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26日 星期五

幻紀元 第三十七回 魅影重疊

  豈是這料光景,陰森怪誕,透來月明珠光的玉棺,是唯二可以摸索的丁點光亮。秋月與文成偕床而臥,實至驚異撲朔迷離,沒什麼道理可言,何以藏身於此,想其中必然有蹊翹, 思藍震驚地屁股下墜,跌疼了一地,反覆思索十萬個為什麼,無法突破理性分析,只好進入飛行思考模式,他斷言文成是來尋他仇的,為奪取神悟石,也不論天涯海角多遙遠,定要他死就對了,真怨嘆女人復仇的決心深如晦呀,在周遭所燃起強大的殺意之下,渾身不自在,得快把秋月給喚醒才行。
  「秋月,月,快點醒醒。」
  密不通風的石穴裡,委實讓他汗漬流了一坨,就是無法換醒,吃緊地要命,不住地呼喊,但就怕嗓子開太大拿捏不住,不留神地吵醒旁的煞神,無奈心情像游走於鋼絲。
  「快點起來,你怎麼還在睡。」
  無論作何磨蹭就是不為所動,當他試圖扯大嗓門時,有偷瞄到文成突發顫動下下,還察覺她那臉部細微的變化,就似不屑思藍的神色,令他害怕哆嗦來,算算他未滿兩年修練得的功力,絕非千年女妖的對手,看樣子這兇物恐有立即危險性,打量四面徒壁無處藏匿,遂天真無邪地想往石棺裡頭鑽,卻倒頭栽入棺裡緊貼住秋月,但料內部氣候寒冰,該不會是冰櫃,拿來凍屍用途,心頭惡耗閃動,可怕的念頭劃過腦海,仍認真地將瓊陽氣注入女體,耗費元神還氣喘噓噓,但怎惹不堪孱弱無力的秋月身子,回想過去的活力十足的她,相對來論,男兒淚水竟不中用地滑落,悲情地埋在秋月胸膛哭泣,這般傷心,卻聽她哼出來幾句。
  「唉呦,輕一點呦!好痛呀,幹嘛啦,扭扭捏捏愛哭鬼喔,你還算男人嗎?」
  秋月捎來青鳥般的喜訊,一顆激宕的心獲拾撫慰,總算放了下來。不過情勢比人強,危機尚未解除,得趕緊帶她走才行。
  「秋月忍耐著我揹你走。」
  秋月卻還以溫柔雙臂蜷抱住他,突如期來的舉動,叫思藍感到意外。
  「我不要出去嘛,你不愛我嗎。」
  聽到這話,自然不用作多解釋了,他自然是很愛秋月,但不想出去又是為何。
  「我當然愛你呀,但眼前吃緊,你不知道那外頭文成公主多可怕,我們快逃才對。」
  秋月意外愛開玩笑:「有什麼好可怕,我就不可怕嗎?」
  並露出頑皮的笑容,思藍心中倒是點點頭,對秋月的躁鬱症覺得可怕。
  「月,這個時候不對頭呀。」
  就在這時候,卻聽見外頭迷樣的聲息傳入,是文成生著無端的嬌息聲?嚇得思藍趕緊把頭縮回棺材,壓住秋月柔軟酥胸間不容髮,只怕自己被外頭瞧見,反露出馬腳,思藍緊張兮兮,並沒有多餘非分之想,未料這齣鬧劇,秋月特別顯露小女人般地嬌柔,但人性就是賤,愈是懼怕愈是衝動,歷史上也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漢,被這美色害得塗塗慘,秋月惦惦不吭聲,體溫證明了一切溫情攻勢更勝糾纏,雙胸的起伏,被秋月的熱吻吞盡,強烈的慾望衝擊著思藍,思藍漸漸螁去衣裳,為何秋月選在惡地親熱呢,尋求刺激?這等天地不該是浪漫的時候。
  「住手呀,月。」
  雖說照統計學研究,男人說不的可信度粉低。
  「唉喲,不要忍耐了,來來來,愛人家嘛!」
  看似思藍福艷非淺,在近距離親密接觸下,男人難以理智思考,男人的神經中樞是長在下半身的。
  「哇,藍快來救我。」
  另一棺材裡的文成的慘叫打醒清夢,令思藍渾身麻痺外加抽蓄,那聲音他還記得,清脆地可以,是小女生油腔滑調的感覺,話裡內容怪怪地就像痴人發夢。
  「藍,我的藍,你到底在哪呀,我是秋月呀,我剛剛聽見你的聲音,不要拋下我呀。」
  這份顛倒是非的說詞,實在對不住胃口,難得在品嘗春天美好的當頭,秋月分明就在眼前,那還要多做什麼解釋,任憑文成在外鬼吼鬼叫,裡的秋月依然風情萬種,任男人也逃不出這般粉味猶重的纏綿。
  「嘻嘻,藍大俠,請給我愛。」
  一番風塵女子才有的賣弄風騷,可惹得思藍心跳加速,接受秋月這般「招待」,馴伏思藍內心的湖水真要服服貼貼地,自然是愜意不過的風平浪靜,但是,若有一點不自在所激起的漣漪,是否是洶湧漩渦的開端呢?
  這真是不曾有過的體驗,畢竟習慣了秋月平時不討喜的個性,在她身上著實揹負過去太多悲慘際遇,若惹她心情難堪,就像被爆發的火山所波及,想還口都還是被秒殺,所以就算秋月溫柔的背後,也該注意一些心情的起伏,這次卻一改往昔,來勁地對思藍百般溫柔,愈想就愈奇怪,又忽聞文成在外嚎哮。
  「天呀,我怎麼變成這副模樣,老天,這不是大祭司的身體嗎?」
  這一句激起思藍敏感的警戒心,心坎裡莫名不安,還想跳出這個框架去做確認,卻被秋月拉住。
  「你不愛我了嗎,你要去哪呀。」
  女人溫柔攻勢淚聲俱下,卻讓思藍不知所措,只因這些矯情的撒嬌,是秋月不曾擁有過的肢體動作。
  「嘻嘻,我們來翻雲覆雨嘛。」
  在言詞的答對之中言不及義,語氣裡充滿女人的騷貨樣,據思藍認識的秋月,也不是這麼隨便,以身體的誘惑的女人,思藍心底卻是有點難過,讓他思考出現轉折,這不該是出自秋月的口吻呀,他大聲叫:
  「月是你嗎?」
  外面文成卻回答:「藍你在哪,我到底怎麼了,我動躺不了,快來救我。」
  思藍猜臆文成公主所要維繫的千年青春,是要拿誰的身體作支配的宿主,會不會是秋月的靈魂與文成作交換,若揣測真為實情,那眼前的秋月骨子裡究竟是藏誰,一陣毛骨悚然,原來熱情頓時消退不少,跳脫保守的框架,對上演的美人計無動於衷,只因每當危急時便憶起五隻眼的叮嚀。
  「凡事要經心點。」
  愈是玩命關頭愈是要對自身行動有所警惕,這才不至於慘遭仆街,他那恐懼的意識作祟,思藍猝然開始抓狂,推卸藏有惡魔的秋月軀殼,活人生吃的忌憚滾上心頭。
  「親愛的,你想走去哪?」
