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3日 星期五

幻紀元 第三十九回

  神悟石是大空翼的化身,誠然太空船被束縛在異世界中,但始終留有超微型的噴射推進器存於三度空間,有了這具超迷你驅動引擎,任他跑去誰身邊,誰也奈何不了,怕它只像跳蚤似地從一人躍到另一寄主上罷了,如神悟石主人是真命所託,神悟石才不會換主子,儘管所謂賦有神悟石的真命天子,世上至多也才七個(相對僅有七顆神石),再多也沒有了。思藍原先的神悟石先是從唐太宗手上跑到文成公主上,五隻眼落跑至公主身上的目的,原想是說這天真浪漫性子的未成年少女,嫁到吐番後的地理位置便離印度不遠,若騙她去印度闖蕩好尋來火種源應該不難,未料這娃兒生來鬼娃靈精,敲定帶牠去的條件是借他神力一練神功,文成還說怎會沒天良的,叫一個白淨身子的少女,獨自前去生人不熟地,在外不會武功,豈不受人欺負著,索性借住石力練一練武功,文成公主修習百年後,口中還是反覆推拖之詞,活生生給拖了八百年,末了這娃兒當上女皇還遂行吐蕃之鎖國政策,豈要五隻眼認命,他看透了文成的苟且之計,文成言下之意就是不給走,這下子可好,不知曉外頭風風雨雨變化如何,其他族人命運聯繫,徒讓寂寞折磨數百光陰,讓五隻眼頹廢喪志,好樣的文成公主拿他來壓榨修鍊神功,不外乎積聚打開時空隧道的神功能量,純情小女子滿腦子只想回到古代唐朝(所有的生命奉獻在追求她的最愛),讓神悟石終究遇人不淑,幸好蔣介石這一介武夫,二戰爆發時為了打通了中印公路,來到吐蕃,剛巧不巧文成功主拿石出來炫燿,五隻眼逢時若不走,還受頤指氣使要待何年逃出,看準介石會偕石至印度一遊,便投營至國民黨黨魁身邊,但誇張的是武器精良的蔣土匪軍隊不長進,與毛主席PK的結果,在大陸打了個大敗戰,連前進印度的力氣都沒了,還夾尾求生到台灣當土霸王,時時口口聲聲說要反攻大陸,幾十年過去連個影都沒有,拿他沒輒的五隻眼索性就發火了,暗中搞死了蔣介石,但卻被蔣中正親信視為不潔之物,丟棄五隻眼的本座大空翼遺落合歡山荒郊野嶺外,還以為就此獨然遺世,困於石內永不得超生,沒想到天外來個思藍這個愛作夢的大傻瓜,愛搭飛機愛放逐自己,好吧要不然權且教唆思藍去尋來另一顆神悟石吧,想說不必期待太多,未料這回渡了兩年就給找到其他兩石,五隻眼數千年來渡化多少神人,也難以成命的夢想,竟被莫名其妙的小子給實現。
  從這回雙英戰濕婆的事端中,思藍痛失五隻眼所乘的神悟石,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乃獲玄奘臨終時所托孔雀之戒,思藍與此石所居女神交情尚淺,固然不敢打包票女神定能幫助自己,但借助石來修練武功,火候自是加溫神速,思藍逃亡旅途中趁空檔途中,乃努力修為玄奘所譯的佛陀欽傳,打從心裡也能體會石給的神助,但孔雀石被封印成戒指的型態,猜測先人雕琢孔雀石成魔戒的原意,或許是為了讓她不給跑,姑且老實地留在主人身邊,傳言西方亞瑟王傳說中的魔戒亦復如是,帶上它內心就會陷入腐朽墮落的深淵,靈魂重量逐次下沉,遇難時可隱身於異度長空(四度空間),莫論還可以隱入地獄盡頭,倘有這般神奇,思藍真想測測孔雀之石的板凳深度,到底這些神秘的功效如何,或許法力源自於魔戒火種源屬負載功率,包含宇宙中未可知的暗物質、暗能量,思藍愈是占有孔雀石,愈覺日漸汗顏,心懼中讓黑暗壟罩,但時而令他邪屍眼界大開,外加時冉冉冥冥之中,可以聽聞鬼魅的聲音,愈添增思藍內心的不安,思藍是否趨於邪魔,惟有他內心最清楚,但亦證實這孔雀石確鑿是淌從地獄來的。
  在閒暇無事之餘,偶爾一翻那佛祖臨摩的手鈔複本,前言所記載一些陳年佚事,已由玄奘臨終托孤的翻譯對照本悉數破解,佛祖原為印度及中國的雙料武功創始者,曾一度受邀至天國遊學,在天界裡有著許多不曾想像過的事物,最神秘的莫屬功夫這門學問,那時天界封神榜中,佛祖論輩分只能排行老小,看不慣眾神那般大的神威,大神還來處處折煞佛祖,凡事不得越距,使他對天界的好奇心施展不得,激他憤恨不平,  
  「若不能打破這階級的藩籬,我永不能出頭。」,
  有感於天界恃武而嬌,向來武功只應天上有,凡人卻飽受聖魔力的欺凌,於是乃心生一智,背信於神明所訂,永不得洩漏武學機密的旨意下,偷偷將天火(火種源)落入凡間,再由欽派高師分火,藏諸於四海眾神廟之中,信徒憑藉天火來修練武功,帶給凡人與鬼神拼搏的力量,百姓有辦法擊殺妖魔鬼怪,再也不必借助天上的神威,若天上以天譴責難人間,還抵以用武功求得自保,也不必無憑無據莫須有,枉受非命,這原是佛祖慈悲為懷的深切,弘揚佛門的策略,但其後武功迅速蔓延,遂成為私鬥的工具,江湖上你爭我奪,為了一本武功秘笈,小可殺人越貨,大可滅門血洗,是佛祖當初構想始料未及的呀。迄今思藍明白武功原為天上所有,後由佛祖澤被蒼生,再傳播武學火種至中國去發揚光大,因此學武之士,多少沾染天火的荼毒,唯有吸鑿火種源能量,方能修鍊武功正果,這道裡也是為何武俠小說常有師傅真傳予徒弟,練武講求修習傳承等事,甚至還要吸飲別人內力武功,說穿了就是再重新分配火種源的資源罷了,論武功高下不過是在於火種能量積聚多寡爾爾以云,人間有了武藝復新運動後民思大開,人民廣泛開始自覺,自始人類武運昌隆,不再對天唯命是從,對地逆來順受,是大解放時代的來臨,自始千百武家競相爭鳴,群星燦爛、盛況空前的局面,所流傳逸事,記載於眾多武林小說中,至今仍為人們所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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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藍揹著文秋月逃離慘烈的戰火,往林內一躲便是一日,先求避開濕婆餘威保命要緊,是日天空雷鳴不斷,三神人仍打得火熱讓兩人不敢輕舉亂動,是晚不再有雷鳴憾天地之慟後,乃趁曠野月落星光的掩護下,仍漏夜逃離險地,經思藍輕功一日一夜的閃躲,總算遠離危險,可讓他們好好歇息落腳,喘一口氣來,文秋月割捨不下的心頭含淚發聲。
  「藍,我們往後該何去何從。」
  「秋月雖你換了個身子,但我愛你的心不會變的,要不然回中國找個隱蔽的林子,躲避文成功主的追殺,遠離世上的刀光血影,從此好好過著隱逸閒暇的生活,你說好不好。
  真摯的眼神聲明思藍打算愛她一生一世。
  「但師父的交代的使命,吾等不該完成嗎?」
  思藍稱慶文秋月識得大體,對她讚譽有加。
  「不虧是我的好師妹。」
  文秋月自肯捨得下幸福,終底先成師父所託才最為重要,回中國吧。
  「嗯,只好這樣了。」
