,大俠的身手了得,何不留下為我效力,住我寡人一臂,你看桌上的山珍海味,妖姿擺臀的美少女,眼前的一切美好,只要你一聲諾下,立即都是你的,享盡榮華富貴,包你大可飛黃騰達,還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寶,美女隨便你挑,你說好不好,歡不歡喜。」
  沒想到思藍恬淡知足,知道自己的分寸。
  「大王所言一切甚好,我也十分心動,只是我本是玄奘子弟,為師遺命的徒兒自知須圓他的願望,所以還得回中國一趟,有關大王的盛情如此看重我,鄙夫真是受寵若驚了。」
  大王聽了有些失望,但也只好從長計議,慢慢拉攏過去才好。
  「怎說在酒國的歡場上談起如此嚴肅的事來了,多得時間讓藍大俠這邊好好想想,好好樂樂,才知道我國的美好事物,你們說是不是。」
  底下的臣子一諾百應,誰不支應,誰叫大王是咱們的父母官,閻爺呢!
  看思藍在國宴上狼吞虎嚥的樣子,也不怪他,他已經好多時日沒辦法好好用上一餐了,大王同眾臣把酒狂歡,於是大家閒話聊得樂開懷,暫時忘卻憂愁。
  「你說那個兇手倒長得怎樣,我看國內怎有這等高手存在,能把大俠你打花的人恐怕在世上並不多了。」
  「跟大王講,還不是那個女得長得秀髮飄逸,皮膚極好了,櫻桃小嘴的,豐滿輕盈的身段,一付可人兒,連說起話來都讓人銷魂萬般,簡直忘了時間的存在。」
  思藍追悼那死去文成女皇,還取鏡於少女般的公主在秘密基地的最後一夜,與美人共剪西窗燭,卻話思藍當年勇,酒醉地渾然忘我,可容易地將美麗的身影都給形容地淋漓盡致,畢必對己有恩之人,描來也格外迷人,大王開始心生疑蠹思來,為什麼世上除了自己的女人外,還有如此傳神的美女存在。
  「藍大俠,你說世上竟然有一名天殺地絕美女神存在,我說藍大俠呀,我怎麼想不出我國也曾出過比西施還美,比趙飛燕更動人的舉世美女來了,難道會比我皇后美嗎?」
  大王酒飲茫茫之間,說起話來也格外帶勁。
  「你給我說清楚講明白點,怎可能還有比我女人美的,她叫啥來的。」
  思藍得意忘形,酒後吐心聲。
  「不就是那個文。」
  思藍打嗝一下,剛好險些回神,緊張了一下,想說差點溜出嘴,如果文成公主成了個兇手,那自己真會把處境搞得塗塗慘不是,那情狀可會變得非常之糟。
  「我是聽說她走江湖的號稱叫做文媚娘啦。」
  思藍還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瞞混過去,但怎麼大王心頭一眨,幾乎刺傷自己的真心絕對,他之前曾聽過文成皇后不喜歡宮廷生活,王問她想要怎樣的生活都願無償滿足她,沒想到文成皇后說她想當個任俠自由自在,行走江湖,愛打抱不平,替專給女人欺負的男人一個教訓,那王就傻笑地問她,那行走江湖也要有個雅號,我就來替你宣傳,好讓江湖上誰瞧見你的大名,誰都不趕惹你一根汗毛。
  「我要以文媚娘作天下第一名女俠。」
  那時皇后的親口脫出之言,還在耳邊迴盪不已,大王心底是作嘀咕,為何文媚娘稱號是文成皇后極少提出的話來,也顯為人知,那時候大王只是跟皇后開玩笑而已,哪會替她宣傳,但卻從這來路不明的小子親口中說出來,到底他跟文成皇后有啥關係,還想嫁禍於皇后,直覺另有蹊蹺,如果不是思藍說溜嘴就好了,大王瞧眼前此人英俊挺拔,雖少了一隻胳膊,但倒添增幾分粗曠的男子氣概,如照自己所懷疑,皇后傾慕於藍大俠是極可能的事,內心十分擔心此事成真,心中躺著一把刺,若刺穿了傷心那還得了,在不想當場戳破他的謊言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請來出文成皇后跟他對質,秀出手中的一張王牌。
  從廉幕中走出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婦款飾,充滿異國情調的美麗女子,那天仙般的身段立刻引起在場所有人士注意,不斷地目瞪口呆,連思藍也不例外,思藍酒醒,卻後悔說溜了大話,心想如果宮外逃脫的人是真正的文成公主,那在皇宮裡的這人又是誰呢,除了秋月外那還有誰呢,他不敢出聲,直想確認眼前人到底是誰。