  兩人間拼命地拉扯,還被那長艷的指長甲掐陷皮下滲出血來,卻攔不住思藍堅定的心直要往外衝,他衣服也沒穿上,滑溜溜地光出棺材,臨走前順帶將文成的身驅給掘擄去。
  「月你被換了身了,我揹妳走。」
  「藍,我快被凍僵了。」
  思藍碰觸文秋月(姑且稱裝有秋月靈魂的文成肉體),就像塊冰豬肉,只怪文成的詭計過於陰狠毒辣,為了私欲甘犯下傷天害理的事,豈能不遵守日內瓦公約,用殘酷的手對來對復戰俘(這邊是指被抓著的文秋月),拿冷凍櫃來冰凍活體,真有如日軍731步隊慘絕人寰的隊帶,但文秋月的意識似痛苦般地喃喃不清並向下低迴。
  「藍我不行了。」
  語氣僅剩幾口氣,心急如焚的思藍揹起她快往外衝時,背後卻傳來一聲尖銳。
  「好一個藍大俠呀,你偏要與我作對,快給我放回去。」
  秋文成,姑且這樣子命名吧,一個擁有文成功主本質但鉗控著秋月身體的女魔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還以為你逃得了我手掌心嗎?」
  文秋成本想色誘思藍,緩緩他對換身大法突如其來的打擾,以為還在掌控當中,但竟把她身為女人的身子反手一推,思藍這番動靜讓她給嚇一大跳,畢竟女人所謂的需求也忍耐太久了,心頭慾望無法排解,想說就算千年修行寺裡活佛,也甘拜倒自己的石榴裙底下,還抗拒不了自己身體的誘惑,被自己算計倘若無名屍,然而眼前不過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正值精力旺盛的年頭,被他拒絕可是天大的侮辱,著實失去自尊。自從那負心漢李靖,在背裡勾搭紅拂女,她就很不是滋味,那時心中誓言了殺手的任務,是為了要嚴懲這對狗男女,她一路追著李靖的線索,卻在北漠嚴酷氣候裡卻驚覺,她的玉顏開始衰色,原來何仙姑賜她的仙丹不純(一則說被桃兒調了包),看在眼裡怎能不著急呢,眼看只有千年一招的換身大法可救她,熟諳此法的她,若要找到青春永駐的宿主,不受人體老化凋謝機制的約束,只有慕容族女的體質有這般能耐,能讓靈魂擺脫臭皮囊的鉗錮,於便到處打探慕容一族的血脈,剛巧不巧聽傳一位幕蓉公主嫁往西域,乃追尋至西漠,沒想到又聽聞跟野漢子私奔,便一路千里迢迢追尋到印度這方,但深刻體認到地球實在太小,這個慕容公主原來是大熟人的秋月小姊,身旁偷漢子還是大名鼎鼎藍小子呀,世上無巧不成巧,這對冤家路窄,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文成自然是撿得大便宜,但計畫跟不上變化,被藍小子破壞了換身儀式,本想在這小子找死之前,來個先姦後殺,但好一個君子柳下惠,投懷送抱還不領情,真身心受創,但與其往總壞處想,還不如想開點,那小子肯定是為她那天下無雙的肌體、世上絕無僅有的美貌,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所以連他的髮妻的身材都顯得厭倦,回頭想想也就笑得樂開懷了。
  思藍奪門走出背後秋文月叫聲淒厲,讓思藍聯想到貞子(七夜怪談),很怕轉頭會看到不該看的,所以頭也不回神地穿過惡佛廎房,朝地道迷宫躲去,秋文成對於她換來的新身子,如同陸戰隊員剛用阿凡達這雜種身子還不太習慣,翻出玉棺卻跌了一跤,錯過了抓住思藍的黃金期,這小子還真會挑時間來找砸,可壞了她一池好事,偏偏還把真身給劫了,若真軀上沾惹到什樣的傷痕,倒傷及一吋雪肌的話,勢必饒不了那小子。
  文秋月的意識茫茫不清,話語中滿是虛弱冷的可以。
  「藍真的是你嗎,我好害怕。」
  「月你用不著害怕,撐著點,我會陪你渡過難關的,相信我,月也請您加油。」
  「藍我真的好愛你。」
  說完的文秋月似安祥地沉睡而去,但脈搏開始微微發慢,想喚也喚不醒,讓思藍竟有種重蹈愛人失去般的苦楚,回想未幾時還大啖特淡成家的美夢,但急轉直下秋月卻在鬼門關徘徊了。
  「月我們還有大好將來呀,你醒醒好不好。」
  感觸這陌生沁寒的體溫,緊握的雙手拼命地擠出淚痕,容得泛泛淚光餘隙間,隱約朦朧地端視這張清秀的臉龐,曾幾何時叫思藍夢中都感到寒怯,而今倦臥在懷裡,宛若天仙般的嬌柔,裊娜旖旎卻天真無邪地很,叫思藍忍不住嘆息而無法自拔,文成公主太美,儘管蛇蠍再危險,還想霸佔她的美麗,有個疑問,傳言文成公主修練了四隻眼,但這張臉,連毛細孔都闕如,哪來額外兩隻眼呢。爾後舛駁的腳步聲一一近犯,強拉思藍的思緒回歸肅穆般恐懼,無非不叫思藍拼老命地遁入地道迷宮,蹤影不停地游竄,在這生死之交,文秋月的性命已維繫在思藍的良窳決斷間。這寺裡宏大迷宮依山勢開鑿磅礡座落,處處盡是麗石俊水,渾然天成,這豈止一線天山水名勝,更還有琉璃婆娑的鐘乳石穴,闖進碳酸鹽岩區別有洞天的每一分土地,任一點動靜皆會引起鬼魅般的音色迴盪,打從克麥隆當上清潔工起,他就知道這有個隱蔽角落,供他藏匿紓解工作壓力,人工的通風口被天然的岩塊遮掩,裡裡外外任誰也無法瞧個透徹,號稱穢多的秘密基地則實至名歸,思藍遂想藏身於此洞天,量秋文成應也找不著他,躲在這若不發出聲息,寂靜地連岩上滲落的水滴,在岩上刻蝕的小穴都會微細地發出叮咚聲,大老遠都聽得清楚,藉由一丁點聲賴,卻將孤寂邊界帶入更加闃寂的黑暗漩渦,令人驚悚喘不過氣來,思藍必須好好屏息以注意有無危險,雖然心中有所防備,但不免還是嚇著,眉梢深深一鎖,心中驚吶。
  「慢著,有人來了。」