  兩人奔波折騰了一日,好端端自然而然,進入好久不曾熟悉的溫柔夢鄉裡去。
  回去中國由最短的路徑回去,思藍很有地理概念,印度北行翻山越嶺是最頂快的了,乃抄近路入藏,時節已嚴冬悄至,高山亦復嚴峻,生跡萬滅,曲曲折折的藏道實在難行呀,望見山頭白雪皚皚,兩人領著風霜,將抓來的白狐,扒光皮毛當作兩人禦寒的衣著,因為物資缺乏食起生狐肉還真津津有味道,一片白雪覆蓋大地將人蹤融入無瑕蒼白一片,人雪共長天一色,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攀爬窮山峻嶺路上,登上吋吋的嚴寒峭脈,空氣僅剩一點一滴地消散稀薄,嚴酷的環境令人倍感煎熬,途中仍不幸使文秋月染上風寒,思藍除了對抗窮山惡水外,還要揹她身子攀爬外,還要運來熱氣供予文秋月,這般精神與生理的拉鋸戰中,就快要體力透支的當頭,還曾幻想在廣大西藏高山上,找有無西遊師兄弟的蹤影,還想求得服用一只天山雪蓮,好讓瓊陽功力倍增,但終歸希望破滅,鳥不拉屎的高山上,連來個生命都顯得困難。
  高山上空氣稀薄,魂牽總是繫乎一旦,多少千顛萬石礙生找碴,又生來若干雪崩冰塌作對,翻上這頂卻忘記那嶺,無窮無盡的群山萬壑,渺無希望不如歸去,一樣是飄雪漫漫,一樣的寒風刺骨,再也支撐不了身心的負荷,古人說得對,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渾然一眼有沒有搞錯,這險惡山中竟會躍升一顆明珠,那是屬於拉薩的傳奇,華麗的布達拉宮醒目地在地平線前活靈躍現。
  「月,撐著點,是房子呀,咱們得救了。」
  好死不死給他找到一處了不起的地方,心中滿是喜雀眉梢、小鹿亂撞,中世紀國運昌隆鼎盛的吐蕃王國,無外乎是大俠們夢寐以求的冒險國度,算算自己是生來第二次踏入吐蕃國了吧,思藍運起輕功,單手背起文秋月,直翻過那高壟之疊峰落落,箭步遁去在飛天雪地中穿梭,一晃眼便飛抵客棧來下榻處,向店小二拿取一服板藍根藥帖給月一服,不察店小二神情有異,還瞧著文秋月的美貌。
  「你這店小二怎那麼沒禮貌,去去。」
  思藍也不想多事,仍一併往房間裡竄,憨聲大作睡死在暖呼呼的被窩裡頭,一切事都靜待天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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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真安然無恙渡過嗎,思藍所領來的遭遇也怪曲折,太順遂反而覺得稀奇,思藍若行舟風平浪靜,肯定又會激起狂風暴雨,但他總能幸運穿插於虎口之中,仍安然無恙,說他是衰神卻滿口袋的幸運之星也不為過,這千古奇人註定要留名青史的。夢中無端探來的臉孔,想必又是神悟之尊,進夢裡捎來幾許話了,彷彿哀戚地訴說:
  「你們好生可惡拆散我們,與老前輩的相聚一刻,再多點也沒有。」
  那是帕娃蒂女神的輕縷話語,思藍解釋。
  「我尊敬崇仰高貴的女神陛下(看又來了,抱狗腿搖尾巴),是玄奘惡人跟文成惡女聯手打亂你們的相聚,要怪就怪他們,我只是旁觀路人甲乙,連插手的份量都微不足道,怎可能搞破壞,請女神明鑒。」
  思藍好個鬼話連篇。
  「你若非歹人,又何人贓俱獲,穿戴孔雀之戒。」
  「大人呀,冤枉呀,還小人清白呀,為了女神安危我定是冒死也要求玄奘那惡人手中搶來戒指呀,微臣若無功也不甘受罰呀。」
  女神表情似信又不信。
  「是這樣嗎,看來我誤會你了。」
  思藍心中竊喜,卻不敢流於神色,女神又說:「是不是隆哥要放我出來,我愛他亦恨他。」
  思藍聽不懂打岔,「隆哥是克麥隆嗎。」
  「嗯,我為他錯殺了我父親。」
  女神默默哀悼幾語,深刻回喘嘆息著,顰蛾眉淚溼兩痕,不知怨情向誰又恨誰,思藍這隻多情種,生平最不樂見就是美人傷心難過了。
  「我了解克麥隆真的很愛妳,我亦曾用過腦波記錄器,得知他對妳的一往情深,他甘為妳守候千年,守護著吠陀塔不曾離棄,這般神話證明他絕對是真心愛妳的。」
  女神憂鬱的心神得來安慰,落寞的顏容也能綻放出向日葵般的笑靨。
  「我怎能怪他,他盡武神該有的本份,我還真感佩他呢,只是我為人兒女,殺父之仇亦不載共天呀,千百歲月了,空蕩蕩的流年消縱即逝,當初的仇恨早已消磨殆盡,看淡了,不過就是生死離別嘛,還惦記什麼。」
  女神嘆了一口氣又說,「亡父說了個故事,他同前輩們從浩瀚星海而來,是研究宇宙奧秘的探險隊,途中險遇蟲族,為了逃避攻擊,迫降於地球上,太空船卻也壞了,本來相親相愛的探險隊員,貪圖地球上的寶藏,竟反目成仇,爭奪地盤外還,還想搞毀地球,上次白堊紀胡為的一場恐龍浩劫還嫌不夠嗎,糟蹋別人的家園,還不是同蟲族一樣地窩囊。」
  女神不知不覺又哭了,思藍心想連神都愛鬧彆扭何況是人,嘆唉,哪有那個力花心思安慰下去,別鬧了。
  「這也不能怪你呀,畢竟他們所作所為是他們上一輩的事,與你無關呀。」
  思藍聽懂女神是外星人第二代,與之前五隻眼長的不太一樣,女神掀袖擦拭眼淚。
  「我媽咪也是人類,叫我怎麼不憐憫地球人呢,我爸他們來到地球,讓人類從茹毛飲血跳躍成高度文明的社會,多少也對人類有所貢獻,若說功過相抵,是應該放前輩們走,被忘恩負義的人類囚禁了那麼久,前輩們心中多少有點恨,我還真想見識父王的故鄉星球,年輕人你能幫我嗎,好想回去,你可知道,當三艘大空翼相遇的時候,在三度空間雖只徘徊了十多分鐘,但由於時空的落差,我們卻也閒敘了幾十日的時間(由於四度空間的影響,時間座標慢了下來),那些日子日日以淚洗面,我總是抱頭痛哭,我不知道何時才能還他們一個公道。」
  女神心情終歸平靜,淡淡地敘述出來,讓思藍替她感到抱歉。
  「啊,你所說的,身為人類一員的我還真的感到內疚,若有機會,我定會營救你們回故鄉的,女神先父的星球會是怎樣的生態,還真難以想像會有怎樣的高度文明,為什麼世上的宗教皆倚靠你們的神力撐腰,我還是很多不懂...
  不能忽視女神心情的轉換,她眼睛笑得開懷閃爍,也不正面回答思藍,還逐個癡笑不已,眼前的臉孔逐次消融,緩緩渲漬開來。
  「不要消失呀,我還有話要問你,你說的父王是不是拉瑪王,他怎麼死的,又跟克麥隆有何干係,你還沒解識清楚呀,還難道就此黯淡下去嗎?」
  思藍不明白的事情還一大堆,她怎能這麼從容不迫離開,也不多佇足凝視一會,女神就消逝在夢中了,進展入REM快速動眼期,似乎已臨近夢醒時分,早已習慣夢中如幻似真的對話,初夢乍醒也不會患多得失,手指上的孔雀戒指還在不是,只還是黯淡無光,似一枚樸質的玉戒,就跟女神單純無私的想法一致,思藍至少已踏出成功的第一步,打通人神間的對話。
...
