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5月21日 星期五

幻紀元 第四十一回

  靜心評論內心爭戰的結果,畫中所描摩的事物要傳達的意境,遠超乎思藍想像以外,一番尋味後,彙整出來的結論,極可能全然動搖人類史賦予的世界觀,而那躍然紙上的事實幾近成真,倘非今日所見所聞,仍還陶醉無知的滿足中,若生命孕育的緣起來自於外星球文明的延續,那宗教哲學汲汲營營建造的神聖殿堂外,光鮮亮麗的外表終將剝蝕崩潰,殘酷的真相也將裸露地無所遁形,就如同哥白尼顛覆了梵蒂岡的富麗堂皇般,所有的一切將再度接受毀滅性破壞,並在廢墟中重建價值觀,思藍感慨萬千,心情低蕩不已,既然神廟非廟,又該當何,一個寫實主義的畫廊嗎,其建造者又是誰來砌築,仍懸在心中一大問號。
  對於自己藏謎於畫中的精闢見解(該不會是他胡亂臆度的吧),讓思藍簡直廢寢忘食忘了時間的存在,納悶窗外的曦軒仍懸滯在高空不墬,卻仍盼不到向晚黃昏(是不是渴望激情的好戲上演),讓心頭存乎一縷疑忌,感覺時間過得特別緩慢,比平時白晝還增長了幾時,窗外的空氣微稀,紫外線顯些嚴峻,刺眼的強光,毫無防備地灑進瞳孔,白茫然地超乎現實邊際,迷濛地叫雙眼睜不開,是該怎解釋一切。
  「怪了。」
  抵不過血醣莫名的驟降,眼瞼一陣異常沉重,臉孔被強襲的白光吞噬帶走,難免暈眩過去,爾後,連串尖銳的淒厲女聲,此起彼落,驚得思藍連忙從夢裡翻起,不住靠向窗邊向外打探,此時的窗外暮色終歸垂矣,月色反高攀甚濃,除了一片蕭條的野緻,仍瞧不出所以然來,不過是享受短暫的寧靜,倏忽又聞女人的急促喘息,連帶尖銳之聲不絕於耳,聲浪還愈趨作大朝這接近,倏乎驚嚇,一面美麗卻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地映在窗臺,思藍還以為什麼,連倒退三步,無助的女人緊握在窗檯的鐵欄杆上,神情卻呆滯莫名,映和著白端玉盤高照的流光雪景,生來另類悽絕的美感,嘴裡要吐出的話還欲語還休,但思藍確認這女是他所挑出的後宮三千佳麗之一沒錯(藍大俠你別太誇張,你不過得了三十幾位,不要誇大其辭)
  「哇!」
  即刻她背裡被一只尖刀捅到,引來噴濺飛血,無力的身子往窗緣上傾,艷紅的指甲插入手心肉裡,滲下一道血流不止的黏稠,在窗樑上的鐵條冰成一柱,手上的緊度慢慢鬆弛,思藍很想奪窗而去救她,卻被那怪魔的張力反彈推回,只能眼睜睜地凝望,無助的靈魂無依無靠地倒下,思藍徬徨的眼裡,橫竄血絲鮮明地又驚又慌,想張望窗外,尋一點訊息也好,那女的倒地將積雪染上血腥一片,在白與紅的對話裡,對比得格外驚悚恐怖,伴著月光的鋪陳,在局促呼吸間散發出蒼涼般的寒顫,一條無辜人命就此命喪黃泉,再轉來一只暗影,從窗景外飛掠而過,震懾震住思藍的心神,還分不清楚奪人性命的刺客,轉瞬間就給答案,一張鮮明驚悚的臉孔貼在眼簾。
  「喔,不。」
  思藍驚潰不支倒地,眼底的殺機俱現可真無懈可擊,最熟悉不過的臉孔再度浮現,曾經感動恆久的愛戀,還曾是最親密的伴侶,卻被那廝不知火般無情地摧毀,唱出殺手的姓名,叫做文成魔煞,愛人的顏色一改,化為無情的生化人模樣,毫不費勁地扳開神廟的闌干,欲想攀牆擅入廟來亂,手腳像貓般躡手躡足,一點都不束縛於神廟封印力量,煞神的羽翼偏偏然降臨,搗鬼的媚魔便闖蕩了進來,那秋文成左手擰個頭顱,右手支著劍鋒,劍上的鋒口仍淌滑下滴滴血來,這美艷與殘忍集於一身,秋文月狂野的姿態,怎不叫人驚悚駭懼,想當然爾肯定這煞神似的邪魔又來奪他性命了,思藍自知不是敵手,但耍心機拙劣的他,不等她開口,就狂腿一掃將文秋月給擱倒,猛突奔向窗戶方向逃匿(補鼠的籠子已被秋文成扯破,現不逃就來不及了),但芒刺在背的閃光會縱容他輕易逃出嗎?女王稍縱回頭,也夠是身手矯健了得,單掌劈來侵掠如風,運起的掌勁更銳不可檔,情急之下,思藍仍顧性命,胡亂地抵擋起來,一招一式竟還能跟女王的冷酷無情相抗衡,不虧是平時有在練功,打得一時難分難解。
  「臭小子,你的功夫倒是精進不少喔。」
  思藍這個將死之人當然拼命,又氣不過僅剩一隻胳膊還受她嘲弄,是不是秋文成可憐他殘疾,故意右手持劍於後,僅以一手功夫來擒殺他,要他作何觀感,女王哪可能會有君子器度,猜不透女王意圖為何,這事情恐怕並不單純。
  傲慢的女王當然不服氣,哪怕她一個天殺的模樣,單手舉來千幻萬化成魅姿重影,猶似綻放千秋的花瓣,迷得思藍心頭就快溶化(思藍眼中是否生來幻覺,已無法考證),漸以謎樣的花瓣層疊遞送,像蝴蝶紛飛迎向思藍,那花香惹是撲鼻,還以為嗅覺出了毛病,但那花想還比聞過的萬種精油,濃郁芬芳強上好幾倍,活像待在一片溫暖花開花海錦湊的快活天地,好一個美人味道的包圍,整個人險些失了魂,忘記還在激烈戰鬥中,玫瑰再美也要小心荊棘遍佈,怎突來一招一枚一發毒刺連續發送過來,文成倒也殘忍,好生毒辣,非得要致人於死地不可,就算思藍躲過大部分毒刺,但只要被插著一發,便也死去,思藍還想舉手投降,但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真天殺地狼狽,把人給殺急了,一招大自如來破箭式,從口中運氣而出的侵蝕晦氣,思藍死馬當活馬醫,演化起佛陀的欽傳武招,根本沒想過能不能拿來拆招解招,來犯的美艷帶刺的花朵,幾盡被一一地糟蹋掉,讓思藍心中竊喜萬分,所鍊的活陀招式,實戰起來還頗為可觀,如果思藍有兩隻手,說不定就天下無敵了,這瓦解女王的攻勢,當然更羞得秋文成氣憤難當,思藍還自以為能逃過文成功主的毒辣摧殘,但秋文成這敗類女王也可不是當假的,聚乎粉撲裡的微細顆粒,是屬暗器中的王者,億萬粉塵再手心上魂飛起一球胭脂風暴,看得思藍霧煞煞,又是何來怪招。
