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地陷、人離、貌合,白髮蒼桑,蕭蕭、烈烈、風風、雨雨,幾度白頭,男男女女穿梭如織,歲歲月月四季輪轉,向左走,向右走,還不是走到同個胡同裡,同個愛情的漩渦裡,而你同我終究吞噬彼此,啃食殆盡。
幸虧神悟石及時覺醒,幫思藍從鬼門關拉回一把,醫治其間此石光芒乍現,使神悟石露餡,引來玄奘的關心,似乎冥冥之中早料得到,後來,正值大夥為大師兄療傷之時,猴子說,「我那花果山的仙果甜地很,吃了治得百病,這就乘我筋斗雲一去,取來給大師兄服用」,秋月很好奇何來筋斗雲這樣的法寶,怎能騰雲駕霧。
「我說猴弟,我真好奇你這寶物,讓師姐坐坐唄。」
「師姐喔,駕這雲可有必要條件嘛。」
猴子搔搔腦袋,「這腦子的念頭可得完全淨空,像仙人打坐般,腦中一片空白,清境寡欲才行,但我看師姐很難辦到喔。」
猴弟瞧見師姐挽著大師兄的手,心中總有掛念,不可能乘上筋斗雲啦,坐上去肯定會摔著。
「師弟你別小看你師姐,我可是玄天紫薇星仙女下凡,這事對我沒什麼困難啦。」
秋月活掰瞎掰肯定亂,一股腦兒地往雲上踹,還真給他騰雲駕霧起來了。
「小老弟還不快來駕雲,師姐可要去會會你成天掛在嘴巴的花果山,我倒是想看看山上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世外桃源是長得如何呀。」
秋月興奮之情不可言喻,活像小時後崇拜的神秘女超人,飛起來了怎麼可能救命啊。
「姐兒就少挖苦我了,不過姐兒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呀。」
猴兒話完便雲騰了上去,一溜煙地就不見蹤影了。注疏:秋月使上靈魂出竅之術,空著了軀子,腦袋自然空空如也。
玄奘趁機想私下對思藍問話,刻意支開二怪來說。
「我說豬八戒還有沙悟淨呀,幫咱們去化點齋飯吧,回來幫大師兄補點身子。」
「喳。」
豬仔河童雙雙離去後,就剩玄奘陪思藍獨處時光,玄奘好惺惺替思藍把脈,還卸下袈裟摺成一疊給思藍當枕頭,無微不至地關照讓思藍倍感溫馨,玄奘說:
「我說藍徒兒呀,幾天前我們一揆眾夥,險遭不測,要不是你懷中至寶,瑞光萬發,斬妖除魔,才使咱們逢凶化吉,天底下可有如此神武兵器?。」
思藍這下明白這回是紙不住火了。
「師父,沒什麼至寶,不過是只普普通通的暗器罷了,徒兒走過大江南北,遇著奇人奇事,拾來這枚暗器,也只是野人獻曝不足道也,倒是徒兒多點武藝造化,斬妖除魔對徒兒並不是件難事,師父你還記得,當咱們第一次碰面時,徒兒以天崗36式拼博護駕,師父你說,你徒弟功夫是不是了得呀。」
思藍臭蓋膨風兼吹牛,還不是想轉移話題。
「是呀當兒情況可真是危急呀,幸多得徒兒相救,不然我可要葬身異地了,但說也奇怪,是日徒兒未曾拿出那暗器,那器生來光彩奪目,若能瞧上一回,也不枉此身了。」
「這,不過是只普通的石子罷了。」
思藍很想推拖,但抵不過師父殷求甚切,無奈拿了出來,只見那石平淡無奇,樸拙地就像枚普通石子般,了無趣味,思藍心想,神悟石說要避開的眼線簡直清楚地很,不外乎就是玄奘,瞧師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生不出蛋來,只得搖頭嘆氣。
「罷了,罷了。」
便旋即還給思藍,思藍想追問師父情勢,師父草草答來,「我不過在尋一只至寶來,助我普渡眾生罷了。」
眼見師父嘆氣的憔悴模樣十分楚楚可憐,空憔悴卻有百般無奈,本想多問下文也不是時候了。思藍反省之前對師父多有負面猜臆,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意罷了,見師父暗自神殤之餘,心中不免見怪,說不定師父真的是在救濟蒼生,發願成為一個在世佛呢,我又何以把他想得如此不堪,與蕭朝泰、文成公主同等野心呢,這般談話後他總算不猜臆師父為人了,一心向他,定幫他取回西方佛典。
這數十天來,思藍的身子復原地分外緩慢,想當然爾神悟石不能再幫他了,思藍只得躺著,為不再拖延行程,由猴豬及河童輪流擔著架子走,思藍倒也享番清福。
「這山愈是走近愈是發熱,怪了怪了。」
玄奘難得發牢騷,聽在思藍耳裡卻有另一番詮釋。
「愈是接近地獄愈是發熱。」
比起先前不祥的預感,險些嚴峻了點,熱浪襲來,玄奘竟忍不住地發暈,弟子們深怕師父中暑,連忙趕去打水,卻遍尋不著水來,卻聽聞到一些危言聳聽,先早這山四季宜人,爾後地殼運動,噴發熾熱火山雲,在山頭上開了個爆裂口,岩熔終年在裂隙裡浪湧翻騰,不時騰出擎天日珥,遂全盤將山頭染成火焰似的,乃火焰山得名原由,此山怪哉,這山頭火焰四射,廢氣沖天產生溫室效應,酷熱難消寸步難行,比起沙漠頂著炙陽的難耐十倍有餘,要繞過蔥領上的此山是可以,只要走遍綿亙千里的喜馬拉雅山或天山,這本益比怎麼算都不划算,但進一步消息指出,那探訪來的村落,只剩寥寥數人,個個面有難色,惶恐無措的表情全寫在臉上,拾著家當準備遠走高飛。
「放慢點小心摔著,阿伯您是在搞什麼呀。」
碰到猴豬盤問,險嚇得撒尿,在地上抽搐,猴為了不嚇著生人,叫豬回去自己變個人模樣,打探內情,他這解釋可扯,說這是牛魔王的地盤,跟他妖婆鐵扇公主一道作孽,本按月只消幾個嬰孩牲祭,掠食者少生活還過得去,但近來火山爆發,橫來巨禍,地下湧來了妖怪軍團,驟然食口大增,把丁男丁女囡仔全抓去圈養,當成畜生來繁衍了,只剩咱這些老朽逃命,說完這老淚縱橫的老骨頭都快散了,還是使力地拉著,猴仔於心不忍,幫了一把。於是孫悟空七十二變,變個蒼蠅嗡嗡地去山寨斥候,情況同老頭所說,公畜牲跟女畜牲配種生下小畜牲,男女衣不蔽體,汙垢滿盈,像極在泥巴裡打滾的豬仔。
「快告訴老孫,你們別來無恙。」
那公的每天看到同類被宰已六神無主,難不成這小蒼蠅也要害人,以為死到臨頭,嚇得是魂不守舍哇哇大叫,看守小妖可得管教,兇狠地拿刀給他生剝了,旁的高等妖孽說:
「拖下去給我下酒。」
「唉!」悟空嘆了口氣,又飛去他處打聽...
