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9日 星期四

無名第三回

  「你的丈夫呢?他在哪裡呢?」
  「他被十字軍殺了,不過你幫他報了仇,你的恩德我們此生報答不盡。」母親一想起死去的丈夫又還原哭喪著臉,感謝貝德勒的大恩大德。
  貝德勒心中一涼,難道他偷襲殺害之人是幫他報了仇,又再追問:「你丈夫是誰又是怎麼死的,我幫他報了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坦麗娜回答:「我丈夫被殺時你也在場,他們兩個打鬥時,我丈夫死了,你卻殺了她的敵人。」
  難道貝德勒看兩人纏鬥的背影,坐享漁翁之利的同時,就是 坦麗娜 丈夫的忌日,貝德勒混不之所覺,作下為他丈夫復仇等事,那天犯下殺人的勾當,這一切盡看在眼底,是他那心中揮散不去的罪念,本來要助那白袍的殺異教徒,卻殺錯手,這倒底是幸還是不幸,那身著白長袍的將軍,到底為什麼會到巷裡行間,為了殺一人而陪上的性命,如果她的丈夫不是特別之人,那什麼原由就不得其知了。
  「那將軍為何會至暗僻深弄裡,只為了殺妳丈夫,他大可舉兵來抄了你家,那他也不會死的這麼冤枉,還被我這個新手殺害,他一定死不瞑目。」貝德勒不敢說出他殺錯人的事實,這是他最不想說的蜜蜜。
  聽貝德勒再講有的沒的,他不禁把面紗拆了,眼淚不停的流,貝德勒好心安慰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哭泣。
  「好吧別哭,我知道有難隱之言,我不追問就好了。」
  「我說我說,不說我會不舒服了,這個將軍風流,早在他們計畫攻城前就找我搭訕,我忠於丈夫,是不可以拋頭露面的,更別說我會理會他的無理請求,他卻為了強睹我容顏,甚至把我的頭巾給掀掉,圓睜的眼盯著我不放,好發誓總有一天要得到我,那時候我們居民跟十字軍往來,還以為可以和平共處,分享兩教的聖地,沒想到他們竟然要致我們於死定不可,戰事來後發生後,他身為將軍不想在光天化日下,作跟下等兵的賊事,所以偷雞摸狗來殺我丈夫,好羞辱我。」
   坦麗娜愈講愈傷心,淚水不停地滑落,貝德勒看得餘心不忍不禁同情她來,他水汪汪的眼睛有一種迷人的神情,之前的異教徒女人臉都是遮住,漸了解了異教徒的文化後,他會漸漸了解,會對自己會拋頭露面的女人,肯定許了自己,有些情不自禁貝德勒卻一切都能感受。
  致於怎樣的女人會被十字軍的將軍給看上,就不難理解了,這女人有白皙的皮膚端正的五官,還有遮隱在黑袍下若隱若現的身材,是一個不輸給克萊兒的美麗佳人。
  「他死是因為我教的入侵結果,你難道不會憎恨我嗎,就算我替你丈夫報了仇,我也是與他們同教的呀。」
  「不會!因為我們曲教教意要我們不隨便殺人,神教人博愛,化敵為友是最高貴的情操,我知道你很特別,從你憂鬱的眼神中,我看不到那些十字軍人眼中的殺氣,你一定有難以言喻的原因,才來到這裡吧吧,我相信你的想法定是跟十字軍們南轅北轍的。」從她所言讓貝德勒滿是羞愧,才不是這樣,他根本跟十字軍同屬一類型的人,他也是教皇中人,想拿到救贖卷而以,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那坦麗娜在無言的表情中卻帶著淡淡的憂傷,說她不難過傷心是騙人的,貝德勒看著她的眼神卻似迷人,好想親吻她一嘴,只要淡淡的一吻就行了,真的就只要一個輕柔舒服的擁抱就夠了,他們的嘴貼著緊,好似永遠都分不開了...
  坦麗娜說她在收了他丈夫的屍體,也順到收了那披白長袍的將軍屍體,好好找個地方藏住掩埋,要是被人發現將軍的屍體落在住宅附近,那些狂熱的士兵一定蜂擁而上,肯定這個美麗女子家裡必定非再得收屍不可,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深藏在兩人的心中。
  這家異教徒救了他,當然他自己不能忘恩負義,便答應假藉夫妻名義進行同居之實,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想解救異教徒脫離苦海,這個充滿殺機所謂他教所宣稱的聖城中,他計畫在過一段平穩的日子,賺足了錢,好舉家遷徙到南口那異教徒世界,算是對這家異教徒的一點回報,貝德勒對外宣稱這家人同魯卡妮,都是信仰在我教之下,而且這女人跟小孩都已受洗,是受我教光輝的恩澤澤披呀,也是我教的神跡,這樣的宣言暫時讓外人不能動這家口的歪腦筋,暫時保住臨時的妻小一命。
  「我和你生活在一起,我覺得很愉快,差點都忘了我在克蘭斯波爾多的前妻了呢,謝謝你帶給我一切。」
  「我才要感謝您呢,要是沒有你,這家庭家破人亡,我連想都不敢想還有今天,我愛你,親愛的。」兩個破碎家庭的結合,讓貝德勒跟坦麗娜順理成章地,重組一個完整、幸福快樂的家庭。
  貝德勒有一段快樂的日子,他重操他的副業就是鐵匠,雖然他的武器打造地並不是完美,但是由於教皇軍陸續在跟異教徒拼命持續地戰鬥,所以鐵武器的消耗速度也有一定的比例,於是他還算有微薄收入,但是進城的軍隊知道他原本的舊業是神父後,那些遠征來孤苦伶仃的十字軍,卻也有滿腹的告解想要排解,於是就慫恿神父重操起舊業,如果異教徒想要歸順就得受洗,於是他常常要出遠門去坐例行性的神職工作,是他不願但卻受局勢所逼,卻遭致未來不可饒恕的厄運。
  貝德勒早已不是個完人,他還殺害我教中人,他其實已經在地獄的邊緣浮載浮沉多時了,與異教徒相處更是十惡不赦,他雖然一開始內心不停地交戰著,但後來卻也止息,漸漸地心中的惡魔不斷地消退,雖然不管是表面上欺瞞世人,說他這家子都已經缽依我教了,但事實地上還是想感化他們移轉信念,然而這只是表面上的作法,他們也不過是再片面加以掩飾而已,內心還是誠心信奉異教,他試著勸坦麗娜改信他教,問她是不是與生俱來就是受人強迫信教的呢,但她說絕不是,沒有人強迫她要信教,是她自己真心誠意要信教的,其實貝德勒也了解,信仰是屬於心靈自由,不是隨便都可以隨意剝奪他人的信仰的,於是乎那母親藉晚上偷偷地在作自己的禮拜儀式是任誰都管不著的,那可能會被士兵懲罰的,但是卻也都被貝德勒全部隱藏了,貝德勒是一個好人,一個濫好人,好到連跟異教徒都可以和平相處,好到連跟敵人都可以生活在一起,如此水火同源,他也不介意,他原本根深蒂固的記恨如仇,異教徒都是惡魔的觀念到底到哪去了。