  「寡人不才只有問你一句話,大俠究竟怎跟皇后扯上關係的,是說你單戀地太深,自己犯罪就算了,還要連累我的女人跟你同受罪嗎,給我好端端解釋來。」
  大王喝得有點醉醺醺,口氣不太好隨口問候來,思藍簡直看傻了眼,這場景,何年何月何日似曾相識,就是在西突厥發生的那次,怎麼的情境又來了第二次,給了自己一個警惕,不可以隨便亂說話,以免遭天譴。上位的當然是秋月,一開始也跟他大眼望對感到訝異,心想文成功主的情夫竟然是思藍,但有了上回慘痛的教訓,決定先不認思藍,第二次眼神的接觸,皇后自視甚高將眼神拋向遠方,思藍仍瞄了一會兒趕快收斂,似乎若有若無的默契存在,皇后說:
  「王呀請聽我說,你說眼前的這人我可一點都不認識呀。」
  思藍不可置信,而秋月的臉色卻若無其事,毫無同情之心,怎麼秋月的放血是如此冰冷呢,秋月冷冷地走到思藍位上,狠狠地甩一巴掌給思藍。
  「你這是看什麼看,你這野人也真是惡毒,竟想打壞我的名聲,你想出名是不是,你看你該不該死。」
  雖然秋月這舉動是故作矯情,一瞬間讓思藍心痛,但轉即使個眼色,要思藍配合作戲,只始思藍確鑿那人便是秋月,嘴角閃爍一絲微笑但立即縮了回去,秋月回作,思藍跪在地上磕頭道歉。
  「皇后,我真得不認識您,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皇后大富大貴,小人我一點都高攀不起,還請大王皇后恕罪開釋。」
  兩人果然情愫相通,是有了一定的默契,秋月也應和著思藍,不斷翻臉即是無情,思藍此時也只能一概得否認,但兩者的互動關係有了個破洞,不虧是高原上的王者,鷹眼果真銳利,若他不會閱人,就不會成就自己的江山,一統奴隸王朝,他的察言觀色還有一定程度,對這戲碼的了解可有些出入,對兩人的演戲不以為然。
  「把那姓王叫來給找來。」
  當王玄策又被從大牢請了處來,還以為有機會翻身,誰知看著大王拔劍揮來,都快要尿濕褲子了,姓王的只有一張嘴,向來嘴巴上功夫利害,表面上卻是軟腳虎,禁不起這一突然,只見雙手中間聯結的鐵鍊,嘩啦鏗鏘碎裂一地,大王賜罰罪也都免了,那王玄策雙袖一揮,抖抖衣袖,好似沾惹到什麼骯髒的塵埃似的,這骨子倒是風高。
  「王宰相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這人的罪給我好好審,好好調查,這人罪大惡極,殺人竟不眨眼,宜不可久留之。」
  「多謝大王,這小子的事我必調查清楚,以洗刷卑臣莫須有之罪。」
  然而思藍立即雙手受縛被拖拉至其它處。
  「秋月,是我呀秋月,我是思藍呀,你怎麼能忘了我。」
  秋月神情至始一陣蓋不住的詫異,讓王看出了端擬便是強押進入皇宮內,秋月的神情顯些潰堤,還是得強忍住,但藏不住了。

  大王心想這互不相識兩人何以堅決否定對方,非人之常情,果不出所料,如果皇后跟藍大俠的只能選擇其一,雖搖擺不定,但自己對皇后的占有慾是高出許多,衝冠一怒為紅顏,應速速殺掉才是,以免禍根作大。

2010年6月4日 星期五

幻紀元 第四十二回 真假公主

   探索著靈魂深處的寂寞,在黑夜中期待黎明,站在世界的屋脊上,呼喊著漂泊的身世,哆嗦著冷風中悲泣,還嚮往滿天亂流裡的平凡,觸目荒唐如洪水般潰堤,舉無輕重的翎毛再怎麼飄搖,隨波浮載浮沉若觸了礁,孑然一身的命,那也無所謂了。
  沒料到地底來的妖孽迅雷不及掩耳,洶湧爆裂孵出地表,只不過思藍已做好十全的未雨綢繆,今朝便等在那給地下兵團接招了,當頭無腦的小妖趁亂奪出,來不及嘰哩呱啦,就被思藍三兩功夫解決清潔溜溜,再多的小妖拋頭顱灑熱血、前撲後繼泛擁奪出,也不知拼命三郎送死要做啥,不帶走一片屑屑。正義的兵團檔住地獄開鑿出的死穴,思藍登高一呼,民間大俠、俠客、俠女等武林諸輩,趕場前來鼎力相助卻也不嫌累,受人間最後寄託的民兵團,與妖魔鬼怪濺血激鬥,陸續有人掛彩,雖暫時勢均力敵卻不免遭逢瀕臨潰不成軍的臨界點,為何第三勢力前來亂鬥,天空霞輝絢爛無比,迅下天降奇兵,猛爆性抨擊撂倒群妖,也不慈悲天地間夾雜多少苦力民兵,一併處於挨打狀態,地軍不甘示弱還以顏色,派遣十層樓高阿基拉巨大橫獸冒出地表,掀起一波逆潮,不斷與天兵英勇相抗,簡直萬夫莫敵所向披靡,牠那巨大身軀的挪動,差點要殃及思藍周遭並肩作戰的戰友們,眼看螻蟻般的民兵趨於覆滅時,幸好思藍及時認出,該具不可思議,眼神流露出就像是當時的摯友,思藍以如來神吼,以十個八度音超越VitasMariah Carey的海豚音,呼喚起巨獸兒時的記憶。