猴子回去稟報師父,說這火焰山已被妖魔化,十分險惡,要不走就栽在這個惡地了,但玄奘慈悲心腸,說要幫助鄉民們,不可見死不救,問猴可有解決之道,猴苦自比群醜跳樑,均屬三頭六臂的,衡量己力實寡不敵眾,猶如螳臂擋車自不量力,正當猴子苦思無策時,楊柳觀音法身顯世,執白玉淨水瓶垂手甘露點醒世間苦難,一行人見菩薩圓光普照,無不跪拜寧聽教誨。
「三藏尊者及眾徒們,此火焰山乃貧道俗身時,父王所轄之興林國土,其民風窳敗信奉異端,不思向善遂獲此劫,如今劫數已盡,本當由貧道救民水火,但倘由汝等圓此功德,誠屬修業偉厥也,此火焰山之地獄火,為鐵扇公主所持芭蕉扇煽起,滅得這了火,才得斷卻妖眾與亡城之聯繫,繫鈴、解鈴都得取用芭蕉扇,切記,以此扇正煽則助火,反搧則降火,若要與鐵扇公主拼搏,需有八方也吹不動的本事,此有顆靈藥,吃下便成不動明王之身,悟空來,服下此丸助你師父大業。」
「是,多謝觀音菩薩賜藥。」
「替天取經的眾尊者們,橫亙於前乃八十一難中最大難關,不可因困難重重便心生畏途,惟有以龍馬精神奮進不已,方能見性成佛成大光明,其餘細節天機不可洩漏,冷暖自憑領會,去吧,解民所苦,成己所成。」
「多謝觀音大士指點迷津。」
說完觀音似雲煙般消逝,了無痕跡,(說也奇怪,思藍自從愈撞著了神蹟,身子自然復原了,真是雙喜臨門呀)。
眾人有感神跡溫暖心頭,各個莫不磨拳霍霍,籌畫而來,據猴子的四處打聽,鐵扇公主的男人乃是混世牛魔王,火爆性子計決不能與之正面衝突,其底下更有以金角銀角為首的妖怪大軍,既然不能拼命,就只能談判,這談判的籌碼嘛,動來動去,就將腦筋動到紅孩兒身上去了,孫悟空化作飛蠅跟監紅孩兒,幾天後終於逮住他好玩跑到無人之處戲耍野兔,話說小孩玩耍千萬不要單獨行動,不然恐遭不測,大夥半路截殺出來要脅這孩兒去路,想出土匪的勾當,綁架紅孩兒要脅鐵扇公主拿贖金來,也就是芭蕉扇(本來玄奘不應許的,但為避免傷亡才出此下策),孩兒拿著樹枝搓著小兔子,見有人干擾他玩耍的興致,不禁氣憤填膺。
「哪來的野人,竟敢擋住本公子的去路,就不怕我吃了你們。」
一個兔崽子真是乳臭未裝大人可神氣著,但人小鬼大樣子也挺好玩,僧人們還偷偷竊笑呢,這鬼小孩有雙地獄來的火眼,若被瞄上一眼,便將人給瞬燃,燃燒一瞬間實可怕地很,真是敗給他,竟玩皮地把豬身上的豬鬃給燒了,害豬八戒引以為傲的男性特徵不復具在。
「臭小鬼你居然敢把你爺子最心愛的豬毛燒掉,奶奶地。」
豬仔不停地嘀咕好是生氣,沒想到那紅孩兒拍案叫好。
「好耶好耶,精采精彩。」
旁人被這滑稽的舉止給笑得翻倒在地,河童平常是被豬師兄給欺負慣了,在旁笑得屬他最樂,但幸災樂禍則福盡悲來,他引以為傲的鬍鬚可是續了百年之久,在河中增長的智慧全都包孕在長鬚之中,如今一夕被一個死小孩給毀了。
「嗚嗚,媽媽咪呀,我可憐了的鬍鬚。」
河童摀起嘴巴,神情痛苦地拾起地上的灰燼,好生哭泣,那些愛嘲笑的傢伙,發覺不太對竟,等會不知野火會不會燒到自己寶貝,秋月摸著頭髮,玄奘摸著袈裟,思藍怎麼摸著下體,但那孫悟空不知道是太樂觀還是根本是個傻子,還使勁地笑,樂得開懷,猴子本來屁股沒毛已經夠自卑了,那個死小孩卻把他的引以為傲的金毛燒焦成了一個禿子。
「老孫的金光毛,唏哩嘩啦地沒了,真機車咧。」
猴子真被氣個半死呢。
「哈哈好玩好玩,禿猴禿屁股激禿激禿。」
這番童言無忌可惹毛了老孫,老孫想教訓紅孩兒,但一靠近,卻被那火眼一瞄,身上的皮膚也被燙得稀巴爛,真拿他沒轍束手無策呀,思藍見西遊三兄弟慘遭惡整,簡直嚇到了,等會輪到自己被戲耍,那還得了,明明是個可愛的笨小孩,卻如此叫人討厭,天殺的,待宰的思藍掙扎了一會,突然靈機一動,小孩不是最好騙嗎。
「公子哥呀,奴才可是會做很多好玩的玩具喔,來來來,奴才造些玩具給你瞧瞧。」
紅孩兒聽到有玩具,心中剎喜:「什麼玩具快作給本少爺看。」
他是好奇地看著思藍憑著孩時的記憶,砍來一隻竹子,用自己的冰火手刃,迅速將竹子化作了竹蜻蜓,陀螺,竹槍還有竹玉,甚至竹馬,踩高蹺等玩意兒(思藍國小的勞作可好得可以出國比賽),沒見過世面的野孩子,將這些全捧在手心裡當作寶,這小孩未免也太好騙了,他目不轉睛地把玩童玩,當紅孩兒沒了戒心玩得不亦樂乎知時,眾夥就趁機對他下手,將他眼睛給蒙住,那火眼就不能亂使性子,火大的猴豬河童分別拿金箍棒、天篷鈀還有月形刀使勁地打他,那孩子皮開肉綻哭鬧地很,旁人餘心不忍,卻也阻止不了,幸好觀音大士下凡阻止,使了個物換星移,拿了紅孩兒的紅肚兜,攪和還包一坨泥巴,在口裡吹出一息真氣,在地上成了一坨紅孩兒的假屍,用這跟真紅孩兒換。
「你們就饒了他吧,雖這孩兒父母都是妖道之人,但他積習尚淺,仍可教化為一介良才,紅孩兒就給我當善財童子,使我的命吧。」
說完便帶走了,但三怪氣仍未消接續個打,那假人不耐打,一下子便腸穿肚流慘不忍睹。
待這光溜豬,與無鬚河童還有禿猴氣消,思藍找大夥想想,沒了紅孩兒當人質,要拿什麼跟芭蕉公主交涉,禿猴說他早有復案了,沒了紅孩兒再去變一個不就可好,自己就七十二變成假的,往那山頭上尨然鶴立的牛角宮走去,這七十二變可讓思藍嚇著,到底跟誰學的,若型態完全變化,可真是生物學上一大奇蹟呀,後猴兒在外頭守候,先瞧見牛魔王走去尋草吃才放心,再去找落單的媽媽。
「娘親,我剛剛可作了件厲害得不得了的事喔。」
「我的好孩兒,什麼事讓你這般高興呀。」