  忽怪那人息接近當中,雖說視線前方橫亙著岩構,視界理應穿透不過,但思藍的邪屍眼眸愈暗愈發通靈,像X光般穿透岩壁,卻也能看到秋文成的人形亮點,黑暗所砌築的立方深邃中,女閻王遠遠像螢火閃爍飄散過來,她的尖鞋在地上磨來聒噪聲,這窮追不捨的秋文成,難道要逼瘋人不成,她臉龐漸漸愈發清晰,散發可怕的邪魔般表情,人因心境不同,竟然與平常的秋月,有如此大的差別,秋文成的腳步停留在前方,好似找著他們樣,且駐足了下來,仰亦得吋進呎,秋文成的面貌竟跟思藍「相親」般靠近,思藍心中自是打緊,還逼得運而起達摩寒氣之窒息律令,使心跳冰凍三尺之遙,將呼出的一切氣息一概泯滅掉,僵持了幾分鐘,臉上的汗滴瞬化作冰霜點點,何故煞神查疑,原是在側的文秋月還有一絲餘溫,如她發出嬌息,定被秋文成抓著,兩人哪也藏不了,只覺秋文成的鷹眼銳利,左顧右盼蒐來,似知藏兔就在岩前幾呎之間,舉手便往岩隙間一劍刺進,直直穿刺了間隔的岩塊,那劍鋒卻斬斷文秋月的髮稍數枚,思藍嚇破膽,情急之下姑且也要一試,他將冷氣運行到文秋月身上,凍僵她氣息,卻不知是否會讓她病情雪上加霜,思藍心底發慌著秋月的安危,秋文成說:
  「是隻老鼠。」
  思藍還以為已被她逮住把柄,發現他們的藏處,無以復加的恐懼襲上心頭。
  「但死了。」
  她的腳步慢慢挪移開,漸漸遠離,原來那煞神還以為殺死了一隻,氣息微弱的老鼠,如果她劍路再偏一點,再挪一些,肯定會傷及自個真身的臉蛋,她定會暴跳如雷,她萬萬沒有想到,離她所要的獵物曾經是囊中取物般輕易,只稍再向前臨檢,就可以輕易地發現,但命運好好玩,生死一瞬間卻讓兩人躲過這一劫。
  思藍算是將緊張的毒素全給宣洩出來,按耐不住緊繃的神經大剌剌地靠牆舒壓,真是虛脫般地痛快呀,但是一觸及文秋月的身體,卻糟糕地幾乎感受不到她的脈搏,若凍死該擔何罪,是自己害她陷入昏迷的吧,奄奄一息的冰凍體態,再晚就救不活了,他忽來灌注她那熱氣,替文秋月驅寒,仿若古代人療傷運氣,先將秋月背子打直,再以熱騰騰單掌推向她後肋,雙人汗珠猶如雨水般湧出,人工所生成的熱帶氣壓讓空氣裡煙霧瀰漫,一個時辰過後,引來文秋月嗆咳劇烈,身子冷地直打嗖,靠著思藍的神力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一把,僅止於假性凍死,文秋月雖身體苦楚,但意識卻給她舒活過來,連忙喀喀咳嗽了幾聲(實至不幸中的大幸,秋月的靈魂飽受文成毒害,深陷把持不住,元神潰滅的當頭,幸虧思藍剛巧因情勢所逼,將要消逝的靈魂誤打誤撞給他凍結,破了文成設下的印記,但她決料想不到,自個的身體現在會交由別人操控),思藍體力消耗殆盡,得知有救活她,便全身無力地攤倒在地,文秋月這身子不停地發顫,她真叫思藍心神緊張又如此迷惘,倒地的思藍斜眼而視,那絕美夢中的身影,活靈活現地就在眼前,怦怦然心悸仍久久不能止息。
  「月,真的是你嗎?」
  「我是秋月呀,但我到底怎麼了,到底為什麼是那女人的身子,是真的嗎,我真不敢相信。」
  「月你先不要慌張,你被文成公主對調了身子,總會有解決之道的,我定會幫你的,知道嗎,就算世界末日,我也會陪在你身邊,就算眼睛看不見,我的手也會記住你的臉。」
  他用手來安撫文秋月動人的臉蛋,但卻沒想到剛講完話,文秋月卻唏哩嘩啦地哀聲哭泣,讓思藍還以為是說錯哪句(還用說嗎,渾小子你要記住誰的臉呀),便連忙伸起腰來道歉。
  「月的身子我便去給你要回來。」
  思藍踉蹌堅決地起身,但走沒幾步卻因體力透支,跌翻在地,而好心的文秋月,立即前去扶他,哭說:
  「藍,我不是要你取回我的身子,你救活了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但是一想到母親同等的遭遇,眼淚就不聽使喚了啦。」
  文秋月悲鳴地訴說她母親不像她,還有藍可以保護,她明白當換身大法最終,呼吸漸漸消逝,一息尚無時,是否會伶伶仃仃死去?她受得這般苦頭,有誰可憐她呢,思藍想說親人的生死離別,是人生而世最難渡過的低潮。
  「月別難過,岳母若天上有靈,定會轉職成天使,化作一陣清風,回來保護你的,你不會孤單的。」
  思藍一時感念,跪了下去單手持掌許願。
  「秋月的媽媽請您放心將女兒交給我,我會給她幸福的。」
  說也奇怪,當下一陣清風徐徐吹拂,煦煦暖流穿過心底,溫暖地就像慈母的三春暉,思藍得知秋媽媽顯靈,乃激動地說:
  「謝謝媽媽許了。」
  便拜頭痛哭下去,文秋月在側也感動地淚眼婆娑,往他身上趴去痛哭一場,...,思藍這個浪漫製造機,不過用瓊陽熱氣與達摩寒氣交替幻化為空氣冷熱對流,讓周身揚起了一陣風,思藍這個專司欺騙感情的痞子,還不知道還會讓多少世間女子受害呢。PS不過那也很扯,古代唐朝這個喬段,秋月的媽媽可還沒出生呢!
  思藍隨心所欲忽冷乎熱的原理,是當寒功運起,盡排五臟六腑內陽氣化為寒凍,散盡一切維繫生命所需熱量,至所以催化的冷氣,自然令人皮開肉綻凍瘡潰爛,重陽熱火則以吸納四宇熱熵,集天地之能量,雙掌烈焰突出猛襲,瞬化人皮焦黑腐朽,串烤人肉,當冷熱自由熵在思藍體中循環不已,身軀早已適應極端微氣候的修煉,打煉成銅牆鐵壁,任由生命機制重新塑造,超人種族自是誕生,其他武林中超人則不可枚舉。冰箱暖爐是現代常見的機械,就當是裝在思藍身上自用好了,多麼稀鬆平常合理不過的事,更符合科學道理,身體冷熱也不是無中生有,這冷熱在體中對流,互為生滅,更符合宇宙能量不滅之精神。思藍自從看了佛陀手札後諸多領會,覺得這奇怪了,火種源會跟佛陀冒死偷得的天火有何諸多關聯,神悟石蘊藏的火種源能量使他武功進展神助,修補身子如同魔法般超醫技術也是這般關聯?又說天火造化人間一切武功奧妙,於是賦予人類超乎想像的能力,武林間俠客俠女,盡做一些超人舉止,比方一躍飛上浩瀚天際,又一掌擊碎堅岩鐵壁,或者發功而來千蘊萬化,所修為的內力還可經人吸收同化為他人武功,如此深邃飄邈的武功世界,說穿了不過是運用天火來衍生不同武功罷了,佛經是這麼說,那西方中古世紀的那些,劍與魔法的故事、哈利波特亂鬥魔戒咕嘍,術士、法師、德魯伊、牧師、聖騎等職業在魔獸世界裡PVP,這些怪力亂神的現象,是否又都同出一轍呢?古代書籍記載詭譎怪誕的史蹟,難道存有真人真事,姑且這一論,也未嘗是不可能呀,這超自然又不駁離科學的道理,似乎是重力、電磁力、弱力、強力等四力大統一理論的自然現象,這外星人所領來的超科技世界,還真是人類有限知識中的未知的領域呀。