  女神帕娃蒂的過去,只有她自個兒明白,她跟爹倆的嫌隙,到最終爆發出來,父親拉瑪王視人類為螻蟻,拿他們當奴隸嫌不夠,還妄想將全人類趕盡殺絕,濫炸天火,莫非他忘記了,曾經深愛的母親也是地球人,只因娘親罹病的時候,找來的御醫,是個庸才害死了她,大慟後父王性格大變,對人類自始轉為憎恨,起初女神同他父親一樣的脾氣,嬌蠻跋扈將氣全出在下屬身上,直到發現克麥隆的愛,才有所轉折,跟父親志趣不合下,女兒受著極大的刺激,偷跑去蘭卡躲藏起來,更惹拉瑪王倒行逆施愈發暴戾,竟將心愛的城市蘭卡給催毀,氣得帕娃蒂回找父親理論,無藥可救的拉瑪王,反倒將她關禁閉,但拉瑪王終歸只有一個女兒,不疼她要疼誰,說好不許她亂跑的前提下,允了她在秘密基地裡自由活動,後來發生的,如思藍所見,是克麥隆偷窺帕娃蒂洗澡時,被她保鑣打暈,克麥隆被下罪入監,雖犯的是偷窺微罪,最後還是論處死刑定獻, 那還得了,那是帕娃蒂最不情願樂見,於是拼命地去解救他,為了他作了最後的抉擇,迷昏了父王啟動了跳躍裝置,鉗困自己與父王於大空翼,倒數計時,女神心情起伏自是難以撫平,但沒想到癡情的克麥隆在最後一刻,衝進來強拉帕娃蒂走,但萬惡拉瑪王從昏迷中甦醒,往艙門處扯回秋月,還作勢拿尖刀要做掉隆哥,當時轟隆一響火種源爆發。
  「喔,不。」
  帕娃蒂的尖叫聲痛徹心扉,大空翼突進入四度空間,隆哥被力道拋了出去,她的父親卻被黑洞的重力切碎成兩半,不免亡故,斬殺百萬人眾,擅自開啟天火末日戰(一說是核子末日戰)的始作俑者,也為此償命,而女神的所作所為,卻也意外讓自己擔負弒父的原罪。
  帕娃蒂對於克麥隆的愛,箇中滋味只有女神嘗過,當初克麥隆領她逃出蘭卡,一時拋不下對親友的摯愛,仍傻大姐勁地營救他人,卻眼睜睜地目睹周遭的熟人,沒有一絲遺骨地送葬火海,實至悲慟異常,這般人間蒸發慘烈的記憶,終在她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當然拉瑪王不錯殺親生女,是看好他愛女擁有超凡的天賦,當危機出現時,身體自動打開四度空間的黑暗通道,就算天火落盡,地球毀滅時,他愛女依然無恙,女神在大爆炸後,痛不欲生,她精神壓力之大,除非刻意失憶,不然身心亦皆崩潰,拉瑪王不忍愛女如此傷悲,帶她回基地接受化療,服用一些抗憂鬱症藥後,精神病情於是好轉,女神沐浴時不識得愛人隆哥,也是以為他一併送葬在那場核子風暴裡了,凡是她認為死去的人,都會當作不認識,或從來沒遇過來想像,刻意的忘卻下,才不會使身心再度受創,克麥隆被保鑣抓著的當兒,還連忙呼喊。
  「蒂兒,妳不識我了嗎,當初的刻骨銘心都在哪,妳不是說過不再幫妳父親助紂為孽,妳還回這裡幹嘛,你能不能清醒一點,蒂兒,蒂兒。」
  低盪的聲音徘徊消失,克麥隆對於帕娃蒂裝作不知情不能諒解,不知帕娃蒂為了苟全性命,將他從記憶中抹去的原因,還以為無情的她,竟會如此慘忍,始終難過落淚,進了大牢的她,調查出身分,叛國的罪刑被接露,等於召告他的死期不遠,而女神不明白為何神經病的言語始終迴盪在她心頭,半夜裡夢囈的驚醒,令她恍然大悟,深深地敲醒帕娃蒂的腦袋瓜,幾乎忘記曾經深愛過的他,那段生死交織的愛戀,深深墜入情網般的銘心刻骨,一切自我中心經營的世界,破碎虛空地幻滅,當她內心被喚醒的一剎那,不住地回想當中也提醒自己,監牢裡有個對她很重要的人要救,於是當晚便溜進大牢裡探望愛人了。
  有關克麥隆與帕娃蒂的戀愛成分,不能忘記的原因,只有女神能體會,那時兩人不相識,克麥隆家園毀後,私自用隊上的戰機,偷將魔堡中的刁蠻公主(那時女神稱得上是罹患「公主病」的病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般地高傲自大)強押帶走,本來是想讓所謂的高層見識,踐踏人性的統治是有多麼可悲。
  「我相信父王所做的決斷是英明的,定是那的人罪該萬死,妳這刁人在搞什麼飛機,你不怕被處以極刑嗎。」
  「我不怕,讓你這目中無人的公主見識到人民的痛苦,我萬死也功德無量了。」
  克麥隆冒死擄走女神,一旦被抓到,只得落個烈士身份。
  「妳看這就是我的故鄉,在妳父王的統治底下,我們這些膏民,難道只有被蹂躪的份量而已嗎?」
  其實國家裡核爆的負面消息已被高層封鎖住,要不是公主親眼目睹,還以為這國家完美無缺,國泰民安,克麥隆的故鄉一片滿目瘡痍,遍佈焦黑的屍體無人收拾,待死的筋肉人猙獰可怕,讓公主心頭麻地發慌,隨地將肚中的一切,翻吐在地上。
  「你這傢伙,不帶我回去,儘管看這噁心的人幹嘛。」
  克麥隆就是不讓公主回去,多留幾天陪他看這一片荒涼,體會庶民的飢寒交凍,感受在野外受苦受難的份量,還逼她照料將死之人,讓她明白任何生命皆需要尊重,於是帕娃蒂終於明白人間的疾苦,殘燭將熄滅的病人對她說。
  「謝謝妳,我的天使。」
  讓女神不捨地抱住幾天前還認為噁心的筋肉人,她感同身受地滴下淚來,激動地淬泣,這一切看在克麥隆眼裡,彷彿找到天使的化身,他理解公主的心地原是善良的,而自本的意圖也已達到。
  「公主我們回去吧。」
  「回去?
  女神眼裡喪心病狂的瘋子,要放她走?克麥隆載他回家,駕馭著飛機剛巧滑過滿天落日的美景,天空之上,原還有雲海般的遼闊,看著女神自是陶醉,但心神似乎有點落寞,克麥隆端視公主燦爛無暇的美麗,不禁說出。
  「公主我為妳瘋狂,強擄公主的罪行,我不曾後悔,能讓公主體諒人民的悲苦,我死也無憾了,而後我將束手就擒,任憑公主處決。」
  「不,你做得很好。」
  克麥隆當作個亡命之徒,自然有所覺悟,下飛機時被眾兵拿槍扺住,以為生命走到盡頭,但公主選擇原諒她,說她不小心在野外迷失了方向,多虧這位英勇的士兵解救了她,讓克麥隆非但不受懲處,還嘉獎連陞幾階官階,讓他感到意外之極,對公主的天使心充滿迷惑,就在此歡喜的關頭,幾日後公主又失蹤了,憑著公主留給自己的一張紙條,讓克麥隆心花怒放。
  「隆哥,我開始歡你了喔,我決定過我母親生前的生活,來找我好嗎?」
  這讓克麥隆不斷地追尋公主的蹤跡,就停駐在那蘭卡的小唱館裡,克麥隆被帕娃蒂優美的歌聲所迷惑,愛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帕娃蒂是屬外星人第二代,她母親活不過人類的壽終就翹了,世上能依靠的親人僅剩拉瑪王,當女神被克麥隆綁架出魔堡,又送回時,熱烈的勸說父王苛政猛於虎的道理,卻依然不依,心中受傷的女兒與父親疏遠,還離家出走,讓為人父親好好想想女兒的感受,與克麥隆在歌廳裡的重逢,隆哥瘋狂地追求她,兩人從離別中學習到珍惜,激起愛情濃郁的火花,兩人就此打得火熱,隆哥成了她世上惟二可以依靠的人,但她父親視她為掌上明珠,派人追尋她蹤跡,帕娃蒂常被不明黑衣人士的騷擾,克麥隆護花心切,喬裝成其它模樣,阻止來犯的特派,幾次不滿特派頭子言語羞辱帕娃蒂。
  「你在這裡當高貴的藝妓,大爺可想樂樂耶。」
  還掏出錢來塞在帕娃蒂褲襪,隆哥自然不能忍受愛人受的言語調戲,是晚在街頭的惡戰,克麥隆斬殺了幾個隨從,卻也被頭子劃了一道臉疤,並傷及手臂,公主心中淌血,急荒解救愛人中,埋入一只短利刃於頭子背後,隨隆哥逃離現場,誅殺事件後政府著手調查,杯弓蛇影山雨欲來風滿樓,克麥隆多來的臉疤也刻意遮遮掩掩,當有人指證歷歷,就快水落石出的時,克麥隆裡外不是人,自願從長官的命令乘飛行器去執行絕對危險絕對機密的任務,到最後一刻才由大本營下達的王命,竟是搗毀公主所居處-蘭卡,事實真是有夠可悲,會不會拉瑪王大義滅親。
  「帕娃蒂是我呀,你不記認我了嗎,快點我救出去。」
  公主溜進大牢探監。
  「我最不能忘記的人是你,最愛是你呀。」
  雙人攀在欄杆相看兩不厭,情意綿綿的光景兒,細數往日情懷,挑起心中起伏,又不堪命運捉弄人,不禁激動落淚,隆哥挽著她的容顏,輕輕拂拭去淚水安慰著她。不計後果,帕娃蒂倚著恃無敵的特權,支開了一切警衛的監視,決心帶著隆哥逃走。
  「如果妳讓我逃了,那妳怎麼向拉瑪王交代呢?」
  「她是我父親,我又是她獨生女,放走你,他定不會為難我的,你儘管去吧,也請您多多保重。」
  克麥隆不願擱捨愛人,乃苦苦勸導,不經意說出大空翼的秘密,將拉瑪王囚禁方法。
  「我懂了,我會讓父王反省的,但我不會跟你私奔,畢竟是我慈父,我決定留在他身邊。」
  女神關起昇降梯的透明門,堅決難過地走,隆哥卻在悲傷中,不住痛哭潦倒。
  「蒂?!