  「大為兄,你不認得小弟了嗎,我們還曾經歃血為盟不是。」
  超巨大型態的大為愣住了,就算他為了什麼而泯滅人性,也忘卻不了跟思藍之間的超友誼,仍躊躇仍猶豫,駛了個方向,轉向別處濺踏(...一遍血肉模糊),雖思藍一眾是保住性命,但人類宛如夾雜在天地間哀嚎,眼看天地覆沒的蠢事兒,事端愈鬧愈大,就連地球也在哭泣了,山川地貌被地殼的沉沒給易容,面對失控的巨變,自卑地渺小不過,思藍什麼事都不能做,而自己是算什麼東西,文成公主喝:
  「你是救世主,卻連點用都沒有。」
  她吐出滿嘴鮮血,思藍懦弱無助的容貌,像極挪威蒙克名畫吶喊中的丑旦。
  「哇!」發自內心思藍一聲大叫,醒來橫生突兀,猶像一窩鳥巢的亂髮,心底亂糟糟的,還好是夢,那根本就是梁柯一夢,胡亂作夢來的末日幻象。
  身倒翻在雪泊之中,驚見遍地猩紅,週遭雪地的景緻如像難以捕捉的哀傷寂莫,血腥、怪異、屍塊狼藉一地,宛如CSI屠殺現場,由黃絲巾團團圍住,豈是作命案調查?旁的亂葬崗還是誰刻意築起的驚聳?好害怕每跨出的一步都受到自作孽的摧殘,這些零散的冰動人屍,定是文成公主使來毒計擒殺她們,好狠毒呀,群妃眾妾的命運因己一時慾念而決定,迫使她們各個領來張死亡火車票,這點因果讓心中燃生罪孽不免過於苛責自我,深陷對與錯的是非泥淖,讓精神好生痛苦。
  顯豁斑斑的血案現場,若被人瞧見該作何如是觀,誠擔心被人誣陷,人非他殺卻唯一兇手已死,現實輿情對他而言極為不利,自個兇嫌重大,要不快逃就是個蠢子,但這蠢子仍擊著慌亂的雙手來猛敲鬼廟的欄杆。
  「讓我進去,快,你這食人的妖怪。」
  裡頭漆黑還宛如空屋般死寂,為啥要憐惜殉道的文成公主,面對自己不解的行為實在有夠悲哀,他心意也是夠誠心,任憑鬼屋怎麼他踹,就是不得其門而入,踹累了就休息吧,一個人還可以獨自個發呆,為啥絕頂聰明的文成女帝會甘願淪落為傻瓜般的女人,捫心自問諸多變數也不確定得著,該不會是女皇看上他了吧,這可扯了,說不定本帥哥天生就是個萬人迷呀(喔,思藍你會不會想太多呀,涼拌還來胡扯,可見他精神真出了毛病,自作多情還亂抹黑人)。
  蕭瑟高原時空之上,凜冽寒風霎霎吹動,在風中佇立一人,一個生命垂危的男子,剛巧一行伍行經過,糾見在那封鎖現場竟出現一只人影,便快步追隨過去,思藍潦倒之餘,從雪堆裡活靈蹦現一人調皮可愛的討厭鬼,一個小精靈的眼睛不住對他不停直打轉,得了便宜還得寸進尺,蹲下來直打瞧他有沒有雙下巴,顰顰疑惑眉頭。
  「本娘今日微服出巡幫姐兒探人來,看似你還蠻像的,你叫啥來。」
  女孩左觀又瞧,觀察思藍身上的遍體鱗傷,就覺得很痛,這人又似跟命案不脫干係。
  「怎會在這地方撞見你,也不知你是個大色狼。」
  這是幹嘛,沒防備地被騰空抱起,驚嚇之色全成了一面臭臉。
  「你可回來了,還生我的悶氣嘛。」
  思藍空洞眼神疲累地翻瞬眼,水漾體由稠轉清澈,那人不是文秋月嗎,不然還有言誰,遂開心地將他突抱起,這一突如其來輕率的舉動,立即被帶刀的女性侍衛們給架開,幾個由數大塊肌肉所組構的女侍丸,粗曠的氣魄一舉將思藍丟進雪堆,這遭來得夠勁,讓思藍對她們的活躍感到嘖嘖稱奇。
  「你可嚇死我了,你是哪來的壞人,濫殺無辜女性,你還要殺我唄,跟王玄策一模子超瞎,是對我提倡的女權主義有不滿嗎,一個沙豬主義作祟,看我將你處何私刑。」
  女力士們拿著兩挺亮面光刀,猶橫架在思藍脖子上,只等頭子下令,思藍腦袋無法思考,怎一日不見的秋月,會變來如此極端性情。
  「秋月呀,我是思藍呀,你不認得你夫君了麼,這些女人真不是我殺的,一時很難解釋得清楚,秋月先別急呀。」
  那可人兒有在聽,慌忙之情顯然顏色,是否對於思藍唱出的大俠威名感到震驚(畢竟他以吐吐大俠行走江湖)。
  「你難道真的是他。」
  「月,你在說什麼呀,我都聽不懂,快住手。」
  這行刑的女粗子真粗魯,背上的外傷險些被捏得潰爛。
  「大喬小喬,快放開他。」
  思藍摸著險些分離的脖子,對方又說。