「我剛剛呀半路遇到壞人,險些被抓去,他們太小看孩兒的本領了,孩兒用火精眼就把唐三藏一眾當垃圾,都給燒成灰燼了呢。」
鐵扇公主大感詫異:「唐三藏聽說吃了可增長千年功力,你怎麼不留下他來當活口呢。」
「孩兒當然知道,我已囑咐大廚將他的肉斬來為爹娘作來羹湯,等會還要拿來孝敬爹娘呢。」
「我的好孩兒終於長大了。」
鐵扇公主心想,紅孩兒從小嬌生慣養,脾氣任性地很,而這回總算懂事多了,令他大感寬慰。
「娘你的芭蕉扇借我玩玩,這玄僧的肉味太腥,我怕爹娘吃不慣,我去後山把火兔從洞裡給煽出來,好來下羹調味,好嘛!媽咪。」
鐵扇公主見兒子長進不少大喜,不疑有他,「孩子你就拿去玩玩吧,可別弄丟了。」
看到紅孩兒興高采烈地跳了出去,心情大好。
「疑,用芭蕉扇趕兔子,只有我這孩兒想得出來呀。」
鐵扇公主等了好久,沒瞧見什麼羹湯,被猴孫戲耍了都不知道,想說紅孩兒會不會又跑去玩耍不知回家,他吩咐金角銀角兩兄弟來。
「聽說小少爺抓來了唐三藏給你們作羹湯,好了沒。」
「唐三藏哪來的唐三藏,啟稟娘娘,下官不知道有這回事。」
「什麼沒有,難不成我那兒子惡性難改,騙我芭蕉扇去玩玩,抓到他絕不饒他,去將少爺給帶回來。」
鐵扇公主勃然大怒,臉色黑青,皮膚上一條條陰邪的羅剎虎紋都跑出來,分明是抓狂了。那金角銀角走在路上嘀咕。
「那小少爺成天只想玩,這回偷了娘娘的至寶,不知會闖出什麼大禍來。」
「就是嗎每次都派我們收拾少爺的爛攤子,不過那娘娘的臉色可真是可怕,如果她抓狂現出原形,那咱們可凶多吉少。」
「就是唄。」
走著閒晃邊走邊抱怨,瞧遠處怎麼出現少爺的紅肚兜,少爺還倒在地上,跑近去瞧,這少爺嗎怎麼身上傷痕纍纍,不太對勁,這呼吸,沒了,趕緊將屍體抱回牛角宮,鐵扇公主聞此噩耗,痛哭失聲,當眼淚都淌了血,母親這無可言喻的椎心之痛,轉悲為恨決心千刮萬剖仇人,為子報仇,於是就派出耳目調查,方圓百里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作掉紅孩兒,一調查出來是唐三藏徒眾幹的好事,立即派人去圍剿,本來眾妖們,也想垂涎唐僧這個長生不老的佛肉,結果那些不知斤兩的妖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接近芭蕉扇就不知給吹到千里多遠的地方去了,連鐵扇公主也奈何不了無法接近,玄奘一眾為了解救火焰山的住民免於妖孽的殘害,師父一聲命下,各個徒兒大顯神威,在人畜圈養之地,大鬧眾妖,打垮圍欄,讓裡頭的人畜奔逃而走,各大妖小妖群魔亂舞爭鋒而來,為避免扇及無辜,芭蕉扇沒得用了,打來可是手酸,不過還好眾妖只是道行尚淺的無名小鬼,不堪一擊,最後中頭目金角銀角可出現了。
「這些妖類怎麼夥同人類一道。」
金說:「你們這些妖怪兄弟,怎麼幫起人類來了。」
銀說吆喝:「因為我要化妖成佛,螁去凡胎。」
孫說:「對呀對呀。」
附和之音:「妖界跟天界本水火不容是沒錯,但各有各自的舒服之處,你們去仙界假公道義活吃人罷了,與其作沽名釣譽的偽君子,還不如當個自由自在的任俠痛快。」
這話思藍在旁聽得糊塗:「呸,我等受佛祖感化,天地正氣自存心中,甘為佛門捨身入死,我等早已遁入空門,哪需虛偽浮華的假面具,妖孽納命來,讓我好替天行道。」
「唉,你們中毒已深,只好全把你們收拾乾淨。」
金角手裡拿出一壺啥米碗糕,好加在思藍看過兒時的童話書,告訴大家說金角的葫蘆可厲害地很,會將人收進去,化作一攤屍血,要大家小心,這東西跟紅孩兒的火眼一樣難搞,那要被吸走的陰風,還好孫悟空給用芭蕉扇給扇回去,並吩咐大家緊著逃命,豬跟河童上被子都是元帥大將的自然行得快,但玄奘秋月兩人呢,思藍揹起玄奘輕功快行,秋月便給孫悟空拿筋斗雲載,這下成了疾行軍,一溜煙就不見了,金銀兩角可是納悶,怎麼跑的那麼快。
「在那。」樹叢裡發現一條猴尾巴,「快追。」
這場景實是玄奘徒眾佯裝逃跑,再暗下埋伏,那兩隻妖精可中了圈套,背裡被使來歹毒陰招,直個兒活生生地被砍上幾刀,這兩寶怎來得及反應,拳打腳踢緊湊而來,便被打個落花流水,身上的葫蘆也被搶走了,但銀角趁來一記格擋後的時間差,嗅來前方不遠草後有一抹人味,飛去抓出來原是千年三藏肉,便掐來要脅。
「你們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師父。」
眾人驚响。
「老納一命換得妖孽一命,值得值得。」
「玄奘師父你好樣的。」
銀角答嗆,本要一掌打死唐三藏,怎有股念力讓他使不下去,天空漫步滑來一位神仙。
「這兩人本我顧爐童子,我便收了回去,這有一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用來對付牛魔王,當可取之雙角,來藍道徒,你仙緣最深,你拿去用吧。」
思藍謝過太上老君,但玄奘在旁仙人對他視若無賭並不以為然。
「多謝施主相救,但你我道佛殊途,還無以還報,勸施主早日皈依佛門,自是福報。」
「唉天地之大,姪賢輩為何不能兼容並蓄,儒釋道之間雖然紛紛擾擾,但分久必合呀。」
說完便揮袖而別,不帶走一片雲彩。
「好消遙的仙人,成佛就該成這樣的仙人,多逍遙自在呀。」
孫悟空有感而發,但被四弟河童糾正來特別提醒。
「二哥你沒看到師父很生氣嗎,別說了,不然挨罰。」
玄奘此時往一根牛角尖裡鑽。
「這仙人自顧自的清修,卻不知道人間疾苦,若是天下人都領了那教,都自掃門前雪,不管別人瓦上霜,那是人間的禍事呀。」