  後來他只好了解她方的教義,找到是否有一些不好的教義存在,這樣子的話,那也才可以好好地說服她,可以雙雙比較兩方教義的得失之後,便可以從而分析其優劣了,他一定堅信,如果兩個教義,一定是我教比較好,一定可以慢慢地勸誘坦麗娜 改信我教的。
  故事到最後是必定會被揭穿的,那埋再地底下那數不盡的故事,都隨每個白骨屍駭浮現地面而說起,城裡缺水地很,每每要在城裡的每個角落試探挖井來灌溉,這些遠從遙遠國度來的新住民滿腦子的歪腦筋,還幻想要改造大地就像故鄉的水鄉澤國一般,卻想要自魯卡妮附近的地盤裡掘出一口井水,坦麗娜想阻止卻沒辦法,直到東窗事發,卻也看出那可怕的駭耗,那掘出的屍骨還可能有著身份,看著腐朽未全的屍骸上,其征袍還有軍徽,可以看出是一個具有身份的軍人,於是趕緊通報給占領者知道,只是這惹起的騷動驚動了上層,原來軍隊失蹤的副官就是死在這裡,這時報復行動一一地展開,這時把附近所有悻存的人民都給召集過來,那些苟延殘喘的異教徒全都被集中一地,軍事統治下的軍官下達命令,如果沒有人知道將軍是怎麼死的,是被誰給害死的,那這一群被牽累的暴徒就會被殺,總要有人要當替死鬼,如果沒人可以承擔,那軍官一聲令下,幾個待罪羔羊就這麼倒下,要問的是再坦麗娜心裡作何感想,她也是個有血有淚的肉身,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人死,為了孩子她可以忍住不發聲,但看到無辜者償命,其實她內心也會痛的,於是叫喊出來。
  「我知道,請不要再殺人了,我知道將軍是怎麼死的。」可憐坦麗娜被捆綁起來聽從發落,如果她說出了實情,那貝德勒殺了將軍之命,作為貝德勒妻子也是一併魂歸西天之時,但是她卻埋了一些實情。
  「人是我殺的,但請不要殺我小孩。」可憐的坦麗娜護著輩得了,雖然被結束了生命,但她卻不知道,她死後她的小孩同遭屠殺的命運,連同那些被抓的人民都一一地殺雞儆猴。
  那天貝德勒剛好到了外地去作彌撒,一時間不知道有這麼回事,當他回來卻看到自己的妻小全都慘遭殺害,她便是憤恨不已,原來坦麗娜心地善良,在最後一刻竟然自己承認所犯下的錯事,也不想給貝德勒揹罪,只是貝德勒是殺人兇手的丈夫,本應該一併被處連坐法,但是又礙於他是神職人員,一樣不得被殺的份,於是就將他給監禁起來,在黑牢裡他的心情是苦熬的,他很想告訴別人,人其實是他殺的,為什麼坦麗娜會替他頂上這樣的罪,如果我教是要犧牲奉獻的話,那坦麗娜所屬信仰的情操不是更偉大嗎?當他開始領略到兩教的真諦,都是勸人向善的道理。
  「神父你的妻子殺了人,就算她改信了教,但她心中的魔鬼還是根深蒂固的呀,所以異教徒都該殺呀。」
  「異教徒不一定是壞人呀,他們不是惡魔,他們信仰的教寓也教人為善,我們不需要感盡殺絕,有辦法的話可以勸她們缽依天教的呀,不一定要用武力征服,我妻子一點都沒錯,錯的是我們沾滿先血的雙手。」
  「神父你在說什麼,你講這種話要是被上頭那些聖堂武士高層知道,他們鐵定肅清你的。」
  「我討厭這樣,坦麗娜是為我而死的,我竟然不能保護我妻小,那我還有什麼顏面存活在這世上,要不是克蘭斯波爾多的教堂裡我聽到天帝的呼喚,我也不會踏上這條路,神教我殺異教徒就得以救贖,但是我確害了她們。」
  「神父你說什麼克蘭斯波爾多的教堂是有些傳聞,說是聽到有人聽到神的聲音了嗎?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
  「可不是嘛,很多人都聽到了,很多人篤信那神所教導的一切,後來流傳得很廣,很快地教宗開始調查神跡,一開始還以為是神降臨到克蘭斯波爾多的教堂,後來就出包了呀,是那教堂的負責人洛克神父搞的鬼?
  「洛克神父,他怎麼人,快點說。」貝德勒聽到了好友的名字非常意外,特別在異域中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褻瀆神明呀,他自己躲在神像後面裝作神的聲音,叫人從善,後來被抓包了呀,被教宗處以極刑呢。
  「我的天呀」貝德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原來什麼聽到神的聲音的一切都是捏造的,他心中的神話破滅了,難道世上真的沒有神的聲音,他根本救贖不了前妻跟孩子們,更不用去執行一個殺死異教徒的計畫,他對洛克的死感到罪有應得,卻也矛盾地替他的死感到惋惜,畢竟他是一個固執的好友呀。
  「我跟你說那裡有個出名的貝德勒神父勾引年輕女人結婚呢,那樁才鬧得沸沸騰騰,遠近皆知呢」貝德勒知道自己的惡名昭彰,所以到了異域才以假名隱名埋姓,但是從同鄉的人口中說出自己的醜聞,卻那麼百般難堪。
  「我就是那個貝德勒
  「你說什麼
  自從坦麗娜的死,讓貝德勒覺得世上是沒有絕對的惡,反而是偏執的教義而導致的衝突綿綿不決,他想崇尚自由平等的主義,卻也一抹勾銷,現實上是不可能有和平共處的教義存在的,坦麗娜遭致迫害他開始怨恨,這些宗教上迫害怨怨相報何時了呀,世上有所謂的水火不容,兩教間的衝突,竟可如此的偏頗,可不計一切要異教徒於死地中,據他跟坦麗娜的相處,他了解其實各教都是要勸人向善,但如果藉由教義來產生非和平的鬥爭,那也太過於偏執了不是。
  坦麗娜的死是替罪羔羊,但神聖軍團還不滿意,肯定可以在貝德勒口中託出將軍的死因,又由於知道貝德勒這「瘋子」的行徑,更加篤定將軍是被貝德勒所殺,而貝德勒也不隱瞞,直接了當地承認了,他以為了坦麗娜跟她小孩的死難過萬分,他已經不起第二次家庭破碎的瘡傷,看這淌血的傷口永遠不會癒合了。