  「你這來路不明的傢伙可別傻了,我是文成公主你會不認識。」
  思藍心想搞什麼飛機,莫非真遇到少女時期的文成公主不成,在那神鬼的年代,無巧也不成文,在鬼屋裡死了個千年的老嫗,馬上又哪裡鑽出個活生生的妙齡女郎,不知該喜還是悲,該對她說什麼才好。
  「那秋月呢,你又見著嗎,她在哪,快帶我去見她。」
  思藍迫不及待地說,還想知道秋月的安為,文成公主卻暗自思忖,斟酌長遠什麼,心中似有難事不讓思藍知道,真文成無雙時轉來跟他寒喧。
  「唉喲,你是唐人喔,同鄉的嘛!」
  文成公主岔開話題,念賊穿著唐朝的衣服,雖然破爛不堪,卻也喚醒異曲同香的鄉愁味道。
  「是,是,但秋...
  思藍仍答的吱吱嗚嗚,公主不等他說完。
  「那好,我好想多了解大唐的現況,你隨我來吧。」
  一個轉身自個前進,女侍刀見思藍不隨,像撿寵物般將他給擰了起來,女衛兵們覺得要不是公主看他可憐,她們也千百不願意帶走這殺人魔,此時思藍狀況差,只得聽憑她們擺佈。
  行走不久,前方來一群人馬悉悉窣窣,公主見狀情急之下丟給思藍一布娟帕,並囑咐他摀起下巴,思藍不虧有自知之明,取來女性衣裳一批,白粉一抹,憑在江南扮過瑩蝶的經驗上,喬裝女人的功夫一點都不馬乎。看似來頭的陣仗不小,帶頭的向公主問好。
  「公主妳沒事跑出來偷漢子呀。」
  這人口氣很差而且很臭,沒大沒小。
  「達瓦你講話小心點,不要以為你有王玄策在背後撐腰就可以得意忘形,請尊重本后是什麼身分。」
  「唉呦,是是是,是小人沒禮貌,該打該打。」
  那捕快官達瓦假個樣故意掌嘴,反更惹人厭。
  「公主大人,我可要提醒你,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殺人的採花賊是個淫魔,大祭司賜給他這麼多女人,都不能滿足他,還顯些怪僻,他馬上瘋完性品不佳可給女人們全殺光了,不是變態是什麼,本府捉抓拿他已七日足了,怎都不見蹤影,公主你可要留意些呀,要不讓公主扯上殺人犯,皇上的綠帽子可要多加一頂了。」
  這倌兒尖酸刻薄話,野令在場的狐群狗黨都忍不住竊笑。
  「這話還用你說嗎,你這快捕也太小看我們女人家了吧,單憑我們女俠客的本事,會奈何不了犯人嘛,要不要教訓您們這些自恃甚高的狗仔芝麻官,好讓你頭上的烏紗帽換頂滔天大罪帽子戴,看你要不要下獄後再跟我抱怨。」
  公主反應也快,旋即還以顏色,讓捕快自討沒趣,只得乖乖閉嘴。
  「哼,公主要是你有瞧見可疑人物,速速通報本官,咱們走。」
  捕快帶隊從旁邊經過,前去凶案現場偵查,還不免隊中幾隻眼睛轉往思藍身上游移,思藍想也自知是衝著他來的,被通緝的肖像圖可能眾所皆知,少了個手臂還得裝模作樣,全身包外套得緊,如果不是怕在公主的面上,臉上的絹帕定被當眾扯下來,若稍有意外,該如何是好,卻驚覺公主行伍人裡怎有人給達瓦使眉目傳情,難不成有內賊否,忍不住皮皮挫有沒有被發覺,緊張了一會,還好也沒事發生。
  思藍隨公主走,天曉得公主何以幫他護短,還真難以理解,天底下哪有這般好康,不過聽聞這門血案,方才快捕是說調查了七日之久,怪哉,真懷疑耳朵長繭否,檢視當頭的處境好些怪鬼橘,與入廟時積雪皚皚的光景相去甚遠,廟外的流光幾近不可思議,景物已非白茫茫積雪而已,這下突改了個模樣,問今日來時,已是農曆元春之交,震驚極了思藍,單憑自己的感覺,不才在鬼屋裡消磨、混沌虛晃過一日云爾嗎,怎今朝蠟梅開遍滿山頭,那入藏時還不是天寒地凍嗎,也才不過須臾遞疊爾,已是春意盎然了,鬼屋裡一待竟已滿過一個月餘,心底不禁存疑,那怪廟裡的時間座標是否不一,若流時是緩慢的,那廢棄的大空翼廢墟,可真謂為航向未來的時光機了,那麼說不定文成公主修練八百年比丘尼的功夫,其實只要在怪廟裡廝混個二、三十來年就可以修成,或許她心底空盼的空相思,也不致於被無聊透頂給消磨殆盡,怎麼想起她的美好,文成公主應不是他的菜才對,但老是多情於她的死換來自己的生,眼前這位活潑嬌媚的文成公主,未經蒼桑的歷練,一副大小姐嬌蠻模樣領頭帶隊,還倒天真浪漫的,相較八百年後的個性,這嫩草甜美可口,嘖,對不住自己的胃口,漫漫這荒唐的時空下,秋月的行蹤仍然成謎,就算找遍了這蕃國也要將她的線索給挖掘出來不是,思藍下這般許諾。
...