  「好小子幾月不見,就那麼活躍了得,真鳥不起呀,但傷了本座的花寵就是不該,該擔何罪,拿你命來償。」
  在公主手心上燃起一陀像蒲公英窩般的毛球,雖僅醞釀秋文成不到一成的功力,但疑似高深莫測的冥界波動,其中光芒更是忽明忽滅,在作奈米分子極劇的擾動。
  「小子你若能接得了招,代表你還有希望,如果不能,那你死不足惜。」
  思藍觀諸這法破綻,有別於大勁力的掌功,對掌還可以用大塊接觸的肉墊去承受,但這招含沙射影,可真邪魔地很,有如霰彈般殺傷力,觀是以極小的粒子穿透,卻帶來極大的能量,著力點在極其微小的面積上,該怎麼防備,若肉體被砸中,肯定千瘡百孔,把自己搞成蜂窩,自個兒也會感到噁心,光想就快嚇得昏倒。
  「不,不要這樣對我。」
  秋文成根本不聽他勸解,執意發功要脅,思藍該當如何應付為好,一不小心,可能就往身,迫在眉梢無法仔細思考,心中浮現曾與玄奘研模佛鈔中的一招一式。
  「這招怪乎,豈非韓非子所號稱最強的盾。」
  「師父,如果遇上世上最強的矛之招,該當何解。」
  「那還得驗證我說的對不對,自相矛盾囉。」說完師徒兩人即哈哈大笑。
  面對突如其來的沙塵狂暴,思藍蹲馬步臨危抱佛腳,隻手游來運幻大空,吸納窗外全太陽光的核融合能量,送出萬噸黃色炸藥的能波,以凝結身遭的金鍾罩,一個日正當中,化惡靈散退,那女皇使來的極道沙塵一觸及保護半罩,粒粒塵彈遂銷融不已,射到心坎無怨尤,仍有極少數霰彈碎粒穿透能罩,螫刺思藍得皮上開花血流不已,思藍僅剩一息尚存,當女王腳步稍作微移,思藍身子卻被逼得後仰攀附地上,不住向後挪移,思藍自覺大限已至,沒了九命怪貓的護身石,這次危恐不得好死,或許還存乎一絲僥倖。
  「你還想作啥,要拿孔雀戒嗎,這裡,挪,給你。」
  那戒雖是師父的最後囑託,但以一戒抵一命還閥算多了,若命沒了,留石還有啥用,但好話都說盡了,冷酷的冤家還一言不語更顯狂張,揮舞著另隻手上的白刃金鋒在油燈火焰裡輝映閃動,擾得思藍相形羞愧。
  「別過來,別過來,哇。」
  一把利劍大肆進犯,直往思藍的心窩裡豬突猛進,女皇卻嘩然目睹神蹟乍現,但劍中肉呢?儘管她任意攪和思藍消失的危殆領域,卻滴血未見,晃論思藍的影蹤,消聲滅跡,人咧?當劍鋒一作抽離,思藍吃緊撒尿的醜態一覽無疑,神情痛苦地被還原回,秋文成見狀咧嘴迸出神經質的狂笑。
  「哈哈哈。」
  嘻哈之聲餘音繞樑,久久欲罷不能,思藍神經吃緊,欲休還張,女皇的淫笑更惹他久久無法自己,好不容易回神過來欲往屋角蔽匿形骸,一邊爬卻仍全身顫抖直冒冷汗,還來抽搐的眼皮下有無所交集的眼神,秋文成止住狂傲大笑,還作冰冷無情臉孔,予人極度可怕,朝將死牆腳裡的餘辜,折磨地走來。
  思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謎般的神廟不虧是神怪得出奇,萬般異想不到的魔力竟也加諸其中,多條鬼鬚觸手活像章魚般掙扎動作,從牆上每個隙縫中竄出,是不是為了保護他的種馬,被感召出來,黑壓壓地密密麻麻往秋文成的身處作百般糾葛,每隻觸手皆有其手印,就算作壁上觀的思藍也能夠感受份外的力道強度,砍不斷理還亂,趁秋文成忙碌地砍向要挾持她來的非物,思藍多想趁機爬開翻到窗外呀,但剛受的驚嚇惹他尿失禁後,移動間一股尿騷味不叫文成公主注意也難。
  「兔崽子,你想跑去哪。」
  她稍一失神,迅即卻被魔觸繾綣托起,秀色可餐四肢受縛懸於半空之中,美麗的胴體遮不住美好,惹人嬌滴欲涎,文成公主向來不是很神氣,很犀利,是不在乎天下的屌女神嗎,這回卻受限於機關未知的神祕力量,哪裡還能招架的住,她使力掙扎一會後,卻愈被鉗愈加深沉,最後竟也耗盡體力動坦不得了,思藍看準這一切,拖著滿是傷痕的濫殼身,一步步地像屍鬼般爬出窗外。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一顆心被電流叨擾一下,思藍也不是無血無淚之人,回頭忘她一眼,她那懇求的眼神一片真摯,多麼哀戚乞憐惹人疼惜,看得自己心肝糾結在一塊,兩眼的望對就像空氣凍結一般,思藍的雙眼就像外頭的白雪一樣茫然,幫猛獸解開枷鎖,是否終遭野獸的反噬,一向不乞憐於他人的文成公主,這回竟也楚楚可憐地泛著淚光向思藍索助,思藍讚嘆感謝神廟真有夠神,不知緣故讓文成回歸成弱女子一轍,沒多久牆眼又長出大隻的肉臂來,直丟往文成女皇的頸脖上一拴,痛得讓秋文成忍不住哀嚎。
  「藍大俠,快救我,可憐可憐我吧,咱們恩怨一筆勾消,算是我求你。」
  思藍內心掙扎,主要不是捨不得文成公主一條命,毒辣的殺神,就算千刀萬刮也死不足惜,天理昭彰自是報應不爽,但思藍考量的是,怎忍心看到秋月的肉身一併牽連受罪,遭到催殘,但還想若救了她後若翻臉不認人又該如何,毒蠍雖令人憐憫但畢竟還是毒蠍,內心百般掙扎徬徨在兩難之間,從秋文成口裡冒出白沫,思藍是知若再猶豫,在幾秒後什麼盤算也不必想了,飛快地拾起秋文成掉落的寶劍,一躍而上割扯她咽喉上的奪命緊箍來,刁蠻女皇的帶刀果真不同凡響,纏繞在她身上的束縛,一一俱聲斷裂,一會功夫便向鬼門關裡的閻爺,給要回秋文成的命來,秋文成跌在地上嗑了一陣,偎在波斯地毯上喘息不定,救了她的思藍根本不指望秋文成會給他回報,但也沒把握陰情不定的女皇性子會拿他怎樣,主意還想偷偷逃逸,已是給他第三次機會了。