  神父被綁十字架上,任由寒風凜冽,看能不能將他的意識所澆熄,神父教人懺悔那他是不是也應該自個也得懺悔呢,他卻無法停止糾葛在心中盤旋,他那神經分裂的舊疾卻也發作,他顯明口中狂言盡出,難道異教徒真正地壞嗎?他大聲公地喊嚷著,神聖我教是哪裡好了,不過自以為是,大家都以為他瘋了,其實他可以捏造謊言,有人勸他說將軍是在無意中被坦麗娜給殺害了,他就可以恢復自由身了不是,但他大可不必也不願意,他寧願飽受風霜摧殘,不,絕對不要,就算干犯自己下地獄的風險,也不願嫁禍於那萍水相逢卻也坦然相識的坦麗娜,官方的說法是包藏禍心出了一策,送他回教宗那裡受審,審判他到底有沒有罪,特別是這鼎鼎大名的貝德勒瘋子神父,送回這個燙手的山芋還算是大功勞一件,那故鄉是漂浮在小冠細冠上的一座要塞,那君士坦丁堡去,於是他成了奴隸展開那異國的旅程。
  古時候的航海技術不佳,無法預測天氣,常常會受到暴風雨的刁擾,這艘船是奴隸船,龍骨結構上更顯破舊,奴隸們將被拍賣當未知的國度,尤其在冰天雪地中差遣作農奴來使喚,那是個充滿冒險還有利欲薰心的旅程,奴隸的心情沒有明天,海盜商人卻想大賺一筆,而貝德勒只是中途被趕下船,到君士坦丁堡去接受審判。那海上充滿了不確定因素,不期而遇的大風大浪所伴隨的折騰讓他逐漸失去了理智,那船隻航向愛情海,傳說中天神宙斯灑下的珍珠在黑中孵育成群的島嶼,船隻如果不好好操控是很容易觸礁的,在神話的世界中,人跟神紙之間的崇拜有時是沒有任何干係的,不會因信仰得緊,就可以獲得力量,只因人對於道德無法順從,任憑身體的欲望去作多所壞事的話,那麼可以稱作是被魔鬼所誘惑,那只不過是與自己的意識相衝突罷了,並非神祉與諸人民中一些交互作用的結構發生。
  一位傳教士為了追求信仰,不斷地效法天帝子耶丙的苦行作犧牲奉獻:
  即使航行在狂風暴雨,也要堅守信仰,在逆境中更要堅持信仰,那們就能更接近神的蒙召,更能傾聽神的聲音」這聽在貝德勒的耳中是多麼刺耳呀。
  不管見多識廣的海盜商人們在怎麼敘說無神論的事,他卻也無法入耳,直呼為旁門左道,他也無動於衷,海盜們倒是想看他所謂的神跡是從何而來,此時已接近瘋狂的貝德勒,他的信仰實已超越了教派之間的界線,他冥冥之中卻想乞求那所謂真神的耳語。
  「你在騙人呀,這世上根本沒有神的聲音,我就是信以為真,被假騙神的聲音騙到此處,落到這樣的田地
  「那是你不夠虔誠,不夠資格聽到神的聲音,那是你信仰不堅」貝德勒不想和他便了,千篇萬律同樣的話一而再三的重覆出現,他從那隨船的傳教士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那個一樣固執,一樣堅信不疑的傻子」,致此他已成為一個無神論者,一個切切實實的「瘋」了
  在那未知的領域航海,還充滿邪惡的生物力量到處橫更,讓他分辯不出這到底是地獄還是現實,也許神經錯亂已讓他橫更不已,心中那時要找到充滿神跡的嚮往,卻已頹然消失殆盡了,透過雙眼看出去,他只能看到自己的淚光,而腦中充斥著一切記憶,都與他在承受的悔恨息息相關,一陣大浪吹亂了奴隸船的行程,在大風大雨搖擺之間他隨風逐浪,整艘船撞上了暗礁,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故,所有人的生命都在飄搖,好心的守衛打開了奴隸牢房。
  「你們各自逃命去吧,我的命都不保了,還管你們這些罪犯的死活呀。」
  那艘木船沉得迅速,在強大的風雨打在暗礁上,那船體的結構開始支離破碎,每條生命都在死命掙扎,希望能撐過這劫數,但落在海裡的軀體就像是紙碎片在盥洗槽中的水渦漩入那搬不可逆的無可挽回,這些人實際上的希望是渺茫的。
  在這不斷擴大的混亂之中,就算用盡全力,也無法阻止自己被拉進深淵,貝德勒隨之浮載浮沉,攀住一塊浮木頓時無所知覺,雙手一攤咕嚕嚕地隨身體重量下沉入海,他直覺裡生命可以殉道,但卻死得毫無希望,不過他又莞爾會心一笑,他知道他可以到地獄會見愛妻了。
  死後世界的蒼白世界,一片慘白就好像心靈被淨化了一般,那是腦袋裡幻覺所造成吧,都是幻覺沒錯,是不能與現實並存呢,他在無法死去的震驚之餘呆了半晌,那不是死後的世界,而事一面白花的沙灘,由月光的照耀顯得慘白萬分,那是在一個在宛如南國的美麗長海灘之上,那邊有著一處雜草叢生,有在月光底下,在暴風來襲的時候坐落在海上儼然有一處孤島,人躺在狹長的岩簷上去,一處開口,望上去看是一輪明月,那灑在海上多麼淒美,看來他是獲救了,這是個很奇妙的地方,就像是俗世跟幻界模糊不清交界的地方,那屬於天空的一個藍月,還有受月光燻燙的雲彩顯得真是絕色變化,那色澤從淡藍色開始變化,那還緩緩出謝橘色的光彩,帶著一絲灰色地帶,那雲彩的形狀轉成立體的造型,還真的以為在雲朵上面會有一個奇妙的王國呢,那高垂著半身的黃月,灑在那綠茵如碧的草地上,感覺就像有一縷奇幻的遭遇似般,在美麗的幻境裡頭卻有著動人的故事。
  在傳教士的信仰面臨崩潰的時候,卻發現他篤信不妖鬼一道的世界,一一地展現在他的眼前,那毫無人倫常理的人魚竟然救了他,他開始發現海岸一邊的人魚說話,他真是驚嚇不已。
  「是我救了你,你可信運地著呢。」
  「你是什麼妖怪,下半身全身都長滿了鱗片。」
  「喔,你怎麼可以說我們人魚族是妖怪,你們才是猩猩加猴子呢?哪來這麼冒失鬼,這就是你對你救命恩人的道謝呀,要不是我無聊地發緊,我幹嘛就你呀。」
  貝德勒喝了很多水,還在昏迷中,他訝異地說不出來,感到一陣眼花,又睡著過去了。
  這人不人、妖不妖的美麗臉龐竟然把他嚇個半死,人魚看他今慌失措,就不在為難他了,縱然一躍翻入海中。傳說有一則童話有關人魚公主搭救陸地上的王子,她向女巫要到了雙腳,卻因為王子娶了 別的姑娘 ,她啞口無言,逼使她拿著刀子結束王子的生命,才能將那魔咒給破解掉,但當她試著把筆首插進愛人的身體時,卻也沒有想到她放棄了自己生命是她無言以對,生平擠不出的一顆眼淚,卻在她落入海中成為泡沫消失後崩淚出來,問題是王子根本不知道是人魚救了她。