  秋月心田憤恨不平,不住抱怨思藍竟像孬狗子,發情地衝進女人堆裡,完全忽視她的存在,恨自己太早把心給他,真氣人,行也不知道往哪,到城裡去閒晃,不知方才在客棧時,思藍被官兵捉拿的用意,也許那狗子,曾在拉薩當過採花大盜不成,哼,那傢伙,怎說斜眼一撇,怎與路人兩眼相對起來。
  「看小三,有什麼好看的。」
  秋月講起國罵,想說人家生氣還來臭熱鬧,哼,但走在路上卻頻頻被人擁蹙,好像不是她想的那麼回事,那路人竊竊私語,秋月不免豎起耳朵細聽,說什麼:
  「是皇后耶好棒喔。」
  啥,自己是皇后,糟糕,經此一說檢視她這身子,雖是女皇的,但前百年前的唐朝,拉薩不就是文成公主嫁來的地方嗎,怎辦被平民百姓誤認了,她顧忌地想快跑走開,但愈引人注目,人人多想沾她一點福氣,夾道歡迎著。
  「皇后皇后,請為我們女性伸張正義。」
  「皇后我好崇拜你喔。」
  這些路人除了女性,還有男人顯露出飢渴的神色,要不就是垂涎皇后的美色,但大隊人馬中,仍有另有一小搓人,指桑罵槐罵盡。
  「你這唐國的狐狸精快滾回去,傳什麼女人主義,也不懂得禮數,千年的文化盡斷炊在你這妖孽手中。」
  這些開罵的清一色都是老骨頭,囂張狂張地伸手來抓,但畢竟大多人還是相當地愛戴女皇的,於是保守的老頭兒們給年輕一輩拖下去論處,觀者有感世風日下,什麼都變了,老子都不老子了,兒子都騎到老子頭上去,簡直是造反有理嘛!這一胡亂罵來,折騰讓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也不清楚女皇怎成了狐狸精,歷史上記載松贊干布為了迎來大唐的公主,為了表示真心,還把尼泊爾娶來的公主廢掉后冠。熱情的民眾相擁她來推譽她是人民的王妃,被激情包埋的空氣十分窒息,還驚詫有人趁機偷襲鹹豬手,秋月很受不了。
  「讓一讓,請你們快讓一讓。」
  在市集裡的騷動,驚動了高層,政府機關迅速派人來維持秩序,哪知道找著消失的文成皇后,再秋月陷入苦怕的民粹漩渦時,突有官兵們英雄式地救駕。
  「公主,請跟我們走。」
  讓她受著感動,「謝謝您們,謝謝您們。」
  秋月沒腦地跟他們走,由官兵們威武護駕,一路行來便通暢無阻,讓秋月感受官威殺很大。
  「你們要帶我去哪呀。」
  「王宮?!」詫,秋月臉上浮現青筋三條線。
  官兵請奏皇上,安排秋月入內。
  「文成皇后駕到。」
  王座上一臉滿是鬍鬚的傢伙,身著珠衣華服,顯是國王身分,秋月面對素不相識的王者之尊,也不知如何啟口,難免被肅穆氣氛給屈服,直跪下來,卻萬料也沒想到,那高高在上的鬍渣王,連滾帶爬翻下階子來,暴笑舉止好不滑稽。
  「啊,我說皇后呀,你也知道錯了,別這樣委屈,有話好講。」
  急著將他安起,怎麼說會這樣,秋月仍一臉茫然,她欲哭無淚的表情很生動,讓王忍不住開口。
  「親信說你跟個漢子出沒在街頭,定是假的,我絕不相信你會跟那草包有。」
  最後個字吐蕃王說不出口,含在嘴裡。
  「有什麼呀!」
  秋月一時迷糊還傻傻地還問。
  「唉,皇后呀你要潔身自愛呀,你說嘛你們中原歷史上哪位皇帝曾被戴過綠帽子,不要來到咱們國裡就創記錄了(其實是蠻子不懂中國歷史,像趙飛燕送漢成帝一頂,晉惠帝之后賈南風,還有秦昭襄王的趙氏都是),你說是不是,如今我得要把你好好看住,不准你再隨便亂跑了,好嗎?」
  秋月恍然大悟,該不會跟思藍在客棧出沒時被認出,那松贊干布誤以為文成公主在偷漢子,那誤會可大了,要是把真公主名聲搞壞,那結的樑子可大了,秋月對王的話也百口莫辯,吐蕃王見秋月不答話,忍不住來個愛的擁抱,秋月該手放在哪呢,只好輕敷他背彎上,編個善意的謊言。
  「親愛的王,沒這回事。」
  秋月是想替真公主緩緩頰,然吐蕃王真沒用,竟哭泣起來。
  「文成,我好愛你呀,不要再讓我傷心了好嗎?」
  那王的情緒高張,想再做進一步攻擊,秋月怕場面無法控制,委意求全推說身體不適,王拿她沒輒便下令帶秋月入大昭宮好作調養,映入眼簾的不虧是文成皇后尊爵的排場,胸前春光盪漾的唐女們,一字排開殷勤問候著秋月。