  後來在陰錯陽差下,發生拉瑪王卡死艙門的意外,帕娃蒂卻也被封埋在大空翼裡頭,讓故事一去不返,空蕩蕩過了幾千年...
...
  要不是已進入吐蕃的首都拉薩,那天氣實至畏寒,若還在寒地露宿的話,犛牛皮織的帳篷,也會被積雪壓垮,促使思藍跟文秋月雙雙凍死,客棧裡的早晨意識到昨晚的怪夢,一切也是恍恍惚惚,奇奇怪怪,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後,思藍足以見怪不怪了,收拾心情後拾起早餐卷去餐廳用餐吧,吐蕃那時是有史以來最欣欣向榮時代,最近發生的大事是,國主可厲害了,娶來了個大唐皇帝的美艷公主,帶來豐盛的文化藝術饗宴,讓臣下的子民生活改善不少,也帶動文化鼎盛達到顛峰,最近讓拉薩城民最津津樂道的,不外乎是文成公主的一切,但謠言可畏,文成公主最近好像失蹤了,是否跟國主相處不洽,大家都議論紛紛。
  早上同文秋月去客棧二樓用餐,一堆神色怪異的人,把他們當外來客不成,也許不懷好意,難不成誤進黑店吧,還是提防些好,思藍故意將牛魔王的雙角所化做雙戟擺明在桌上,讓兩人的古裝外型也看似俠士俠女一對,給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大俠風範,要他們明白神雕俠侶可不好惹,用餐到一半,忽然眾人圍了過來指指點點,頓時殺氣倍感沉重,兩人眼見苗頭不對,起身準備圖圍,卻被客棧的的店小二阻擋。
  「客倌你要上哪去呀?」
  於便人馬增加堵住去路,這情況讓兩人危機意識亮起紅燈,從窗口探去,底下蜂擁而至的人是誰,是官兵模樣的人馬從店門進入,便知道店小二圖謀不軌,找官兵捉拿他倆,二話不說,思藍抓緊文秋月從窗口奪出,從一個屋簷到下個屋簷,飛簷走壁穿過了好幾個街口,跑到郊外去才敢放輕鬆,剛巧,遇上豐收的隆冬,農友們閒來放下畜牧的農務,跑來「羊土神變寺」大肆祭典了起來,他倆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擁擠的人潮推往祭典活動,緊擁環繞著中央座落一處石台,其上一位身著奇裝異服的祭司,很強地瘋瘋癲癲的作法當中,思藍觀察人群當中,怎瞧清一色全是男性,女性卻被披著袈裟的僧侶侷限行動,排排站在石台上的一隅,人數也頗為可觀,一時四周全是男人,擠得水洩不通,不好抽身,為避免男性的鹹豬手趁機偷襲文秋月,乃將她摟在胸膛前的懷裡,還深怕被帶去石台上,當模特兒展示了,問起旁邊的路人甲,這祭典是怎麼一回事,他說這可樂著,這是一年一度未婚男女的狂歡會,慶典期間廟裡的密佛僧侶湧上街頭,挨家挨戶地將未婚或不想婚的成年女子集中看管,也搞不清楚那何用意,只是知道女性同胞很害怕的一個祭典,卻是男性野獸們歡心鼓舞的佳節,因為轟趴上會進行未婚男女的徵婚配對,反正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依思藍自己這個歷史哲學家的解釋,自古吐蕃國人口不多,為了鼓勵生育,由政府主導開辦了這個盛大的慶典,依哺乳動物的生育機制來看,雌性為了要哺育下一代,懷胎十月,致使他們在政治層面或各行各業上,無法與雄性相抗衡,惟有不結婚,才能成為職場上叱咋風雲的女強人,自從文成公主嫁到吐蕃,倡導女權運動後,造成許多女性不想結婚,但吐番國首相擔憂人口減少會造成國力下滑,於是派人將已達生育年齡的熟女抓起來,去跟男性配對,不讓她們錯過生育的黃金期,以現代的眼光來看,這做法已相當先進,值得台灣參考借鏡,以上大抵是豐年祭精神所在。
  以看熱鬧的心理,祭典還顯得相當有趣,思藍與文秋月互瞧一眼,還笑嘻嘻地咪起眼睛,說他們假使不是單身,還真為此感到興奮,不過早許了自己給對方,兩人也算是已婚一族了,沒機會淌這混水。打聽路人乙對這事的了解,祭典上的高潮節目即將開始,這祭典對男性的福利(相對也是女性的福利),最大的首獎是將選出吐番國的一國種馬,有優先挑選石台上數十位後宮佳麗認作自己嬪妃的權益,這隻種馬將獲得下半輩子不用工作的機會,說牽強唯一的工作,就只要讓後宮們懷孕就對了,這工作原底世上的帝王也正在做,負有繁衍皇族的責任,比方成吉思汗每每攻破一個城市,就抓了數百女子為他繁衍後代,夜夜必玩女人,形成現代人中每200人就有1人有成吉思汗的血統,而中國皇帝宋徽宗趙佶清聖祖玄燁也不惶多讓,跨下的子女成數打,也算是多產的帝王了,但是此外其它帝王們除了夜晚後宮要顧及外,每日還要上早朝打理天下大事,所以夜也操日也操,導致精子的品質不佳,在繁衍後代的能耐上,就顯得有點力不從心,所以說吐蕃政府為此作大了這塊大餅,就讓神諭特選出一名的奇男子,將帶有著與成吉思汗不相上下的驚人繁殖能力,每年給他增添眾多的女人伺候他身旁,就專責繁衍出吐蕃優秀的人民就對了,開辦這祭典數年來神諭尚未指示種馬的誕生,該不會今年又落空了,男人們都屏息以待,突兀地一陣騷動,也不知男人是在爽些什麼,各個露出愉悅之神情,還張牙舞爪,看似祭司宣布種馬已被神選出,且就在人群當中,讓底下男子好不抓狂,像金字塔下半部的石台上,強大祭司法力作祟,倘開雙手,向天空上祈禱,就要宣布卜卦的結果,中獎者就會像AV男優般,每天睡飽吃,吃飽後玩女人,不然作做好事來繁衍後代,整天不用工作遊手好閒,這麼好康的事,比中樂透還爽快。
  依神明的指示,吹彿了一隻白色羽毛在天空飛,在大批的男性的圍觀下,也真的全是好色之徒,伸手狂抓要將羽毛給扯下,但那片白羽毛就是不給抓,一直飛地飛,真是倒人胃口,突然改變方向迅然猛下,直往思藍身上鑽,思藍毫不領情,一直拍地拍要它走開,但就是揮之不去,種馬會是思藍?他引來眾人一番羨剎的眼神,還來邊忌妒,罵說吐蕃國的福利真好,殘障人士特權還真多,很不爽但老天是公平的,思藍眼色呈現呆滯,一群穿著像賽車女郎的火辣女子,長地萌地很,煞是很美麗,各個擁簇他登上台階,還一一地跟他親嘴。
  「帥哥,好高興喔,我們都是你的女僕喔。」
  思藍受驚萬分,腦袋陷入混亂漩渦,這個強碰的當兒,心中一陣詫異。
  「啊,奇怪了秋月呢?」
  很是離譜,差點忘記文秋月的存在,在石台上盼地望地,一下子就了無蹤跡了,人海茫茫,遠遠處好像是文秋月的小小背影,思藍拼命喊著。
  「回來呀,秋月快救我呀。」

  只是文秋月聽不著,好似文秋月頭也不回地賭氣走掉,卻被環肥燕瘦,婀娜多姿的女體親熱地忙得不可開交,思藍心中存乎一問,這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獄呀?