  「傻小子,你知道解放眾目神後,會鑄成怎樣的大錯嗎,我跟濕婆無怨無仇,何以要跟他犯沖,還不是他在做蠢事,眾目神積怨已久,難不保出來後殺光世上一切生靈,這廝惡果,我文媚娘也不願樂見,你懂嗎?」
  思藍想溜的意圖,還是被發覺了,難掩失望但也不意外,她就是不給走奈之莫何,對於女皇的一席話,思藍卻頗不以為然。
  「你想殺光全人類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現在倒疼惜起來了,是不是少了恭奉您的女婢男寵,就沒供你蹂躪的對象了嗎,缺了阿諛奉承的弄臣,就沒了搔你毒辣的一搭一唱,虧你還懂得跟我師父聯手,要不然被濕婆打死,世上還少個惡人,那全天下豈不要放鞭炮慶祝了。」
  思藍知道覺悟後性子硬起來,相信這次不會再有逃命的機會,反而慷慨赴義,講來義正辭嚴,就看泯滅人性的母老虎,能否良心發現。
  「你,你?!」
  女皇氣急敗壞,卻仍沉住氣來,是看在思藍救她一命的份上,打算不跟小孩子計較。
  「小子你講話須要這般尖酸刻薄嗎,我來救你還得討你一番言辭羞辱才行嗎?」
  甚麼,她在救思藍,當然不信。
  「你說你是來救我,是不是我聽錯,哈哈,剛剛你還拿劍刮我,不要以為你活了千百歲數,就當我仍是三歲小孩嗎?」
  「嘻嘻,在我眼裡,你的確跟三歲小孩般無知,我不過考驗你的能耐,逼孔雀戒的女神認你為親,如今她疼惜了你,讓你擁有了隱身大法,你還應該感謝我才是,嘻嘻。」
  思藍有感於女王還真自以為是,就算要測他武功,難道一定要趕盡殺絕才叫做試煉嗎,溫和一點行不行,像她那麼陰毒,到底有沒有把人當人看,是不是世上除了她跟靖哥哥外,所有人皆成了畜生了。
  「小子我真是要救你出去,你難道真不清楚這是哪嗎,非得讓這的妖女把你搾乾才會覺悟嗎,要告訴你,你師父死了知不知,你還想不想替他報仇。」
  思藍儘管仰天長嘯或抱頭痛哭仍無濟於事,他這一無厘頭的取鬧可嚇著了文成。
  「你這娃兒還算有情有義,看在這點老娘說實在話喜歡你,你儘管難過,但也莫不聽本座多話,我有極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怎麼哭鬧的氣氛劇變,秋文成看這崽子方才不是放聲大哭嗎,怎麼馬上貓哭耗子,分外安靜模樣格外假惺惺,直覺這崽子滑頭,適才的讚美會不會說得太早些。
  「有一個小女孩,從小就漂亮聰明,跑到哪裏都是大家的寵兒,特別討父王歡心,父王對她的撒嬌沒輒,口口聲聲直嚷說是,要傳位給她,奉她為掌上明珠,讓她開心了很久,但有天背信的父親出爾反爾說不要她了,中意的白馬王子不許配給她,還將自己下嫁給蠻夷頭子,哼,真恨那死沒良心的父親,連父儀天下的資格都沒有,我被氣到,將他那最心愛的寶貝給劫了,就是神悟石啦,還看他會不會心痛。」
  文成公主這話挺有趣,原來神悟石是這樣流落到她手中。
  「要下嫁給蠻夷頭子,我抵死不從,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女兒嗎,跟我說什麼共體時艱,是他用心良苦,我就是不依,鬧脾氣跟他持久戰,最好盼到白馬王子來救我,他拿我沒辦法,答應許我幾百車的金銀財寶,工匠僕役數百人,傾國傾城來給我當作嫁妝,要不然我去那荒天雪地裡,要怎麼討生活,哼。」
  思藍心想這嬌嬌女還真敗金呀,應當是染上公主病,而且病得不淺,怪李世民也太寵她,才會嫁個女兒還要傾家蕩產,如果不是這樣,那窮鄉僻壤的吐蕃,何時突爾富可敵國來了,那一定是文成公主造的福。女王想到過去,愈講愈是激動,天花亂墬地胡亂開砲起來,思藍聽他臭蓋,都是垃圾內容沒什麼大道理,倒是口水噴得特別多啦。
  「那個鬍蠻子(松贊干布)滿臉鬍子不刮乾淨,當他是原始人嗎,要不是我教他漸慕華風,他還是個赭面粗子,地痞的井底之蛙呢,就是他,這隻大惡人,害得我跟白馬王子仳離,他最罪該萬死了,他為討我歡心搶盡天下的山珍海味給我品嚐,我也不稀罕,幫我蓋來氣勢宏偉的布達拉宮,也是蓋辛酸的,還比不上我跟靖哥哥在西湖畔那間愛的小屋,我不理他,反叫他更愛我,我真不懂,他怎麼甘為我喪命。」
  秋文成講著講眼淚卻不自覺地落下,看來她還捨不得大鬍子的死。
  「我跟大鬍子,表面上雖然是夫妻名義,但實際上卻不履行夫妻義務,處於分居狀態,他修他的大武功,我創我的尼姑道,本來就河水不犯井水,我以為這場政治聯姻,不過想讓鬍子受吐蕃人民永戴,化解大唐的兵戎之禍而已,想不到鬍子卻是真心的。後來我在大昭寺當尼姑閒得無聊,微服出巡看看民間有得好玩的樂子,順道也勘察吐番國的地形,準備為日後逃回大唐做準備。」
  公主築起了大昭寺,在那修煉成為佛母的心情,算是做為對往日戀人的追悼吧,思藍心想原來不安分的公主,早有逃亡的計畫,但又何苦待在吐番空渡千年而不走呢。
  「一天我逛到這個神殿,不相信當地人是說這裡的神廟有千萬年歷史,猜想一定是鬼扯,最好經過那麼久時間還成不了廢墟,便忍不住跑進來了,看到地上這些遠古壁畫,花了很多時間研究,才知道天上的大神,原來都是凡人演化成的,都是拿著神悟石修煉羽化成仙的,手上有那好東西,讓我在感情低潮的時候,還有專注的地方。想告訴你的,是天大遠古中的秘密,這兒的畫你可都了解。」