  在這無人的荒島上,還有樹上的一些果實可以充飢,遠離人群的刁擾,讓他瘋狂的心能有所沉澱,是他常常在海邊停駐,欣賞夕陽的逐漸美麗以及人生的無奈,還有世道的反覆無常,讓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迷失了自我,卻聽不到上帝的聲音,透過時間的緩緩流動,海平面的夕陽逐漸拉長,在波光淋漓下,看那燕歐戲水,海鳥盤旋,就像喝了夠的宿醉在人世道途上迷失,他的神道觀卻也蕩然無存,因為有幾隻人魚出現,還有海怪,他只覺得已跟我教遠遠道而馳他決定當黑夜燃昇,大地再度受惡魔所鉗控的時候,卻屬於人魚族在惡夜裡深陷泥沼的情事,人魚開始獵捕進食,當然不放過就躺在沙灘上的貝德勒,那人魚極盡魅力,吸引他的注意,但這隻人魚不屬於之前救他的那隻,由於貝德勒內心的融蝕,他卻表現在生理上的饑渴,在美麗的人魚的懷抱中探究那深藏的動人顏容,那一吻的臉頰之後,卻也馬上露出猙獰面容,獠牙暗藏其中,準備如吸血鬼一般,犯下鬼魅般地惡行,只要稍稍使一個蠻力拉拔,再一個極速潛水下探,就可以將人給溺斃。
  這時候在壞心人魚拖著貝德勒潛行的危難關頭,那壞心人魚背後突然一陣劇痛,原來她被之前救了貝德勒的人魚給解救走,她那雙手一鬆,貝德勒就被抱走了,那無聲無息的,又是那隻人魚救了他,人魚救人的故事歷次重演,在於人魚動了真情,貝德勒原是一個被神所遺棄的棋子,生命隨手即丟棄,他意識消沉地並不怕死,他雖然選擇旅途一路上,發現那神跡的初華再現,卻在低下的底層淪為跟野獸般的命運,卻是不可抵抗的命運強流。
  「我在哪裡?有人可以回答我嗎?」貝德勒一片巨大的睡蓮上面他平躺著,是一處池塘,在周遭盡是透不過氣的黑壓壓,周圓的樹梢織起一片高聳的圍籬,遮掩著天空僅剩下一小片的圓周,他不知道樹林裡會隱藏什麼樣的鬼魅,那是人煙罕至的密地,他慌張想逃離這塊大葉上,暗黑中的欺壓讓他竟然覺得,他想逃離一切,還想逃離這一切的恐懼,卻看那水面是深不見底的水窪澤湖,黑的深不見底,更透露出異相,那爛泥的沼澤處從而浮現,在水底那銀白瞳體忽隱忽現,渴求一份珍愛的機會,在察覺男人的復甦,究查該不該與他相會,卻覺不該是時候,仍在湖底不停地環繞著,直到貝德勒不趕離去,而精疲力盡,他向著湖下喊話:
  「妳這怪物,妳殺要宰隨便妳,反正我早就想死了。」不多久湖中鑽出一個半裸美女模樣。
  「你不要這樣,天下哪有傻子像你這般尋死呀,生命寶貴呀,絕對不能死而復活,你有愈過哪個生命可以死而復活呀,要是有的話就趕快告訴我呀,我也想知道,所以你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還有我跟你說過我不是妖怪也不是怪物,我有名有姓,我叫佩蒂,不要再亂說了,不然我真的不饒你喔。」
  一個飛躍那像海豚一樣飛上星空,在月光的照耀下,看清楚那上半身是女人的美麗侗體,下半身卻是覆蓋著銀白魚鱗的魚尾身段,人魚的上半身湖在水面,在月光灑下的粼波蕩漾,卻發現他的格外甜美,看見他沒有第一次可怕,卻想問他為什麼要救他。
  「你為什麼要救我,而且三番兩次的,連我想結束生命的機會都不給我。」
  那美麗的人魚羞澀地紅咚地臉,又潛入水下。
  「為什麼要問,就那麼自然嗎,你相信世上會有一件鍾情。」貝德勒也不是沒有見識,他似乎有點會意。
  「好吧,你不告訴我就算了,但是請不要對我有好感,我可一點都對身為人魚族的佩蒂一點都不敢興趣喔。」貝德勒感覺很莫名其妙,就算他長得高富帥被克萊兒或者坦麗娜看上了都不要緊,但是被一個異種生物看上了有什麼好得意可言,他一點都不敢想。
  他繼續躺在這神奇的大睡蓮上,繼續享受他的清靜,他似乎不再害怕了,卻感到溫暖幾分,只是人與獸之間的曖昧,卻是從前信仰的教義,那邪端的離異,也是不可觸及的禁地呀,但此時他觀念卻改變了許多,變得一切都無所謂,就像狗也愛跟人類撒嬌,看來這隻怪物是不是認了他當主人呀,隨便她只因為他什麼事都不在乎了。
  心有靈犀情自感,淡一眼濃濃意,那片融入景色中美不勝收的圖畫,在悠閒查覺毫無危險的地方,飽嘗風雨過後寧靜的片刻,那是多麼地清爽呀,有如夜深人靜讓人心情沉澱,卻又令人陷入沉思的瀰漫一般壟罩。
  「你如果不怕我,你上來說說。」人魚攀在葉稍的邊陲,調皮地嘻鬧。
  「誰說我怕你了,你說你是人魚又怎樣,我以前跟我家大狗呆呆也是打成一片的。」
  「哼,你把我當成什麼,跟狗一樣,我可不是寵物喔,我也有人類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的呢!
  那人魚尾一翻上睡蓮,漸了一陣水花,把貝德勒本來快乾的衣服又打濕了,幸好正值仲夏夜,那濕透的衣裳還不致於使人著涼,入夜之後那片與世隔絕的繽紛,卻是刻畫在天空上令人為之薇爾的一片星斗,在那銀河上幻想搖著一只扁舟,輕輕滑過那悠悠長流。
  「我說呀你們人類最自以為是了,還以為跟你們不同類就是什麼怪物,我們還是能溝通的呀,為什麼妳們大多數人都拒人魚於千里之外,不肯跟我們打交道,或許還能嚓出火花呢。」人魚袒胸露體都不害羞了,講到情事自然坦白。
  貝德勒想那就像宗教信仰般,充滿偏見的存在,人獸交的事情本來就是非比尋常的事,但看破世間沉淪的他,早就忘卻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那是他們太無知了,太過死心眼了,才把信念看作真理的一切,以為把同一句話講上千百萬次,那所說的話就變成真裡了。」貝德勒有感而發。
  「你不要怪我聽不懂喔,我沒讀書,你講得太深奧了。」
  「就是人一生到底都在追求一個真理,卻到頭來卻什麼都不是,他以為是真理的,卻在他人視之如糞土罷了,有人講說自己爽就好,或自我感覺良好就好,卻到頭來失去對其他真理的探索與追求,直到遍體麟傷才知道什麼都不是,我想世上人能夠跳脫框架的人幾希已,所以說人類才不跟妳們講話,但對於我而言,那倒是無所謂了,我再也不會去汲汲營求所謂的什麼真理笑話了。」
  「喔,我叫你講簡單點,你怎麼囫圇地講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算了人類真是難懂的動物。」
  「呵呵,妳跟我久了就清楚了。」貝德勒突然對眼前的生物感到興趣,一個無神論者開始沒有任何刻板印象了,這是貝德勒始料未及的呢!