玄奘憂心忡忡,思藍想說這金角銀角原來跟太上老君是同一夥的,難怪說話如此哲理,說什麼「天界假公道義活吃人」,這裡面肯定大有文章。
這葫蘆寶貝更是好用,收拾剩的餘妖孽自是不費吹灰之力,餘孽全都給葫蘆釀成藥酒來加料,豬猴河童們喝得可是痛快,這些粗子喝了,原始野性被呼喚出來,可堅強地很,天不怕地不怕的,殺多了妖怪助興,而那酒腥辣,他們肯定喝醉了。那些被當畜牲使喚的人們,個個痛哭流涕,未料到還有解脫的一天,當他們知道是給佛救了便十分慚愧,忙著瞌頭道恩,誓言信奉佛教至死不渝,師徒們受眾人這番殷勤,自然不免延宕了多時,卻溜了一條禍根,這指揮的鐵扇公主見大事不妙,狼狽不堪地逃回牛角宮,並將這天大的噩耗告狀給相公知道,見娘子這番悽慘模樣,牛魔王盛怒不可乘,這回失個兒子,又丟了老婆的寶貝,簡直氣得牛毛豎立,怒髮衝冠了,那只芭蕉扇可是他怕老婆的原因,老婆那麼兇還沒逼他離婚,還不是怕自己被芭蕉扇給吹垮,這扇可真神,可輕易地將百公噸的種牛給狠狠地吹走,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只寶貝,貿然去奪回恐怕被扇子整得不得善終,不過他跟猴子一樣有蓋世神功,也會七十二變,於是就變成了位仕紳,假裝好心地去給玄奘請安,還用力在地上磕頭。
「真是大大地感謝眾位師父,對草民的再造之恩,小民感激涕零,雖然拿不出什麼可以還報,但有一事可表謝心意,我是這的地方官,對地方上事物可熟透著呢,這火焰山的地形地貌可如數家珍,當可為師父們引導方向。」
這人說他是個嚮導,要幫助玄奘們走出這個惡地,還要助他們降這火燄山頭上的熱,見他熱心公益,眾人是依了,不過這人面孔生,不像是有救過的人,救人那時太混亂了,救了多少人自己也數不出來,牛魔王功力高深卻令猴跟思藍看不出原形,這混水可有得好淌。
大夥隨著嚮導走了走,繞了一天一夜還繞不完,由於嚮導滿心熱情地解說這地方風俗,使這路上也拂去無聊殺殺時間,他說的比老孫調查的還更深入,並道出牛魔王跟鐵扇公主這對狗男女如何殘忍地虐待百姓,以往只有牛魔王跟鐵扇公主當道時,按月都得要草民們交出十隻不滿一歲的幼人們,給他們打打牙祭,就不會再加害良民,那時生活還挺得過去,又說那牛魔王是吃素的,那些幼人們是交給鐵扇公主去享用,公主是羅煞女,原形像阿凡達電影中納美人那般,青色皮膚的母夜叉,獵殺身影又似虎,於是百姓給她的外號就叫虎姑婆,她拿十隻幼兒做什麼,是要吃嬰兒的嫩肉,有助於永保青春,因嬰兒有兒激素(嬰兒才會分泌的激素,讓嬰兒的皮膚變得又嫩又有彈性,註:純屬虛構不要當真,愛美請多食兒茶素),這激素,可比紫河車、臍帶血更具百倍療效,為了讓自己的面容姣好,那賤貨愛美,連吃嬰孩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都幹得出來,那牛魔王愈講愈興奮,把自己賤內芝麻綠豆的大小壞話全給抖了出來,實是牛魔王對婚姻不滿,拿著放大鏡抬槓妻子的卑鄙齷齪,眾人原是不想聽人八卦,揭人瘡疤的,但嚮導說的津津有味,生動活潑就好像他就是牛魔王本人似的(其實根本就是),師徒們覺得這嚮導蠻敬業的,只不過大家身在敵境,多聽一點敵人醜態也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本來牛魔王滿腔憤恨,因這群人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但現在卻由衷地對身旁這位秋月美女,可是驚為天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夢中情人,消淡他對復仇的渴望,反而想從情慾上獲得解脫,嚮導解說之餘也不忘對秋月百般示好,總是殷勤地端上溫侯熱湯,小心牽引秋月的小手渡過險地,秋月對他的禮貌讚賞有佳,讓牛魔王心情直上雲霄,雖然秋月不解風情,並沒有別的意思,但牛魔王人形挺是英俊瀟灑,看在思藍的眼裡卻毫不是滋味,悶著酸溜溜的醋瓶子在一個晚上打翻了,那晚悶熱牛魔王扇涼了草蓆要給秋月去去暑氣,但思藍說那嚮導不懷好意,哪有生人打理女人睡覺的道理,秋月本不在意嚮導的多禮,但總能感受思藍心中的感受,於是婉拒了牛魔王對她的好意,並跟思藍解釋:
「我對他一點也沒別的意思,不然咱們睡一起。」
秋月千嬌百媚地硬拉思藍來共枕眠,本來思藍的捻酸醋和著的面子一時拉不下,最後還是按捺不住秋月對他的百般撒嬌,就陪她同個草蓆偎枕而睡了,牛魔王看無下去本假裝若無其事地睡去,但半夜起來虎視眈眈地瞧他們睡得如此甜蜜,簡直是快氣炸了,本想一劍殺了情敵,但後來想想這可會壞了大事,就強忍自己的性子,這事就不了了之了。牛魔王夜裡睡不著,想著偷吃的理由,將它合理化,上回看上了玉面公主,為了與外遇對象見面,想辦法偷時間,找地點,還要避人耳目,刺激得很,那致命吸引力真無法敵擋,想說男人若有外遇的機會,誰不把握呀,那真是美好時光呀,後來那隻糟糠之妻還真是糟糕,將他倆抓猴在床,說玉面公主是狐狸精,專門勾引她人老公,於是不分青虹皂白便使上青鋒雙劍一劍刺死了玉面公主,牛回想那時。
「我不是不敢答嗆呀,我是怕她芭蕉扇呀,這羅剎女夜叉呀,可真歹毒呀,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人類皇帝左擁右抱三妻六妾,我這元配思想真是冥頑不靈,我納個妾有什麼大不了,她這回沒扇子,我可不怕她,這次一定要把秋月這女人娶回家,就說這麼定了。」