  「你說起那個假面老太婆是何居心。」
  思藍悟個徹底,回想起來,那老太婆對她那般好,定是文成公主喬裝來的,為何要治好秋月輻射病,還不是要換個健康身體,也許文成公主與邪惡的活佛實是狼狽為奸,誘使秋月進入布置安排的道場來,文成公主有感歲月痕跡的侵蝕,所以求得一只冰櫃,將她美麗的冰軀給封存起來,包埋入潭府地窖深處。
  「藍你能說個明白嗎,我一直不懂我為何會落到這田地,託慈祥的細心照料,說好要我調理身子,難道就是為了維繫青春,把我身子奪去,我真傻,沒能相信你的話。」
  思藍萌起憐香惜玉的心情,好生安慰來。
  「月別自責了,暫且就別煩心了,你得到了文成的身體,她定會回來取你的身子,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叫她換回來,現在出去跟她爭執,只是雞蛋紮石頭,自不量力罷了,我們先在這躲躲好了,睡一覺再想辦法出去。」
  「藍,我。」
  思藍打斷她的話說:「月你太虛弱了,還是不要說話好了,不要再多想了。」
  思藍摟著秋月,使她溫暖,使她入睡,這當中相擁著,那陌生的體膚,是他不敢領教的,但體熱直接接觸,讓兩人暖和了一整夜,也睡飽了克難的一夜,她倆最終在生理時鐘的使喚下清醒,這些光陰流時好像在洞穴裡停滯,不分天明或黑夜,思藍光溜地緊摟住女體,讓他想起在那雪人湖時與張敏纏綿的一段往事,那像思念很遙遠般的距離,從陌生到熟悉,從幻滅到實存,從死別到生聚,一切有如夢境般迷失,空中不墬的心神,找不到著地點能登陸,就好比一切都恍然不覺,這種深刻體會雖不太真實,卻能從體膚接觸的溫存之中,從而獲得一股心力,也許有過深刻的愛戀,僅靠這點膠著的成分,對於夢中肉體的迷惑,終於掌握不住心中的慾火,於是緊緊相擁在一起,水乳交融化作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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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3月11日 星期四

幻紀元 第三十六回 深邃謎語

  思藍增添一筆天外來的故事情節也並非頭一遭,文成公主及秋月的托夢亦曾領教過,但這回知覺裡繪聲繪影成另一人的遭遇,腦袋瓜裡鮮明的記憶活像親身閱歷過,還是全然新鮮的體驗,但他可了解,這回不是魔法,也絕非念力,而是尖端科技的終極應用,冰冷金屬打開大腦思維通道,與有機生命元素微妙互動,印象中的畫面,克麥隆坐進一台奇妙的機器裡,隨手一拿將頭盔一套,頭罩立刻伸出萬條白色觸鬚,類似胼胝體白質般的神經纖維,朝他頭皮上亂竄,看怪是可怕,水母般的蠕動觸鬚作侵入式地突刺,鑽入思藍毛細孔中,牠們釋放的麻藥使痛覺感受不再靈敏,微電流脈衝注遍入大腦神經,遂使五官感覺暫失活絡,讓唯有的知覺縱橫數位宇宙的無限寬廣,人體腦波透過傅立葉方程式,轉換數化成電磁波訊號做傳遞,於是腦神經科學終獲爆炸性突破,記憶猶像任天堂卡帶般隨時可熱插拔,能隨時記錄於機械的磁性儲存媒介,再透過存取點去取得大量記憶,那將代表記憶隨時可轉交他人之腦,於便大腦活像顆百萬TB的硬碟,學習不再需要強記死背去鞏固腦神經間結締,莘莘學子終於可擺脫考試地獄,透過腦波數位化理論,一眨眼工夫學習便極速完成,學校失去他應有的功能,教育部成了冷落的廢墟,在人因介面經驗傳承下,人人變成上知天文下知地裡的博物學者,二十載年求學路上的虛渡人生,比起當兵更不值得,這是遠古時代失落文明亞特蘭提斯,大開眼界的先進技術之一,更甚者古印度政府的領導機關,一級科技發展研究院更率先提出X-men計畫,要在人腦血管中灌入大量奈米微機電,乃是各式各樣的微機器人,其中尤以清道夫型最著名於世,當可清除多餘膽固醇,保持思路的暢通,更可保護腦細胞染色體端粒子結構,使腦袋青春永駐,從此老人可將腦移植到新鮮複製人身體上,人類壽命終獲長生不老,這可是秦始皇、唐太宗夢寐以求的仙丹,另外人腦再藉由數萬顆微波爐型CPU,共構成平行運算的超級電腦組態,使人頭上長出像天線寶寶的角來,向天空漫射無數無盡之電磁波,再經由天空雲朵上架設的網路資料庫中心,交織匯流成極大化資訊,此便是人口常言的雲端運算,使人們連睡覺時,都能使用腦子當電視遊樂器去玩網路遊戲,除此以外血液裡還游盪著不同型號的奈米機子,倘如N1H1ECFA等皆有他驚天動地的特效,這番大觀計畫若成,則古印度人全都成了X-men,超級強國就會傾向印度,無奈這計畫還沒來得及著手實現,世界就已陷入動盪不安的大戰了。