  秋文成又講了一大堆,思藍自個研究實在也明白,但他耐住性子細細聆聽,重複驗證自己的想法,簡略來說將秋文成的話濃縮成:說什麼七武神像咕嚕受了魔戒的誘惑,跑到天上地下自私自利,把全人類當成奴隸使換,視人為宰割的牲畜,表面上風平浪靜,不過是站在火種源的經濟基礎上取得平衡罷了,天地間的爭戰,人間何必選邊站、助紂為孽,而畫中的神寓也將預言,天地間的惡戰將造成人類的苦難,救世主會在必要時候現身,牠有責任取得廣大的人民自覺,讓人們自立自強抵抗天地摧殘,最後感慨天神跟妖鬼都是人變的,造成物種的滅絕還不夠,還要自毀長城,荼毒這世界,追究責任,人類還真是萬物之惡,萬惡之源的始作俑者,秋文月解釋完,語氣轉重。
  「那鬍子就是愛逞英雄,我就不信他還能堅持多久,無怨無悔的付出,只想得到我一絲垂憐,那有意義嗎,我在這裡專心修練武功,直到一天發現,你知不知否,這裡就是大空翼吶,這是個陷阱耶。」
  思藍一臉詫異,心臟砰砰然跳舞。
  「這是眾目神怨恨所孵育的果實,要蓋來鉗困七武神的監牢,羈押未來所有可能成為七武神的候選人。」
  「這,難道我也會變成七武神。」
  「沒錯,不只是你包括我都是,當初我武鍊成火侯,大空翼的殺人機關自動啟動,我那時倒也出不去了,呼天喊地的,沒一人救得了我,那個鬍子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跑來安慰我,當他發現一命抵一命的道裡,末了救得我出去,你覺得這樣值得嗎,我連一分情也吝嗇給他,他卻甘心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他還真是傻,等到那時候我才真正見識到愛情的偉大,千年的時間裡,我發願,不只要跟李靖再續前緣,嘖我還提到他幹嘛,說到他就氣,這男人根本就是下三濫的咖小,不提他也罷,在我心底深處,是要來償還那個夙願的,只要我鍊武有成的話,再加上手上這把絕世好劍,我就可以劈荊輾棘救他一命,救來對的人,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愛與被愛同樣受罪,為什麼鬍子不懂拒絕,他以癡情包圍我,我看我是愛上他了。」
  這心事對於思藍可真是一大八卦呀,對歷史上的文成公主之謎,完全取得第一手的解讀,原來文成公主不愛李靖,卻是和逼她牽手的松贊干布,譜出一段情來,文成公主千年不滅神話原來是要成全鬍子的愛情,哈,真是意想不到,慢著,一道題解開,怎恁又出一道題了,這麼說來文成公主捨身進來救我。
  「你~進來~救我。」
  思藍停在嘴邊的話,吞吞吐吐的沒完全講出來。
  「沒錯,如果你能出去的話,你的命是我救的,鬍子受難時間點還沒到,我沒辦法救他,還要等些日子,想不到這一切卻成全了你。我花了大半輩子明查探訪,才知道這壁畫所描述一切都是真的,天地將禍害人間,但救世主卻救了世界,讓人類平安過了千年,對於當年那個救世主的身分不明,我懷疑救世主是你。」
  女皇直指地上一張壁圖來,太陽系的行星如連成一直線,那地球上必有重大恐怖的事情發生,那圖像是印象派後期的抽象畫,上面畫著一人同樣斷了一隻手臂的傢伙,思藍心裡幹醮「怎麼又是我。」
  「測試你有沒有這頂能耐後,於便我知道你真是救世主了,你去吧,再晚這一切都會跟世界脫節,世界將陷入混沌,你去外頭瞧瞧便可略知一二了。」
  思藍又驚又慌,還沒問清楚。
  「承蒙公主抬愛,我只是個殘疾之人,連心智都還沒成熟到能獨當一面,又怎可能是救世主,不,要走一起走。」
  「傻小子,我不是說過這食人的屋子,得要一命抵一命嗎?」
  屋中流出黏稠液體,沾惹到還腐蝕一塊衣角來,總覺得這屋子是活著的怪物,漸漸流出胃液來。
  「快走,你是全人類的救世主,盡你一份心力,來拯救世界,好好去幹吧。」
  秋文成叫聲淒厲,是被大量酸液淋到,被鬼屋吞殺之際,仍用最後一口氣,吐氣吹向思藍,希望將他連人帶飛,如果不是女皇內功深厚,何以一個櫻桃小嘴有辦法吐出劇烈風暴,思藍被整人連腳抬起丟出窗外,在這個瞬間,心生不鳴「不?!」

  思藍生跟女皇的死,竟是強烈的對比,思藍整個臉埋在柔軟的雪花之中,實在想不透為何女皇會救他一命,茫茫大雪紛飛裡,那大空翼的神廟,卻黯淡地廖漆無光,連被秋文成給絞壞的窗口竟也自動修補好了。

2010年5月7日 星期五

幻紀元 第四十回

  史上第一美的文成倩影,頭也不回恁地慪氣走了,消失在萬叢男人中,思藍倉皇地左顧右盼,卻盼不出一絲容髮的間隙來,反倒是惡虎女狼()們直接廝殺撲面而來,萬頭鑽動努力強出頭來,拼命吶喊:
  「選我、選我。」
  各個比手畫腳敢情是妳爭我奪,競爭極致慘烈,胭脂粉味的長指甲,往思藍身上狂抓,還不時種草莓或伸出鹹豬手偷襲,主持裁判的僧侶連忙勸阻。
  「犯規、犯規。」
  隔離粉絲們的瘋狂行為,不然思藍真會被惡狼猛虎啃得骨頭一根也不剩,放眼望去盡是角逐寵愛在一身的狂暴慾女,假使思藍放狠點殺出重圍,使上的暴戾之氣必然殃及餘辜,遑論從前軍旅生涯中,把思藍磨練成一條血性漢子,倘使依過去性子肯定大開殺戒,但終究繼承了玄奘的菩薩心腸,始終下不了手,喔說得太衛道了,應該不是這樣吧,是思藍自己凍抹條不想出走,被這些慾女擾得血脈噴張,都是荷爾蒙惹的禍,身子已不聽使喚囉!