  兩個不倫不類的傢伙,湊在一塊還真是天生一對,在那裡雜談的,貝德勒的恐懼愈來愈少,熟悉度卻愈來愈增加,當他大半生所學習得來的真理碎得蕩然無存,他似乎覺得淪為獸類也自在。
  漫天星斗,刻印在湖面上,又好似在水中的珠寶,在那一明一滅,就算充斥矛盾,卻也能在心中漫佈著舒坦寧靜,心中閃爍著愉悅那是不曾擁有過,對於沉澱內心百般的渴望,就在於擺脫那過去難過的記憶,有人魚的陪伴就像是咳藥一般,忘卻過去的不愉快,刪除那痛苦記憶的神經鏈結,當人魚眼睛像天上星星泛眨地眼,就從她的眼睛透露出了真情,人說人魚的眼淚,是不會輕易掉下的,特別對於殘忍無情的人魚來說,這位安妮人魚確屬於人魚族的異類,想跟人類溝通,是屬於天生好奇嗎?

2012年1月8日 星期日

無名第二回

  歷經了千辛萬苦,還有海象的危機四伏,他終於來到了聖域,他身上的衣裳已破損不堪,腳底的水破起了又破,磨了又破,可真是苦不堪言,但不管如何,他還是來到了聖城,由於異教徒的寬容政策,允許他教自由朝聖,貝德勒才得以取得聖域的通行碼,在異教徒環顧的城裡,他卻驚訝自己可以那麼自在地移動,他原本是想這麼打算的,再他參拜了受難地後,如果能再次聽見上帝的聲音,他便可以放心殺人了,殺一個異教徒就可以往他心中所想的天堂而去了,但始終這次少了躲在雕像背後裡友人發出的聲音,所以守了幾個晝夜卻也遙無音訊,在一道窒息般的黑暗中飄浮,彷彿開始懷疑是不是上帝是不是遺棄了他,懷疑未來是否一片虛無,當天空無暗無光輝的時候,黑夜壟罩,星星堆滿天的時候,那是否成了星星的低語,敘述他那無言的終局呢。但世上的善神又哪一個會勸人為惡的呢?
  在那古老的古城中,是聖徒們朝思暮想且一生須親赴的聖地,那或許裡頭會藏著噬血的味道,那卻是一個聳立拔高無比的監獄呀,如果心理建設不堅定的話,那將被困住,逃離不了那哀傷之地,那頹圮古牆是座座石刻的魔鬼雕像,呈列在石牆上頭,不察危險的旅人無意地行經,卻渾然無所查覺,那張狂血紅的眼睛,正貪婪地凝視著路人。
  神父並不是去酒館裡買醉的,只是寒冷的冬天,遊蕩出聖城郊外,那會是遭遇到那莫名的空虛侵襲,在他見不著神跡的指引,內心早已頓無所措,眼前一家酒館明燈乍現,還是吸引了他入館,不敵飢寒交相逼,他把一路上化緣所衣缽而來僅有的幾塊鋃鐺,使力決定地掏出來,獲得生理上的溫存,或許下一餐便會了無著落,但誰想那麼多,只想把此時的失落心情給修補好而已,所以僅有幾塊錢也可以隨意揮霍呢,在酒館裡看得著多的是同己教的朝聖使徒,但還有很多異教徒参差坐落,雖然一路上看這些異教徒就不順眼,但是聽不到上帝的聲音,已對這些人麻木不已了,很想一刀便把其中一人殺人,只是遲遲提不起這勇氣,因為他心中的誓言早下盟約,早早見去死去的妻兒。還沒實現真言之前,他是不會跟酒館裡的異教徒作對,好吧,心中也許作了一絲承諾,只要一個機會他便殺人,就算聽不到上帝的聲音那也一樣。聖城附近的酒店,也會提供異教徒前來品嘗美食,並不提供含有酒精的飲料,但他們也會進來吃些簡餐,貝德勒被安排到非酒精區用餐,卻也感到奇怪,周遭都是異教徒,原本還頗擔心,但就當作他們作空氣罷了,後來也感覺沒有什麼了呀,便融入了其中了,他是孑然一身的命運,他已經用光身上的盤纏,說什麼他也沒辦法在異域之中用自己的信仰來化一些錢緣出來吧,所以他竟然餓得響在酒館裡頭要討點飯來吃,而那些異教徒竟然也和氣地賞了他一點食物給吃,他不是視異教徒為魔鬼嗎,竟也感染在悲憐與和煦氣氛之中,得到一絲苟同異教徒是有些仁義道德,一路上為了求生存,基本上也學得了一些異教徒的言語,一些簡單的語言溝通,在充耳聽聞的對話中,其實他們也並非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呀,只是擁有的教義不能容,姑且也感同有一種如出一轍,好身為人類,那一種憐憫之心是相等存在的,想想看他們也許只是在思想上稍稍地走偏了一點而以呀,也不見得要選擇信仰錯誤就一定要下地獄不可呀,說不定他們是被強制信仰的呢,那麼是否在世上一旦入錯門就一定要趕盡殺絕不可呢,神父本來到異域,原作兩隻眼中那種殺神的感覺,卻此時非得流露出慈悲心不可,但那是枉斷腸的意念呀,同情他們只會讓自己的內心更加膠著,永遠無法從地獄的深淵中解脫呀。他的內心充滿掙扎,他的目的只要殺死一名異教徒,但他們卻和善地讓她連敢傷他們一根寒毛都覺得不太可能,他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扎,無盡的掙扎與痛苦在腦海中不停地迴旋擺盪著,讓內心充滿不安以及恐懼,他己心就如心割一般刺痛,看起來痛苦難以決議,表現在行為上便是低頭默默不語,可恨地是那些異教徒還想關心他,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肚子疼嗎?還是身體不舒服嗎?看你的面有難色的樣子,需要幫忙嗎?」聽起來格外刺耳,以異教徒的身分而言,出自他們的關心,卻讓他很不舒服。
  這家酒店的老闆,是想將酒的貿易給帶來異邦之中,除了商人想大發利市外,道義上也是主要來服務那些朝聖的信徒,來供養那些疲憊不堪,卻也堅持到最後,來到聖地朝聖地辛苦的旅人們,來一瓶解解那鄉愁離久情疏的滋味。
  「疑,你不是同鄉的嗎?你會說克萊西的話呀,從你的腔調我就可以聽出來了,你從哪郡來的呀,要不要同我喝一杯。」
  一個羅漢喝得酊醉,去灑一拋尿回來經過不食人間煙火的非酒精區,聽到貝德勒的口音似同鄉的語調,想必是因那熟悉的口音,引來同鄉人的注意的吧,於是思鄉的他不免手拿起一壺酒,湊著他也圍了過去。
  「嗨同鄉的,我就知道你憂愁地很,是否心事太多而不能排解呀,跟我一樣呀,這裡是異域呀,離家幾千里呀,是否鄉愁多了些,跟我一樣太想家了嗎?可不是嗎?這裡是異域呀,一點都沒有人情味呀,你說說,你怎麼離開家園的,跑來這鳥不生蛋的沙漠中,嗝,什麼讓你這麼想不開。」
  「我早已沒有了家,我還來想家幹嘛,我跟你不一樣,我根本不想家,你說我們的同鄉,我還覺得克蘭西是我的傷心地呢,那是讓我家庭破碎的地方,那才沒有人情味可言,可以詛咒我們家人,打我罵我,把我們批評個一文不值,是我逃離那個可怕的家園,所以我根本沒有鄉愁可言呀,我才跟你不一樣呢。」