  「皇后娘娘吉祥。」
  聲音真是捎耳地舒服,還有即將映入眼簾的是。
  「哇,真不是蓋的。」
  秋月有幸目睹這一切,想說會不會太超過,怎個諾大的高挑皇室,誇張富麗般地堂皇,牆壁上滿載經典款紋飾,一張戲劇化十足的大床,都彌漫時尚風的浪漫情調,令她忍不住撲倒上面,喔一聲輕嘆,簡直整個人都快融化掉了,隨手一攫,抱來輕柔無比毫無重量的蠶絲被,真是爽暢快活呀,沒想到還有專人伺候,幫她精油按摩。
  「爽死我了。」
  不過這些服伺的女人就算了,要是讓藍看到這些情色,肯定連她的話都不聽了,想說那傢伙到底要不要來找她,真頭痛,然後瞧到旁邊隔間裡還有個熱騰騰的溫泉浴。
  「哇,太棒了!」
  直衝進去撲通一聲,整人舒暢地感覺生命又活了過來,令她暫時忘卻苦惱,還有那個今早被那些壞女人誘拐去的思藍,曾經以為脫離了現代,再也不會享用過去單身貴族般快活,那時當上空姐般愉悅了,想當初搭飛機到處周遊列國,跑遍世上的風景名勝,住的可都是五星級飯店,那時生活十分滿意,然而來到低水平的古代後,還真以為再沒機會享受到,沒想到在她眼裡認作破爛的貧窮地區,也有等同豪華飯店的設施,讓她在寢宮實在愜意,幻想這裡是不是她想要的天堂,怎說這豪華的飯店裝潢,其實秋月不知,都是那唐太宗為了人生父母養的嬌嬌女款理打點來的,當她回歸務實的想法,就發現享用的並不踏實,如真公主真回來了,發現自己霸占她的一切,那該當之奈何,再來,稍早想著那大王對自己的言語,心底就覺得毛毛的,說什麼跟漢子有染,她跟藍在客棧裡跨過一夜的事,定被毛頭店小二加油添醋告上一狀,才被傳成如此不堪,再來擔心的是,真公主是女皇少女時期的她吧,該不會言行同如另一個她般惡劣,還真是叫她害怕呀,況且當她想到那公主千年後會殺了她母親的話,那現在手刃了公主,是不是可以救她母親一命呢?
  另一方面,那鬍子王再也受不了妻子的誘惑,決斷今晚無論如何,定要給她髮妻一個好看,心理層面雖有崢嶸高山千竣萬嶺般阻擋,但他的奮起卻也想突破重圍,朝那皇后的寢宮進發。
  「我說我的婆兒,我們今晚來相好好不好。」
  這王倒也是個真漢子,單刀切入直接說重點,秋月眼看這一絲不掛,魁武萬分的鬍子王,可真又驚有喜,驚的是兩人裸體坦誠相見,好不害羞,喜的是對男人精壯的身體,說沒有迷戀是騙人的。
  「你這是幹嘛,別過來。」
  秋月慌亂拾著衣物遮掩,還隨變拿個杓子當武器,女人表面的抗拒,卻反令男人更加著迷。
  「文成,我愛你呀,我真的好愛你,為何妳始終不給我。」
  鬍子對秋月的顧忌,變得有點退縮,但這懦弱的舉動不是秋月想要的,一時之間的僵持,令秋月不堪的往事在發酵,難免不想起自己悲慘的過去(指得是跟西突厥王那段被搶去的婚姻)。
  「不,不要,請你出去好嗎?」
  秋月奔向床邊,將自己美輪美奐的身子,窩藏蠶絲棉被裡捲成一團,王見到自己的老婆不給親熱,好是生氣,又出於愛文成的百般無奈,又不敢暴力相向,強硬上弓(唉,另一半都上床了,還在堅守柏拉圖式的愛情嗎)。
  「那你一輩子都窮窩在裡頭好了。」
  想不到王會那麼說,說完便氣極敗壞,大門用力一關,一言不語地敗走出去,這兒突然的舉動,看得叫秋月直傻眼,秋月不知怎麼哭了,也不知道在為何而哭,相對以前的突厥王,至少這王是講禮義廉恥,算了一切隨緣再說吧,後來那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故意在隱密處挖了個牆洞作偷窺,起先還害怕睡覺會被侵犯,一度當心地整夜睡不著覺,但後來也習慣了,如果他這樣就滿足,那就給他竊視吧,無奈異體交換後的身子還不適應,旅途遭惹的風邪尚未痊癒,所以箝獸能力還不能完全發揮,還是靜養身子以不變應萬變,等超異能力有所回昇,再找逃脫的機會,然而那個死沒良心的傢伙,至今仍無消息,難道他不能來營救她嗎?