2010年4月9日 星期五

幻紀元 第三十八回 魔戒現身

  打從秋文成從迷宮走出,刁蠻的脾氣怒不可赦,被惹惱的心懷大受影響,在寺中游蛇,逢人盤來便問藍小子的下落,若答不出來或不知道,便領個講賞叫橫死陌頭,一旦秋文成見血便會大開殺戒,獨殺遍那寺裡哀嚎的眾僧,還將那爛陀寺搗個稀巴爛,只剩瓦礫堆中竄逃的喪家敗犬,經此一屠殺總算令她的光火的性情調降半溫,但心中總有殘怒未消,以為藍小子已遠走高飛,本想再出寺追殺,不過心計一疑,該不會那小子還龜在殼裡不出,若就此離去豈不正那中小子的下懷嗎,權且將計就計,她四處引來山崩落石,堵住寺中的眾生路,要來個守株待兔,任憑藍畜仔鬼逃鬼竄,也竄不離她那文媚娘的淫威下,兩隻小鬼,在禁錮之地,終將無所遁形。
  思藍雖熟悉地形計畫潛逃,但一來發現出路被封死,心想定是秋文成要來個甕裡捉鱉,心裡拿著慌,二來卻耳濡目染那寺中一路瘡痍,睹見寺僧被屠殺的慘狀,呼怪秋文成真是心狠手辣呀,但眼前最擔心的莫過於師父的安危,去寢房一時不見他人蹤跡,主意要去藏經閣找,那裡幾盞燈火,似有人味,果真師父窮酸書生樣子,還一臉蓬頭垢面潦倒在地上撿書。
  「師父你沒事喲,實在太好了。」
  文秋月好意前去扶他起,他卻怎麼也不領情,還驚嚇過度遍地哀嚎。
  「唉呦,女施主你是誰呀,我怎麼從沒見過你。」
  他見文秋月有點邪氣,不敢領教她的好意,轉瞧見思藍反增添點安心。
  「嗚呼哀哉,藍徒兒你總算來了,我快被逼瘋了。」
  他伸手要思藍扶起,在他面前激動地涕淚交疊縱橫不已,見玄奘含血噴淚,思藍也被搞得一頭霧水,詢問是何等重大事故。
  「師父先別難過,有話慢慢講,擔心別噎著了。」
  「我怎生那麼可憐呀,秋月徒妹我請她住手,她就是不肯罷休,還追打我著,幸好我逃得快,不然她逢人便殺唄,豈瘋了不成,還搗毀我佛聖地,這等天理不容連三武滅佛都相形失色的惡事,甘是我門生所犯得了,她真是我所認識的女徒兒嗎,完了、完了,貧僧一生的修行竟毀於一旦,我說藍徒兒呀,這該何解,這該何當呀。」
  玄奘看似瘋瘋癲癲進入狂痴型態,與呆根蠢貨相形不遠矣,師父頹廢一把靠上思藍胳膊,思藍理應替他解憂,卻壞心腸地趁機去拿捏他筋肉虛實,卻發現哪來武家精幹的脈絡呀,與意料中事大庭相違呀,怪了非凡的佛骨到哪去了,思藍一臉猶豫,卻發現那玄奘仍一臉涕流痴呆的神情樣貌還對住自己,可要抓緊回神過來。
  「師父...
  思藍語尚未出口,文秋月便急著開口。
  「師父呀,你不要怪我呀,借刀殺人的另有其人,我才真的是秋月呀。」
  文秋月不忍師父如是悲苦,乃為自己還個清白,但玄奘不識由旁門左道,對這怪力亂神的體會還是淺薄了一些。
  「我不認得道教那些奇門遁甲,附魔妖術,我只眼見為憑,女施主你好心安慰我,我心領了,但犯不著欺瞞我(說到欺瞞,思藍還想他會不會武功咧),且看這些經書雜亂一地,貧道的心也快飛散了,佛要貧道使的天命,何以今日仍一事無成,唉。」
  語畢後還朝地上亂胡了一把,趴得像狗收拾他的心肝寶貝,好比瞎子摸象,濫芋充數,也不知他在地上翻啥個勁。
  「師父且慢,先別慌這些待來日收拾便罷,現的秋月身子確實被女魔王附身,隨時要來奪人性命,師父,咱們還是趕緊逃命去吧。」
  「師父!」
  只怪玄奘充耳未聞還裝聾作啞,痴個地還在收拾,也把文秋月弄哭,她淌著淚水好心幫師父拾了拾,但卻好心被狗咬。
  「我佛的經文還要我送去大唐佈施,妳這女流之輩可不懂,要是弄散了寶典,你賠得起嗎?」
  玄奘反手一推要她莫管,惹得文秋月撲抱思藍一邊哭訴。
  「藍,你看師父啦,頑冥不化啦!」
  思藍為她擦拭眼淚邊講:「師父,眼前這位女施主骨子裡確實是秋月,但不好援古證今,還求師父容後再行諒察,但徒兒膽敢拍胸脯保證,寺裡殺人越貨絕非你的好徒妹秋月所造的孽。」
  只見師父還是忙他的,根本不鳥他所講的,讓思藍話語間斷,自行羞愧,語峰轉折處還罵道。
  「 師父這些經書不要管了,沒了命光有書也沒屁用,眼前最打緊,莫過於速速離開此惡地,師父。」
  思藍講話是狠了一點,但事實便是如此,文秋月在旁也一併附和。  
  「就是呀,師父,咱們先逃要緊,不要管了。」
  眼前師父一手佛鈔,一手摺頁作對照,也不知悟出什麼大道理來,徒浪費時間嘛,以禮相勸好話說盡,師父就是不聽,是什麼時候了,思藍只好來武的,硬將他給架走,拉扯師父之間,瞧見玄奘手中翻開的書頁,巧的畫的是很難忘卻的密室,兩具石棺躺在圓頂方踵之鄙,是惡佛佛密所指之處麼,或文成公主換法之地,思藍剛巧逃出從那逃出,怎會不識。
  「師父,你手裡拿著是什麼。」
  從思藍眼裡端出好奇。
  「那是孔雀王朝阿育王布藏的辛祕,佛鈔引子裡誠言的本願經,傳說中的孔雀石,就萌兆顯於此寺廝地,若得不著他山之石,要貧僧入寶山空手卻返,將作何甘心。」
  思藍樂道:「師父你有所不知,恰巧我認得貴寶地,你便隨我來就對。」
  玄奘眼睛發亮:「真不虧是我的好徒兒,快帶我去瞧瞧,我等不及了。」
  還終於說動師父了,但思藍想到那室可是秋文成的藏匿處,真要去也得寒心,要再撞見秋文成豈非羊入虎口,思藍無奈趕鴨子上架,想問師父強行要去的來由,卻換得師父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諸多問題停在腦海兜著圈子轉,師父他能從秋文成虎口餘生想必武藝不在話下,又何必佯弱,他身子的骨子是否被他看走眼,一點也沒有武學之人的底子?不過上次見他發癲起來著了魔附身,和濕婆對打,定是睜眼說瞎話,為自己武功高強作解套,現在被師父威脅走向歹殺的死路,愈想愈覺得背裡的陰風颯寒地很,只怕多回頭看一眼,那師父也不師父了,會不會變形具生猛的魔物,實讓思藍心錐發麻。
  「師父你當真不會武功。」
  「啊,為師不會武功呀,我不過是個普通的讀書人罷了。」
  聽他的辯解,他心底沒鬼才怪,究竟他裝弱的理由何在。
  玄奘心想,佛鈔第一頁艱澀梵文所隱晦的聖經密碼,已被他破解,依鈔中所指示在萬卷經海之中,翻找到「那爛陀寺」的建築結構圖,便得闡明那密室正是孔雀明王聖修寶地,圖說祀台裡的兩口棺,不只是佛修的法器(也是惡佛不倫不類的長壽所託(他幾百年旁徵博引群書歸納領悟的),還得有印度性力派的邪助才行,好一個八百比丘尼,再者文成公主之所以選擇這佛教聖地,剛巧可施展幻身大法來,那是因文成公主聽惡佛在那裡吹噓,佛教道場之中,受來幾許詭異磁力線的牽絆,或許是個能量場,能讓腦神經衰弱的地方,藉由此般能量調和,來達換身大法所要的前戲),更是叫孔雀石現身的機關,走至密室中途,踢到一顆足球,赫然發現是惡佛的佛首,引發他一陣悲鳴,還跟惡佛的佛骸三跪九叩,看得思藍不知何云,他不是跟惡佛志趣不合嗎,現今怎對惡佛百般追悼向著惡佛呢,這還小事,後來玄奘入至密室後,仍竊竊沾喜得來全不費工夫,欣喜之情表露無疑(怪哉心情調適得真快),此時,玄奘換個威嚴,儘管要飭令思藍入一口棺。