牛魔王心存僥倖的念頭,打定了個主意,要把秋月給擄回去陪睡,想說此次若騙回芭蕉扇,雖賠了個兒子,也賺著了一個夫人不是,當然還有唐三藏這肉吃,怎麼算都合,這嚮導可真殺人於無形之中呀。
隔日,嚮導帶領大家繞來了火山口,四處都有噴氣口極熱,這火山臼極深,探口下去,裡頭岩漿翻騰似如火獄,火山臼山壁陡峭,若不留神跌了下去,猶恐連根汗毛都化作灰燼,這口上炙酷難耐,呼吸點空氣肺臟就像著火般,幸好猴子拿出伸縮自如的芭蕉扇,化作小扇給大家搧搧風,這頂奇妙的,涼風自然抵住熱氣,而犯不著榨乾思藍的達摩寒氣,當其它人喊熱不住時,思藍望這洞口,念舊景悠悠,不堪景悽涼,回首憶過往,愁眉黯上然,盼妹影猶駐,淚眼兩茫茫,奈何只是癡情難卻,火海熔岩之中,可否映照出敏妹燦爛般地容顏呢,或許太過專注那不可多求的願望,不覺這身積屍攪和著鬼籠之手的蠢蠢欲動,好似在警告思藍些什麼,驚醒來自己的陰陽眼界突然大開,看透了這嚮導原來是個牛精,話說當時牛精正作起怪來。
「大人們是這樣的,原本太平如斯的日子,直至這玩意噴出來後,便生不如死,猴大爺持的扇子可有妙用,借草民一用,便可搧熄這禍根。」
「嗯菩薩也是這麼說。」
猴子頭腦也簡單,不知要防備些什麼,便把扇子遞給了嚮導。
「慢著,別給。」
說是遲,那是快,牛魔王一手抓住秋月的左手,原本另隻手要抓住玄奘,卻被秋月右手打了一記耳光,溜了玄奘,不得已便迅速地往後撤,再使來芭蕉大搧風,這事情變化總在一瞬間,大夥倏忽然地跌進萬丈深淵之中,再幾秒恐已萬劫不復,葬身地獄,但故事不會這樣就結束,又不是三流小說情節。
「觔斗雲快來救你的主子。」
猴子發咒:「變大再大更大。」
自由落體的眾人便跌進去軟綿綿地雲朵上了,大夥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心存雜思淫念的話,就沒辦法乘上筋斗雲了嗎?稱幸的是,這回和尚們可被嚇得半死,腦袋呈一片空白當然穩穩地坐上,老孫抓住這個機會,趁勢一股氣將眾人送回火焰山山腳下,經過嚮導這番折騰,這一天一夜的路,總算是回到了起點。
話說牛魔王辦完了大事,報了喪兒之仇,便興沖沖地將秋月強行帶回老巢(秋月可真是紅顏多舛命呀)。場景轉到山腳下,思藍一回神,不敢相信秋月被擄了,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她那淚水汪汪的眼睛盼著自己,他立即作出了決定,拔腿便往山上跑,卻被猴弟張手攔下。
「師兄我隨你去。」
猴子叫道:「不了,你們好好保護師父,芭蕉扇沒了,我腰際的葫蘆也掉進熔漿之中,沒了法器小心山裡群妖的反攻,我有潛行之術,必能潛入賊窟救回秋月師姐,若一日不回,再來尋我。」
「誰叫你是我大師兄,我領命便是。」
思藍便為愛走天涯,尋猴弟指引的方向,以輕功飛快地來到了牛角宮,這聳立的陰森大殿,肯定是那牛精的妖宮,思藍深吸口氣便硬闖了進去,一潛入卻聽聞爭吵不休,只見牛魔王忙得不可開交,在地上與妻子扭打起來,原來鐵扇公主氣不過牛魔王擄個女人回來做啥,邊打邊罵。
「我要你替兒子報仇,你還帶個仇人回來幹嘛。」
「老婆我再也受不了你的硬脾氣,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娶個三妻六妾有什麼不可以,人生全給你支配了,我還有什麼樂趣可言,死了個兒子再生就好,納個妾也為了興旺咱家火呀,還有...」
老牛想著自己多年來的委屈,點點滴滴記恨在心頭,一下子全發洩得夠,豁出去了。
「死牛你說夠沒,上次在外面偷腥,老娘為了小孩不計較,這次小孩沒了你還帶野女人回家,你還真是誇張。」
於是兩人拳打腳踢樣樣來,思藍正目睹家暴發生,一臉錯愕,不過倒是好事,就趁機溜去找秋月,來到一個鐵鍊囚禁的門前,噤聲聆聽裡面傳來幾許呻吟,思藍小聲說:
「秋月你在裡面嗎?」
「藍你來了,但我?」(哭泣聲)
「你還是不要見我得好。」
「秋月你怎麼了,我馬上救你出去。」
「不,不!」
秋月回答內容有點奇怪,但思藍不問原由,立時用冷熱澆熄的神力將鐵鍊給熔開,這眼前有一樁瞠目結舌的靈異事件,可叫思藍一頭霧水,裡面坐著秋月的身子是沒錯,但怎瞧頭型不一致,卻成了個牛頭,這聲音沒聽錯呀,是秋月埋頭在哭泣呀,地上還有銅鏡被摔著。
「秋月真是你嗎,你怎麼變成這生模樣呢?」
「藍,我不敢見你,你快回去。」
秋月掩著面容,抱頭痛哭。
「月,讓我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好嗎?」
思藍苦苦哀求,不斷地安慰著她,最後終於道出心裡的痛。
「我不清楚被下了什麼毒藥,那嚮導說如果我不依他的話,作他的妾,就將我變成頭牛,現在便成了我這副模樣,往後又有何面目可以活下去。」
秋月卯起勁來拿頭猛敲桌子,卻被思藍阻止,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變成這副醜八怪,還不如去死死算了。
「月你不要想不開,聽我說,那嚮導是個牛精,之所以把你變成牛...」
思藍想想有啥辦法可幫助月的,於是當下想出一個妙計。