  話說文成公主遠嫁吐蕃一方,調皮搗蛋又任性的她,到來吐蕃可是造成一陣轟動,她的公主病自然讓她受吐蕃國女性主義者的擁戴,松贊干布天生一副怕老婆個性,也不敢得罪這的刁婆,所以什麼事都依她,連百官看在眼裡也拿她沒輒,唯有個大祭司兼總理的王玄策,卻對她心生不滿,驕傲的文成公主也不喜歡那王還有姓王的,時常跑出去王宮外溜達,每每出入民間到處趴趴跑,閒閒沒事亂亂晃,連王也對她無可奈何,又不敢為難她,兩人之間一個不成文的妥協,只要文成公主離京不滿百里,王就准了她的自由,而公主荒唐的行徑,在皇室裡自成一格,處處受女性藏人的歡迎,女信仰者紛紛打破傳統女性箝制的枷鎖,加入公主自創的唐女派來,稔此道女流們,著男裝仰或粉胸半掩,一時仿間女權運動風靡全國,至今藏人普遍崇拜的七眼白度母神,傳說也是紀念她帶來佛母的權威得以與吐蕃國佛父相抗衡,但她所帶來的負面效果,是在高原上的人民生育意願已大不易,又遭逢公所傳入的單身貴族思想啟蒙,導致千年來維繫社會傳統的根基,幾經動搖,至始才惹王玄策跳出來主持公道,每年號召曠男怨女來個大聯誼,結束掉黃金單身漢跟敗犬女王們的社會歪風。
  秋月感到最害怕的事,莫過於真的文成公主會回來,然而這一天終於降臨。公主失縱好陣子,卻不像從前有人尋她回去,便摸著頭皮回去了,回去乍見一臉一模一樣的容顏,瞠目結舌四眼望對下,就愣住個還賣呆,實在太無所適從了,影子般的人物竟然霸占她一手創建的大昭宮,幸虧秋月早已模擬了一百個情境,編了一百個理由,實在沒好怕的。
  「妹妹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秋月大學是跑話劇社的,這點虛情假意倒還演得有模有樣。
  「你在說什麼,你是你姊姊?!
  「是呀,妹妹,我是你走失的孿生姊妹呀,你知道狸貓換太子的故事嘛,我也是故事裡的受害者呀,被忌妒長孫母后的才人調個包,成了民間窮苦人家的女兒,至今才明白自己的身世,然而填補我的位子,是一個叫晉陽公主你可知道嗎,就是父王極疼愛的那個女孩呀,如今走遍天涯,總算見著親愛的您了,我才是你同卵雙生的親姊姊呀。」
  不要覺得秋月閒閒沒事泡在房裡當溫泉公主就無所事事,他可是有在打聽身旁公主的親信,所得來的逸聞軼事,再加上自己的添油加醋,隨意炒一炒,便端上菜來,還以為真是天衣無縫呢!文成公主回想過去,因晉陽姐姐的死,讓父王依依不捨,才將把對她的疼愛,完全轉嫁到自己身上來,甚至更加疼愛自己倍寵不已,不過哪時候可曾聽過母后懷過雙胞胎,到底是哪個才人膽大包天敢把姐姐給掉包,還有什麼同卵雙生,這是什麼玩意兒,可以吃嗎?