  「是喔,那你幹嘛如此難過,你看起來心事重重地呀,你來這裡幹嘛,這裡也不是尋歡把樂的地方,你最好穿著像個當地人,這些異教徒正在跟天帝教的同胞們打戰,如果你曝露了身分,說不定你就沒明天了。」
  「你如是要問的話,我其實來這個聖地,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作,只是我心底的懦弱,讓我舉足不前罷了,雖然這事要做與不做都會讓我失去生命,但我選擇去作,為了我死去的妻小,我發誓非作不可。」
  「可憐的朋友你說的這件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讓你如此難以決擇,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語,這邊人多嘴雜,我們用母語小聲說說。」
  醉漢不明白世上有什麼事情會讓他做與不做都是死路一條,貝德勒用母語小聲地在醉漢耳邊說:「殺人,我要殺一個異教徒,我就能夠得到救贖。」
  醉漢狂笑癡狂地大笑幾聲,原來就是那麼回事,他還以為自己的區區小腦袋,有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那麼他手上拿著一瓶瓊液,他喝了幾口,卻不知到那灑濺出卻不知道是什麼成分。
  「你的困難我是可以幫你解決的,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原來你跟天底下十字軍的成員,不管是聖堂武士、醫院騎士、條頓武士,還是盜賊、小偷,甚至無神論者都是同一類的,不就是殺異教徒領取天教教宗手裡所謂的天堂救贖卷,我跟你說隨你信不信,我說天底下沒有這們好康的事,不過看在我們同鄉的份,我就幫幫你,只要喝下我手中這一瓶,你什麼猶豫不決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是什麼東西,其實那神父心裡明白地很,那可能是信仰中要遵守的滴酒不沾,但既然在這酒的醞釀效果下會讓心中的煩憂一掃而空,那還有什麼不能試,只要小小地破戒一下,心中的煩憂或許能夠一掃而空,貝德勒想說既是同鄉的也不會有什麼事會害他,那或許真是解決之藥,那他便可姑且一試了。貝德勒試以酒精麻醉自己,好讓自己忘掉黑暗面的恐怖與痛苦,他無可自拔。他沒有喝過酒,所以半信半疑。
  所以他喝了後就那般潦倒下去,還不明自己到底在作什麼回事了,那酒精對於生理效果卻已然發酵了。喝了那瓊漿真可以解百憂了,喝下便不醒人事了不是嗎,那真的是解開神經打結的一套獨門良藥,是可以順利地忘記所有不愉悅的一切了不是,神父正是要這樣的解藥,可以讓自己僵直性神經的腦筋糾結,不會去直直往那裡頭鑽,然後永遠都化不開,故所以他將喝下這份孟婆湯,他一生中都沒品嘗過這麼棒的魔鬼之水,一口嚥下就感覺一股清流在腦中不停震盪不已,讓他身心暢快不已,百憂盡折翼也,那等魔鬼般的震撼,那等邪惡的火苗在身心中迴盪的時間裡頭,卻讓澆熄的殘焰中再次地燃昇,就算在炭燼掩埋堆中,也能再次展開火焰苗,那星星之火可以燃原,卻在他心中的默許之下春風吹又生,再次將火焰助燃至熊熊大火,整個人由私慾灼燃而成地獄之火所掩蓋,簡直就快將全身細胞全給燃起,那整個人就浸盈在地獄之火中而無法自拔,直到無法喘息的地步,身體的熱氣無法散發,他想乘著微風跨出去酒館外,在那外頭吹拂著那淡淡的微風,但他體中的酒精正在發酵,伴隨著酒精的催化,他感到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開始隨意不羈,體驗放蕩的生活,從自己堅定的信念之中獲得一絲喘息的間隙,那種是非常沉淪而且墮落身淵的體驗,如果對一個品德至上的神職人員,那往往是不可饒恕的自我失態,不可以輕輕饒恕就可了呀,但如果將改變自己的命運而言,那就無可厚非非但不可牢恕了。那鬼魅如影隨形化是一片空氣分子洄瀾地擺盪,時有波濤洶湧卻在身邊不停息的低語,就如同有話不鳴,如腹語般不住地對己心糾煩不已,那心裡的念頭一燃,他又敢作出他一時噸銷的念頭,殺一個人,一個異教徒,管他們是否慈悲心腸,或者觀世音菩薩在世,都無法阻止他了,在他內心裡滴咕滴咕不停的擺盪著,他開始堅信自己的意圖,心中的魔鬼告訴他一定要這麼作才行。他又變得自甘墮落了,就想這麼一路墮落下去。
  出了酒館在黑暗裡徘徊,就像鬼魅一般,他的眼神透露不出一絲希望,他開始對那裡的居民咆哮,罵髒話等句,但誰都知道是那是酒鬼出來遊街,大家都不當他為一回事,很好他晃著晃著往垃圾堆去搜尋,從中竟然可以找到一個可以實現他可怕行動的凶器,一只割肉的菜刀,晃著晃著在黑夜中大霧朦朧,他埋伏在酒館附近,找一個所謂的犧牲者,在他腦中盤旋的惡魔,張開那像是蝙蝠般惡魔的翅膀,直直落卻也熊熊燃燒,那像是妖火般的罪孽似乎燃起生命中的蠱惑。他看到酒館又走出一名醉漢,這人他不認識,但他衣著是一個異教徒的傳統打扮是沒有錯的,一個異教徒喝醉了,也許他的信仰不堅定,倒也買醉喝了,他跟蹤他為隨他,直到四下無人。
  「你是什麼人竟敢擋我的去路,你以為你是誰,還不敢快給我閃邊去,你這個糟糕透頂的酒鬼。」貝德勒發酒瘋沒有回答他只是藉酒瘋邊痴痴地笑。
  一個粗魯的衝撞,就把他給撞離,貝德勒的眼睛卻笑得邪惡,因為他知道,他有一個看不順眼人可殺,那人就在眼前,他憑著自己私欲,他決定送眼前這個黑影人士給送上路。他把藏刀給取出,那被邪念附身的妖刀,刨刀的光澤再微暗光線下卻顯得澤澤發亮,他就要拿刺殺的時候,那眼前的男子卻急命地奔跑起來,話說誰要被殺呢,他追逐著他卻眼前突然撇開一道嚴峻白光閃爍,那迎面而來透過月光穿刺霧氣中,不知被什麼樣的金屬光澤給反射地顯目,那黑影濛濛,突然夢出一個戴著盔甲,那鐵甲刨光地讓月光反射成人馬巨大的形影,那是全副武裝的鐵騎,在月光下顯得特別耀眼,那紅色的羽毛裝飾在他頭盔上的尖頭不停搖盪著,但是他在最初的一剎那,那竟然就開始展開血腥液體的飛濺,那一瞬間那人己乎應聲倒地,一條血柱飛濺,在月光底下顯得特別地耀眼。