「我說月呀,你就在這等他進來,他說什麼你都依了他,包括作他的妾,記得要溫柔體貼依偎著他,忍耐一下順著他的意,等他心軟了便叫他還你原貌,我躲在床底下,如果他敢對你不客氣,我就出來制伏他,逼他乖乖就範。」
思藍仔細地告訴她這個計畫,秋月聽來還有得救,便點頭答應,但還是不敢正面看著思藍,就怕思藍見著她的臉孔,破壞對她的印象,就不要她了,而這事有了初步共識後,思藍便躲到床底下去了。
當晚,感覺牛精走進閨房來。
「我那個黃臉婆真是個臭娘胚,整天兇巴巴地,不過納個妾,有什麼大不了,竟瘋了般對我兇,還真是想討打,她再如此猖狂,就把她給休了,牟~,你說對吧。」
秋月聽他嘮叨並不覺得厭煩,還不時地附和著他。
「牟~對呀,就是唄。」
讓牛精十分窩心,心想這愛妾總算是開竅了,便與她調情起來。
「我說我的好妹子呀,你若依了我,這麼碩大的豪宅,你便是女主人了,到那時我身邊的奴才全由你使喚,再說,你夫君我呀,可是妖界大魔王麾下的先鋒大將呢,待我在人間衝殺立下大功,自然可分得唐國半壁江山,過不久你也當上皇后挺樂著呢。」
牛魔王任憑他蓋得天花亂墜,唬爛有餘,還陶陶然地洋洋得意也不知在得意些什麼。
「我說王呀,我自然是依了你,夫君氣宇軒昂,雄才大略,定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若當上開朝先皇,咱家心底可高興得呢!」
「呵呵,愛妾真是聰明人,得了我這個能幹的丈夫,一輩子不愁吃穿,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呀。」
牛魔王見秋月允諾當妾了,樂得不可開交。
「是呀,大王一表人才,有吞吐天地之志,我總算是嫁對人了,想當然爾,下半輩子將多麼幸福呀。」
「那可不是嗎!」
牛魔王得意忘形,獸血沸騰,想對秋月做出輕侮的動作,用兩條唇肉強壓她的櫻桃小嘴,秋月反射性的伸手堵回他的嘴。
「我說大王呀,妾身是個牛樣子,這怎麼跟你親熱,還是把我便回原形,好不好嘛。」
牛魔王有點掃興,悻悻然地說:「當牛有什麼不好,牛是很尊貴的動物,不是只是拿來耕田的,牛可在天竺可是聖獸,你也不懂得尊敬我們。」
秋月知道牛精在彆扭,但可不能再惹他生氣。
「唉呦!我說王呀,我平生最敬重的動物就是牛了,牛兒很可愛地呀,而且很有靈性呀,我怎會不愛當牛呢,但是王呀,我一頭牛嘴的,還當不慣,不知怎麼服伺大王,若有人臉就好囉!我有很多可愛的表情可以逗您發笑喔,大王要不要看,你說嘛!若不能服侍大王的話,妾可會很傷心。」
秋月用牛鼻假裝在抽泣,那拱山洞裡發出唏唏囌囌聲,讓牛魔王是心疼了秋月,還以為秋月很愛她,於是愛女心切,給了解藥使秋月歸元返本,漸漸地秋月的頭扭曲變形起來,還了秋月一個天仙模樣,於是秋月摸臉又是照鏡的,她的臉是真的回來了,喜出望外,但此時危機潛伏,因為光溜的牛精大舉壓境至秋月的底限,秋月不得以掀牌了:
「藍,快點出來救我。」
她緊急招喚姘夫,執行這籌劃一時的仙人跳。
「何方妖孽豈敢碰我的女人,還不速速給我滾出門去。」
思藍從床底下冒出,語鋒犀利攻其不備,嚇得牛魔王心理層面自是狼狽不堪,跟上回被抓姦在床同等慌心錯愕,撿了那下褲檔便連滾帶爬地奔出去,但自己這行為想想還真不太對,這事自己家耶,那是哪來窩藏的野男人,真是一對姦夫淫婦,牛魔王可是氣絕,便奪門進去教訓思藍,如同摔角選手一般,將思藍整人舉起,一個甩手,就將思藍騰空摔去牆面,還引來建築的天搖地晃。
「啊?」秋月驚叫不安,上回思藍的骨頭還沒完好,怎承受得住這一摔,那牛魔王獰笑邪淫,迎向來秋月準備硬上,卻不知還沒結束,思藍上回摔的是積屍氣化成的骨,這回可是佛賜給他的骨,已脫胎換骨的思藍豈能跟上回相提並論,思藍爬起來從牛背後將他押住,想反將其手挾於其後,但牛精的雙手氣力好比猛獸般,思藍連根手指都扳不動了,何況要制伏他,還好秋月拾起一把椅子,便往牛頭後腦勺上一摔,只見那檜木製的結實椅子全然碎裂,連牛魔王身上的皮毛都沒傷到,牛魔王可腦羞成怒地往她臉上巴上一掌,氣力大的讓秋月栽到地上,她那細皮嫩肉的臉皮已被打得瘀青,疼痛不已,那牛精轉頭向著思藍,手心一攤卻無中生有,握來黃金雙叉戢尖刀,便往思藍的胸膛刺去,思藍極力抓著牛魔王的雙腕反抗,也難以阻止戢鋒陷入皮肉之內,思藍表情痛苦,而戢鋒已吋吋逼近,甚至開始滲出血來,在一乾兩瞪眼的窘境下,眼前血肉逐漸模糊,白眼也快速翻動,這思藍大限將至,本小說結束,但奇蹟出現,那牛魔王似羊癲瘋般地發作起來,雙戢從手中掉落地面,不過他看到秋月翻出紅眼面無表情,便悟出是怎麼一回事,...,秋月摀著疼痛的臉頰,迅即意識到思藍的情況危急,一心只想救了思藍,腦中閃過一念。
「藍不是說過這嚮導是個牛妖,或許控獸大法可以鉗控他。」
於是雙手按住太陽穴,增強念力來。
「我的身體!?」
牛魔王的身子像醉鬼似地,東倒西歪地是被秋月控制著,但牛精不虧是千年妖孽,秋月的精神力也僅能控制他一時,卻非永遠,於是秋月使上吃奶念力,送牛頭到牆上一撞,那牛也冷不防地,眼冒金星,昏厥過去。
「藍我們快走,不然待這牛妖醒來,我們插翅也難飛了。」
秋月扶起受傷的思藍來,碎碎地步出那房外,但思藍害怕牛精不除,後患無窮,折了回房去拾取地上一戢並插入牛魔王胸膛,卻大吃一驚,那戢竟然融入牛魔王胸膛之中,牛魔王卻毫髮無傷,嚇得跟秋月奪門逃出,所幸那時候鐵扇公主被牛魔王氣得離家出走,便幸運地漏夜遠走高飛。