  這背後一切不由自主的認知,遠遠超過思藍所能理解的範圍,從古世界亞特蘭提斯文明龐大謎團背後,似由克麥隆生活經驗中提供一些線索,回憶中三眼族從哪來已不可考,但被尊為神祇卻是既定的事實,三眼神數量不過寥寥枚舉,卻能統治著廣大的庶民,應有他們不可知的神力撐腰。克麥隆活躍時代的先期世界,分裂成兩大聯盟並彼此征伐,分為了爭奪統治權最終引爆戰爭,互相鬥爭奪取資源,還奴役大批虔誠的子民彼此作殺戮,甚至以天火摧毀敵對城市,無知的人類只懂得受神感召,進行聖戰彼此屠殺,卻不知自己再作何傻是,遂以世界人口驟降,民不聊生,有識之士們領悟到,這場人類浩劫若再持續下去,人類終將消滅殆盡無以復生,於是紛紛組織成地下的特工組織,企圖阻止人類束手就俘被坑殺殆盡,為天誅三眼神,還予人類生存空間,克麥隆被賦予代號潛龍的諜影任務,在古印度政府機關裡暗中訪查下,找到三眼神派系間不和的原因,在於爭奪火種源資源的重新分配,那火種源這屬性說來可真神奇了,是聚積宇宙誕生時背景輻射的塵埃,融合成異度空間N倍象次元的夸克太空,遂將強大能量包藏於火種源當中,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完美能源,凡舉發動戰爭所用攻擊載具、到民生用的家庭用電,皆由火種源作為驅動的能量,類似核子彈威力的天火亦由火種源所供給,在特工組織連盟的研究下,分析出若能找到火種源並加以摧毀,則能進一步阻止三眼神對人類的滅種行動,克麥隆為了追尋火種源藏匿之處,冒死對拉瑪王大本營作近距離接觸,幾近危殆,官兵的惡犬各個獠牙凶煞,釘住飛竄的克麥隆趕入窄巷,撲殺叛國者危髮間,被人用力拉進屋裡,巧遇昔日勁敵尼日,尼日一反性格好心藏匿官兵對克麥隆的追捕,以還克麥隆人情對己在空戰中的放生,化敵為友感動的氛圍下,克麥隆苦勸尼日遠離禍端,並曉以大義,尼日才恍然大悟過去的怪象,說明眾科學家被軍隊帶往一座山頭,傳言是中止X-man計畫,並進行大空翼的神秘計畫,他說他也不懂,但人都是他負責開飛行器帶過去的,藉尼日職務之便下順水推舟,克麥隆被安排混入山頭裡的研究人群中。
  踏入密密麻麻的山岩地道裡,岩內別有洞天,仿若置身於科幻電影般的情節,觸目所及盡是尖端科技下的精密機械,處處是進行研究的實驗室,裡頭有琳瑯滿目的精密儀器運作著,科學家穿著無塵衣熙熙攘攘走動,克麥隆在轉角逮到機會,背負亡命者逞兇的歹惡,抓住一個犧牲者並將扭斷脖子,棄屍後穿起他的無塵衣混入龐大的人事體系中,他想挖出這屬基地的秘密,並走向岩山中央處境全被挖個空,一座巨型球體建築宛如小行星般巨大,同時由圓周四處,伸出無數柄機械手臂不斷地來回加工製造,找個旁人詢問後發現,原來叫作大空翼的建築屬於巨型太空船,利用複雜的量子學原理,只要聚集正反象火種源,便能產生反重力效應,搭載乘客飛向浩瀚星辰以外,直至宇宙盡頭,然而大空翼遲遲不試飛的原因,是因需要極稀少的火種源當飛行能量,但聽說建築裡根本沒有,克麥隆這次雖沒找到火種源卻發現驚人的秘密,克麥隆緊急返回地下反抗軍基地去回報敵情後,陸續有世界上其它特工的地下組織傳來類似的情報,彙總情報後發覺散落在世界上,製造大空翼的船塢建築共有七處,當時號稱世界七大奇蹟,比方埃及的金字塔,馬雅羽蛇神廟,英格蘭的巨石堆(原本是個半球建築)等等,有趣的是分別由七眾三眼神奴役人民砌築而成,從歐洲組織一具咬破氰化物的陣亡烈士遺體中,眼球裡藏匿著聖經密碼,被人翻出破碎的死前遺言,組構解譯後發現一道驚濤駭浪的秘密,龐大的大空翼試圖躍入四度空間,若在正負相火種源缺其一的情況下,一切都是枉然,留下在三度空間的實體,將塌陷縮成不過爾爾般的圓石,即便無法躍上浩瀚太空,這死亡情報背後隱含的關鍵意義在於,剛巧沒任一隻三眼魔神握有正負相火種源燃料的交集,所以說三眼魔神激戰到最後,若要摧毀地球,他們還是無法搭太空翼逃生,所以結論是他們不至於破壞地球,地下組織終於鬆一口氣,假如在防止三眼魔神取得火種源的前提下,誘使三眼神進入大空翼並將之封印成圓石的話,或許是假界敵扼殺敵人最好計略,三眼神將囚禁在自己砌築的碉堡之中。
  反抗軍聯盟獲得重大情報後,為阻止末日浩劫的到來,乃精銳盡出,派遣克麥隆在內,人稱七武神的最後英雄們,活躍於三眼神身周伺機而動,或為禁衛隊長,或為弄臣親信,甚至成為枕邊人都有,由於克麥隆背叛拉瑪王在先,只得回大空翼的山岩迷宮內偽裝蟄伏,當不到大官,他想在此覓得一份長期工作,又怕甄試時面對身家調查便過不了關,只得做個清潔工,也好,順道調查這龐大基地的內部結構,七武神就屬他當間諜的層級最低了,在這段驚心動魄的日子,還深怕謊言會被搓破,身份會被揭露,又怕往昔軍隊裡的舊人相識,這一切讓克麥隆刻意要裝瘋賣傻,工作前還要喬裝一番,擾得自個兒神經衰弱,壓力之大可把腸胃都搞出毛病來了,一個平常不過的天,掃廁所掃到一處如夢似幻的風景名勝,一線天般的天井,一道白絲娟泉傾洩而下,宛若九天銀河輕瀉,再映襯一落清幽澤水,晦暗不明光線裡,透來幾許盪漾鱗波,怎惹視線中的光怪陸離滿逸空穴,原來敵處深境,還有這般風景名勝呀,看來這秘密基地真不簡單,不過更令他驚異的事,可會嚇他一大跳,芙蓉般的女人胴體戲水於池,誘人遐思,躲在暗處的他不免入神著迷,靈魂受之牽絆,她美麗的身軀如同帕娃蒂般動人,粼波暈光下女人裸體如盛開花朵般嬌艷,不對,他搓揉眼中淚水的模糊,眼前佳人分明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夢裡尋她千百度的帕娃蒂嘛,還以為今生今世無緣再與她相逢了,還怕只能下黃泉尋覓呢,憑藉這份癡情難忘,忘記人猶在虎穴,他失魂落魄、他步履蹣跚地朝帕娃蒂靠近。
  「帕娃蒂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水裡的女人飽受驚嚇,倉猝地拾起浴巾連番掩蓋光溜的身子。
  「誰是帕娃蒂,你認錯人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克麥隆迷惘之餘卻橫來一記悶棍,他連身帶頭地栽進水裡...
  秋月走在先,背觸一陣涼意,原來少了思藍擋風,心情竟是如此麻亂不堪,她可膽怯地尋原路回去,緩緩找到一岔路,內裡透來微微光彩,想說是火光,近聞卻是月光,摸這岩縫的通道,上頭還開來一縫岩隙,月光流曳在地浮起不安的泥痕,不,驚詫地摀住嘴角,那是身體被拖曳的痕跡,思藍遇襲?心情顫抖地忐忑起伏,手腳一時亂了分寸,但到底愛藍的心勝過切膚的恐懼,她鼓起勇氣朝那狹壁走去,看這千垂山壁的狹縫上,還掛有一輪新月...