  四周瀰漫著女人腥羶香氣,天使臉蛋、魔鬼身材的靚女傾巢而出,但不時夾雜帶著,乾物女、御宅女、敗犬女、優剩女、熟腐女、如花女、純美女、人妖等等醜陋現行,思藍心想老天,D咖女不滿四十的就算了,偏偏撇見早已過更年期的歐巴桑,為了掩飾年紀白粉滿臉塗妝,乍看下還以為是哪來的妖物,該不會是故意被僧侶們抓來,自己想尋找第二春來的吧,這些老不休直往自己身上偷豆腐吃,思藍實在看不下去,警覺若自己再糊里糊塗得過且過,不知會若被惡醜女輪姦時,那還生不如死,於是不甘受人擺布,乃發號司令指揮群女排排站好,他決定要精挑細選,可不想淪為生育的工具,無端墜入人魔地獄之中,情非得已下只得睜大眼睛仔細揀選,挑出一些A咖,如羅莉、童顏巨乳、純情妹、清秀佳人、亂世佳人、豆花正妹、雞排辣妹、檳榔西施等等正是思藍得最愛,逐一被他海選指名出來候選,在神廟的蔭蔽下,奇妙的神蹟發生,眼睛閃靈閃現,一眼望穿女人衣裳來,一覽無遺的曼妙體態,瞬間讓他血壓狂張,衝暴鼻腔黏膜噴濺飛血煙霧,一時讓思藍選的得意忘形,從12歲嫩草到38歲師奶一併俱全,綽約多姿還惹他慾火焚身,算他有眼光,論這群遴選細挑,初選過濾者風韻正值不同火候,乃皆為一時之選,各添富饒風情萬種女人般故事,望穿這幅美侖美奐的眾妃光景,嘴角不小心滲出貪婪口水來,還好笑裝個樣子把淫水直往肚裡吞,就在吞嚥之際,天堂與地獄就在一線之隔,他哪來色狼般的透視超能力,竟穿透過不只衣裳還鑽入皮層底下,還直搗內臟,老天他不禁摀住嘴來,他從沒進過手術房瞧過世面,人體的內臟卻被他瞧得一清二楚,美女除卻皮膚的美貌後,女人的容貌便如同魔鬼終結者般顫慄,一時讓他超級作噁超級想吐,胃裡的東西幾乎反芻在嘴,噁地嘩啦嘩啦臭水一地,還腿軟跪倒在地,但卻被祭司吩咐人強抬站起繼續執行任務,叫人用手指撐開他的眼皮,就是要他不挑也得挑,此時每個女人的子宮被他瞧的一清二楚,女人的子宮生育能力,難產與否,都被他糾得明晰,淫威相逼之下不得以還得用,血淚模糊的雙眼,去選出決賽階段榮膺寵倖優勝者,都是些能生產報國的最佳人馬,這些屏雀中選者無不托臉尖叫,歡聲連連不亦樂乎,好比勇奪選美后冠一般高興,而那些名落孫山者只能低聲下氣,唉聲連連,思藍不怎麼感染她們乍喜還悲的氣氛,只因自己恐怖的視覺經驗才告此一段落,恢復為正常人一般的視覺,還驚魂未定,淌這遭會不會是廟中的妖術作祟,看在思藍心中是這樣,混沌這遭後心中滿是疑惑,今朝所為何事,怎替吐蕃獎勵生育的國策背起書來,淌這混水究竟乃真為自己找滿屋的儐妃,來陪伴下半輩子?還是自己只不過是被利用來當繁殖的工具而已,若作這想法,他比起牛馬都還不如,至少牠們後宮逕由人類挑選,不必如此費心傷神,於是是日心情大不愉快。
  思藍連想逃的氣力都沒了,被群妃慫恿進入一落古代的神殿中,此金屋藏嬌的金屋可不是蓋的,四壁繁華璀璨的雕粱畫棟,盡是鑲闕亮眼無比的黃金珠寶,不虧是用來壓榨男人精子的繁殖場,入這宅後受美女環繞,照理說思藍應該樂不思蜀,但他本就不是膚淺之人,按一己直性底子,文秋月離他而去,是不該就此縱慾,何來對起她,思藍總算良心浮出水面,清醒許多,決心不再擾一池春水,裝作柳下惠樣子坐懷不亂,並擺明他要闖出去,一奪門卻被衣不蔽體的女人們糾結纏住,難道她們沒有羞恥心嗎,包圍而來的是隻隻玉手,朝他身上鹹濕地撩下去。
  「種馬王子,你的體味還真是濃郁芬芳喔,肌肉好紮實呀,是不是體力充沛啊,來,給你愛的抱抱囉!」
  群妃卑婢們無不竭盡所能諂媚他來,還說以為種馬會是什麼大肥豬、大豬哥,長相奇醜之人,幸好王子只是掉隻手而已,卻不滅興致,更何況王子是年輕力壯英俊瀟灑之人,讓群妃們很是安慰,自然是樂意之至託付身子給王子去下種,天底下竟有如此白吃的大餐,一般男人可能被迷得神魂顛倒了,但思藍可不作如是觀,單憑自己的感覺,沒愛戀滋味地繁衍後代,強迫自己所好實對不住味口,這繁衍回事真不是他所想要的呀,哪還來心情跟這窩中獎的女人們眉來眉去,促膝閒談呢,去去,快點打發他們走才好,信口編個理由,慫恿她們晚點進來,說自己想先沐浴一番,塗說大白天就犯這檔事不恐太妙,晚上再來體力比較好啦,使上這番言不及義的亂彈琴,她們才肯放過思藍的龍身,不然思藍還真會被榨乾身亡,嬪妃們臨走前還各個依依不捨,向他發射秋波數枚。
  「可愛的王子哦,你要好好休息喲,晚上咱姊妹們再給你個天大的驚喜嚕。」
  思藍意覺晚上可能會被慾女們強姦,皮毛不自主地綻發雞皮疙瘩,以思藍過去當宅男的經驗,就見識過AV精華影集,被從中回憶挑起,恐怖的場景浮上枝頭,不由得心頭冷汗強冒,是怎樣的驚喜他卻不怎麼期待,應該就是被女體們輪流強姦的一回事兒吧!