思藍有了佛骨就是不一樣,除了皮肉傷外,骨頭好比鋼鐵人般硬實,頂得住牛王的千斤粉碎摔,偎著秋月還可以走,一拐一拐地尋師父去,一個時辰後在半山腰撞了面,大夥怎是恁地高興。而那時鐵扇公主承受家暴後離家出走,隱匿起來痛哭一場,心緒經過沉澱後,本執著深愛丈夫的心理,外遇的火苗必須趁早滅絕,決定還是回去鬧到底,本來想說那賤人的房子無聲無息,竟忌妒起來他們是不是睡得太舒服,踹門進去,罵聲載道。
「妳這個賤女人,膽敢搶我的男人...」
出乎意料,根本沒人躺在床上,卻發現牛魔王昏倒在地,鐵扇公主施法將他移上床,並替他擦汗,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牛魔王醒來,見妻子前嫌盡釋為他細心照料,讓他大為感動,撲到鐵扇公主懷中相擁而泣,在他陳述悲慘的遭遇後,鐵扇公主選擇了寬恕,原諒了牛魔王的出軌,讓這對妖怪夫妻間感情更如膠似漆。此時,玄奘一眾還圍繞著團聚氣氛,但殺風景的是牛魔王殺了出來,還跟復合的鐵扇公主偕伴來襲,盛怒的牛魔王遇到仇人門,便硬上雪崩式人身撞擊,像打保齡球模樣,將眾人來個全倒,並拿出黃金雙叉戢尖刀,作尖角突擊往情敵思藍方向插刺而來,那尖刀架在頭上就像是鬥牛般的凶狠雙角,銳不可檔,思藍反應是夠快,急忙地閃了身,但那身後的石壁頓時開了大洞,牛精所演示的武功,招招致命朝思藍死處發進,窮凶惡極,在旁的師弟們也不看熱鬧,趕來幫忙,但鐵扇公主卻橫來一豎,跳出來擋在個人私鬥前,還拿著芭蕉扇興風作浪,吹得數人東倒西歪,只有悟空吃了不動明丸可筆直的很,還能抓著另豬跟河童免得飛跑,單手轉來金箍棒,朝地上勁力一插,施咒變成又硬又粗又長的柱子,來給豬八戒跟河童還抱,自己朝惡女追打,這妖風雖吹不走猴子,卻也使猴子打拳慢了半拍,孫猴凌空轉了一圈,蜷成一個痀僂身子,從空中展開無數功夫橋段,猿猴取月,猴子偷桃等,但鐵扇公主卻全閃過了,見她開大口笑悟空的蠢,機警的悟空悟來靈感,化作一隻蒼蠅鑽進鐵扇公主的肚裡,在裡面活潑亂跳的,他的聲音透過脊椎骨傳至耳小骨化作要脅。
「鐵扇公主你別搧了,不然讓你腸穿肚流,七孔乍血作死。」
「你就不怕我的胃酸消化你,再化成一坨大便?!」
「我老孫本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擁有金剛不壞之身,你的胃酸又奈何得了我老孫,乖乖就範吧。」
思藍更加猛力地跳了跳,鐵扇公主肚子被鬧得疼得要命。
「得了吧,老娘認輸了。」
「快把扇子交給我豬三弟。」
「是,是,肚裡的大爺,小女領命了。」
鐵扇公主不情願地遞了扇子。
「二哥我拿到了,你快出來吧。」
豬八戒灌進女羅剎嘴中一道聲音,老孫便安心地從食道裡爬呀爬,蹦了出來,沒想到鐵扇公主是奸邪地了得,趁老孫還沒出來,便使了一招撥皮妖術,從她袖口拋出無數天蠶煩惱絲,佈在空中,而她那妖冶彩繪的長指甲,像帝王蟹長腳般伸展,往豬哥河童的皮裡用思抽插穿刺織皮而來,速度之快,像是錄放影機按下快轉功能,這悲情的兩怪受著極大的痛苦,拼命掙扎,一會功夫,鐵扇公主狠上心來,雙掌指甲撐開,這槓桿效應,豬跟河童便被活生生剝皮,瞬間血肉橫飛,兩怪像捆不帶皮毛的獸肉,恐怖至極,悟空目睹這一切。
「不要!」
悲苦地安慰師弟:「三弟、四弟,撐著點,我叫那個潑婦還你們皮來。」
「二哥我撐不住了,好恨呀。」
話完失血過多氣絕,死不瞑目享年千歲,那百日的西遊三兄弟的感情,在一夕之間幻滅,令孫悟空咬牙切齒痛恨之至,誓言斬殺仇人為師弟們雪恨,但那鐵扇公主趁隙拾回芭蕉扇後,又依樣畫葫蘆要替老孫撥香蕉皮,還好悟空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個金殼脫蠶分身術,那被鐵扇公主扒來的,不過一具皮囊而已,悟空趁勢攻擊,悶了她好幾棍,迫使她再拿出芭蕉扇狂搧,但聰明的猴子不上第二次道。
「八婆你給我聽好,兩個師弟的命要你償來。」
孫猴拔下自己的猴毛吹成數十隻如出一轍的老孫,同他一起挺進,那鐵扇公主再怎麼使力搧,風就是吹不到猴子的真身,百隻毛手毛腳往鐵扇公主身體上亂摸,吋膚間無不受疼,抓得她唉唉叫,受不了折騰現出了羅剎女原形,是虎形般的女夜叉,她的利爪跟尖齒也不容小覷,對付虛有其表的假猴綽綽有餘,一個個像皮球般被抓洩了氣,就快剩一個猴真身,悟空被逼使出大絕招,變成一座史前大猩猩,往羅剎女背後給熊抱,轉向天空,來來回回天上地下,數不清翻滾了幾回,擾得母老虎頭暈目眩,口中含著的那縮放自如的芭蕉扇不小心催吐出來,掉在地上,猴子見狀,急忙去拾起扇子朝女羅煞奮力一搧,這頭母夜叉老虎,被吹到幾百里外,摔下來肯定落得粉身碎骨,報了師弟們的仇。
故事回到思藍思鬥牛魔王這邊,當牛魔王的雙叉戢使出「尖角突擊」活生生地要將銳角插入思藍的胸膛,思藍奮力抵擋,秋月見此情況十分危急,遠遠觀戰不得接近下,從而用腦波去干擾那隻牛,但因牛王武藝高強,秋月每控制一回就耗盡元神甚多,所以只能將那牛稍稍支開一下,便無以為繼。牛魔王可真納悶得,為何每使上這招都會適得其反呢,思藍見牛王發呆機不可失,用鬼籠手猛力抓住種牛的要害。
「哞哞~」牛王發出凄惨绝寰的惨叫,牠的痛感神精奔潰進而衝擊腦壓,痛苦讓牠兩手一空,雙戢落地卻被思藍沒入,思藍手持雙戢施展達賴劍法開來,這套劍路原是單手,卻被思藍融會貫通,雙手行來雲流亂水,揮灑自如,這般打牛時,劍鋒又被沒入牛身,實離奇的驚悚,讓思藍不寒而慄,牛王哈哈大笑。