  「我叫你做就做,不要問我說為什麼?」
  這哪來脾氣這麼大,玄奘每當想成自己的道,於便固執地很,常常轉為剛強的性子,胡亂指使別人作事,這些被後的原因,但思藍可想過,自從師父入了這邪寺,脾氣時常火上心頭,不復慈悲為懷了,思藍深感他背後怨靈強大,懷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思藍無不忌憚玄奘身藏不漏的武力,又為師命難違,仍不敢絲毫忤逆他的意思,依他囑咐入了一只棺口,文秋月旁觀一側卻一臉詫異,難不成自個的切身之痛又來一樁,師父不過三十初頭,跟思藍年紀相去不遠,換個身也不見拿到什麼鮮明好處,她嘰哩呱啦地拉扯思藍不要做傻事,一方面也拜託師父網開一面。
  「師父你拿藍的身子又有何用,你還長的還比他帥,師父不要做傻事呀。」(的確是,史實西遊記中明載,玄奘曾被無數個女王女妖倒追過)
  「你這外人勿擾咱師徒要成的佛道,礙時間緊迫,你若壞了大事,我一樣能一掌打死你。」
  玄奘透露了兇狠的口氣,令文秋月敕退三分,此時思藍胸口的神悟石不住閃爍絢爛,似乎一併能感受當下事態的嚴峻,現玄奘早已喪心病狂,一反常態,邪魔張狂地很,叫思藍與文秋月兩人心中同等駭懼。
  「你這妖女還不快滾。」
  不過好戲剛搬上場,令人毛髮顫慄的女魔煞秋文成就在關鍵時,介入劇情急速繃張的劈頭,秋月的身體意外的出現,打斷玄奘與文秋月兩人間衣服的拉扯(玄奘力氣出乎意料的小)。
  「唉呦喂,你們這兩個小毛兔崽子,什地不躲,怎瞧躲進我的被窩裡來囉。」
  密室門口傳來恐怖的聲浪,是陰魂不散的秋文成突來的追殺,嚇得三人頭皮發癢,文成公主之所以選這施她換身術的寶地,乃也想得佛密的保護,甚至凌駕於佛陀之上,成為那爛陀寺的掌門神,話說秋月白淨身子突然冒出,簡直看傻眼了玄奘,他的心情猶似熱鍋上螞蟻。
  「我的好徒妹,你又來開殺戒不成,有話好說不要使粗,是不是藍徒兒又惹你生氣不成。」
  「誰是你徒妹?」
  秋文成出毫不隱藏地抖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三藏法師,你徒妹就在你眼前這個女人,你不要我可要了。」
  秋文成急刻搶人過來,將一把銳利的刀鋒架在文秋月的胸口,此時玄奘不啻良心發現,該是認了眼前這受難的可憐女人。
  「徒妹你真的是跟妖女換了身。」
  「師父沒錯呀,自然是我,只是身子換個她人似的,師父快救我呀。」
  本來玄奘凶神般的神色,總算透來一絲慈悲的面容,連在旁的思藍也即刻聲援。
  「師父秋月師妹真的是被換了真身,師父你可別嫌棄呀,快使你的真本領,拿了這妖女呀。」
  思藍在旁鼓譟,要騙師父露出一招一式的馬尾,若倘真是腦中所想,拿了文成公主還可以將秋月的身子換回來,這計不錯。
  「我的好徒妹,寺中人真不是你亂殺的,那貧道那顆罪孽深重的心情,總算還能放下來。」
  玄奘轉接鷹眼銳利,朝秋文成的眼眸發射過去。
  「你這妖女是何方神聖,又豈敢毀謗佛祖名號,濫殺寺中得道的眾高僧,你還不慚愧。」
  「呵呵,你這釋迦牟尼豢養的家犬,輩分還不及寺中禿賊,還膽教訓本座,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乃幾近神祖的一代宗師,甲木薩漢教的教神是也,小輩你是要來找孔雀石的吧,還不快點召喚出來,本娘等著看好戲,如敬酒不喝嘛,便把你掏腸出來下罰酒,嘻嘻。」
  秋文成一陣冷笑,若在場有膽小之輩,肯定被嚇破膽,玄奘自然明白秋文成的意圖,只不過另有所想,世上若真得多了甲木薩漢教,那佛教於世的競爭對手,恐怕又多了一個敵人,看秋文成壓在文秋月上的刀子更緊,出乎玄奘的愛徒心切,仍依秋文成的心意,去解開這秘室之謎,轉兒對思藍話說。
  「我的好徒兒,不是為師要逼你,是因為你持有神悟石,不便說開,我怕你的石不依,便解不開這孔雀石的辛密,這兩口棺依佛祖的手鈔來說,要由神悟石持有人方能破解,來吧我們一道躺進。」
  好一個天大的欺瞞,師父早說出來自己就不悶在心上了,不過還是騙不了師父演練武功,慢著,耳朵有沒有聽錯話,要兩身神悟石擁有者一併躺下,除己外,那另一人是誰,思藍不明白,當師父人身踏入另一口石棺裡,他才恍然大悟。
  「師父,你。」
  「事情自然是這樣,你師父也持有羽蛇石,還不快把孔雀石給召喚出來。」
  秋文成在旁替玄奘講話,還一邊催促,晃著刀光壓在文秋月身上吃緊,玄奘看得無非趕緊招呼思藍快躺好來,進去後,思藍胸口的神悟石閃爍個不停,連帶著玄奘屁眼裡的光芒四射,映著白褐光澤相繼爭輝,原來玄奘早將羽蛇石藏匿於肛門,這樣不會得痔瘡嘛,怪不得想當初孫悟空早明白玄奘私處囤有龍珠,才會有猴子偷桃的舉動,然而玄奘最後的一番話,或許知道自己神悟石裡的五隻眼在意的是什麼,不就是敵人的眼線,就是玄奘,為了不讓思藍神悟石翹走,才會在最後一刻講開。
  那兩口棺材板抖凍得厲害,天旋地轉開來,以棺口為中點旋轉急劇,就如同遊樂場中的咖啡杯一般,往往加速幾近至光速,讓質量變得異常龐大,說也奇怪,玉棺實體好像引渡至另一空間中,兩挺堅硬得石棺到底不對密室作任何破壞,當廣義相對論似稀鬆平常地驗證開來,說也離異,時間座標也相對地緩慢下來,重力加速度漸漸使得時空發生扭曲,光線的繞射幾乎在半空中開了一道時空道標,思藍的神悟石浮游出在空中飄盪,好比少了引力,它此刻不再遜色無光,萬道紅黃光芒拌著閃耀發亮,然而在玄奘屁眼裡的神悟石,感受到棺材這股離心力的馳旋,促使玄奘消化道不住地蠕動,結果石頭就從肛門的括約肌裡濺出一坨大便,噴射到半空中去,萬丈白褐光彩,遂乃雙石懸空超轉開來,無比的魅力,兩石在空中飛翔纏繞著,構劃出晶瑩剔透的雙龍滾珠來,漂亮地狠,當場迷惑了兩女的視線,秋文成跟文秋月竟也停了尖銳的對峙,望著魔法絢麗地目瞪口呆,卻使秋文成放下屠刀來,而然,兩只皆是藏有以天是為正的火種源能量,遂能引化出以地為負的孔雀石來,當空氣運轉的當頭,那就好像神手在虛空拉坯一般,將另一只神悟石在千呼萬喚中探頭出來,慢慢地現蹤,遂浮懸出一枚圓環,細察是一只戒指,是將孔雀石刻上精湛的工藝,將之鑲闕在黃金光環上,成為一顆耀眼寶石,散發出耀眼奪目的花青碧綠神彩,那準是神悟石沒錯,唯有神悟石才能迸發如此的離異光芒,此般無中生有,乃因正負相吸給孔雀石給召喚出來,惟三石半空懸持晃蕩,往往在空中糾結不清,相互輝映互相傾訴,或許他們幾千年沒碰頭了,此時自是特別懷念,引來極大的思念反應,就像孤兒們在風中哭泣,哀鳴氣氛低沉了許多。
  「果名不虛傳的孔雀之眼,真女神的轉生之戒呀。」
  秋文成驚呼連連,望眼欲穿,她那兩眼亮得炯炯有神,心中乃得意洋洋。
  「呵呵三石歸一,全成我教所有。」