  好不容易把諸妃給打發走,直嗟嘆天底下怎會有萬般離譜的事,自己二十有五前不過是區區一枚再也平凡不過的D咖上班族,而今畢生中最奇妙、最離譜、最難忘的事通通都給遇上,嗚呼哀哉,現在可不是感嘆歹命坎坷的時候呀,思藍呀思藍,你自己可要振作呀,得想個辦法脫身才好,欲奪門而出猶被反鎖,是意料中事,四窗深晦枷鎖猶似牢籠,自己不是被捧為大爺嗎,怎堪今遭這番對待,不過他還是老神在在,心笑想疇昔再堅固牢房都困不住他了,況何方今戔戔一堆土加上金箔蓋來的古寺,頓時灌注腳上力量後渾身是勁,用力往門給踹開,卻遭受一股反作用力彈回思藍人仰馬翻,踹得愈大力,愈將力量加諸己身上,中邪般的魔力全往自己身上打,四像牆垣同如強力彈簧似詭異,且毫無彈性疲乏可言,依據虎克定律,思藍所生成的作用力會生一定比例往身上反推,然而這壁的材質屬性卻違反物理原理,加成數倍,翻天覆地將他從這面牆拉撞至另面牆,再彈回那面牆,如此往返不已,如同摔角競技場撞向繩圈又彈回月面宙返,腦袋隨之悠蕩不已,天旋地轉暈眩萬分,好生來腦震盪,好不是滋味,然,他敢情不信邪,再大力輕功一躍,想頂破天花板看是不是木頭作的,媽的,重力加速度加成結果更形慘烈,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沒事找砸,搞得自己鼻青臉腫,唉聲倒在地疼痛不已,心想這神廟一定著魔,究竟包藏所謂何奧祕,塑造超自然的彈性,實太想破頭,先前海選超女時,色狼眼上身瞅見髒東西,這次尋常土廟中,還能將他看管拘禁如此了得,戳的,誠然不悅,放棄自打嘴巴自作受了,反正任憑女人宰割好了,地上可不是還有一張名貴的波斯大地毯,思藍正打它主意,就算寒酷的高原上,有這毛茸茸的寶貝相伴的話,想來不禁心頭暖意盪漾開來,思藍像小孩撲了上去,那毯子實在暖烘烘暢意舒懷,油然而生一股睡懶覺的心情,消極想說等那群女性同胞殺進來,再趁隙溜走好了,不稍片刻他酣聲便雷動四起了,不外乎是因為氛圍空氣甚為寒凍,躲在被窩裡份外幸福安逸,但睡裡發惡夢,夢見被那花枝招展的群芳強壓於地,驚蟄乍醒,打自己嘴巴怎不留神睡著了,思藍睡姿狠是難看,睡裡不自覺地把毯子皺成一坨纏捲起來,一醒來還發現身旁一大沱的口水積漬,還在懵懂夢醒時分,怎目睹一群鬼畫符攀爬在地,小孩沒事亂在地上塗鴉不成,有些怪獸電力公司的毛怪跟大眼仔大小寶,想說古人也真萌,也迷漫畫,適值自個無聊地發悶,可來打發時間,這一賞析便著魔似地,兩眼快速游移,沒看還好一看眼睛就快疊在一起,委實嚇了一大跳,急著慌還將整個大地毯都給移開,盯著地上的連環畫做番研究,這直截是顛覆腦袋裡過去的認知嘛,簡直令思緒天旋地轉超乎想像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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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地磚上的畫組用色豐富且筆觸細膩,當可媲美米開朗基羅在聖保羅教堂,所傳世的一系列壁畫,雖然圖樣年久失修,又在地上磨損的關係,叫時間把它螁去大半顏色,但畫中所呈現內涵依然精采無比,看著地上畫著怪誕不經的連環畫,所有神秘盡收眼底,幾乎能將過往的理解與壁畫間作一個想像的關聯,一切的謎底大多已經明朗,神悟石支配的秘密,火種源的超級應用,似乎已能透徹個七八成,許多描圖思藍猜臆是由遠古文明畫家們所共同描摹當時所見所聞,畫中透露人類文明始自猿猴階段,突發性迅速展昇至璀璨的文化,就在幾千年短暫的歷程,對應地球46億年物語之久,從鴻蒙之初孕育萌生,千萬生命總是結束在還沒開始的刹那,何以不是其他物種成為萬物之靈,又問人類何德何能主宰地球,要不是畫中表明,外星人帶來前所未有的科技火苗,使人得以進化超脫畜生道,那麼人類或許還飽受猛獸吞啖之劫。(畫中三隻眼的綠色外星人,拿著象徵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的手機,給渾身是毛的人類祖先,那猿猴還以為是食物拿起來往嘴裡塞,嗯,夠蠢)
  一連串的壁畫充分顯示,七武神藉由神悟石的操練,多已修得多隻眼,羽化成仙成了天神,或者墮入地獄成了鬼神,單憑神悟石來修練,就可將自己的松果腺體翻出第三隻眼來,之後就算沒有神悟石的神助,也能藉由散佈天地火種源的轉化,讓武功內力更上一層樓,修得多隻眼的好處莫屬長生不老了,讓身體若干千億細胞活化,永遠新陳代謝永保不死,對於任何人來說,真是天大的誘惑呀,那是七武神墮落的原罪,若從利益考量出發,背信於外星人為先,剽竊火種源來成己道,才是道德淪落的開始。(畫中七武神像各拿去一枚神悟石,躲在世界的角落裡,偷偷修練起武功來)
  思藍本以為是天神們心甘情願要來普渡眾生,幫助人類過得好生活,但從畫中活生生地看見不堪入目的實情,是怎樣與宗教的普遍教義不同,為什麼信徒領來蒙召進入天堂,反淪為天奴聽任天神使喚呢,圖畫描寫的神祇快樂消遙地拿著鞭子使喚奴隸們,是怎樣的景象,推翻過去一切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全身顫抖悸動不已後,所領教的震撼教育,若以心平氣和來仔細推想,天界作如許安排,從反向思考倒是合理,假使天界都像現代進步的民主社會,人人講求自由平等,還奢求有充分的社會福利,如天界能如此夢幻的話,那早晚天堂的資源也會被消耗殆盡,終將引起地球蓋亞的反撲,況何天堂的入場卷若只發不減,在幾千年升天的靈魂推積壓力下,馬上會使天上的人口爆炸,淪落到三個和尚打水沒水喝的窘境,於是天堂的生態管理方式,如像人民公社或集中營,多少可以讓進入天堂的天人,有些生產能力而不是像米袋裡的蠹蟲,吃飽撐著沒事幹,若有天奴被操到元神潰滅,多少還可以少掉一些天堂的累贅,在不完美中取得平衡,可真是最好的組織管理了。(一幅畫中的天神指揮著龐大頭上有光圈的天奴,在雲上蓋一座水立方及鳥巢的神殿中,處處可見過勞陣亡的天奴屍首)