「那雙戢原是我的雙角,自己的角又怎會傷主子。」
思藍嘴角冷冷一笑。
「又怎不會。」
說完即便聽到牛王哀嚎,原來思藍想起太上老君賜給他急急如律令,將雙戢貼上符咒,便傷了牛王,於是這雙角遂成思藍的得意武器,再運起氣,將雙戢灌入冰火邪三氣使貫穿其中,屠牛自是遊刃有餘,更是氣象萬千,這氣勢直逼得牛魔王頭皮發懼,是怎樣,自己頭上的雙角反被敵人所利用,還來要脅自己,牛魔王惱羞成怒,化作了猛牛原形來橫行霸道,那牛隻外表魁武巨碩,野性逼人,銳利的眼神,就像把利刃,隨時可取人性命,思藍手中的雙戢奮力振動,瞬間掙脫,是感受到牛身體的野性召換,化回那巨牛頭頂上的鋒利金角。
這牛隻前腳不斷的踢踏,是死神降臨的序幕,那奔來狂潮雷霆萬鈞,作死亡谷血腥沖撞,思藍慌張地閃過一回,卻被牛角擦破手臂鮮血直流,第二回,牛王直接以銳角貫穿了思藍的胸膛,拋上十呎高空,...,不,第二回,思藍就像是西班牙鬥牛士,舉起染血的衣服搖晃,讓近視又色盲的鬥牛以為是敵人的要害,偏了準頭,瀟瀟灑灑的藍姓鬥牛士,在風中佇立,牛王不甘心,雙月面宙返,折回作火牛陣之血腥踐踏,揚起地上風沙漫漫,幾度來回,思藍的生死便維繫在毫髮之間,狂沙白刃血紛紛,絕域蒼茫鬥兵稀,思藍在幾度衝擊下,身子變得柔斷,飄搖丁零,再挨幾回,再頑強的抵抗,也要終喪黃泉,此時他喪失鬥志,閉合了雙眼,等著領死,但天無絕人之路,出現了幻影。
「藍大哥,你不能死,我來助你。」
眼廉上突出個敏妹的容顏,告訴他不可輕易放棄,於是他重睜開了眼,鬼籠手錚錚作響,那狂牛正面衝向思藍身子,千鈞一髮,思藍旋即輕功飛深,一躍而上牛背駕馭野牛來,鬼籠手像噬血的狂獸狠狠地咬緊堅硬的牛皮,他就像個西部牛仔,牛魔王是拼命地跳躍扭動,就是甩不掉思藍,而思藍也自知若是放了手,便成了死路一條,丟去性命,經這一折騰,感覺在牛背上的一刻鐘,就像是騎了一天的馬,怎勘疲憊,思藍了得硬是撐了十幾分鐘,最後還是被重重地摔落下來,那秋月是要救,只不過精神消耗殆盡,目睹這窮兇慘絕,令她悲慟地無法自己,眼見牛的雙角就要墬擊插入思藍體中,但真的是福星高照,思藍命不該絕,此時此刻老孫解決了鐵扇公主回來搶救大師兄,一棒金箍棒便把那牛打得直背,疼地哀嚎聲令人發懅。
「好兄弟,咱們生死與共。」
「好!」兩人擊掌來雙手合璧,思藍的瓊陽炎龍氣、達摩寒冰氣、鬼籠邪屍氣進發,伴著孫悟空的龜派氣攻波、元氣彈,這五五波動拌在一起,直恨地要把這牛作成絞肉,那牛中彈狠狠地撞上山壁,倒地不起,當孫悟空告訴思藍三、四弟已往生,他倆恨不得再發動一次組合技。
菩薩慈悲,此時灑下聖光溫暖人心。
「住手!」
觀音大士協同善財童子親臨人間,僧人們無不用心聆聽教誨,跪拜下去。
「眾位尊者,這牛精本是此地一頭牛罷了,貧道俗身時,遊歷此地,見此牛即將被宰殺,於心不忍贖了這條牛,也因此與牛結下了佛緣,待貧道成了佛,閻羅王敬重貧道,將這牛的壽命從生死簿上一筆勾消,讓這牛活了把千年,遂成了個牛精,緣起、緣滅不是殺得便可以了事,牠的罪孽,因我而起,亦由我來概括承受,罷了,讓他進我佛門吧。」
但悟空卻猴急,說來:「觀音大士請見諒,此牛乃殺了我兩位弟兄,若讓此牛逍遙自在,則血恨之仇難消也。」
「悟空,七情六慾乃人之常情,乃輪迴之苦,不可太過於執著,悟空,你看你師弟們不是好端端地嘛。」
此時瞧見屍體處,那豬跟河童站起來,傻人傻樣地看自己沒事,還以為身在天堂,偕人皆向前相擁欣慰,那悟空更是喜極而泣。
「三弟、四弟不認得二哥了嗎,是觀音大士救了你們,還不快道謝。」
於是師徒聚首在一塊,大謝觀音慈悲,觀音又說:
「只要人人向善,都可以痛改前非,見性成佛,你們也不是走過這一遭嗎,諸法因緣而生,諸法因緣而滅,你們與牛精的恩怨,到此化作一個了結,由我帶回去教化,牠所造的孽業由他自己來償還,在天上修成正果的佛門尊者不多,若能號召更多能力非凡的妖怪,勸進他們向善,那天上就有更多有能力的尊者,來幫助百姓過更好的生活。」
話至此思藍偶有一感,原來天上的神明也都是公務員呀,要作為民服務呀,而且連妖鬼都可以成佛呀,可是大發現,觀音繼續講:
「你們所經歷的八十一難,已近功德圓滿,往後路途順遂,尊者們必要取得佛經回中原教化世人,那你們得道之日也不遠了。」
「是,多謝觀音大士指點。」
玄奘領著一群人拜謝觀音大士,聽聞成道不遠,各個莫不歡欣鼓舞。
「對了,藍尊者,這牛精的雙角,你拿去防身,關於未來諸多苦難,你當能用著。」
「多謝大士賜寶,小弟感激不盡。」
觀音語畢便領著無角牛精回去。
「爹!」
只見紅孩兒欣喜望著牛,當爹的更是快意。
「兒子你沒死呀,俺真替你高興著呀。」
而那個鐵扇公主呢,後來聽說她沒入槃涅,但遍尋不著牛魔王,便改嫁他人了。
玄奘師徒當然還有事要做,就是趕緊滅掉地獄來的煉火,孫悟空站上筋斗雲上奮力地搖那芭蕉扇,那火山口的熔炎像煤炭熄了灰燼,氣溫也慢慢回調,思藍有感覺他的鬼籠手活力漸漸消失,也許,也許是這通往地獄的入口,逐漸被封起來了吧,那是否也看不到敏妹的身影呢,對她,思藍倒是有點藕斷絲連。西去印度的一路上全是牛魔王的地盤,各個妖怪聽說玄奘師徒大顯神威還收了牛大王,便聞之喪膽,根本不能有所做為,有使惡的念頭,讓玄奘師徒們一路好走,最終,大夥終於來到了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