  正準備獨吞之際,雙棺猶停,減速運轉不過一分鐘,稍一停格,師徒兩人竟不感暈眩從棺裡踹了出來,為不讓秋文成專擅於前橫刀奪愛石而去,玄奘仍為爭奪那炫彩的石頭拼命,誰知秋文成的橡膠手立即揮拳打來,幸好思藍反應夠快,護駕夠力,就將玄奘給抓開來,但背裡被打裂的石壁,引發一陣轟隆隆巨響,讓整個密室動搖了起來,壁上岩石劈哩啪啦地碎裂一地,思藍感此秋文成再刁蠻,惟恐大家會同歸於盡,乃對秋文成大聲急呼。
  「女皇你且慢,咱們同駐地洞,決不可拼搏,若傷及您自己細皮嫩肉的真身,您又如何再換體回去呢?」
  「愛說笑,看招。」
  秋文成這次揮拳對準思藍,思藍這次可沒狗屎運,被打飛朝石壁撞去,文秋月見狀急慌張地去眷顧思藍,卻也一不小心地被震落的小尖石給擊傷手背,白目秋文成就是不信邪,自個的真身真被傷著,滲出一點血來。
  「呀?!」文秋月慌著了樣,驚嘆地伸出手來拿不住,還目瞪口呆,可心疼了齁,其實文秋月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是一點皮肉傷,根本不礙事,待會就結疤,但叫秋文成可很擔憂,她從小最得意的是她那美人胚子,愛惜她身體地很,所以微熟的青春肌膚,基本上找不到一絲傷痕,這端非災直截要她割心斷腸,思藍瞧她一付傻勁,看破她的弱點,於是心中橫生一計,本來秋文成是先要拿文秋月要脅嘛,假如換個角度想想,拿文成公主的真身來要脅她,那又會如何,思藍拔出塞耳縫裡,牛魔王牛角自由變體的尖戟,喚大來頂住文秋月的屁股,小聲細語。
  「月你忍耐一下。」
  文秋月似乎聽懂,由思藍轉而恐嚇秋文成。
  「你再膽改亂發功,小心毀了你小心呵護到大的性感蜜桃喔。」
  思藍還作勢去摸文秋月屁股一把,好裝個豬哥兼痞子樣,叫秋文成氣結。
  「你...你。」
  「呵呵,自己的身子不要喔,要不然再讓洞壁崩潰呀,讓真身搞得像蜂窩樣呀,來呀。」
  思藍亂說話可被文秋月糾正,使白眼,思藍只好閉嘴,現在這兩人的表情,裡頭裝著不同女人的精神層面,細看還挺可愛,秋文成真得氣道。
  你這個奸賊,不然你想怎樣,給我說來。」
  「哈哈,不怎麼樣,快把我內人秋月的身子換回來就好,就這麼簡單。」
  「你想得美,你算哪根蔥,還敢跟我談條件,還不馬上滾,把我的真身留下,三顆神悟石都歸我,我就留你條生路。」
  「去,大小通吃,除非我是瘋子,我也計絕不從,更何況依你性子,事情哪有那麼簡單,你定是有仇必報,活了千把年紀了,就連個男子都不放過了(指的是李靖),況何是我們這些該殺的。」
  思藍固然技不如人,但嘴上功夫可毒辣,仗著這點氣勢壓過秋文成,還可以跟秋文成僵持不下,但秋文成這人可不簡單,她想試試思藍有沒有這個膽,便小碎步往前一挪,思藍可是被嚇大的,沒讓她得寸進尺,換尖刃在文成公主的身子沾刺一滴血來。
  「月得罪了,不要怪我。」
  文秋月倒是體貼。
  「怎麼會怪你呢!」
  這情勢逼人,教慌神的秋文成不得隨便亂來。
  「好好,我不過去就是了,你藍大俠高竿,快放下刀子我們有話好說。」
  她完全被唬住,他們兩人的地盤就從幾呎間距,挪來挪去動躺不得,思藍綁住秋月,以刀要脅要秋文成給我小心點,最後徒勞無功,乃都席地而坐,給思藍爭取脫逃的時間,旁觀還搞不太清楚狀況的玄奘,也一併坐了下。
  「藍徒兒你可不要使壞,你不說徒妹是被換了真身,你現在又拿她來傷害是怎麼一回事。」
  思藍怕秋文成殺手無情,要師父莫輕亂動,自看著他辦,於是打坐的四人形成僵局,這堅硬地面豈止難坐,簡直如坐針氈,因秋文成耍陰險,發功朝向思藍較勁,思藍好是拼命,僅憑一隻單手,卻能力抗秋文成的勁風颯颯,兩人內功游竄於石室之中,一時蕩氣迴腸,浪濤澎湃,要不是秋文成只使一成功力,侷限傷害半徑,不想傷到自己真身,不然毛頭小藍豈能抵住,兩人武鬥,徒讓半空中的三石像精靈樂章地跳動,猶像石頭也在發功,但底三時在作何甘系,還想玄奘在作啥勁,他不是武功高強嗎,到底是神悟石持有人,怎不來助他一臂之力,思藍偷瞄了一下師父,卻見師父不動如山,在地上閉目打坐,真有他的,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竟還有心情修身養性,原來玄奘自個兒打坐,是蒙神所召的恩典,在比濕奴附身之前,腦袋呈現恍惚狀,他心中所散發出的邪惡,或許也是比濕奴無形神的作怪,且由於三石界結的強大,神力一時介入不了。
  「藍小子,跟文媚娘我比耐性,可沒我強喔,當你內功耗盡,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如果聰明點的話,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快帶你這條小命夾尾求生,再撐連逃命的力氣都沒了喔,嘻嘻。」
  實情說得一點都沒錯,思藍臉上的汗珠一顆顆滑落,眼看就要精肉俱滅。
  「我雖沒有像你有千年功力,但我還有師父幫手,在這洞裡,你頂多跟我打平,等我師父清醒,你就慘了,對不對師父。」
  思藍望向玄奘,只怕師父驚醒,還一臉無辜。
  「笑話,傻小子你瘋了不成,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學武的料,哪能助你,哈哈。」
  秋文成一語打醒夢中人,師父真不會武功,玄奘是努力型的偉人,天資不高悟性不強,難免不會武功。
  「藍徒兒,我真不會武功呀,你看現在該怎辦。」
  暈倒,思藍臉色鐵青,忍著烈火般中燃的挫折,一副痛苦模樣,還引來秋文成一陣嘲笑,在偎裡的文秋月看得也是汗涔涔,汗顏不已 ,然而這些內功的勁運,使視界間的山壁間起了變化在高溫極寒的遞換下,那組構的四壁,透過一番澆熄反成透明得成晶龍岩,呼應著懸浮的神秘三角地帶,神悟石七彩奪目的迴圈,藉由思藍神悟石紅澄彩霞渲染,渲染地化作玄奘羽蛇石白褐色的豐翼,再由孔雀石迥異的藍綠起伏色調來炫彩,三角幾何的漂動,遂在飄無虛空切割一條夾縫來,像是恐龍蛋緩慢孵化出生物體來,叫四人注視地目瞪口呆,如果超絃理論正確的話,那多重宇宙宛然實存,從異度空間拉出無中生有的魔物,或亦為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那裂縫被三石切割地逐步撐大,一具女人的侗體忽隱忽現,女神的撲克臉,流露迷人閃動的的魅力,金髮亮麗猶如天仙下凡般美麗,讓人眼睛為之一動,雙手持抱在胸懷,雙腳自然蜷曲在股間,一股無限的魅力呼之欲出,嬌媚欲滴,引人垂涎,足叫鬼神流連人間不返,是個真美人,沒錯那是帕娃蒂的身段,如同維納斯般地誕生,這惡佛生前所言的點滴,究竟所謂的真女神轉生,或許不是指換身大法,而是照應著當口兒的誘人迷情,在那時空裂縫之中,女神的神態,忽爾炫麗地展秀開來。