  不會吧那是怎麼回事,那是怎樣的運命,他欲殺之人卻被人給宰殺了,那整個人消失再黑暗之中,再也得不到救贖的味道是嗎?他頓然失足貴了下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間呼天喊地的整個聖城週遭的小鎮都開始火紅了起來,到處都烽火燒燎 了起來,難道是失火漫連天嗎,到處都充滿喧嘩,發生了什麼事,搞暴動嗎?那騎士殺手是殺了人後是想再殺這個手裡拿刀的酒鬼,他還以為貝德勒是敵人呢,只是貝德勒胸前掛著那只護身符,一時便頓然停擺,也讓他原本手中舉起的中劍,僵持了一會,重重舉起卻也輕輕落下,那護身符就是貝德勒堅定信仰的十字架,在月光的隱約折射底下,發出耀眼的閃閃光亮,惹人全是閃光不已,黃甲上身的騎士與貝德勒四眼望對,從他眼睛瞄到那只假銀鐵架,就再也沒了殺人的念頭,他以為前方的走卒是自己人,或是同信仰的居民要揭竿起義呢,換句話說他跟貝德勒是同一類人,那騎士問他些話,貝德勒聽起來那語言就像是海峽對岸那島國的語言,他不甚了解要不就張口問問,問一個明白,為何那麼遠的國家要戎裝到來這異域裡殺人呢?
  「你為何來這裡亂殺人,還殺了我想殺的人,你不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只要他一死,我救救贖了,還可以救贖我在地獄的妻小,你還我個人來。」貝德勒本來想殺了一隻異教徒便了斷性命的,沒想到有人竟然跑出來擾局。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是十字軍,我們是來拯救聖城的,聽你的口音長相應該也是同我們一夥的,如果跟你目標一致,你便舉起劍來作戰吧,異教徒多的是,要殺也沙不完呀。」隨著那騎士頭也不回地領馬屠殺而去,見人就殺。
  貝德勒沒有選擇,他只得選擇在戰場上趁著那盲目的殺戮氣氛下,去拯救那靈魂被剝奪的異教徒戰士,他們已被魔鬼給占據了,所以殺了他們是最好救贖他們的機會,他天真的以為在戰場的所有靈魂,都是被魔鬼所棲息的,要釋放她們內心恐懼所引導的壓力,所以只得赴戰場上追逐那失去的靈魂,這樣一來也才能完全符合他的心意。不過此夜,那酒精消褪,他卻也沒有再多的勇氣殺人了,畢竟他的內心是慈悲悲天憫人的,卻對他所犯下的戒條後悔不已,他竟然藉由惡魔之飲來壯膽,藉由撒旦之力來殺人,那根本是道義上無所容許的呀,他感到自己很卑賤,整夜抱頭大哭,情怯地很。
  這件事也是聖域攻城戰的開始,事後他才明白早在故鄉生活就有聽說,百年前邪惡的異教徒在遠方占領了聖城,竟將神聖的那自己最篤信的宗教聖地給占領了呢,於是就興起了一批宗教狂熱分子說是要去收復那聖地,沒想到自己走到聖地朝聖,那十字軍的進度也剛好要打入聖城,這是己身不可抗拒的命運嗎,誠言之,那時候的流傳箴言,如果教廷缺錢便要像世人喊話,趁一波趕新潮,大家可以買贖罪票上天堂,後來就變是自己篤信不已的,殺了異教徒便可以上天堂的神話了嗎,於是掀起了一場宗教狂熱,大家從軍赴異域去攻城拔地,說這麼作為聖戰捐軀就可以上天堂的回事,一下子所有的社會輿論,所有的價值觀都獲得肯定了,如果只要殺人就可以獲得救贖,那又為何平時教人不可殺人呢,那不是教誨事人說,殺人會下地獄的言論根本大庭相徑,天堂跟地獄是否僅是一線之隔而以,為政者無的放矢,世人便盲目跟隨...
  那城破了,在兵荒馬亂之中兩軍交戰,所謂的正義之師卻到處殺人擄掠起來,見異教徒便殺,那大批人馬奔忙逃命,士兵高舉著武器,逢人便砍卻也殺人不扎眼地,每每人人血濺如柱,貝德勒趁著聖城城破之際,隨著十字軍一起殺著異教徒,他以為隨著這噬血狂殺,他便可以獲得解脫,所謂的救贖大計,他看到很多婦孺也不放過,遭到士兵致命的圍攻,他在萬難萬象悲劇之中卻無法釋懷,他鑽入迷宮般的街道尋找機會下手,前方一處兩人酣戰,他趁一方倒地趁人之危,想要偷襲人背,在他要殺人一刻,也不禁閉起了眼睛,對著黑壓壓的背影,心裡念著常常念的聖經,那些幫助人在病入膏肓,那些解脫天的一些禱告文,為這眼前己殺的異教徒禱告,這也許是他第一次殺人也是最後一次了,他作成了天命後,心中總有舒坦幾分,他是不是可以上天堂,是不是可以下地獄去拯救愛妻了吧,怎麼沒有一絲上帝稍來的佳音,說他獲得拯救的喜訊呢,他試圖張開眼睛,這眼前倒下的人,怎麼了那一定是惡夢,那不是神聖軍團嗎,這樁白地發亮的穿袍,還以為是異教徒人的傳統一色,他翻轉那人的正面。
  「NO,這怎麼可能,他怎麼不是異教徒,我竟然殺了天教的人,我的雙手更血腥了。
  可怕的是在一陣衝突之中慘了他竟然殺了一個神聖的武士,看起來這人頗有官階,不然怎麼會批著這大白長長的衣袍,這重罪真是悔不當初呀,如果殺了神聖的武士他必定會墮入地獄呀,他竟然絕望地無法自理,己身所構築的一切執行計畫,那千辛萬苦構築的理想,又再一次地瓦解崩蝕,他覺得這一切都完了,他的生命盡皆損失殆盡了,他又陷入一陣兩眼無神,那也沒想到地上之人也未完全斷氣,不虧是身經百戰生命力堅強的戰事,在他氣絕之前,竟能拿起劍來往貝德勒一次,想跟敵人同歸於盡,只可惜他已氣力用盡,未刺穿貝德勒要害,便已回歸溪天,貝德勒負傷痛苦萬分,跌足又無助地落入民宅,拿著那把帶上血腥的劍柄,卻已茫然不知所措了,裡頭是一個母親還有幾個神情慌亂的小孩,小孩們看著他胸前流淌著血,趕到異常害怕卻被摀著嘴巴不准放聲,母親摀著其中的孩子,稍大的孩子也懂事般幫著母親摀著年幼的弟妹更是害怕貝德勒手中拿著的聖劍,不過他們是擔心過甚,他當時只是拾起生息已定的那位戰士手中利刃,他也不知道為何要拿那帶血的刀子做什麼,但這麼作都已成了孩童眼中,那莫名無助的喘息。
  「這刀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不會殺你們,我還有使命要去作...」她說得愈來愈有氣無力的,說完一個踉蹌,他躺在陌生的環宇,生命的炊煙正在命運的十字路口隨風吹得裊裊搖擺中,感覺就快氣數將盡了,她們異教徒的服飾,那包著頭巾,他早已欲之昏厥,因為他知道他命已送入魔鬼的口中,此時必定殺身以成仁矣...