  再由其他的圖透露,天上大神們(七武神是元老級,還有其他提拔的幹部)為了分配更多火種源,來彰顯自己的大功德大神力,於便為了私慾便來扶持自己的實力,豐厚羽翼結黨營私來招募幹部,創自己的大派系,他們乃藉由創立宗教來吸收虔誠的大批子民,再藉由末日戰後,劫後餘生的那些拔尖的科學家們,領頭研發出尖端發能機,這類似發電機的機器,運作機制是這樣的,首先蒐集子民們信仰的精神力,是一般我們常在講的腦波,透過尖端超導材質,將極微其小的能量轉化成(九牛一毛)n次方的火種源,腦波能雖小但至少具沙成塔還是有用處的,思藍想說古文明既以可將腦波作成紀錄檔,這等能量功率轉換的回事,倒應不難,這能源工程至少可以確保火種源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呀,回顧古代聖賢教人不可妄自菲薄,原來人的腦波都蘊藏有小宇宙可放送腦波呀,自古代發能機全面運轉後,這源源不絕的能量循環,還真是先民的智慧結晶,比起現代所倡導的綠色能源,可足足先進了幾千年。觀諸宗教原理,藉由信仰的橋梁,使人神間得以彼此互利共存,神發放天堂入園卷,人再反以回饋能源波,以為供養天國,如同老鼠會般,金字塔頂端的天神將擁有最多的火種能源,於是世界上維繫各宗教命脈是誕生焉,思藍一直以來還以為天上人總是良善的,至今才發現不過是利益供輸的問題罷了,再從另一圖中發現何以天神要搜羅汲取廣大的火種源頭,依據愛因斯坦的質能不滅定律,有了能量便可以轉化成九種夸克,(圖上是這麼畫得,古文明科學昌隆,由此可見是一般)再將之塑造成中子及質子群,末了再利用各式原子組構生成一切日常所需用品,或用來凝固雲朵開發新生海埔地,擴大天堂的腹地,日經月累來充實天堂中的一切經濟繁榮,總歸宗教感化的力量愈強,就愈能確保天神的天國之富裕,愈能展現天神的大慈悲大願力,布施無量神蹟,也愈能與其他天神爭奪地盤,那也是為何宗教廣為宣導,神要愛世人,要人作上帝的僕人,說愛是恆久忍耐又必須犧牲奉獻給神,還不是要人不斷地上教堂發送能量波吧(因劇情需要,純屬虛構),在將一點一滴的腦波轉化為火種源能量,好來供養神祇,這才符合神與人之間所簽訂的契約,是宗教基本教義的經濟原理所在。(一幅畫中天神為腦波發能機作例行維護檢查,而雲朵下的善男信女肝腦塗地,傻勁地對天上猛膜拜)
  七武神當中,有些人藉由修練負象的火種源,便往妖鬼界遁去,他們受著邪惡的心念侵蝕,是大力提倡人間男盜女娼的主義,好讓世界雞犬不寧禍亂不止,再讓世人成為罪孽深重的罪人,死後才能墮入妖鬼界加入自己的鬼神工會,成為狼狽為奸的成員之一,那些地下人可不學天上人假猩猩,蒐集腦波還要創立宗教來假公濟私,他們的做法是,一找到機會就直入人間探頭,血盆大口吞食人類的腦波,在體內轉化負象火種源不就得了,一串連環畫記載,可怕的妖鬼界景象,與思藍對地獄的刻板印象有所出入,怎麼地獄給人無拘無束的觀感,充分表現自由享樂主義,愛幹麻就幹麻,畫中所捕捉妖魔鬼怪隻隻飲酒作樂舉杯狂歡,多麼消遙自在呀,但在地獄是處於無政府狀態,各自放縱就可能傷害到彼此,因不必有道德約束,導致為私利謀殺他人等活吃人的現象,在地獄裡血淋淋赤裸裸地呈現,雖然殘忍卻能將多數資源集中於少數人口中,在面對地獄人眾飽和下,享受的資源不均的窘境下,便可以達到資源重新分配之平衡,地獄是提倡自由競爭的,若妖怪們或有欲求不滿,便可到地上尋百姓樂子方能滿足,不過這種鬼吃人的駭形浪跡,卻與天界的宗教利益產生衝突,遂有上天遣使降世降魔,爆發出天地間的衝突,受害的良民們便可以趁隙逃亡,有這種天地對人間所維繫的恐怖平衡,致使妖怪們不會正大光明地入人間作姦犯科,還得趁深夜偷偷摸摸出來嚇唬人,除非是大尾妖怪有能耐做掉天上派來的補快,才會去人間閒逛大街,天地間數千年來的恩怨,除了一些小規模戰役發生外,人類能安然無恙地度過數千年,已屬幸運,但天地又怎麼不垂涎人間這塊肥肉,等到妖鬼界有寡頭的出現,不滿足地下的一切,更可回地上去作一併的侵攻,將地上的降魔師、獵命師、魔物獵人、除妖法師、全真高功道士、 斬妖俠客等通通趕殺殆盡,後再與天界做最後決鬥,再宣告由妖鬼統治世界。(其中一幅畫,毛怪跟大眼仔正在乾杯慶祝,到人類小孩的夢中嚇唬他們,是他們的最樂事)