  「我說小兔崽子,你可知道上面這女人是什麼來歷。」
  秋文成似是心神不寧。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石裡五眼神的情人,是帕娃蒂女神吧。」
  思藍說到帕娃蒂,就想到跟克麥隆津津樂道的愛情,恍神間若有關聯,克麥隆少在鏡子前出現的臉孔,竟讓自己想到另一個恐怖的臉孔。
  「什麼竟然?!」
  秋文成的驚聲突擊,打斷思藍的思考,她的臉孔慘澹無比,比受著了玷汙還更加有餘。
  「算了,我的真身也不要了,竟然可以呼喚出遠古神人出來,若真將女神給解放,你知道要付多大的責任嗎,絕不可再讓三顆石運轉在一起。」
  秋文成的眼神中顯露出恐懼,中斷了發功(思藍心中好加在,再拖一分鐘就得枉生了),她顯然要逃離廝混之地,當她阻擾三石運行,破壞「真女神轉生」的召喚之術時,卻沒想到引來一陣天崩地裂。
  「帕娃蒂,我的愛人。」
  一遭雷鳴的吼聲傳遞耳際邊呼嘯而過,是神人才有能耐發出的如雷巨響。
  「不動明王出現了,慘了。」
  秋文成發出尖叫,身子想立都直不了,歪倒橫斜其中,這番形象,真是思藍認識的趾高氣昂,天不怕地不怕的文成女皇嗎,還從不曾見她如此悲哀過。
  一切有如夢幻,封閉內室裡哪惹來虎虎生風,不知哪來岩細縫中吹來的辣風,漸乎風起雲湧波濤變色,刮來一陣颶風,顯露出混沌的垮克離子怒形於色,久違的吠佛塔連地拔躍而起,那爛陀寺仗勢的山嶺被那塔頂到雲島上去,這憾動天地的無極之唐山大地震,將四人震地東倒西歪搖搖晃晃,此時,就連時空裂口,浮現的女神臉孔作勢挖口要拉開邊隙,卻也被緊束地封閉不見蹤影,當眾人所處的密室隨山往天上飛翔之時,密室的地基卻冒然碎裂向下開挖個空,兩口棺抵不過巨大的晃動,滑空拋了出去,文秋月在人仰馬翻之際,差點就跌了出去,幸得思藍即時張手拉住一把,但玄奘跟秋文成可沒那麼幸運,雙雙被拋了出去,橫在眼前頭還有一陣巨大氣流,思藍只有單手,雖抓住了文秋月,兩腿卻得要鎖拐子攀住一突石柱,撐了許久,卻也耐不住物理的慣性離心力重力加速度,還是被甩了出去。
  不知怎麼一股氣旋之力,如龍捲風似往上突昇,將兩人帶往雲朵之上,彷彿又回到當初吠陀塔攻頂那般廣大視野,無比的伸展空間,闖入眼簾的是一片浩瀚雲海,他倆跌落在超有彈性的雲上,所幸未受著傷,好不容易鎮定,怎瞧雲朵遠方三人正酣戰著,其中一人是文秋月,準女神的候選,竟把秋月的漂亮臉蛋開了兩隻眼,聯手的另一人,穿上四面佛的黃金聖衣,看來顯得兇神惡煞,師父又被比濕奴附身了嗎,頭還長出四張玄奘顏面,還有遍布藍色的皮膚,到底他何方神聖,怎會聯手攻擊第三者,第三者他是誰,錯不了是毀了思藍一條手臂的濕婆,也是稱號不動明王的王者,似曾相似,由夢中發落的臉孔,不正是克麥隆嗎,不細察他樣子,還真難以分辨真偽,除槁灰的膚色、塔形的椎髻,或許經過一番歲月的摧殘,臉上刀疤幾許,但除卻這些之外,還真有一番神似,若真的是他本人,他何以成為神人,是不是天神也可由凡人演化的道理,罪證確鑿,克麥隆亦正亦邪,思藍實搞不清楚,濕婆面對玄奘跟秋文成的聯手挑戰,瞬化的動力波,讓雲朵起伏之間,異常白浪泛湧,氣象非凡,思藍很怕被那些氣波掃到,拉著文秋月遠離險地,遠處暗詫,這三人原都是凡人身,確真實轉職成神人,濕婆妖手千折幻化神人,是王中之王,是克麥隆修練了五千年的妖身,在他的猛攻下,玄奘跟文成公主不得已做出聯手拼搏,暫時只能作個結盟,就好像孫權跟劉備聯軍聯手抵檔曹操軍的南下,各懷鬼胎,但聯手動機何在,不瞭,三人演化的波動倏忽非常,哭天憾地,蕭蕭不已,諸神酣戰武功精彩絕倫,不動明王第三眼的餘光可殺人,攝氏N次方度的神火掃蕩下,被凝固雲座基底,遂來開出幾落鑿洞,千錘百鍊的健美體態,灰杲的體膚是他修鍊千年的最佳證據,三叉戟的揮毫,對上玄奘四手上的金環、法螺、蓓蕾及神杵,鏗鏘作響,兵器每一接觸就化作一道閃電,直往人間傳播,四面玄奘使得是法輪大法,藉由八眼讓八正道快速輪轉,此般初轉法輪竟也抵不住不動名王的會心一及,讓轉輪速度乎慢下來,當然狂傲的文成公主也非好惹,一招花瓣送葬支開不動明王的注意,千顏嬌惑卻惑媚不了濕婆的堅定眼色,朝虛虛實實宛如囊中取物,徒手鉗住文秋月的咽喉,玄奘連忙以炫風之姿衝撞濕婆,使得兩人身免,這番拼博高下立見,雙人連擊還是招架不住,這最終戰鬥會不會是玄奘與文成公主最完美的死亡詮釋?
  三人對抗的同時,三石再飛天空之上愈演愈烈,愈放愈大,似乎在製造破裂虛空,不時引來的閃電的能量生來了三個裂隙,可怕的煙硝塵漫煙間偷偷燃昇,一股裊裊繞旋的力量不斷作大,不對,看似要釋放出神悟石的大空翼了,玄奘看準了事態不妙,乘不死鳥飛去打散三角犄勢,濕婆在對戰同時,竟被秋文成用天蟬絹蒙住雙眼,遮蔽他對影動的判斷,讓他的神火往太空生成的大空翼射。
  「喔,不。」
  濕婆拔開天蟬絹後不住懊悔,他的神火讓正負向火種源硬生生分開,三艘大空翼迅速縮回第四元界結,迅化回不成比例的神悟石,這被沖散掉的三石,三神見狀轉各抓住一枚,回頭卻還繼續戰鬥,擁著四面可怕的臉孔的玄奘,趁著戰鬥的空檔,乘鳥旋繞直下飛近兩徒兒身邊,思藍心中卻罵道。
  「師父這個禿賊,真不夠意思,明會武功還假裝,一場騙局,變個妖怪飛來是要殺人滅口呀。」
  本以為被妖怪殺身之事已定奪,卻沒想到玄奘被不死鳥從身上摔落,還原化作一個渾身是血,平凡不過的肉身,拿著滿手鮮血的孔雀石給思藍,乃透露出慈悲但衰弱的聲音。
  「有些事你們不明白,以後漸漸就會明白,不要問為什麼,然而為師命在旦夕,不能完成的事,還靠徒兒們幫忙,快將孔雀石送至黃山處找個黃鶴髏名士,就說是我把本命給了你們,再晚天地就將血洗人間。」
  兩弟子見情勢危急,長大般懂事,連忙拜跪了下去領命。
  「是的,弟子必不辱師命。」
  看到師父受苦受難,兩人衷心地化為感激,痛哭失聲,思藍知道自己錯怪了師父,真是自己壞心眼,師父最後的遺言。
  「我真沒看走眼,你們真是我的好徒兒,快從那塔離開,去吧,去完成我佛最後的一塊拼圖吧。」

  轉眼間不死鳥張開火翼從師父背裡將他吞噬,又化作一身妖人戰鬥前去,師父被吞噬前所留下的痛苦哀戚神情,直叫思藍永難忘懷,他那被火紋身時,皮膚焦黑掉入那不死鳥的腹部火海之中,那般極端的痛苦,絕非任何人可以忍受的,師父的犧牲讓思藍深刻地烙印心海,師父所指的方向,不是那吠陀殘塔嘛,那裡的確有階梯可以往下走,於便他們急著鑽進去,但不動明王濕婆朝那塔發射天火,要阻止兩人帶著孔雀時逃去,眼看塔就快要垮了,從上而下梯子逐一層頹垮,追著兩人斷去後路,思藍眼看情況不對,毛起來揹著文秋月,使上輕功急馳望下跑,再出塔逃向遠方,那時,天空之下,雲海之上,被三個神人擾得天地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