  醒來了他看到了一個縫隙中的陽光,竟是幾隻小孩的嬉鬧聲,他還以為他聽到天堂中天使們的聲音了呢。
  「媽媽,他醒了,醒了。」
  圍過來的是一個臉瓜子臉的美女,雖然原本蒙著紗,當慌亂中卻撥開了蒙紗露出了燦爛的臉龐,這微笑的美女到底是誰,他試圖撈取腦海中的記憶,那般從芸芸百萬蒼生的印象,是得他曾見過,那位再戰裡勇敢的母親,當時她全身縞灰,應該是故意讓自己變醜的模樣,讓自己美麗的容顏,塗上一層厚厚的煙灰,因為她知道,如果讓人知道他的美麗,那小孩的命運就已難保,她在充滿戰火中背負起母親的義務,無論如何也要用生命保護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不是被這女人救起,那他這位陷在戰禍其中,那慌張奔逐的恐懼中,一定毫無稀奇地終歸殉道一樣,最後去該撒手人寰的時候,他眼前的女人好美喔,就像那時候他娶的新娘,死去的妻子一樣美,雖然不同於妻子的金髮,是一頭黑髮,卻也黑金地楚楚動人,他覺得眼前是個美夢,於是他又沉睡了過去...
  「你不怕我嗎,你們異教徒難道不也殺了我,我就是帶給你們苦難的十字軍成員,你們難道不怕我殺了你。」
  「不,我們不怕,我相信你不會殺我們。」
  那美麗的母親舀著一缽的清水,在他的身體四處洗滌,洗到隱私處貝德勒不免害臊,像常人一般說自己來做,那母親微笑地又慢慢地說:
  「因為你也救了我們。」
  貝德勒不懂為何是救了她們,他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於是他繼續來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敢相信,我又怎麼會救了你們了。」
  「你不知道嗎,你們的宗教狂熱,他們見到我們就想殺,簡直殺光了城裡的人,如果我不騙他們,他們麼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地饒過我們。」
  「你騙他們什麼,我一點也不明白。」
  「我騙他們你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爸,所以他們信以為真,放過了我們,以為我們缽依了天教。」
  「什麼,我是你的丈夫,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原來他成了她們的擋劍牌,十字軍不會殺天教徒的家人的。
   貝德勒嘴巴張得大開,簡直合不攏嘴,他真是見鬼了,只得再問個明白,原來是聖徒們佔領了聖城,異教徒被趕盡殺絕,只因為那一句箴言。
  「殺了異教徒可以上天堂。」
  於是瘋狂地嗜殺成了神聖軍團的當務之急,但是由於貝德勒胸前的十字架可以看出他任前的神職地位是有多高,也令不管是醫院騎士團還是聖殿騎士團的成員都對他相當的尊敬,也對這位傳教士遠赴重洋來到聖地的冒險犯難精神相當尊敬,於是這女性異教徒是跟神父結了婚,自然是缽依了本教,所以神聖兵團放了他們一馬是理所當然的。
  「你不知道我可能會殺了妳嗎?」在貝德勒心中殺了異教徒成了他的最大公約數,救贖地獄裡妻小的原動力,然而他真的會對異教徒的婦孺痛下毒手嗎?如果他這麼作就跟魔鬼無異了,貝德勒心中還有道德仁義不是,少了這些又跟野獸有何不同。
  「你不會的。」
  那母親堅決地說:「為什麼?」
  「因為你是神職者,神職者一定不會隨便殺人的,請你幫我們好不好,拜託可憐可憐我們吧。」那些無辜圓睜的弱小的異教徒孩子們看似有在發抖,而哭出眼淚有著深遂輪廓的黑眼睛,看出他的百般殷求。
  「啊!你們叫我為難呀,我是你們眼中的異教徒,兩教殘殺是必然的事,但是你們救了我,依舊了我,就算我是魔鬼我也得報答你們不是,我還有良知,如果我有能力報答你們,我就會盡一份心力的。」那些異教徒母子們相擁而泣,不斷地連聲道謝,貝德勒當然心理有被感動著,沒想到他不但不殺異教徒反而要就她們,因為從那些母子看來,有著以往克萊兒還有孩子們的影子。
  貝德勒心中滿是慚愧,貝德勒心中的邪惡呀,他只要殺了一個異教徒他不是就可以上了天堂,那是他故鄉廣為流傳的言談呀,那是他聽了他好友所冒充的上帝之音,不斷地為自己的腦袋作洗腦不是嗎,他該下手嗎,他身上還負著傷,卻每天都想要抓他們一個去殺,就算自己殺人聖兵團的人只好下地獄,也要解救逝去的妻小一線機會,但卻還沒有力氣,還在做準備,他們卻都也沒有察覺,只是那堅強的母親影子,笑起來,就像是花開了,甜甜的氣息,那些感覺卻感到有些難過,好像是遇到熟悉的人,是的,那是在以以前的記憶之中,那個彌撒降臨,是那般眼神沒有錯,那種勾引靈魂的感覺,她覺得她跟如風逝去的他有點神似相像,而那周身的小天使,那些小孩天真無邪般,還真把他當作生父一般看待,隨著自己的負傷慢慢康復,卻發現自己想加害的念頭,卻也一天一點的消逝,是他們救了他呀,又怎麼能夠忘恩負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