   悶在水下窒息感覺,手忙腳亂不住地向水面掙扎,連番濺起激烈水花,望出眼以為是大敵當前,卻來秋月秀娟的面龐,仍心慌地給她拉一把。
  「你不好好走怎瞧你,跌落這窪池來了。」
  秋月總算放下對思藍的不測,好心替他擰乾衣服,但思藍心有餘悸還不能自我,覺得時空交錯令他頭暈目眩,頓時沮喪地呆坐在地。
  「藍你還在發啥麼愣,再不走今晚就睡這好裡了。」
  思藍不發一語可嚇到秋月,一時不能明白些什麼,惟瞧瞧這周遭,愈細看愈是離異,一團迷霧罩頂,瞧頭上一縷月光灑落,再有前方這窪池水,雖少了一澗水流飛濺,但大抵上洞裡風景沒太大變化,只有天縫帶入的泥沙堆積在洞裡。
  「不,不該是這樣。」
  思藍心底直納悶,覺得環境或許有變遷,但憶起過往是有這種可能,向秋月借來她的貞操刀直往牆上挖,儘管岩壁受風化來不少癌壁蜂窩,但厚實泥層底下還真給他掘來特異的表面,隱約發散金屬光澤,思藍腦子轉呀轉,真懷疑他所處的那爛陀寺,還真是千古年前的大空翼船塢,思藍循著過往的脈落,古早時曾有個潔癖之人對這堆牆地,擦拭得一塵不染,而今四下的土牆卻覆蓋斑駁不已的灰泥塊,一改過往白牆的光鮮亮麗,成了再普通不過的素岩,從思藍腦中鮮活的記憶還在腦中奔騰,直覺這迷宮的動線結構似曾相識,為求更多證據,亂奔出了一線天風景區,疾走闖蕩之際卻躊躇些腳步來,回頭看看,是當初摸著黑石的地方,他將手緩緩壓在牆上,哪來石頭了僅有凹洞罷了,這顆與克麥隆溝通的橋樑,是被誰給偷摘了,問秋月也不知道,還說地上剛剛有拖曳的痕跡,只是被思藍踩亂了,那就怪了,當克麥隆被挨了悶棍,之後的劇情便猶如斷線風箏,愈是關心克麥隆這陌生人的遭遇頭愈沉重,還是不想得好,免得頭殼過重失去了走路的平衡,現在要是關心是眼前的邊邊角角,他飛快地亂竄。
  「對對,這便是。」
  每走轉個角一處,便像複習腦海的地裡課本般,總覺得頭頭是道,驚詫腦中的記憶片段詎料是栩栩如生,秋月摸不清楚他在發什麼神經,但眼神怎麼看就是不太對勁,思藍活像瘋狗般個傻瓜,沒事跑給她追,還要當心思藍會肇禍呢,一不小心跑進方才那光溜溜的情色神壇該如何,果真一個轉角煞車不及,跌出的雙腳踏空滑落,思藍用僅剩的一條右臂還掛住一只凸岩上,就差點就墬下懸崖了,生死臨頭,秋月極力拉他上岸,心想這是今晚第二次目睹思藍尋死了,他會不會是中了邪魔不成,好不容易從未遂自殺獲救後,累癱的兩人氣喘如牛,秋月就算累也要碎碎念思藍的不是,但這廝混小子習慣把秋月的責罵當耳邊風,不然小倆口平時可有得鬥嘴的。
  思藍總算看清楚周遭真是險境環生,沒有月光照明,倘使步伐不穩重些,稍不留神便會失足跌入深淵之中,思藍心中暗嘆,山岩中央還真有一處大空穴,這穴之大遠古時期還有個大空翼太空船來占據,卻被封印縮了個那神悟石現今究竟會流落何方,不會是在惡佛手中吧,這也難怪他活了千百歲,經過理性的邏輯判斷,更加篤定這迷宮是克麥隆當初潛入的「古蹟」了,秋月快受不了思藍乖謬的行為,怎容他再搖頭晃腦,看似就要發端亂罵時,思藍只淡淡地說。
  「我懂了,回去睡吧。」
  秋月被指示隨從他走,莫名其妙地,又不曉得這次他又有什麼驚人之舉,不過隨他翻上岩台、鑽進這洞、走那領、拐一彎,不敢相信思藍渾似「當地人」,熟透了這地形,那可不是,「特派清潔工」的思藍對山岩結構可瞭若指掌,雖多處原貌已經人改建成古色古香的佛廟,但大體結構對他而言仍看得出端倪,走這麼著一橫,便出了平常熟悉不過的迴廊了,總算放心的秋月放下焦慮,拍拍思藍的肩膀來。
  「真有你的,看來你也不是在裝傻。」
  但思藍何止裝傻,他簡直湊齊了神悟石秘密,的那一半拼圖,不想說穿罷了。是晚躺在床上,一時輾轉難眠,古代的床可真硬梆梆,拉傷的肌肉還在痠疼地很無法入睡,想想看,從那黑石身上,思藍自然明白是古代記憶的存取控制裝置,而開啟這道克麥隆的記憶門,會不會經由懷中神悟石導入能波,啟動記錄檔移植入腦海之中,是託石上所居外星人指使吧?思藍喃喃自語面對著黯淡無光的石頭。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大抵上有個頭緒,能跟我談談嗎,我還想知道一切。」
  石子依舊不應黯淡如昔,也不曉得是在逃避些什麼,看這石的外型跟太空翼同一模子刻的,只是縮小版罷了,此石應該是中國土產,該不會來自中國黃山那的太空翼吧(從克麥隆記憶檔案裡知道世界有七艘太空翼,一艘便在中國黃山裡了),而其上刻劃記號69應該是指,一陰一陽火種源要加油的閥門吧,思藍作如此揣測,胡思亂想地搓搓那石,看看會不會有神燈巨人跑出來,但看來思藍今日大腦大概是用過頭了,他可累得像狗一樣趴著可睡死了。
  五隻眼:「你想明白些什麼,你問吧。」(千呼萬換終於死出來,這個老妖精的麼)
  藍大俠:「我的大王(又用他諂媚的那一套),我的主子,您賜給我的鬼籠手沒了,有辱大王托付的使命,還請降罪。」
  五隻眼:「哈哈,你的手不是我賜的,還是陰曹地府給的,不用跟我計較。」(心想不是五隻眼助他的話,那還會是誰呢)
  五隻眼:「卑臣心願未了,願還沙場馳騁,還請大王再生我一條胳膊? 」(思藍想念他的左手,不知可否坳來)
  五隻眼:「我僅能在你舊骨架上還你新生體膚,但這般無中生有,實在無能無力,不如找到你地下的舊情人,再來找我談吧。」(思藍驚呼是敏妹賜他的,那她還在的話,要如何入九泉與她相會)
  藍大俠:「多謝大王給予指引,小輩不勝感激。」
  五隻眼:「不用如此客氣,還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講吧。」
  藍大俠:「卑臣心中還有幾言,不知該不該說,我看還是說破了吧,大王武功蓋世,為何選在這段期間要引退修養呢?若大王想避的眼線,該不會就是玄奘大師吧。」
  五隻眼:「對,不只是你師父,包括天上地下派來的眼線都是,我恨透這些囚禁我的仇人,還得防著他們奪去神悟石。」(囚禁他的仇人,那天上與地下人跟七武神有關係嗎)
  藍大俠:「那你又為何要我知道克麥隆的過去。」
  五隻眼:「因為愛。」(好犀利的回答,好屌)
  藍大俠:「愛?你有愛人嗎,又跟克麥隆有什麼關係。」
  五隻眼:「因他正是我的情敵。」(那那...那個美女歌手)
  藍大俠:「難道是帕娃蒂。」(沒想到克麥隆是愛上了三眼神的女兒,而他全被蒙在鼓裡了)
  五隻眼:「沒錯,她就是拉瑪王的女兒,雪山女神,我正在尋找她的下落,據信她一樣同我被困在大空翼裡,就藏在這那爛陀寺的角落裡,你可要幫我找出那石,可不要辜負我對你的用心栽培。」
  藍大俠:「大王的再造之恩,末將必然沒齒難忘,必定尋來那石,讓大王跟皇后終成眷屬。」
  五隻眼:「惜你有這份忠心,我等著,呵呵呵,...鬼魅的聲音迂迴繞耳。」
  夜裡發來的一場惡夢,是與五隻眼寥寥可數的對話之一,卻給思藍無限的想像空間,昨日過得漫長得很,若故事有個分水嶺,那非昨日的遭遇莫屬,但今日依然要面對現實,還不知如何跟玄奘提起昨日的發現,走到藏經閣只見師父拿起朱毫毛筆,對著寺中廟僧們抄經竄改的文字揮毫橫刪,思藍前去問明來由,端聆玄奘劈頭罵道。
  「你們可都來了,瞧這注疏裡拿這等下流,當練武的捷徑,根本就狗屁不通。」
  說什麼高乘的修行都是屁,若學佛回歸最原始的狂野,那修行到頭來也是個空,跟凡夫俗子有何不同,思藍明白師父用意,原來與他都是同一道的,也不再追問昨日歷歷,不藏私地從前襟裡掏出佛陀手札。
  「師父昨日徒弟無意發現此卷,還請師父過目。」
  玄奘端視著可好奇地出神,心情相當激動。
  「這乃佛祖真傳呀,比起閣上諸多僧人所註的闡譯釋文比起來,這冊可是真的多,當真是佛祖的真傳呀。」
  玄奘如見至寶,迫不及待地速讀,只是冊是椰葉造的,年久風化還怕碎裂分屍,已快躺入棺材的冊,果然一翻碎成數截散落四處,玄奘很愛惜那冊像是摔著心肝收,急忙地去拾殘破手札,眼淚都快滴出來了,為心疼這珍貴文字,決定先抄個副本好讓佛陀的真傳有個著落,於是向來抄經的進度全部停擺,縱攬天下萬卷經論,還不如一卷在手,這可是最上乘高段的武功秘笈呀,梵文字字珠璣,充斥著謎題,還好有玄奘活字典在手,聽他的解釋,思藍恍然大悟勤得練功,這回嘴邊可笑的得意,反徒為師,還順帶提攜玄奘的武功來,反正教學相長嘛!