  「哪個忌妒我母后的妖人,竟把姐姐給劫去,姐姐的生活可好過否。」
  公主是覺得秋月受苦了,因秋月時常把西遊印度衣著上身,就是要設計這場騙局,若見著己身,多可從破爛衣服瞧出,她那如何顛沛流離的悽慘生活,孿生姐姊淪落到與庶民同為一廝,究竟夾雜多少悲慘的過去,姑且讓秋月含情脈脈,讓悲傷在感人肺腑之中擴散,真假公主在神情交會的一瞬間,卻紅了真公主的眼框。
  「姐姐,我失散多年的姐姐呀,這麼多年來真是委屈妳了。」
  兩人抱頭痛哭,還來惺惺相惜,秋月能感受到這傻丫頭,真夠天真浪漫的,連這沒來由的捏造,也能堅信不已,總覺得欺騙別人感情有點過意不去,但好歹也瞞得了過去,然則一個謊須得扯出更多謊來才行,乾脆催眠自己融入了這情境好了,也替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的想像世界,來一個順水的推舟。
  爾後,真公主想探知秋月而今的狀況,讓秋月防著小心說出一些事來。
  「姐兒有個愛人,那又在哪?」
  「他不要我了啦,被那些壞女人給拐走了,妹妹你可要幫幫我啦。」
  聽到姐姐動了真情,作妹子的也要幫住姊姊。
  「姊你放心啦,我從大唐帶來許多隨從,吐蕃國裡亦有我廣大的追隨者,就算我尋遍這方圓百里,也要將姐姐的愛人給尋來,放心啦姐姐,不會有事的。」
  當秋月提起思藍的神悟石,真公主眼眸閃動一下。
  「聽姐的愛人有一顆神奇的石頭,我剛巧也有一顆。」
  公主從角落不起眼的箱子,倒翻出來拿了一顆石,卻讓秋月嚇一大跳,那不是藍之前所擁有的嗎,但那也不意外,理解而言,本來那顆就在公主手中不是,只是古代的確在公主手中沒錯,聽藍說過,如果有兩粒神悟石能切磋的話,就有機會回到現代的可能,那藍一顆綠色的加上這顆橙色的,豈不是有回到現代的希望,秋月跟了思藍那麼久,多少聽懂這些道理。
  「妹妹,你清楚這是什麼嗎?」
  「我只知道這玩意是父王常拿在手上把玩的,還以為是什麼稀世珠寶,就給偷過來了,想不到當舖也不收,一點都不值錢,如果。」
  公主停頓了下,看看姐姐仍目不轉睛地盯住手上的石頭,怕是極想要這頑石。
  「姐姐想要就給你吧,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麼多大用處。」
  「妳說妳要給我,太好了。」
  秋月怕公主會反悔,迫不及待的張手,這公主可吊足人胃口。
  「那你可要告訴妳愛人的樣子。」
  「妹妹,不要捉弄姐姐啦,快給我,再跟你說唄。」
  公主不情願地把石頭交給她,秋月可細細品玩在手心裡,眼睛睜得大大的。
  「快跟我說嘛,姐姐。」公主撒嬌模子樣。
  「好好,不急不急。」
  秋月隨手拾起毛筆跟絹紙來,憑侍著印象,草草擬出一張圖,(秋月沒有學過繪畫技巧,卻倒有些藝術天份,把思藍的特徵都抖出來,當然斷了左手臂可是一大特色,長年沒刮鬍子就跟鬍子王同出一轍,更扯的是還將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畫得很誇張,像少女漫畫一般天真的大眼,憑藉這張秋月心目中的思藍肖像,就知道思藍在秋月心中的地位,已是至高無上了)。
  「你畫得這人可怪著地很呢,少了一隻胳膊,飄逸著秀髮,還有個迷人的大眼,難不成是傳說中的神雕大俠嘛。」
  文成功主也是喜歡畫中人,這般脫口,而在秋月心底,這人是她的摯愛,至死不渝的信念。

  後來公主說她倆互為分身,由她出去跑腿營救思藍,還叫姐姐在宮內靜候佳音,秋月想一想也沒什麼不妥,吐蕃國裡還是公主最熟,由她去尋倒也放心,公主還叫姐兒在宮內牽制吐蕃王的行動,更要當心王玄策那壞人,對於他所主持的轟趴祭典,肯定有問題,才會讓思藍消失不見蹤影,還有公主叮嚀她最好不要讓宮庭知道倆鬧雙胞,不然就自己就不好行動了,再派了親信教導秋月有關宮庭的禮儀,好讓秋月在宮中也能恰如其份,不使露出馬腳來,而自己也不常拋頭露面,以免受人懷疑,活動在人間,文成公主想說那吐蕃王膽子也變大了嘛,竟還想幽禁自己在宮內,要不是暗樁布局的反抗娘子軍勢力,正在茁壯成長,不然早就跟吐蕃王翻臉了,現在可要忍住呀,不能被發現地下經營的勢力,不要壞了大局才好,秋月的處境也是難受,受困於王派下的嚴密警衛之中,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自然跟公主的接觸就不得不減少了,吐蕃王有了上一回的經驗,為避免被冠上綠王冠,遂嚴密控管文秋月中,這一注意反而遺漏了公主在鄉野的活動,在這段期間,秋月能力正逐滴恢復之中,想以天空之眼,發送能量腦波到處去搜查來思藍的行蹤,除了最後那個祭壇他還會跑去哪,然思藍所待住的神廟裡,所生的氣息一併被抹滅掉,秋月在廣漠之中當然找無思藍的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