  妖怪是人類死後留下的墮落靈魂,為了將精神寄居在類似鐘樓怪人的軀殼裡,不斷地像寄居蟹般尋找不同物種的死屍,來作一個胡拼瞎湊、胡搞瞎搞,似乎造就妖怪般可怕的模樣,而人們習慣將可怕的東西歸咎於邪惡的一方,之所以才將所有的邪惡,全歸諸於地下兵團所造成,但妖怪們大多魁武雄壯尖牙利刃地又是什麼原因,妖怪怎說也住在地底下,須承受巨大的地殼壓力,還有不時的有地火泛湧,要牠們如何生存呢,思藍在邊邊角角的壁畫裡找到線索,依達爾文適者生存進化論推究,妖鬼唯有鍛鍊鋼鐵一般的堅強體魄,方能適應地底下的生活,乃需藉由負象火種源方能修練,但卻有副作用,妖怪的適應力愈強,其獸體所含的鐵離子比例便極高,愈受到地心磁力的吸附,使他們少有能耐能脫離磁吸力禍害人間,但畫中預兆千年以後,情況將頗為不大妙,地球將頻頻發生地殼運動等異常現象,地球公轉的地軸將持續偏移,造成地磁方向的移位,於是磁吸力終會吸不住妖怪們的侵攻,全都強冒出來要侵攻人類的地盤,思藍心中盤算一下,畫中所提示的大限日,屈指一數思藍心中一詫晾,還不就是明年嗎,也難怪自己看到的妖怪數量逐漸逼昇,到時成為羔羊的人類又要怎麼防範,唉,算了,自己何必強出頭當救世主呢,勞心費神莫管他人瓦上霜呀,自己是什麼咖小自己明白,還是找地方躲起來,避避風頭,今朝還稱慶幸受困此邪魔之地,見著末日預言,真是不幸中的大幸,等想辦法脫身後,自個可要找個山洞,囤積幾年的糧口,好好躲起來苟且偷生才好。(鬼畫中,從墳墓中噴土翻出一隻活死人,正在啃其他棺材裡的腐屍,連阿貓阿狗都不放過,還把狗頭裝在自己右手,貓爪則黏到左腳上去)
  看完大部分壁畫後,老實講思藍的意氣風發早已消散,什麼幹勁也沒有,但又怕遺漏重要的訊息,只得繼續看漫畫,了解妖怪的適應力後,那天堂的神仙們又是怎麼回事,天上雲間不是空氣既稀薄又冰冷嗎,神仙們哪能受得了,但迷漾的圖樣也解釋到,人類升天後,靈魂的加值加成的結果已能在虛空跟實體間作一個擺渡,神仙的形象根本就不是生命的基本構造,所以維持生命的要件原則已不太適用,不必吃補些正常的食物,只要靠吸風飲露便已足夠,這些不避靠吃喝來維繫生命的天人,壽命雖長,但沒了火種源能量的營養補給,一樣還是會元神潰滅的,就連在世的一丁點氣息都將蕩然無存。(一群升上天堂的快樂靈魂,不小心遇到一陣颱風,被吹得魂塊四散,沒福氣見識到極樂世界,便嗚呼哀哉,編者在此為他們默哀三分鐘)
  為什麼人們會看不見天界的神仙跟妖鬼界的妖怪呢,圖上說明只因他們的形體顏色,已非由人類簡單眼球構造中,所構築的三元色RGB視界所能顯見,天人是由輕能量的紅外光來散發光彩,妖鬼則由重能量的紫外線透露蹤影,故說一般凡人是見不著神鬼的,凡夫俗子以眼見為憑的經驗法則下,不信其有的大有人在,還自以為是,真認為世上絕對沒有鬼神嗎?思藍對此有感而發,以前常從電視新聞裡看到一些八卦新聞,說是照像機拍到靈異照片等諸如此類的怪事,還不是因為照相機已把不可見光,轉換成CYMK來印刷成色,那不是證明鬼神存在是不爭的事實了嗎,如果人有陰陽眼,可見光域夠廣的話,就可以看到神鬼,如思藍自己擁有邪屍眼,從他諸多觀察下,天上與地下的爭鬥,目前已逐步進入白熱化,天界如同現代的軍事強權美國,為維持它在世界霸主的地為,侵犯邪惡軸心的主權,也不過是為了保有它在世界上的絕對利益而已,而妖鬼界亦是,火焰山所發生的一切就是一例,那地下軍團正一點一滴的湧現,使人間不祥的徵兆浸漸表面化,而思藍心情也開始浮躁。(人間的喜宴畫上,狂歡的人們飲酒做樂,疏不知眾多妖魔鬼怪就在旁邊嘻鬧,對著牠們吐氣、舔舔、還張口吸去人腦波,受害者就酩酊大醉睡著了)
  連環畫的最後預言,天地間的戰鬥將紛擾不止,天界的目的,是為了驅動太空船一躍飛上浩瀚星海,再去系外行星進行資源掠奪,普遍植民,就好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如出一轍,剝奪他星球原住民的生存權益,但光靠正象的火種源是不夠的,非得匹配妖鬼界足夠的負象火種源不可,相似地,濕婆直接召換大空翼出來,應該是他不想徒耗工時去爭負象火種源的大餅,而直接撿現成的,但是否設想到,當他放千年血仇的外星神族自由,若在神族憤怒的反撲下,血洗天地來復這千年仇恨,他是否能抵得住,思藍想想他認識五隻眼外星人的模樣,是五隻眼訥,他會有多大的能力來搞破壞,光是濕婆第三隻眼發出的天火就足以摧毀世界,那五隻眼不就能摧毀宇宙了,嚇(編者按:可愛的藍大俠,你會不會看漫畫看太多),回頭來說,天界以諸神為名作番聯手,也不過作一個短暫的結盟罷了,誰不知每個天神的骨子裡打算,還正想統一各宗教,成世界上的唯一真主呢,不管如何,天上的聯邦將對妖鬼界,脫離地磁力後的泛湧侵攻,回應個挑戰帖,雖然天界的實力較強,但事實上,妖鬼界已由鐵血的秦始王強取豪奪在地下完成一統帝業,要是天地一旦決戰,鹿死誰手還在未定之天。(看著天神跟地鬼互別苗頭,互看不爽,還來彼此叫囂,上幅畫跟下幅畫隔空叫陣,劍拔弩張,還有一幅印象畫,是天上似乎已製造了龐大的飛碟,是準備移民用嗎,那要不要向綠色外星人辦張綠卡呀,不過這幅畫怎麼愈看愈像梵谷的星空,還是隆河的星夜呢)

  思藍總算將一連串的壁畫給看完,以他過去當宅男所受看漫畫的訓練,這些迷團並難不倒他,他還能將圖像翻譯成文字,一一解讀出來,在思藍心神餘波盪漾、思緒消沉下,他似乎從畫中也能了解到,那異度空間的存在,在那裡將會有一股神秘的宇宙能量,從中可瞬化出當今所有宇宙的能量,當然也包含火種源,若能操控那股未知的能量,就能取得通往古往今來三界的神力,倘若能操控此番能量,就連凡人也能用來撕開一道時空裂痕來,藉由闖蕩天界及妖鬼界的兩頭,穿越時空當上宇宙的第一霸主,一時之間讓他頓感頗為可怕。(思藍腦袋中自己想像成的一幅畫,一個頭戴桂冠,手持閃電、日珥的王者,雙腳踏著幾顆行星在星際中飛馳,那王者的臉孔逐漸浮現,是思藍模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