  此外,玄奘叮嚀切決不可洩漏這極機密,不然被活佛發現,必定惹來殺機,活佛這神秘妖人,對玄奘不同流合污急感震怒,時而抓他回去勞改受訓,偏偏玄奘抵死不從,計決不淌這惡水浮沉己載,還以死相逼,若再受人強暴即咬舌自盡,活佛訓斥玄奘大蠢材不長進,若非仍需惡徒成他的佛業,大可治罪於他,惡佛逼玄奘歃血為盟並畫押切結,說明中國的佛帝位子還是屬他的(真是痴愚,畫個押有何用,又不是法治的現代),才不使活佛為難玄奘,此後兩人關係迅速冷凍,不再照料玄奘師徒的日常起居,還撤了抄經的幫手,不過託這福正好,因寺裡佛僧都有點不乾淨,不給抄經大大甚好!沒了看護的老人,打理起居之事全落在秋月身上,只因兩個男人平時要習武,師父拜託她幫幫忙,但可叫她心底不平衡。
  「這好吃懶墮的一對大男人,竟像同性戀般窩在一個房裡好不害臊,也不想想我一個女人家,病厭厭身子還要做些燒水煮飯的粗活,也不心疼,哼,我看那個藍還好意思要娶我,該不會婚後家事全落在我身上,他可福氣了。」
  坐遠遠地看著他們練武可真得意。
  「再練嘛,那晚餐就去吃西北風吧。」
  秋月超生氣的,頭也不回地走出去,直走出那爛陀寺外。
  這回師徒沒晚餐吃餓得可狼狽,好不容易挨到秋月回來,她卻旁若無人直入香閨,飢渴的兩人急出手扳住門不讓帶上,苦苦哀求,就是無動於衷,乞飯不成只得用男兒膝下有黃金,來博取秋月的同情,只因習武之事多耗體力,所以晚餐非吃不可,否則明日再練無以為繼。
  「好啦!」
  秋月總算妥協,洗手作羹湯啦,為他們備妥飲食來,思藍巴望著她做菜,那背影的輪廓比往先日子憔悴許多,是明白秋月還染有輻射病,最近是忽略她了,她總是在背後默默支持,若叫她勞累過度,病情加重則莫對起得自己的良心,乃連番幫起秋月打菜,秋月心情轉好,閒聊幾句,她說手抄佛經可真是無聊乏味,待在封閉的屋子過久,會讓她憶起悲慘的過去,那限制她行動的蒙古包,不是她住得了的,所以與其玩弄墨水暗無天日,還不如出去走走,操弄羊咩咩還快活些,有聽秋月在講,有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在草原駐足來放羊,自己跑來跟秋月搭訕,問秋月是不是中國人,還很開心遇到同鄉,說她遠來印度尋親人,卻已亡故的緣故,年紀都一大把了,空有鄉愁,卻歸去不得了,碰到秋月令她倍感溫馨,自然有得談,思藍為了秋月的健康著想,准了秋月每有空便出去放放風,好讓她心情好些,增強免疫力些,才能來對抗病魔,平日談起老太婆來,就好像失散多年的長輩,自然而然把秋月當成女兒一般,照顧地無微不至,溫馨接送情,還煮些女人調陰補氣的藥膳方子,氣血雙補安神粥、蓮子養生藥膳、十全大補湯、美人湯、四物湯等等樣樣都來,在老太婆細心調理下,最近秋月的氣色看來好很多,連輻射病兆全都沒了,思藍挺好奇那老太婆懂得抓藥,神得把秋月治好病了,還想細問她來歷,改日會會,疑問是那老,全身包埋住黑紗,除歲月的痕跡刻描得臉龐外,其它一吋肌膚都不給外露,問說包紗的理由,說是印度太陽毒辣,肌膚得保護得緊,怪了都老叩叩了,臉都老麵皮了,還愛包紗來做啥,說不定是伊斯蘭教的裝扮,會不會跟佛教有仇,畢竟出門在外,可要處處防備點。
  「被陌生人這般愛護,總覺得怪怪的,她過去認識妳嗎?」
  「她那口音是有點熟悉,可能是西藏鄉音吧,但她待我那般好,都把我當女兒看了,就算遇過,也一定是個大善人。」
  思藍覺得有蹊蹺,事情並不單。
  「你要小心點,說不定她想綁架妳。」
  聽思藍瞎說,秋月生氣了。
  「真虧你的,照你那麼說,那世上不就沒有好人了,你忙著練功不關心我,還侮辱善心的婆婆對我的好,是不是要我待在書房裡,悶死我算了,要我瘋掉不成,我幹嘛活受罪呀。」
  秋月性子突變暴躁,歇斯底里發出尖叫,情緒化地對思藍的話根本聽不進去,鬧起彆扭來,一陣子一句話也不說,思藍如此關心秋月,她能聽進去多少算多少吧,體諒她的雨天一下吧,雖然自己也是擔心過頭了,這印度會哪來仇人呢?但秋月事後曾回憶過,上次下的一場大雨,慈祥和藹的她故意遮遮掩掩,不願意多正面瞧她,還拿塊布蒙臉只露出眼睛,當時還以為是錯覺,她眼眸中看起來好嫵媚,年輕了許多,皺紋都沒了,還有她身上衣服被染得青紅一塊,究竟怎麼回事?不過在跟藍冷戰中,還是自個小心點。
  秋月晃晃閒來沒事,也一陣子沒去找慈祥的老太婆敘敘,還不是藍的那一番鬼話困擾自個,唉,一天躺在自己的臥房裡,睡大頭覺,怎望見老太婆闖進來。
  「奶奶,你怎麼找到這來了,小女還沒來得及向你請安。」
  秋月驚慌地準備下床。
  「女兒呀,說也是呀,你不來找我,我可心急地要見你呢,到這寺問問,知道妳在這,便進來還給你熬湯來了。」
  「奶奶我最近身體健康,不用熬了呀。」
  「不不不,你不健康,你不健康。」
  老太婆強端一碗藥湯往秋月嘴裡灌。
  「不要,奶奶這湯好苦好腥。」
  「呵呵你就不懂天上人間的美味了,這可是用了還在繈褓的小子熬的喔...
  秋月的知覺漸漸消逝,只見眼前黑幕垂垂壟照,奶奶的臉孔浮現猙獰的冷笑...
  思藍真的有努力教玄奘,他在佛經上的成就高是高得那麼一點,卻在武功上一竅不通,一點都教不會,簡直會被他氣死,一天又說自己跟不上進度,還說骨子都快散飛了,直嚷要回房去休息,也好讓思藍暫時冷卻一下求好心切的心情,思藍內心極是憔悴,已失了一條左臂,練起神功沒來勁,沒了雙手互搏之勢,很多招式也僅能心領神會,真好生難過,而今想在玄奘身上找出演化的結果,也不見那芥師父書生樣,能有多大的成效,自己心頭上的熱情,好比被冷水澆熄,生趣黯然可悶著(按:學武之人的烈性子,練到深處人孤獨),後來自個也都不想練了,想到了秋月,想跟她和好,但她人不在寺裡,定又出去晃了,照理說她會去找老太婆,但詢問附近的土民,哪來秋月形容的老人模樣,不放心尋遍方圓十里還是不著結果,但天快黑了,他只得回去,想說她該回房休息了,就是等不到,今晚該不會又沒晚餐了吧,肚子咕嚕咕嚕地叫,看來只好挨餓一晚了,玄奘他倒得意,下午沒練功,也不覺得餓,睡起他的大頭覺來,只剩思藍獨自在炊房,堅持料理些難吃的菜餬口,盼呀盼地是什麼時候了,三更半夜還不回來,會不會在寺裡走迷失了呢,以他掃廁所NO1的經驗,寺裡應該沒有到不了的地方,於是潛行了幾個時辰,寺中都快翻遍了,只差沒倒過來而已,還是沒找著,難道秋月餐風露宿那還得了。
  「依她的性子是不會離開我才對。」
  不對印象中還有一個地方沒去,便是那惡佛的宮峨,上次聽秋月講惡佛掀開臉皮的地方,說也怪誕,自從惡佛對玄奘做了冷處理,他的去向就了無音訊了,此時心情真是火急跳牆,決定要冒險會一會那惡佛,在覷觀黑暗之中,使上潛行之術,翻了幾個警衛把守,這地道可真深邃,是遠古至今期間所新開發的,瞧那屋裡的人不就坐在屏紗之後嗎,四周瀰漫詭譎氣氛,因為一點人息都沒有,又回憶起秋月的恐怖歷歷,思藍難掩內心的恐懼,第六感的不安讓他呼吸急蹙,幸賴得他神奇的調順功力,還能降低他焦躁的頻率,還痴痴地觀察一會惡佛的動靜,但久久不見惡佛挪一下身子,難道他有坐得睡的神功,也不曉得玩什麼鬼,終於鼓起勇氣,抖顫手去撥開那只屏紗,一下子全被嚇翻,想說那黑壓壓的是什麼,細看竟是只可怕的木乃伊,這血跡應該是新鮮的吧,但木乃伊卻呈現風乾千年的屍態,他受驚地往後跌退幾尺,心中慌張全寫在臉上,秋月說對了,那佛英俊的外表,也不過是披了一層膚淺的皮罷了,那下巴的皮被掀開,垂頭懸掛一片,看那胸前的挫傷激烈一動也不動的樣子,恐已被人狠下毒手,顏面的痛苦神經,似死得悽慘的情事,讓時間停駐在殺人事件的那一刻鍾,到底是誰幹下的好事,惡佛能成為一寺方丈,自然得有他的本事,他真有那麼好殺嗎?一片驚歎息中,腦海突然閃現一個奇特的想法,會不會就是玄奘師父殺的,當時他深陷肉蒲團的密儀中,能逃出惡佛擺佈的不就是他那勃然大勁的振臂一呼嗎,無視強弱仍推倒眾僧嗎,他不住地敲醒自己腦袋瓜,真是糟糕,就怪我是武功初學之人,並不明白學武之人該有的筋骨,每每碰觸師父的骨肉,是結實地不得了呀,當初罵他連蹲馬步都站不穩,其實他根本就是筋骨柔軟的可造之才呀,身子結實柔弱與否,變化自如,這也是他裝成書生貌騙著自己的假象,在吠陀塔幹掉畸形撒旦,在雲上召換出不死鳥與濕婆盤涅,甚至向牛魔王戰鬥,牛性的暴衝變緩,還以為是秋月得時救他,但細細回想來,當時秋月早已元神大失,己的餘光撇到師父,只是傻傻地觀戰嗎?不,他口中唸唸有詞,眼神銳利似在發功,會不會是他下的緩慢術,這一切根本是他在裝傻,騙肖罷了,真是被蒙到骨子裡頭了,其實玄奘是一個武藝高強的真神人,如果他像書生般柔弱身子的話,怎麼都沒了輻射病兆了呢,沒發現這回事怪思藍自己傻,而他,師父他必定是親手制裁了惡佛,惡佛某某卑劣事端下,一氣之下把他給殺了,就是說嘛,玄奘外號叫唐三藏,經、律、論藏諸多佛學武籍,他可如數家珍,不露兩手來必然是另有原因。

  為什麼掩飾那麼久,究竟是為什麼,思藍被師父欺瞞那麼久,氣憤地要回去找他理論,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腳癢捲著惡佛的裘裟,拖憐方才的木乃伊刮嘎一聲,頭骨劈哩啪啦地碎裂滾在地,上頭去察看,原來頭落的地上還有一行血字,是不是要透露兇手是誰,梵文寫著「真女神轉生」,活佛的指頭原來還指向牆上的一個鐵轉盤,既然線索要轉,就去轉轉看吧,沒想到還真轉出一個秘道來,思藍還以為這寺早就被他摸得熟透,沒想到別有密境,這地上掉落一塊女人衣裳的碎屑,最不願見的事情發生,來自於碎屑屬於秋月的,真是一喜一悲,只得趕快硬著頭皮下去走,這階梯有點長,幽暗地裡有點陰森可怕,藏著十分詭異的氣氛,沒有火把的照明之下,只能摸黑伏進,一會後眼前總算透來光明,有個大石室像個舉行神秘儀式的祭壇,探入頭查看,四周陳設有八卦鏡、有明滅的燭火燃起裊裊的煙漫、還有骷顱頭數具,更還有嬰兒被啃咬的半屍,思藍頭皮發麻引來齒間喀喀作響,又一個像鐵扇公主嗎,活吃嬰兒的愛美妖孽住這不成,視線轉向祭壇中央靠攏,兩具夜明珠作的石棺,全副發出微微黯淡玉光,近看其一,心頭大悅可找著秋月了,像孩子般的安祥睡臥棺裡,還真想大肆慶祝,但暫緩衝動,慢著大條神經有想到,另一具石棺應該是空的吧,這不去瞧瞧還真不行,雙腳慢慢挪過去,卻心中糾結千百個不願意,再一點點環境變化,還真會挫屎,是真的,赫然發現這太恐怖了,心頭撩起拔腿狂奔的念頭,只是全身驚嚇過度,腿軟了,這實在是夠詭異個徹底,那竟是,毫無邏輯脈落可尋,往事歷歷在目,難不成永遠逃不出她的魔爪,天呀,裡頭躺平的是,陰魂不散的文成公主。